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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不哭。”冲进屋,顺手拿了披风把小胖子包好抱在怀里,王宝儿边哄着边检查着尿布是不是弄脏了。
小胖子哭的可伤心了,压根就不听他阿麽的话,仍哇哇哇的大哭着。
正在这时,王宝儿的身后,地面冒出一片小绿叶,它轻轻的摇了摇。小胖子注意到了,顿时忘了哭,趴在阿麽的肩膀上,红通通的大眼睛,还带着水雾呢,愣愣的看着那片绿叶。
尿布很干净没有弄脏。检查完毕,王宝儿把小胖子横抱在怀里。
不料,刚抱好,就看见孩子哇的一下又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王宝儿有点急了,赶紧哄了起来。
可这回不管他怎么哄,小胖子仍哇哇哇的哭着,那哭声,他是真的不开心了。
会不会是哪儿闹毛病了?
哄不好,王宝儿急的满额头是汗,就有些胡思乱想了,拿了钱,关好屋门,匆匆忙忙的朝着李大夫家赶。
一路上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小胖子有个啥万一,他还那么小,就要受苦可怎么办。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了就成这样了。
王宝儿想不明白,心里头急啊慌啊,好不容易到了李大夫家,他急巴巴的把孩子抱了过去。
李大夫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番。“小胖子很好,没有任何事。”
“那他怎么一直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从李大夫手里抱回孩子,王宝儿紧紧的抱着,狠狠的松了口气。
这次可是真的吓了他一跳。
“你说他一觉醒来就哭?”李大夫皱着眉问了句。
王宝儿点着头。“对。”
“可能是做梦了,被惊着了,细心点看着,没什么大碍的。”想了想,李大夫安慰了句。
这会,小胖子也哭累了,他从来没有哭这么久过,脸上挂着泪痕,红着眼睛,蔫蔫的窝在阿麽的怀里,眼睛看着屋外,然后,他咧嘴就笑了,笑的特开心。
屋外有棵果树,果树上缠了一条藤,藤上的绿叶迎着风,一会左摇右摆,一会又哗啦啦的颤着,跟个蛇精病似的。
“看,这不没事了。”李大夫瞧见了小胖子的笑,笑着说了句。“王哥儿别太多心。”
王宝儿低头一瞧,小胖子果然在笑,还笑的好开心的模样,他彻底的放心了,有点不好意思。
回了家,也没心思再忙家里的琐碎事,王宝儿就在家里带着小胖子,陪着他玩。
这之后小胖子一直在笑,倒是没有再哭过。
下午未时末,季安逸他们从山里回来了,竹蒌都装的满满的,看样子收获颇丰。
上午的事,王宝儿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季阿强。
把寻回来的稀有蘑菇收拾好,还有一些冬笋,又拿了两只野物,这是明天进镇送给苏锦明的。
张三哥儿将蘑菇送了过来。“王哥儿刚季哥儿说了,今晚一起吃饭,他已经开始张罗了。”
“成。”王宝儿听着笑着应了。
晚饭很丰富,个个都吃的肚皮圆滚,红光满面的。
第二天,季阿强就套着牛车进了镇,正巧苏锦明在,看着送来的东西,他笑的很开怀,说很喜欢,尤其是那蘑菇。
季阿强瞧着心里踏实了,没多停留,又赶紧回了村。
回家到把这事说了说,俩人算是落了桩心事了。
时间不急不徐的走着,日子也不急不徐的过着,隔三差五的进趟山,寻点蘑菇冬笋野菜之类的,转眼进了三月。
三月渐渐开始忙起来了,得下种。
家里的酸辣笋也要开坛了,小木隔十天过来一趟。
忙完春种就是收割,得收割冬麦了,冬麦收割好,就是耕田翻地,得忙着种水稻。
事儿一件件的忙完,认真一看时间,已经是四月底了。
四月二十六,王小二十六岁生日。
十六岁,正式成年,可以娶妻生子了。这天对一个小哥来说很重要。
季安逸认认真真的整了三桌饭,家里没什么亲戚,他就请了刘阿麽一家,村长一家,还有钟三阿麽一家。
热热闹闹的吃过午饭后,还有后续。
他特意从镇上定了烧烤工具回来。
晚上星光特别好,临近五月,夜里也不觉的冷。
烧了一个大火堆,摆了好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放了一个烧烤工具,另外还放着洗切好的食材以及调料和辣椒油花椒粉等。
一大伙人,近二十个人,开开心心的玩了半宿。
这天夜里村长觉的他回到了青年,那种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果然还是要多跟年轻一代处着,等回头给俩儿子写信,让他们常回来,也来玩玩这什么烧烤,好玩够劲。
夜深了,散场了,只熄了火堆,马马虎虎的收拾了一下,玩的很高兴却也很累的众人都回了屋准备睡觉。
喝的醉熏熏的王小二抱着媳妇,在他脸上噌了噌,傻呵呵的笑了,嘴里呢喃着。“媳妇我十六了,十四,十五,十六……嘿嘿”
季安逸今个很高兴,喝的也有点多,很困。“睡了,好困。”伸手在王小二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十四,十五,十六,媳妇我十六了……”王小二还有迷迷糊糊的嘀咕着,一个劲的笑啊笑,笑啊笑,也不知道在乐啥。
作者有话要说:上菜喽~~
姑娘晚安。#^_^#
第八十九
午后;阳光温热。
茂密的梧桐树下;铺着一张竹席。
小胖子身板利落了,会翻会滚;前几天还学会了爬。
一点也不老实了;逮着了机会就吭哧吭哧撅着小屁屁;东爬爬西爬爬;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什么就抓什么;幸好,不会往嘴里塞。
这会,王宝儿忙着给小胖子做个肚兜。
现在是五月初,气温尚好,进了六月就热的慌,小胖子胖嘟嘟的,穿肚兜最合适了,不会被憋着。
张三哥儿也在做衣服,瞧着那尺寸,似乎是给某个人的。
某人昨个晚上当着众人的面,死赖皮脸塞给他的任务。
季安逸手艺差,折腾一回就够了,他完全不想折腾第二回,便接了一个艰难的任务。
看着小胖子。
这竹席就是最近订制的,大小都快赶上一晒垫了,铺地上让小胖子爬。上面还会放点小玩意,免的他太无聊。
只是小胖子忒不知足,看不上竹席上的玩具,愣是想爬啊爬爬啊爬,想爬出竹席子捡外边的石头泥巴玩,或许,他还想爬到更远的地方,去扯那小花小草什么的。
季安逸本来坐椅子上的,最后不得不脱了鞋子坐竹席里,好在第一时间拦住这只小胖猪。
小胖子以为他在跟自己玩,爬的可起劲了。
爬累了,他会老老实实的坐在竹席上,拽着手里的小玩意,咧嘴看着季安逸乐呵呵的笑啊笑。
王宝儿和张三哥儿听着他的笑声,嘴角也会跟着上扬。
“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足的劲头。”伸手将小胖子抱在身前,季安逸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
小胖子扔了手里的小玩意,伸手扯帕子。
季安逸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给他玩,迅速将脏的帕子扔身后。
“估摸着一会就得睡了。”王宝儿头也没抬的说了句。
小胖子最近越发喜欢动了,也是好事一件,胖嘟嘟的好看归好看,多动动是好的,只是,大人就得操心费神了,半步都移不得,好在这会不是农忙,到了七月应该会好点吧?
心里头想着,王宝儿瞄了眼竹席,才歇了一会,这小家伙又开始哧吭哧吭的爬了,也不知道这有啥好玩的,他玩的特起劲,晚上到了床上,还要折腾好一会才老实下来。
唉,到时候再说吧。
“我瞧着啊,还得大半个时辰才能乖乖睡。”张三哥儿笑着接了句,又说。“季哥儿那池塘啥时候扩张?”
鱼酱的生意越来越好,季安逸就想着,是不是把池塘扩张一下,免的到时候少了鱼。“小二说,明天就有空了。”
“那今年的黄豆也得多种点。”王宝儿笑着说了句,停了手里的活,准备歇一歇眼睛。
张三哥儿点着头。“对。去年的黄豆到了年底就有点少了。”
“我想再包个山头。”季安逸将这两天想的事说了出来。
“再包个山头?”王宝儿听着,愣了下,又问。“忙不过来吧?再说,山头大着你准备种什么?”
“对。我觉的再买块荒山就差不多了,山头也太大了点。”张三哥儿说了自己的想法。
季安逸笑了笑。“我也只是想想,再看看这事倒也不着急。”
正说着话,屋侧走出一个人。
“刘伯。”看清来人,季安逸忙站起身,穿上鞋子大步进了屋,搬了个椅子倒了杯水出来。
刘伯拘谨的笑了笑。“季哥儿。”顿了顿,似是有点迟疑,过了会,他才继续说。“我那果林今年结果子,你要不要?”
那果林,季安逸是知道的,种的全是杏。是刘伯特意为死去的媳妇种的,将家里的地啊田的都卖掉,凑的钱包了个小山头。“要啊。刘伯今个不过来,过几天我也会上门找你说这事。”
“那好。到时候我给你送过来。”说完,刘伯就喝了杯子里的水,站起身。“我先回了。”
“有了刘伯家的杏,今年的果酱可以多出一倍了。”王宝儿笑呵呵的说着。
“是啊。苏老板该笑了。”季安逸把爬到竹席边缘的小胖子抱到了竹席中央,在他小屁屁轻拍了一下。“你就不能老实点歇着?昨个这时候,都睡着了,今天瞧着精神还好旺。”
张三哥儿瞄了一眼小胖子,见他望着季安逸,乐呵呵的笑啊笑,忍不住也笑了。“今个上午他睡了个短觉。”
快未时,小胖子总算睡着了。
“可以喘口气了。”季安逸喝了口水,笑着说了句。
王宝儿收了针。“看看这小猪绣的像不像。”
“我瞧着跟小胖子倒是蛮像。”季安逸认真的说了句。
张三哥儿也凑过来瞅了瞅。“哈哈,还真像。你们看小胖子那睡样,可不就是一模一样的。”
“以后叫小胖猪得了。”王宝儿伸手轻戳了一下小胖子的胖胳膊。“又白又嫩,最近蚊子慢慢多了起来了,到了六七月就更多了。”
想到这里,他就有点愁了。
“没事,咱们用心看着点。”季安逸打着蒲扇打了两下。、
三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听见了从屋前传出来的敲门声,还有喊话声。“张三哥儿,在不在屋里?”
“找你的?”季安逸看向张三哥儿。
张三哥儿显然听出了来人是谁,脸上带着疑惑,搁了手里的物,边拍着身上的布屑边说。“是我二哥夫,不知道过来有什么事。我看看去。”
“请他过来这里坐,我倒水去。”季安逸说着,站起身往厨房里走。
张三哥儿去了屋前。
季安逸端着水出来了,见没人,愣了愣,问王宝儿。“没过来?还是走了?”
“压根就没过来,我瞅着可能有事,你去看看。”王宝儿挺想去的,只是得看着小胖子。
“好。我去看看。”季安逸也觉的有点不太对劲,搁了手里的杯子,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前。
还没露脸,刚靠近些,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在说。“……那家条件好着,足足有六亩水田,住的是小三间的青砖屋,年纪虽大了点,却不显老身体强壮着,等你嫁过去,说不定没俩月就能怀上孩子。早些年,他媳妇刚死时,好多人想给他做媒,为了孩子他没同意,现在,孩子都成亲了,他就想找个伴过日子。我听到风声啊,觉的你的福气来了,就亲自上门问了问,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对你印象深着,说只要你愿意啊,他会正儿百经的娶你过门,把亲事整的热热闹闹的。”
这是来给张三哥儿说亲的?
季安逸愣了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