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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幺姑的“哼哼”变成了呻吟,从肺腑里发出了由衷的轻唤:
“安阳,好快活啊……我的魂灵都给你了,你、你……噢,你……”
她陡地坐了起来,像提醒安阳般悄声道:
“快、快把布衫脱了吧,绷紧了难受。”
安阳笨手笨脚地去解她斜襟花布衫的纽扣,纽扣却是紧紧地扣着,一个也解不开。
李幺姑自己一伸手,才一会儿,一排纽扣全解开了。
她轻声急促地说:
“你替我脱下。”
安阳把她的花布衫脱在床上,李幺姑的两只乳房直挺挺地崩了起来,安阳瞅着一览无余的幺姑的胸脯,顿时又骇然呆住了。
李幺姑的脸乌漆墨黑,像涂了炭。可李幺姑的胸脯背脊,雪白一片晃着他的眼。不是她活生生地站在安阳面前,简直不能让人相信,她的身子和脸庞,是一个人的。
“又呆了?”李幺姑不无揶揄地偏转脑壳笑着问。
安阳看得出,她的笑容像在讨好他。
安阳伸出手去,李幺姑的皮肤润滑细腻,像能挤出水来。一对高高耸起的乳房,樱桃般的乳头在微微战抖。
“你美极了,幺姑。”
安阳尽力张开双手抚摩着她丰满的双乳,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和激动。
李幺姑大睁双眼问:
“你喜欢吗?”
“还用说。”安阳唯恐碰痛她一般轻抚着道。
李幺姑赞赏地叹息着说:
“真舒服,安阳,真快活,真好。安阳,你想一下,这一对鼓鼓的、大大的、你喜欢的乳房,就是没人摸 、没人亲。那些个夜晚,胀得我直想凄声惨惨地叫啊。特别是开春打雷的日子,这屋头又闷又热,我脱光了衣衫躺着,被子都盖不住……”
不待她说完,安阳情不自禁地埋下脸去,含着她一个乳头,轻轻地咂吧着,用舌头舔着,遂而又大张嘴巴,似要吞下她整个乳房一般,狂吻着她。
李幺姑的双手托起自己的乳房,自傲而又欣慰地瞅着安阳,任凭他轮番来回地亲着舔着吮着,脸上带着满足和享受的神情,一声声长吁短叹着。
终于,她紧紧地抱住了安阳说:
“幺弟,脱衣躺下吧。我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安阳温顺地应了一声,他按照幺姑的吩咐,脱尽了她的衣裳,把她黝黑的脸庞和雪白的躯体看了个够。继而他又四肢战抖地脱去自己的衣裳,钻进李幺姑已经铺开的薄薄的一条被窝里。
被窝里暖烘烘的,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从李幺姑身上散发出来的温馨体味,他迷醉地胡乱亲着李幺姑的肩膀、颈项、臂膀,紧紧地抱住了同样激动不已的李幺姑宽大结实、皮肤光滑的身子。
李幺姑双臂铁箍一般环抱着安阳,嘴凑近安阳的耳畔问:
“跟幺姑说实话,安阳亲幺幺,你年岁也不小了,同别个女人睡过吗?”
“没得,从来都没得。”安阳郑重申明着,直摇脑壳。
李幺姑满意地笑了,扎扎实实地吻着他说:
“我也看得出你没得。那么,就让我教你吧。来,你莫慌,千万莫慌。哎呀,喊你莫慌,我自己都慌乱了。”
她没说瞎话,搂抱安阳的双手都激动得在战抖。她吁了口气说:
“安阳,你莫怪我,千万莫怪, 我、我……我也有多年没同男人呆了,我、我……你不要急,对、对头,就这样子……”
说话间,她的眼角沁出泪来。
安阳笨拙而又重重地拭去了李幺姑眼角的泪,那泪水旋即又溢了出来,安阳只得不去拭了。他回望着李幺姑,局促地喘着粗气。
在李幺姑的抚摩、鼓励和引领下,刚尝试着要把自己送进她的身子,感觉人生第一次的那股惶惑、狂喜、欢悦时,一个粗大的嗓门伴着敲门声炸雷般响了起来:
“下大雨了,幺姑,你晾晒的被单打湿了!”
缠溪之恋 五
安阳和女人肌肤相亲的性关系,就是和比他大几岁的凉水井乡间女子李幺姑之间开始的。
他是一个大龄的童男子,而她呢,则是一个有着两个儿女的寡妇。他们之间实在没有多少爱情,纯粹是性的吸引。李幺姑的身子需要他,他也需要李幺姑。
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明白,这种关系不可能发展成正当的爱情,更无农村里传统婚姻物质和精神的基础,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是,安阳还得承认,由于有了性的关系,他对李幺姑是有感情的,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没有一个人,会把他在人世间与其第一个发生性关系的人,彻底忘怀了的。
他发现李幺姑也是这样,她以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过来人的心态爱着他,喜欢着他,迁就着他。
她和他睡在一起,固然是多年守寡造成的生理需要,有一种本能的欲望,可她仍是出自内心地喜欢他的。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性的满足,她又不难看,完全可以在凉水井寨子的男人们中间找一个相好。
像那些名声坏的女人一样,这种被村寨上称作“破鞋”、“烂婆娘”、“破屁股”的女人,在凉水井团转的村寨上,也是时有所闻的。可安阳在凉水井寨子的多年生活中,从未听人说过守寡的李幺姑生活作风上一丝一毫的不检点。
只是,安阳充满希冀、充满憧憬的美好时刻,他的人生第一次,却是以难言的沮丧结束。
缠溪之恋 六
伴随着这一声吼,安阳慌张地跌落在李幺姑身边。
眼前晃过李幺姑晾在院坝里的被单,几乎是在同时,屋外喧嚣的雨声清晰地传进来。
安阳不由浑身一哆嗦,支身坐了起来。
堂屋门上又被拳头重重地捶击了几下,那个人还在大声叫着:
“李幺姑,李幺姑在家吗?下大雨了,院坝里晾晒的东西全打湿了!怪了,屋头像是没人哩。”
安阳转过脸去,李幺姑像没听见人家的呼叫似的,大睁着双眼,敛声屏息一动不动地躺着。
见安阳瞅她,她伸出一条胳膊,不由分说搂住了他,不悦地悄声道:
“不要去管它,等到穿上衣裳跑出去,被单全淋湿了。你听听,雨下得多大。”
屋外的雨下得“刷刷”的一片。
安阳同时想起了自己晾晒在院坝里的衣裳,不无忧心地问:
“湿透了,哪咋个办?”
“再漂洗一次就是啊。”李幺姑宽慰地说着,爱怜地把安阳往自己的身上搂。
“瞧你,惊出一身的汗。”
“你不也是。”
安阳承认,刚才和李幺姑黏在一起,全身像着了火,狂放得啥都听不见了,一点没发现外头下起了雨。
李幺姑抓过安阳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去;说:
“你摸摸,安阳,我的脸好烫好烫。”
安阳能感觉她的脸烫得惊人。
李幺姑的手抚摩着安阳的脸,惊讶道:
“你的脸咋个是凉凉的?”
不待安阳说话,李幺姑把自己发烫的脸亲昵地挨近安阳,凑近他耳畔,迫切地说:
“安阳,我还想要。刚才没做成,我身上的火刚刚燃起,就让一瓢水泼熄了。”
说着,李幺姑把整个身子贴向安阳。
安阳也有同感,只是他的心怦怦跳,浑身蓄足了的劲在一刹那间消失了。
李幺姑抚摩着他,很快察觉了这一点。
“你是咋个了,一点劲都没有了。瞧你刚才,多强悍、多雄壮、多好啊。”
安阳充满歉意地赔笑说:
“我、我只是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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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个啥呀,这屋头,就是我们两个。门都闩紧了,没人进得来。”李幺姑有点不高兴,率直地道,“来,让我帮帮你。”
“可我觉得,那个人还在你家门口屋檐下站着。”安阳慌张地说,“他是哪个呀,我没听清嗓门。”
“还有哪个,昌惠家大伯,李克全,就爱管闲事。”
安阳眼前闪过寨子上一幢青砖的二层楼房,楼房里置了电视机,晚上常吸引着男女老少的寨邻乡亲们去看的。李克全那一张胡子拉碴阴沉的脸,也在安阳脑壳里一晃一晃的。
安阳定了定神,不由悄声问:
“他会听见这屋里的声音吗?”
“瞧你胆子小的,听不见,我闩紧了两道门呢。”
“可他就在门前……”
“他走了,敲完门就走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莫慌,安阳,我好想你,好想要你。来,安阳,亲幺弟,我们都钻在一个被窝里了,你还慌啥子?”
李幺姑说着就伸出双手,在安阳身上轻柔地抚摩起来,一边抚摩一边低低地唤:
“安阳,我的亲幺幺,你晓得吗,今天在堰塘边遇不到你,我也会去找你的。怪得很呢,自从你家妈去世以后,只要闲下来,我的眼前就会晃悠悠地出现你的脸。一来是寨子上青壮年汉子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寨子上的汉子就数得过来的那么几个,而你那样子年轻,每天进门、出门就一个人,没个女人疼,可怜;二来昌惠姑娘总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学问咋个好,见识如何多,说你会教她做题目,还会讲故事、烙北方人吃的饼子。哎,你是怎么了,我这样子对你说情话,摸你,你硬是没一点劲了呢?”
李幺姑坐起半边身子,凝视着安阳。
安阳慌得不敢回望她,只是低声说:
“刚才那一声吼,我背脊上就像被抽了一鞭。再想提起劲来,背脊上一片凉,就是不行了。”
李幺姑眼里掠过一阵明显的失望,嘴里却淡淡地说:
“那只是受了惊,没得关系,来日方长呢。”
安阳也搞不清自己的生理是怎么回事。他的脑壳里头浮上好友李克明清瘦的脸,这个结婚多年的伙伴,没生下个娃娃,碰上的不就是这样的情形吗?难道自己也遇上了这种倒霉事,这可咋个办?安阳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沮丧。
他不安地抓起李幺姑的手,捂在嘴前嗅着、吻着,还把她的指尖,一只一只含进嘴里,深觉歉意地讷讷道:
“幺姑,我、我爱你。”
“瞎话,”李幺姑抽回自己的手,低低地厉声说,“你能娶我吗,我会嫁你吗?”
“呃……”安阳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我还是喜欢听。”
李幺姑放缓了语气,把安阳扯近自己怀抱,双手搂抱着说:
“说真的,不要说你,连我自己,都有些喜欢上你了。我真巴望我们俩快快活活做成这件事情,你天天晚上陪我睡在这张床上。我愿意你一辈子睡在我身旁。可不成啊,一会儿昌惠和昌华,赶场就要回来……”
安阳又是一阵紧张, 忙问:
“下起了大雨,他们会提前回来吗?”
“不会。”
李幺姑更紧地抱着他,似在让他安心。
“还不知那一挑茶叶,在下雨之前卖脱了没得。若是还没卖脱,他们只会回来得比往常晚。”
“为啥子?”
“茶叶淋不得雨啊。非得等雨完全停了,他们才能回。可他们回得再晚,你也要离去。”
安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我怕撞见他们。”
“莫怕。”
李幺姑安慰般轻拍了他一下,又在被窝里伸过腿来,有力地盘住他身子。
“还有好一阵可以睡,说说话。”
“幺姑……”
“不要喊我幺姑。”
“为啥? ”
“我是你小姑,就大你一辈。老辈子咋个能同小辈子睡在一起呢,听了让人觉得不舒服。”
“那喊你啥?”
“喊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