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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晶莹的水珠闪着莹亮的光芒自她眼中滴落,啪地一声溅到了父亲的眼睛上,沿着他的眼角缓缓滚落下去,分不清是她的泪,还是父亲的泪。
仅接着,一颗,两颗,越来越多。
易雪寒颓然地跌坐到椅子上,颤抖着捧起父亲的手,缓缓地贴向自己的脸。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洁白的晚礼服,果露在外的双肩微微的颤抖着,头顶淡淡的光线似乎沾染了她的情绪,无尽的感伤在室内荡漾开来,蔓延至窗外男人的眼底。
“爸爸。。。”
她抬起头来,将手中的毛巾再次放进盆里洗了一遍,拧干后继续擦着,再开口时,声音已哽咽。
“爸爸,您怎么能有那种想法呢,您不能这么自私,如果您走了,你要我怎么办,妈妈怎么办。。”
虽然他不能开口讲话,但易雪寒却相信他一定能够听得到,他还健康的时候,就跟妈妈很有灵犀,所以,刚才妈妈说的话,也一定是他此时的想法。
她的肩膀颤抖不止,萧默合上门缝,悄悄地退了出去。
心口像是有块巨石,压得那里闷闷地疼,伸手掏出一支烟来。
打火机发出叮地一声脆响,淡蓝色的火苗点燃了他唇边的香烟,一点红光忽明忽灭,像极了幽灵的眼睛,在暗夜中熠熠发亮。
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感受着火辣呛喉的烟雾进了肺,然后将那块巨石一起带了出来,从他口中倾吐而出,仿佛只有这样,胸口的闷痛才能减轻几分。
易雪寒擦了泪水,想着出去把毛巾洗出来,刚转身,突然一道清脆的响声在身后传来,她身形一窒,顿时感觉后背生出一股冷风,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什么声音,是谁在外面?
她屏住了呼吸,轻轻地将洗手盆放下,拿起扫把,踮着脚尖缓缓地走向了阳台。
手握住门把,停顿片刻后,猛然推门跨了出去,同时扬起了手中的扫把,不顾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睛就是一通乱挥,心里想着不管什么人在那里,先揍一顿再说。
可是,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扫把击中**的声音,挥空了。
易雪寒懵地睁开眼睛,望了过去,本以为那里会站着一个人,并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哪里有什么人,空荡荡地阳台上,只有阵阵夜风来袭,拂动着吊兰花的叶子,沙沙地响。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刚才的声音的确是从阳台传出来的,怎么会没人呢,难道是她幻听了?
鼻翼微动,一股淡淡地香味被夜风撩起,涌进了她的鼻子,已经转身往回走的脚步猛然间顿住。
是烟味!
她再次转回身,对,刚才的声音是打火机没错,明明有人在这里吸烟,怎么转眼就消失了,这里可是十二层啊。
易雪寒趴到阳台边缘往下看,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她又看了看隔壁房间的阳台,难道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嗯,风这么大,远处的声音和烟味被风吹过来也是有可能的,她摇头苦笑了下,看来她心理压力太大,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易雪寒拿起扫把转身回了房间,在她离去的地面上,一支半截烟头燃尽了最后一丝红光,袅袅烟雾被风吹散,偃灭在暗夜里。
天一亮,易母便来到医院,给易雪寒拿来了换洗的衣服,要她赶紧收拾一下去上班,易雪寒简单的洗了把脸,简单的咬了口妈妈带来的早餐,便急急忙忙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迎面撞见护士小宋,她好像有什么大喜事,撒着欢儿的向她跑来,易雪寒正想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抢先一步拉住了自己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
“寒寒,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有一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不止有钱,而且听说还超级帅啊,等什么时候你把他领来我们看看啊!”
在医院呆久了,护士们都亲切地叫她小名,彼此之间都成了朋友,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后面说的这几句话,听得易雪寒一头雾水。
“臭丫头,你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我一句没听懂。”
小宋一愣,转而又笑,“还装,你男朋友把你欠的住院费都补齐了,另外还额外多交了半年的,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易雪寒被一道响雷击中,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男朋友?多交了半年的?
她没有听错吧?一个月的费用对她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半年得是多少钱啊,是谁那么傻,白白出了那么多钱还不让她知道?
这已经不是雷锋时代了好不好。
“什么时候的事?那个人在哪儿?”
小宋一见她这表情,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听收费处小李说的,说是昨天半夜里,有个男人亲自来交的款,也没留姓名就走了。。。”
昨天半夜。。。
不待小宋把话说完,易雪寒便迈开脚步向收费处跑去。
直到坐上去公司的地铁,易雪寒还跟梦游似的,旁边座位上的人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波又一波,她全然没感知。
收费处小李说,那个人刷得是金卡,是SS全球通用最高级别金卡,它象征着身份与地位,只要拿着它,走到哪里都会被尊为上宾,享受最高级的待遇,而且,里面的钱好比无底洞,任凭你怎样刷,永远刷不爆。
而且,卡面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排拼音字母,萧默。
'正文 068为什么帮我(求首订)'
易雪寒的心乱成一团,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她父亲住院的事,难道,他在跟踪她,偷听了她和母亲的谈话?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稀里糊涂的,绝没有到达这种一掷千金的深度,他除了莫名其妙吻过自己几次以外,从来没说过喜欢她。
那么,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易雪寒眼神一凛,难道,他想泡她?
她被这个猜测惊得瞪大了眼睛,因为除了这个,她再也想不出其它更恰当的理由。
此时地铁到了一个站台,门向两边自动打开,随着人群的涌入,吹进来一道地下冷风,撩起了她的几缕发丝,易雪寒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向全身滋延,倾刻间便冰冻了她的心。
一个霍志尊,为了金钱利益,将她推向萧默,一个萧默,为了得到她,不惜用金钱砸向她。
这些男人,都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种差辱感袭向心头,像是荒原上的点点星火,风助火威,一点一点引燃了干燥的杂草,眨眼之间便成燎原之势,势不可挡。
易雪寒迅速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他的电话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他接了起来,就像一直在等她一样。
“易小姐,有事?”他的声音如天籁般传来,易雪寒一听他的声音,心中的怒气就莫名其妙消逝了不少,这个认知让她好生郁闷。
“萧默,我有话要问你,见个面吧。”
“好。”他答应得挺痛快,“晚上来我家吧。”
去他家?
鉴于刚才的猜测,易雪寒不自觉就想歪了,她打了个冷颤,说:“去外面吧,我就几句话,问完就走。”
“。。。好。”
他依然还是一个好字,易雪寒愣了愣,他会有这么好说话吗?
夜晚的江水在霓虹的掩映下,多了几分虚幻的美,星星几只游船驶于其上,像是从仙境中姗姗而行,虽然快到夏天了,但因为江水的原因,空气中仍透着一丝沁凉,微风轻拂脸面,让人身心轻松愉快。
而就在这缕缕微风中,萧默踏着一地霓虹光影从容而来,他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只手上搭着西装外套,凭空多了几分痞气的魅力。
易雪寒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他此时的脸上似乎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了之前的冷漠。
萧默走到她的面前,迫于他的身高,她不得不抬起脸来望他,他的眼中映着五光十色的灯光,还有自己的脸。
“等很久了吧?”
他礼貌地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唤回了易雪寒的神志,她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也是刚到。”
本来有话想质问他的,怎么这气氛有点怪怪的。
萧默坐到旁边的观光椅上,抬起一只大长腿搭到了另一条腿上,一只手则自然地搭在了椅背上,硬生生将椅子占去了大半。
他慵懒的仰起目光望她,“坐下说吧。”
易雪寒微窘,你的胳膊搭在后面要我怎么坐,跟坐在你怀里似的,“不用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就走。”
萧默顿了顿,眼中似乎有丝失望,“你想知道什么?”
“那些钱,是你替我交的?”
“嗯。”
他居然没有否认,好像知道她会来质问他似的,“。。。为什么?”
他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怎么想回答她,可这表情却让易雪寒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于是也更加好奇他对自己的看法。
她不再客套,在离他手臂较远的位置坐了下去,望着他说:“萧默,有些话虽然不适合直接说出口,但我这人比较直,有些话憋在心里会很难受,所以我还必须要弄明白。。”
“弄明白什么?”
“你为什么帮我?”
“这很重要?”
“对你来说也许不足轻重,可对我来说,确实是。”她的表情极其认真。
萧默望着她漂亮的大眼睛,在夜晚的灯光映照下,闪动着莹灿的光芒,丰润的小嘴紧紧地抿着,泄露了她此时心底的紧张,粉嫩的小脸透着娇羞和前所未有的认真,可爱至极。
他突然有种想吻她的冲动,五指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微微的握成了拳,许久之后才松了开,终究还是忍住了。
半晌才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碰巧看到了,举手之劳而已。”
碰巧看到?
他这是在承认自己跟踪她了吗?
“就没别的理由?”易雪寒问出这句话后,就后悔的想把自己的舌头割掉,然后果然看到这个男人的表情有了些变化。
萧默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问:“你希望是什么理由?”
易雪寒干咳了两声,抬头望天,今晚的月亮好明亮啊,“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不相信一个还不算熟悉的人会无条件给我这么多钱。”
萧默沉默了,盯着她的脸许久,直到易雪寒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破了一个洞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我认为我们已经很熟悉了,莫非易小姐有跟陌生人kss的习惯?”
“我只跟你。。”kss过好吧。
易雪寒后面的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突然间听出了他话中的距离感,不由将它们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前几天还叫自己名字的,这会儿直接变回‘易小姐’了,他得对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失望啊。
她心里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动不动就冷脸以对,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让人猜不透你心里的想法,人家才会那样说的,倒怪起她来了?
萧默的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突然心情大好,原来逗她开心是件这么好玩的事情。
他微微挑起了唇角,说,“你想多了,我的确没有什么理由。”
鬼才相信。
“好吧,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你喝多了,脸色很不好,我担心你会出事。”他如实回答。
这是在关心她吗?
“这么说,你全都看到听到了?”
萧默很诚实地点头。
“。。。萧默,你知不知道偷听人家讲话很不道德?”
萧默微微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