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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能喷秦王,所以他只能向恶势力妥协,灰溜溜地跟了过去。
年修齐一脸怨忿地看着秦王的背影。如果自己那位同样推崇秦王殿下的夫子知道秦王居然是这种人,一定会很失望的!
可是夫子若真知道了这件事,只怕要先痛心疾首,他教导学生出来是要忠君报国的,不是要他跟未来国君拈酸吃醋的——
秦王带着傅紫维和年修齐径直进了宫。因为是名义上的家宴,并不像平日里那般克守规矩,年修齐跟在秦王身后还有余力四处乱瞟,好奇地打量着皇宫里的一切。
走过长长的玉阶,穿过宽敞的庭院,秦王带着二人来到一处雅致的园子。园子中央有一座明镜似的湖泊,湖中央有一角凉亭,宫女往来穿梭忙碌,却不见宴请的主人。
秦王也不管礼数,带人径直踏上桥头,往湖中心的亭子走去。反正今天是太后自己说的无需守礼,他自然乐得逍遥自在。
秦王在石桌边上坐了下来,傅紫维和年修齐却未落坐。傅紫维道:“殿下,这可是场鸿门宴,殿下还是谨慎为妙,以免授人以柄。”
年修齐深以为然。本来还觉得太后老是针对秦王也太不慈爱了,毕竟那是自己的孙儿啊,哪有这样当人祖母的。可是如果秦王自己讨人嫌的话也不能怪长辈不疼他。
经过他深入细致的观察,秦王是挺讨人嫌的!
☆、宫廷风波(一)
对于傅紫维的担忧,秦王却不以为然,挑唇一笑道:“紫维就是如此谨小慎微。本王自有分寸,无需担心。你们还是坐下吧,等一下还有得你操心,现在还是歇着吧。”
傅紫维无奈,秦王如果固执起来他根本毫无办法,却也不敢坐,仍旧站在秦王身边。
年修齐看着二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出将入相,能成为秦王的左膀右臂,可是傅公子显然比他合适多了。
他只是一个无法参加科考的乡下书生,他读书破万卷却终归仍是纸上谈兵,他见识不如傅公子,眼界亦不如傅公子,出身就更比不上傅公子。傅公子跟秦王,才真是门当户对,十分般配……不对,是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秦王看了年修齐一眼,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在腹诽自己。秦王已经被调教得没脾气,懒得跟他计较,指着身边的位子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坐下。”
年修齐回过神来,走到秦王身边,却径直站到傅紫维的身边,不愿意坐下。
“我和傅公子一起站着。”若傅公子是秦王的左膀,他还可以成为右臂。凭他的能力和与秦王的关系,只要秦王能继位,将来他若有机会入朝为官,登阁拜相的机会还是有的。这是他的政治理想,他不会轻易言弃。这第一步,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傅紫维颇为诧异地看向他,受庞若惊地道:“秀棋对在下厚爱至此,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年修齐客气地向他笑了笑。未来的同僚嘛,一切好说。
秦王瞪了傅紫维一眼,没好气地向年修齐道:“随便你。”
傅紫维向年修齐站近了一些,低笑道:“算起来,自从秀棋失忆之后,已许久未到在下府上做客了。眼下莫林大案刚破,正有闲暇,秀棋不如再来相府小住几天。秀棋的房间可是一直留着呢,我二人亦可如从前那般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傅紫维生得俊美,浅笑低回地将这一番话说得暧昧婉转,年修齐可不会把这当成单纯的邀请作客。
他怎么忘了,这家伙和“自己”可是有过那种关系的。说起来天底下有这么关系淫乱的同僚和上司么?萧国的满朝文武大臣真是官途坎坷……
年修齐后退一步,戒备地看着傅紫维。还不待他开口婉拒,秦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不知道是被茶水呛到了还是故意打断他们两个的交流。
秦王狠狠地瞪了年修齐一眼,直把他瞪得莫名其妙。秦王又转向傅紫维,冷声道:“刚才本王还夸你谨小慎微,没想到紫维转身就如此大意。实在令本王失望。”
傅紫维微微弯身道:“是紫维一时疏忽了。”
年修齐在一边看得眉头直皱。看看秦王那做派,什么意思嘛?他的紫维公子不就是跟自己说了几句话,他就这么横加指责,是有多宝贝呢?简直可恶至极。
一名小太监突然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给秦王行过礼之后才恭谨地道:“秦王殿下,皇上有请殿下至御书房说话。”
秦王站起来欲走,又突然转回身,向和年修齐站在一处的傅紫维道:“紫维随本王同去。秀棋,你老实在这里等着。”
傅紫维自然听命,年修齐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一起走远,握起拳头小声哼了一声:“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肱骨重臣。”他凭的是自己的能力和学识,才不像某人那样仗着美貌和与主上的不纯洁关系,上位!
走在秦王身边的傅紫维直感到一阵阴风。真是——好强的恶意……
亭子建在水中央,自然别有一番景致,年修齐此时却无心欣赏。秦王和傅紫维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年修齐也从一开始的从容变得有些忐忑拘谨起来。春王将他带进这皇宫内院却又扔到一边不管,万一碰上什么事,他连如何应对都不知道。一个不好,若冲撞了什么贵人,他可就麻烦大了。
亭子四周依旧有一些宫女团团忙碌着,对于亭子里的年修齐却都视若不见。年修齐不敢坐下,也不敢随意走动,笔挺地在原地站了小半个时辰,站得腿都麻了。他小心地左右换着重心,让自己那可怜的双腿能轮流休息一下。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秀棋公子吗?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呢。”一道声音突然从亭子外面传来。年修齐闻声一个慌张,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他扶着石桌堪堪站稳,眼前就出现一双光洁鲜亮的靴子。一个有些阴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几个月不见,秀棋公子也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呀,老奴如何担当得起。”
年修齐缓缓地直起身子,看着身前站着的这个五十多岁的白胖男人。他话说得客气,面上也笑得和气,可是连出手扶一下都欠奉。年修齐很快在心里给此人下了判断:虚伪,自视甚高,身份不凡。
不过这皇宫里身份不凡的一大把,这到底是谁啊?
白胖男人只是看着他笑着不说话,两只手交叠在身前,好像在等他开口。年修齐打量了他几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在下前段时间落水,导致失忆,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实在不知大人是……”
果然失忆了。
白胖男人笑了笑,倒是十分爽快地替年修齐解惑:“秀棋公子竟然有此遭遇,真不知道下人是怎么伺候的,这些对主人不上心的奴仆,趁早打发了好。秀棋公子不用如此拘谨,公子与老奴也是旧识了。老奴本是来请秦王殿下的,既然殿下不在,那么能请到秀棋公子也是一样的。我家主人早已恭候多时了。”
年修齐稀里糊涂地被白胖男人拉出亭子,有些迟疑地顿住脚步:“这……秦王殿下让我在这里等他的。”
“秀棋公子不用担心,老奴留了一个小太监在此,若殿下早一步回来,他会向殿下禀明公子的去向。公子快走吧,别让我家主人等急了。”白胖男人说着,不由分说地就将年修齐拉走了。
年修齐摸不清对方是什么人,看他穿着地位定是不低,他也不敢随意拒绝,就这样被半拉半强迫地请走,穿梭在处处威严的皇宫庭院里。
“这……请问大人,您的主人到底是哪位啊?让我也好有点准备,免得失了礼数。”
白胖男人一笑,却并不答话。
☆、55·宫廷风波(二)
年修齐随着引路的太监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先前还勉强记着路线,想着呆会儿也好自己回去,现在却是一头雾水,不知身在何处了。
那太监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年修齐心里越发忐忑起来,开口道:“这位大人,小生要尽快赶回去,秦王殿下看不到小生,一定会着急的。”
引路的太监回头撇了他一眼,一笑道:“秦王殿下向来冷心冷情,秀棋质子如此冰雪聪明之人,怎会被人如此轻易骗了去啊。”
年修齐听得心里一阵不舒服,却也不与他作口舌之争。一个下人都敢在皇宫里如此非议皇子,必然是有人纵容。秦王自从受封爵位,着实为天下百姓干了不少实事,没想到在这宫中却如此受委屈。太子和太后又怎么样,占着一个大统的名义,从来不干一件好事,甚至还私通云水国,真是可恶至极。年修齐越想越气,先前对秦王的不满早抛之脑后了。
又走了一段路程,就在年修齐心里的退堂鼓越打越响的时候,前面那人终于停了脚步,两人到了一处精致园子里。
园子中的凉亭下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年修齐完全不认识他们是何方神圣。
带他来的太监上前行礼:“太国舅,李少爷。”
太国舅?这就是当今太后的哥哥,权倾朝野的那个李家的家主,李良轩?年修齐打量了那个老人一眼,只见他六十多岁的模样,精神矍铄,只是一双眼睛却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李良轩先是和颜悦色地向那太监道:“张公公不必客气,太后娘娘还等着公公伺候呢,别在这里耽搁了。”
张公公笑着应了,便将年修齐留在这里,自己转身走了。
年修齐有些讶异地看着张公公的背影。这就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那个大太监?怪不得敢私下非议秦王殿下呢。这又是李家人又是太后娘娘的,年修齐知道他们的来意,不过他们不是应该冲着秦王来的吗,怎么反而先来找自己呢?
李良轩打量了年修齐一眼,笑了笑道:“多日不见,秀棋公子发福了啊。”
年修齐一听这话,心里“叮”地扯紧了一根弦。他瞪大了眼睛将这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失声叫道:“不是吧,难道连您也是——”
李良轩皱眉看着他,似是不解。
年修齐一摆手,摇头道:“没事,没什么事。”就说嘛,秀棋勾搭上的都是青年才俊,怎么会跟这种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李良轩不知他内心所想,只是笑了笑道:“秀棋公子没事,老夫却有事要问一问秀棋公子了。”
年修齐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李良轩冷哼一声:“秀棋公子何必与老夫装傻,若不是公子从中作梗,秦王殿下如何能将莫林一案办得如此彻底。不但将武器场囫囵掀了,还抓了李家不少子弟。只怕是云水国,也同样损失惨重。老夫便是不明白,秀棋公子何以行如此损人不利已的蠢事。”
年修齐听他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心里大为诧异。若往重里说,这是叛国之罪吧,他怎么敢说得这么明白张胆,况且这还是在皇宫里啊!
他敢跟程秀棋这样说,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秀棋公子,也是一丘之貉的参与者。
这不得了啊——
李太国舅还在冷眼看着他,年修齐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试探道:“您跟我说这些话,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李良轩没有开口,他身后站着的那李少爷却笑道:“秀棋公子好生天真,都到了这一步了难道公子还以为自己能够脱身?公子若想说,大可以去昭告天下。只是后续如何,就不是公子能够左右的了。”
年修齐听得十分糊涂,这一步到底是哪一步了?这个程秀棋到底跟李家有什么交易,让他们这么有恃无恐。
李良轩瞪了那青年一眼,不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