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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的皮毛,看着自己生活的方向,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落在白苏的眼里,灼伤了他的心。
马医生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画面太血腥,人类太无耻,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在白苏面前,马医生已经没有发言的权力。
“苏,我。。。”马医生喃喃。
“你不用说什么,你也说不了什么。”白苏淡淡的。
画面一晃,马医生看见白苏的身影,孤独的站在展厅中央,四周是它的部族的皮毛做成的华丽高贵的衣服,白苏的眼泪挥洒下来,滴落在衣服上面,每一滴都鲜血一样赤红。仅仅这么一下,那鲜红迅速隐没到衣服里面,不见了。
“你的封印,解了。”马医生叹息。
“如果是你,应该也会吧。”白苏看着马医生,他分不清现在对马医生的心情,依他的性子,只要是人类,都不放过,可是,毕竟面前的是凌云,是那个凌云,不是别人阿。
“你走吧,我不会伤害你,不过,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就不好说了。”白苏环顾四周,洁白的皮草渗透出来鲜红的血色,浓重的仇恨让马医生不禁颤抖起来。
白苏抛下马医生,拂袖而去。
马医生对着白苏的背影,喊道:“苏兄弟,我说到做到,就用我的命来换。你放过他们吧。”
白苏的脚步一步都没有停留,绝然离开。
马医生不能简单的用法术或是什么来击败白苏,尽管他有这个能力。回到安顺城,马医生就带着娇娇直接去医院看姑婆。医院已经几乎没有人了,寥寥无几的几个还有职业道德的医生还坚守着。其他人,要么已经被感染,要么就远远逃离了去。
医院的病房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硕大的狐狸,白茫茫的,吱吱的哀号。马医生扶着墙呕吐起来,娇娇也傻在一边,这个情形任谁见了,都不能泰然处之。
哪一个是姑婆呢?马医生直起身,忍着呕吐,在无数只恐怖的怪物中寻找。马医生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也有信心让白苏放弃,不过是一条命而已。“娇娇,去。”娇娇点头,化为轻烟飘了进去。不一会儿,娇娇站在里面,抱着一只狐狸的头向马医生挥手。
“我可以带走她吗?医生?”马医生问医院仅寸的英雄。
“可以,不过那样的话你的家也要被隔离。”医生麻木的说,这些天来,他的神经已经经受了太多刺激,以至于迟钝了。
马医生背着姑婆回到家,看着面前的怪物,马医生眼前浮现起姑婆时而嗔怒,时而大笑的脸。连夜走吧,马医生喃喃的说。
姑婆并没有失去意识,她胖胖的身体紧紧的靠在马医生身边,眼睛里都是哀怨和乞求,口里呜呜的哀号,可是,马医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轻轻的抚摸她的头,无言的安慰。
马医生连夜将姑婆带到了省城,还是那个展厅,陈列在展厅里的昂贵皮草的毛像是有生命一样,疯长,拖到地上,朝四周蔓延。马医生心里暗道:“不好。”这些皮毛生长的养料都来自被传染的病人,再这样下去,这些病人就会灯枯油竭而死。
“苏,你出来。”马医生喊。
“你为什么又回来?你还回来做什么?我警告过你不要回来的。”白苏缓缓的踱着步子,从皮草中走出来。
“苏兄弟,你看看她。”马医生哀求的语气让姑婆心疼。他是那么心高气傲,那么自信的人,今天居然如此低声下气。不过,姑婆还是没有完全了解马医生,他这样,不仅仅是希望白苏可以放过姑婆,更多的,是来自对白苏一族的愧疚。
“不看,被传染,必然是她想要那些东西。”白苏手指着还在疯长的皮草。
“你知道她是谁麽?”马医生问。
“谁?不过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凌云,你的品位越来越差了,这样的人也值得你在意。”白苏不屑。
“不,你错了,她是师傅的女儿,她是流苏。”马医生紧紧盯着白苏的眼睛。
白苏一愣,那个活蹦乱跳的比白狐还要精灵的人?“你骗我,苏妹妹怎么会是这样的女子。”
“那你就错了,流苏是医生,她是为了治疗那些病人被传染的。”马医生不放过白苏的任何一个表情。
白苏叹了口气,抱起姑婆,朝里走去,马医生跟着,白苏呵斥:“你不要跟过来。”
马医生站住,看着白苏将姑婆带走。“爷爷。”娇娇担心的拉着马医生的手。
“嗯。”马医生轻轻的摸着娇娇的头发,心不在焉,只看着白苏的方向。
展厅里一片静寂,只有毛皮长出来爬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响。这声音像蠕动的蚕儿,啃蚀着马医生的心,汗珠和着眼泪从马医生的面庞落下,滴到白色的毛上,娇娇注意到,那皮毛生长仿佛变得缓了一些。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好像等了千年。姑婆安然无恙的从里面飞奔出来的时候,马医生几乎昏了过去。“姑婆!”娇娇飞过去,抱着姑婆的脖子。姑婆浑身因为激动而发颤,过去的几天,像是恶梦般,如今总算脱离。
“苏,谢谢你。”马医生看着白苏,真诚的感谢。白苏并不回答。
“苏师哥,谢谢你。”姑婆说。
“我救你,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现在你们可以走了。”白苏冷着脸。
“苏兄弟,偷猎你们的那些人,已经罪有应得的死了,其他人,也已经受过了惩罚,你就放过他们吧。作为赎罪,我愿意将毕生功力和我这条命做补偿。”马医生铁了心。
“你疯了?”姑婆大惊。
“苏师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救救他们吧,小灵也很可怜,大家都很可怜。”姑婆显然有些不了解状况。
“可怜?”白苏不屑的笑。“可怜!”
马医生拉过姑婆,不让她再说话。
“苏,这么多年了,我认为我了解你的,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马医生沉着的问。
“你真的要救他们?”白苏问。
“真的。”
“不管什么代价?”
“不管什么代价!”
“那好吧,你知道我怎么救苏妹妹的?”白苏问。
马医生摇头。
“她喝了我的血。现在她就是活生生的解药。”白苏轻描淡写。马医生却听得心里猛然一惊。
“我不要你的功力,也不要你的命,我给你三天时间。”白苏看着马医生:“如果三天内,你能将那些人都救过来,我就放弃,可是如果救不回来,就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了。”
马医生抬头:“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不过,我会让大家都知道,她,”白苏指着姑婆:“是唯一的解药。”
马医生愣住,对自己的种族,太了解了,要是他们知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行,这不公平。”
“公平?你跟我谈公平?凌云,你太可笑了,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你们所谓高级的族类,会做出什么事来。”白苏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马医生看着姑婆,心里拿不定主意,断断不肯将姑婆交给别人去研究的。可是,白苏一定说到做到,这一次,将多年前自己跟师傅在白苏心里建立的人世间的亲情温情都摧毁了。白苏在赌,在跟马医生赌人性。这一仗,各位心里自有看法,谁赢谁输?
带着姑婆离开后不到五分钟,有几辆车迅速驶来。
不能出去了,如果有人看到姑婆,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
马医生苦恼的抓着头发,他宁愿是自己,他宁愿白苏选的是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走出去,任他们将他啃蚀干净,是的,宁愿是自己。可是,白苏,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选的是流苏,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不会允许她出任何事,白苏,为什么?
“躲在这里干什么,我去找医院,让他们研究,早点救好人。”姑婆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把自己关在这里,现在的医学,应该可以解决的,不是吗?姑婆一直对科学抱有极端的信赖。
娇娇成为了马医生和郑宜沟通的桥梁。因为宣德的关系,郑宜知道不少内部消息,几个小时前,有人给省里说,发现有个人的血液可以杀死这次奇怪的病毒,那个人,正是姑婆,而姑婆却已经消失,省里正在四处搜寻她。
郑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马上到医院去看姑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仍是一群令人作呕的怪物,不过郑宜知道,姑婆不在了,她也知道,一定是师傅,找到了什么方法来解救姑婆,只是,为什么不连其他人一起救呢?直到娇娇,带来马医生和姑婆的消息,郑宜目瞪口呆。
娇娇回来,小心的说起医院里的情况,说起梅妈快哭瞎的眼睛,说起人人自危的城市危机。姑婆听得如坐针毡。
姑婆刷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马医生惊。
“让我去,我不能一个人偷生,背着一辈子的十字架。”姑婆严肃的说。
马医生愣,他知道姑婆的性格,决定好了的事,谁也拉不回头。
马医生默默的看着姑婆,不说话,空气中流淌着生离死别的悲伤。
白苏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他在不但赌人性,还在赌马医生和姑婆的胸怀,如果他们决定逃亡,那自己就当个不光彩的告密者吧。当他看到姑婆决然走出房门,马医生坚定的跟在后面,他知道,他已经输了一半,马医生和姑婆的胸怀,远比他所想的,要宽大,无私。
不过,白苏手里还有更大的牌………人性。“去吧,看看你们披着虚假外衣的同胞,会怎么对你。”白苏只是打了一个电话,除了那个所谓的官员,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这个消息,却随着空气,传遍了每个角落。
姑婆刚走出这个门,就有人认出来,片刻功夫,四周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手里拿着泛着让人心寒的光芒的刀子,姑婆和马医生寸步难行。
马医生将姑婆拉到身后:“你们要干什么?”
人群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
“他们,要么是自己感染了,要么是家人感染了,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解药而已,这就是你所谓高贵的同胞,凌云,你好好看着,看他们是怎么将你们凌迟的。”白苏站在人群中,冷冷的低声说。
马医生不能对人群动手,即便他法力再高,也不能伤害无辜,而且,双拳难敌四腿,任你一身好武艺,也无能为力。马医生唯一做的,是紧紧抱住姑婆,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姑婆。
人们的眼中,闪着野兽般渴望的光芒,象是嗜血的野兽见到羔羊,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叫喊,人群忽然蜂拥而上,将马医生和姑婆紧紧的压在下面,锋利的刀刃,在马医生身上划过,任凭人们划破他的皮肤,割下他的肌肉,他仍然没有放弃要保护姑婆,但他终于抵不过,晕了过去,即便如此,仍然紧紧的抱着姑婆。
白苏冷冷的看着,不说话,也不出手,直到马医生晕了过去,人群开始伤害流苏,看到鲜血,从流苏的身上流出,看到那锋利的刀子划过流苏,白苏耳边忽然响起清脆的声音:“你也叫苏阿,你是苏师哥,我是苏妹妹,哈哈。”一如山间马脖子上的铃铛,清脆悠扬。白苏摇头,正准备将流苏救出来,却来了一群武装的警察,闯过人群,将流苏带上车,人群哪里肯依,攀爬着车辆,拉拽着,拥挤着,践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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