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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像从水里面打捞起来的一样,口中的叫声更大,呼吸更重。希望不知道他怎么了,却能感觉到,他很难受,他难受的要扼住他自己的咽喉,他这样心狠的人,他这样看惯了别人生死的无情人,此刻,却恨不得杀死自己,才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希望捞过来枕头垫在他怀里面,慌慌张张打开门跑出去。这时候不知道是几点钟,天上的星星仍旧亮着,黑夜还很漫长,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天气。希望站在孙应声与曾倩怡的房间门前,抡起手用力捶门,手掌拍红,被门上不知道何处凸起的钉子挂到,长长一道血口。
来开门的是曾倩怡,她披着衣服揉着眼睛,不悦地看着门外的头发乱糟糟的希望。希望不等曾倩怡询问,她匆匆越过曾倩怡跑进去,拉起床上的孙应声,边说,“救救他,他难受。”哽咽的泣不成声,孙应声哪里听清楚希望在说什么,只听到呜呜啦啦几句,就要拉他出去,他里面只穿了件内;裤,忙拉住被子盖住自己。
曾倩怡被希望的举动震到,推开她的手挡在孙应声面前,冷声问她发什么神经。希望胡乱抹下脸的湿意,“高再无不知道怎么了,请你去看看他。”
孙应声和曾倩怡看希望呆呆愣愣的模样,平时挺有礼貌的一个女孩子,看来是真的挺严重,两人压下心里的不耐,匆匆套上衣服跟着希望去房间里面。希望只离开将近十分钟时间,高再无已经从半米高的硬板床上滚下来,他的头一下下磕着床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疼痛。
孙应声忙跑过去阻止高再无的举动,不敢轻易把他弄上床,就这么让他躺在地上,试图抚平他僵硬弯曲的四肢,效果不明显,孙应声翻着高再无的眼睛查看,又在他身上摸几处,没摸一处脸色沉一分,希望的心跟着冷一分。
两分之后,孙应声站起来,吩咐曾倩怡还有希望,三人合力把高再无抬上床,孙应声把之前希望塞在高再无身前的枕头继续塞着,把他的头垫的稍微高些。这才转身问希望,“他有癫痫吗?”
希望摇摇头,癫痫,又叫羊羔疯,发起病来据说同样是身体僵硬,浑身抽搐,甚至口吐白沫。她跟着高再无有半年多时间,而且在双并会,从未听说过高再无有癫痫病的传闻。
孙应声脸上表情不太好,沉重、严肃,他沉默几秒钟又问,“他吸毒?”
希望点点头,觉得这样不准确,“他吸得量不多,只见过一次。”
孙应声看着床上继续自我挣扎的高再无,他背在身后的食指和拇指来回搓着。曾倩怡注意到孙应声这个小动作,看看高再无再看看希望,说,“应该是毒瘾发作,不足为奇。”作势拉着孙应声要出去。曾倩怡只是轻轻用力,没想到孙应声真顺着曾倩怡的力道往外走,连曾倩怡都觉得意外,放着病人不治,这不是孙应声的风格。
希望听曾倩怡这样说,就真的以为是高再无毒瘾发作,她没见过高再无毒瘾发作的时候,说不定真的是这幅模样,她不断的这么安慰自己。希望的注意力全放在高再无身上,才没注意到孙应声和曾倩怡的表情举动。
曾倩怡和孙应声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曾倩怡担忧地问孙应声,“他真的只是毒瘾发作?”孙应声坐在床边缘,耷拉着肩膀,眼睛怔怔看着窗户,对妻子的问话置若罔闻。直到曾倩怡推搡他一把,孙应声才说,“是又不是。”
“那是毒,又不是普通的毒。”看妻子一脸疑惑,孙应声把曾倩怡拉到床边为她解释,“这种情况我倒是见过一次,那人是在路边发病,后被人送到医院,检查不出来病因,内脏功能各项指标却显示不同程度受损,那人也像高再无这般,疼得在床上打滚,没想到忍了一夜之后竟好了,完全看不出病状。后来我把这一情况询问过刘老,他说病状像癫痫,却是毒,他也只是听过名字,叫安哥拉。”孙应声说完,又小声嘀咕,“高再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毒,这个毒隐藏性极好,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估计是高再无之前身体状况好才没找到发作的机会。”
“没有救治的方法?”曾倩怡想想希望,再想想高再无,有些担忧地问。
孙应声摇摇头,“我没处理这样的案例,倒是刘老分析过,第一次发作对心肺损害最大,每次发作会不同程度损害身体,而身体差之后发作越发频繁。”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曾倩怡从不怀疑孙应声的医术,他是医学新秀,连他都感到困扰,看来这个病的确棘手的厉害。
孙应声长长的叹口气,“身体各器官受损破裂。”人体器官是协调协调合作的水管,一旦出现裂痕、一处破损,影响整体运作,这是慢性毒,一点点折磨到死。
曾倩怡和希望虽不熟,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看得出来希望是个善良的孩子,如果她知道高再无是这样的情况,她怎么忍受得了,曾倩怡想起希望有次说:如果他走,我就跟着走吧,没有他,我该去哪里。
夫妻俩正说着话,听到咚咚的声响,孙应声到底是男人,步子迈得大些,几下就走到希望门前,蛮力推开。夫妻俩吃惊地看着房间内的希望和高再无,刚还站不住的高再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希望扣在床头,眼眶要裂开一样的瞪着身下的女人,仿佛不是他认识的人,仿佛那是他的猎物。
希望脸色不同于此时满脸涨红的高再无,她脸色苍白,手掰着高再无的手腕,两个人做着拉锯战,他要置他于死地,她睁着因为呼吸困难而泪盈满眶的眼睛,苦苦哀求。突然砰的一声,压着希望的人突然倒下,曾倩怡把希望拉出来,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希望咳得满脸通红,弯腰要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孙应声把高再无放好,抬头看眼希望,“你没事儿吧?”看希望眼睛看着他手里面的棍子,他说,“只是敲昏他,不然他会自残或……伤害别人。”又补充道,“这时候他谁都不认识。”
三个人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高再无,希望感谢夫妻俩的帮忙,客气地请他们回去。孙应声让曾倩怡回去睡觉,表示自己留下来,以防高再无再做出什么举动。曾倩怡想想自己留下来帮不到什么忙,倒不如稍后来替换他们,就回房了。
希望把高再无攥紧的手伸开,费了一番功夫,给他盖上薄毯,坐在床尾看着他,头放在曲起的膝盖上,这样才能取得温暖。
“他到底是什么人?”孙应声支开曾倩怡,就是因为他不想曾倩怡担心,高再无绝不是普通人,否则怎么会中这罕见的毒。
希望说,“他是高再无。”又说,“其实你已经猜到。”
枪伤、身上多处疤痕、又中这样的毒,高再无是什么样的人,孙应声应该已经猜到。
“竟然是这样。”孙应声叹息一声,轻声说,“看到他枪伤只是怀疑。”所以他救了高再无又要扔掉他,弄出子弹是当医生的职责,却没有照顾一个罪犯的义务。
希望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高再无,“他不是普通的毒瘾对吗?”最终还是问出来心里的疑惑,静下来仔细观察,她的自我安慰显得苍白无力毫无说服力。
孙应声点点头,想她看不到,只好说,“是,他情况不太好。”
“其实以前我很恨他,你不知道他是多么让人懊恨,把你捧得极高,又狠狠踩在脚下,像踩一只蚂蚁一样残忍。想着他最好死在别人手里,死相一样要很狼狈丑陋,最好是我能有一把枪,那么我一定要打爆他的头。”希望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不是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吗?千年,这么快就到了吗?
“也不是没得治,找到那个给他下毒的人,每年补上一针,便可不再发作。”孙应声停顿几秒钟补充,“只是那样的危害更要大上几倍。”以毒攻毒,是疗法也是更深的毒。
希望突然嘿嘿笑,她说,“你们当医生的是不是都有这个职业病,偏要把病情说的严重几分,好像动不动就能死一样,又把不是办法的办法说出来,好撇清关系。”她说不能爱上双并会的男人,不仅因为他们没有感情,更因为他们的命太容易失去,这十几年,她过得如同浮萍一般,怎么肯再找个让她随时跟着担忧的男人。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仍旧躲不过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结局她甘心吗?却又不死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小说,随便YY下吧~~
国庆玩滴愉快咩亲们~~
后面滴大纲撸顺了,嘿嘿嘿ih
☆、NO。49
这个夜晚极其漫长,曙光姗姗来迟,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高再无清醒过一次,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任凭希望怎么叫他都没应答。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十几分钟之后又闭上眼睛,只是嘴角抿得更紧。
孙应声最初没有在意高再无的举动,以为他是折腾累了昏睡过去。看高再无嘴角溢出的血,孙应声大叫一声希望,把放松警惕心的希望吓得一震,两个人掰开高再无的嘴,才避免他咬伤自己的舌头。
这个夜晚,高再无偶尔清醒,偶尔疯狂,偶尔像失去生命一样沉睡着。这个夜晚,孙应声坐在一旁唉声叹气,像嗜血动物看到猎物一样的激动,高再无可能是他仅有的研究对象,上次是他没在意错过,这是医生的本能,是人对新奇事物的吸引力。这个夜晚,希望的喜与乐全被高再无牵引住,他每个清醒的短暂时刻,希望喜出望外,他每个自虐或挣扎时刻,希望咬牙逼退眼睛内的水雾,握住他的手始终没松开。
果然如孙应声说的,当太阳越过海平面,上升到九点时钟时候,高再无清醒了,不同与昨晚上的疯狂,他醒来竟然对希望好脾气地咧嘴笑,口干舌燥地说,“我饿了。”希望把准备好的稀饭喂给他,高再无喝了两小碗。喝完之后说累了,要睡会儿。
在希望端着碗走出房门,关上门板那刻,高再无睁开眼睛,无神的眼睛无力地看着开着的窗户,几秒钟之后闭上眼睛,一声哽咽被硬硬咽下,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那昨晚上自虐时的伤口裂开,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不会饶了那些人,可笑,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吗,他竟然想过宽恕。
高再无体力恢复得很快,他绕着小岛走了一圈,把希望支开,和孙应声夫妇在房间内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天。在另一个太阳高高升起的上午,一艘能容纳四个人的船出现在海边。
那天随着船离开的是高再无和希望,孙应声夫妇在海边挥手送他们离开,没有人挽留,没有人说依依惜别的话,甚至没有拥抱。当船渐渐消失在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孙应声才牵着曾倩怡的手原路返回,曾倩怡问,“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孙应声挑眉反问,“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
曾倩怡把牵着她手的手握得更紧,夫妻俩相视而笑。守得云开见月明说得也就是这样吧,有几人有资格笑我为爱痴狂,只有我知道,有幸得一人心,白了两颗头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船上有曾倩怡为高再无和希望准备的食物及淡水,希望把水分在两个杯子里面,递给高再无一个,他没接也没说谢谢,只是看着船驶向的方向。希望毫不在意把手收回来,她坐在和高再无相悖的方向,看着船驶过的位置,两个人没有说话。
在船行驶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能看到点除了水以外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