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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海平面上映着耀眼的光晕,像烤的香脆的薄饼,有着让人喜爱的颜色,希望不知道坐了多久,她饿了,但她不敢再去房屋惹那个暴怒的女人。希望左右看,在他们所在位置的右侧有丛林,那里应该会有吃的吧。希望扶着高再无让他坐好,不管他是否清醒着,“等我回来。”又把棍子放在他手边,祈祷着如果那群鸟儿回来啄他,他疼痛能醒过来自我反击。
林子里树木盘绕缠绕在一起,在头顶遮盖住天,外面通亮的晚霞满天,这里却是郁郁葱葱的阴凉,只有通过交错的植物叶子之间透露着细长的光线,照亮里面。地面潮湿植物茂盛,草最深处有她半个身子高,希望分开草往里面走,树根处有鲜嫩的蘑菇状的东西,她蹲下身子伸出手要摘掉,又怕是有毒的植物,挑拣处几个模样稍微丑陋的菌类,不是说越漂亮的越有毒,那丑陋的是不是会安全些。
林子里杂草众多,可采摘的食物不多,除了有几颗绿叶中点缀着红色的果子,希望统统摘下来放在手里面,后来手里面放不下,顾不得是否文雅,撩起裙摆用衣服包着。循着路一直往里面走,希望心里只剩下能吃的,看到除了草的东西统统眼冒绿光,不知不觉中走的往里面太久了。有种带刺的植物,划伤她的手臂和腿,把她细嫩的皮肤划出血迹斑斑的小伤口,希望揣着搜刮来为数不多的食物往回走,起码够她和高再无熬过这一晚的吧,能活一晚也是好的。
希望转过身傻了眼,被她分开的植物重新直立回去,根本就分不清她来时的路,和她来时完全一摸一样,而林子里因为没有人来过,根本没有路可言,而希望刚进来的路也是她随意走的,现在要走出去哪里还找得着路。
希望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理智地分析现在所处的位置,她进来时候是背对着太阳,现在迎着光线往前走应该不会错。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笼罩住头顶的天,光线渐渐暗下去,希望知道太阳要下山了,她必须快些出去,否则等太阳落下去,她就再也无法辨别方向。
越着急越容易出错,希望绊到地上断裂的树叉子,伴随着一股锥心的疼痛,血液顺着脚大拇指缝隙流出来,希望撑着地爬起来,用完好的一只脚及脚跟往前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在渐渐靠近。
虽分不清方向,希望看到被摘掉果子的绿色植物梗,知道这是她来时的路,顺着这条路往前就能走出去。深处树林内,四周太过安静,稍微的动静就让警惕的听觉警铃大作,希望放轻脚步,抬起脚却没有落下,细细沙沙的声音仍旧在附近,希望知道这是动物发出来的。
一条几寸长的蛇,直立起头及上半身,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对着那个举步维艰的女人,蛇对猎物的反应度极为灵敏,不仅因为它的紧贴着地面的灵敏触觉更因为它的嗅觉,鲜浓的血液让它们嗅到食物的味道,蛇默默注视着缓缓爬行过去,只等着逮着合适的机会,窜上去咬住猎物,然后分泌带毒的唾液……
希望放慢脚步,竖起的耳朵听着那细细沙沙的声音靠得更近,那是蛇的步伐。希望在那地上树叶沙沙声停顿时候,转身弯腰捞起靠近的动物,不看被抓在手里面的是什么,闭着眼睛狠心往一旁的树上,用力甩去,一下一下像甩鞭子一样,直到手里面的猎物放弃挣扎,握住的身体软下去,希望才敢睁开眼睛看,看清楚手里面的东西,她赶紧扔掉。
希望满头大汗,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忍着恶心用棍子挑着蛇往外面走,看到宽敞的海平面时候,希望舒心的笑了,看来在蓝莲并不是一无所获。
不知道在她离开这段时间,高再无有没有醒来,希望把果子掰成两瓣,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用力压,红色亮丽的液体顺着手流下来,希望凑到高再无嘴边,喂给他吃。
希望在林子里抓了不少草,果子都给高再无吃了,她把草放在鼻端闻,不太难闻的就放在嘴巴里面咀嚼,浓浓青草味酸涩难以下咽,满嘴绿色汁液,一鼓作气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咽下去,希望连吃几口,实在吃不下有股作呕的感觉。希望把咀嚼出来的叶子液涂抹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却带着冰凉感,她又咀嚼更多一些,吐出来堆在高再无受伤处。
不管吃了什么草,胃里面有东西垫着,不至于太难受,希望靠着树干,把高再无的头放在腿上,不知该笑还是哭,他们的命运没有任何关系,却因为一条项链,他点中了她,刚子牙选中了她做棋子,从此就开始了他和她被拧在一起的关系。
希望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遇到高再无,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十八,没完没了的接客,直到她再也坚持不住,选择自杀或者染上疾病,亦或者在人老珠黄时候被蓝莲埋葬掉,希望不知道,蓝莲的姐妹们人人羡慕她跟了高再无,只有她心里知道其中的苦涩,高再无哪是宠她,根本就是害她。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勤劳善良滴存稿箱君呀~~~哈哈哈哈哈
☆、NO。42
希望记得在高再无书房看过一本叫做《天龙八部》的书,其中有个情节是,大理段王爷段正淳风流成性,情人好几个,在慕容复杀掉段正淳几位情人时,段正淳突然对王语嫣的母亲王夫人破口大骂,王夫人伤心欲绝地质问:我真心爱你,你却这般对我。段王爷说:我爱你才辱骂你,让他们放过你。
真心待她好,不会那般张扬地对她好,那不是真心实意的宠爱,是害她,把她放在风浪尖上。看似是他展露在对方眼前的软肋,岂知只不过是他晃人心神的障眼法。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希望竟然觉得心里有股翻涌上来的难受,捎带着酸味从胃里面翻滚上来,她想自己应该是吃了太多草肠胃受不了了吧。她低头看着躺在腿上的高再无,他脸色依旧苍白,刘海高高翘着没什么型,他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希望想,我不是曾经说过,有朝一日,高再无落到我手里面,我定要高再无尝试我曾经的无助和屈辱。
现在他就躺在她腿上,生命迹象微弱,正是她报复的好机会,只要她手掐上他的喉管,就像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收拢手指用力,就能轻易杀死这个罪恶的人,反正此时的他俩在别人心中,估计早已命葬鱼腹。
希望是真的这么想了,她手摸上高再无的脖颈,柔软的指肚下轻轻跳动,希望苦笑一声收回手,把他的刘海分成中分,孩子气地故意毁他形象才能出气。希望强迫压制中心里升腾起的奇怪感觉,为什么会想笑,为什么会觉得此刻也不是那么差,为什么对他下不了手。
怀抱里的身体轻微颤动了一下,动作轻盈细小,还是被希望轻易地捕捉到。希望从浓浓的矛盾中醒过来,她喜出望外地看着高再无,语调轻快,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这么愉悦,“你醒了?是不是疼?”希望嘴巴咧的大大的,脸几乎贴在高再无脸上,急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高再无的眼睛空洞无神,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上方,无神的眼睛用力凝聚焦点,可能效果甚微,因为他眉头开始拧起来,他眼睛看着希望却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希望脸色渐渐冷下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叫,他不认识我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希望手在高再无眼前晃动几次,不确定地小声询问,“你能看得到吗?”高再无轻声嗯一下算是回答,估计是刚睁眼睛辨别四周耗费他极多力气,他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再次睁开,这时已经清晰许多,视线在希望脸上停留住,直直地看着她。
希望被高再无看得突然有些脸红,她摸摸自己同样有伤痕的脸颊,对高再无的眼神有些尴尬。高再无没有问这里是哪里,没有问为什么在这里,或者是问你是谁,他动动身子疼得倒抽气,来不及支起的身子颓然倒下,跌在希望腿上。
“你受伤了不能动的。”希望把他身子摆放好,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从刚才开始,她嘴角就一直挂着淡淡的笑,眼睛望着已经落下大半个太阳的海平面,原来太阳落下去的模样这样漂亮,更重要的是,她第一次不是一个人看日落。
“嗯。”高再无似有若无地轻声回答,不知他说的是嗯还是哼,他很快又闭上眼睛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又昏睡过去。希望对他嚣张态度完全不在意,她看似一个人活到现在,实际上她比任何人更恐惧绝望,更害怕一个人。高再无活着就好,让她知道不是一个人,希望对着高再无咧着嘴巴无声憨笑。
希望第一次发现,高再无让她觉得安心和依赖。现在他不是无所不能双并会的高再无,他只是一个无可奈何要依靠她的救济才能生存的伤者,这样的念头让希望前所未有的感觉舒服。没有人愿意一直当弱者,偶尔的强者更有成就感。
“笑什么?”高再无声音极轻极微弱,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一直傻笑的女人,本想闭着眼睛无视她,奈何她笑起来没完没了,连带着身子都在震动,高再无心里憋着一股别扭气,她是不是在笑话我?这样的念头一旦在脑海中生成,就变得理直气壮有根有据,高再无更确信希望就是在对他的现状幸灾乐祸。
希望惬意地眯着眼睛看着白色海浪滚上沙滩,一浪比一浪高,推着搡着涌上海岸又落下去,像嬉闹的顽皮孩童。希望听出来高再无声音里浓浓的警告意味,但是她不怕,她依旧笑嘻嘻的好心情,反正他现在是拔了牙的老虎,“你还活着,真好。”希望拦住恼羞成怒的人,她耐心解释着,想着他真是不经逗。
这话在心里、脑里重复无数遍,却不敢说出来,怕高再无会嗤笑她,或者是冷言冷语的打击她,希望以为她不会说出来,就放在心上自娱自乐下。可是,她说出来了,张开嘴巴,这句话轻易就溜出来。
你还活着,真好。没有你,我会害怕。
高再无以为希望会攒着劲地损他一番,他在张口那刻就决定,就算她言语犀利、不和善指责他、嘲弄他,他都要装作没听到一样,谁让他现在要靠着她。但是她没有,她说你活着真好,她在等着他醒过来。高再无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在心尖上轻溜过去,像泡在蜂蜜里一样,滑腻腻的甜滋滋。从奶奶去世之后他就是一个人,除了周承弼一家三口,没有人过问过他的温饱问题。高再无以为在周平静结婚之后,他就成一个人,就算他死了也就像死了一条流浪狗一样,原来他还有人惦记着,这样的感觉好极了。他心里甚至涌起一股得瑟,这人是他选中的,没选错。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关系,高再无张张嘴想要说上几句应景话,只是张开嘴巴发出的音却是,“你给我吃了什么?”不怪他不懂浪漫,实在是嘴巴里的味道怪异得很。
“果子。”希望看眼高再无,赶紧转开头。
“……”
希望搓搓手,看看高再无明显不相信的眼神,继续坦白,“菌类,我挑最丑的给你吃的,不会有毒的。”唯恐高再无骂她,希望接一句,“我也吃了的。”意思是,就算死,我也陪着你,给你垫底。
“还有?”高再无看她紧张的模样继续问,嘴巴里不只是这两种味道。
“还有……肉。”希望吞咽口水艰难地说,怕高再无再问,她赶紧转移话题,“你身上还有没有有效的和别人联系的通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