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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高再无说过,进了双并会就凶多吉少,不知道被人算计的感觉,他此刻躺在冰凉的海水里,是否悔恨呢。
周平静手里面捧着滚烫的热水,她仍旧觉得浑身冰凉,把棉被拉过来裹在身上,才感觉好受一些。屋子里面乱糟糟的,很多人在说话,说她听不懂的字眼,一个字却重复在她耳边响起,“死”,谁死了?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一个字,她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忘记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到家的。
贾平金送走前来做笔录的同事,毕竟那艘船上打捞起那么多的尸体,不算小事件,周平静情绪不对劲,大家只以为她是在海上受了惊吓,并没有刻意刁难,问了几个问题,她都闭口不说话,同事脸上有些尴尬,贾平金把人请出去,把当时的情况说了,省去田建木那个环节,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田建木会安全送他们回来。
忙完这一通贾平金才有时间进来看周平静,推开房门进房间,看到裹成一团的她,把她的棉被扒下来,“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念叨着拉开抽屉开始找药,嘴巴仍旧说着,“爸回去了,让你在家休息几天。”
“我们离婚吧。”周平静平静地说。
贾平金不可置疑地看她几眼,玩笑地摸摸她额头,“真发烧了?说什么胡话。”说着把棉被重新裹在她身上,他觉得她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周平静不动任由他摸自己的额头,她眼睛怔怔地看着冒着热气的杯子,极慢却吐字清晰地重复,“我说,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那啥,瓦是要花花的,挠头
☆、NO。38
“我不同意。”贾平金情绪激动地坐直身子,把周平静拉过来,看她蜷缩成一团,知道她心里难受,压制着情绪耐心地解释,“我承认,我不该对卓尚京开枪,但当时情况紧急,我是正当防卫的。”
“他的枪没有瞄准你的致命点,而你却对着他的胸口。”周平静小口喝口茶水,滚烫的热水顺着喉管往下流,才觉得温度回升些,她拥紧被子才止住身体的颤抖,“你很早就知道高再无就是卓尚京,你对我和他的……过去,一直心有芥蒂,这些我都知道,我以为,你知道我既然嫁给你,就不会再想着他。”
郎有情妾有意,却败给时间距离,高再无,不对,应该是卓尚京,周平静从不怀疑他是爱自己的,但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个沉闷如山的男子没有对她说过一次爱,没有送过她一次花,他说,“如果你愿意,就等着我找到妹妹,我娶你。”这是他说过最浪漫的话,但是他有前提,找到他妹妹。她等了一年又一年,他仍旧找不到妹妹,她能忍受他的沉默缺乏浪漫,却忍受不了在每个需要他的时候,他身边陪着不同的女人,知道这是他的任务,但是她仍旧忍不住吃醋,吃那些女人的醋,生他的气。高再无不会哄女人,更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不能及时和她见面,总以为她会懂,以后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周平静渐渐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这不是她想要的完美爱情,她要的爱情不是独守空房,不是陪着他受苦和担惊受怕,她受够了他突然的毫无讯息。
在高再无当卧底的第二个年头,周平静接受了追她多年的贾平金,在国庆时匆匆结婚,在大家称羡的祝福语中结束了漫长的等待,从那以后她再没见过高再无,除了会所那次,再见已是分离时。她几乎要忘记那个曾经在她生命中占据极其重要位置的男子,相忘于江湖就是他们这样吧,他选择了血雨腥风的江湖,她选择了平静的嫁做他□。
“我不知道,你心里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还留着他的玉佩,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存着的心思,周平静,不要不承认,你还爱他,不然不会这么心痛,他是毒枭,你是警察,在他走进双并会那刻,你们就没有结果的,你以为你爸爸为什么要派我去逮捕他,而且……要带上你。”贾平金坐下来,抬起周平静的下巴,“静静,我知道他死了你心里难受,别说气话好吗?”
原来真相这么伤人,周平静想起在会所那次,她本在执行公务,得到命令说有重大毒品交易,匆匆赶去看到高再无,她以为是偶然,没想到是刻意的。周承弼不止一次说过:卓尚京是个好男人,你们不合适。
“我说的不是气话,局长女儿你已经娶到,该有的你都有了,我们离婚吧。”周平静低着头不看眼前狰狞的贾平金,“他或者死了吧,对我已经没有那么重要。房子是我爸买的,你去收拾东西吧。”
没有什么比一个男人自尊更重要的,贾平金或许是爱过自己的吧,但他更爱自尊心,周平静有个优秀的前男友,叫卓尚京,在警校是传奇的存在:如果卓尚京没有被开除,和周平静是最般配的。这样的一句话压在贾平金胸口,让他开了那对高再无致命的一枪,他嫉妒卓尚京,嫉妒高再无。
贾平金收拾东西已经离开,周平静把杯子放在桌上,拉着被子躺下,从脖颈上捏起那枚圆孔硬币大小的玉,这是卓尚京给周平静的,他说,“这是我小时候就开始戴的,护身符。”她当时玩笑着说,“这算不算定情物呀。”他转开红着的脸似有若无地轻嗯了一声。
周平静把项链拿下来,攥着手心内,眼前不停晃动高再无最后的眼神,是解脱还是痛苦的指责,指责她出尔反尔,说好的一辈子她却只等了一年多,他应该是恨她的,却下不了狠心。
周平静好好睡一觉,醒来已经华灯初上,屋内黑乎乎一片,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笼罩在黑暗中的一切,打开灯,她穿上那身来不及洗的警服,整整齐齐地对着镜子整理好,关上门离开家。
周家几十年雷打不动的按时开饭,周平静回家时候早已过了饭点,家里面的老保姆看到她惊喜地问,“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没有?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周平静勉强对慈善的老保姆笑笑,“您给我下碗面条就好。”老保姆乐滋滋地走开。
周平静上楼去,父亲和母亲虽结婚三十年,关系仍旧好,用相敬如宾也好,如胶似漆也好,都不为过。周平静的母亲是一所大学的老师,做文学的女人气质自然好上几分,看到周平静,慈眉善目的母亲打招呼,“刚和你爸说起你,平金好久没来了吧。”
“说我什么,回来岂不是打扰了您二老的二人世界。”周平静依旧和母亲打岔地说着玩笑话,母女俩向来关系好,和气地说笑。
“妈,我结婚时候你给我的那个存折放哪里了?”周平静走到母亲身边,像小时候撒娇一样趴在母亲肩膀上,脑袋直往母亲颈窝里钻。周母笑话她,“结婚就记挂着搜刮父母来了,怎么想起用这个?”
周平静推母亲出房间,“我有急用,您快找给我。”周母拍拍女儿的手,去房间内找存折。
周平静返回房间打开桌面上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轻盈跳动,一层层打开子文件夹,有几个需要密码,她略思考输入数字,很快到达最内层,找到她需要的,手指摁在“Delete”键上却停顿住,图片上的人俊朗,如用铅笔勾勒出的坚硬面部线条,目如星辰,不如现在的成熟稳重,相比较那个年龄的男孩子还是要老成冷清上几分,眉目粗黑,他有东方男子最标准的脸型,松开手指,点击确定。
打开网址,输入密码,同样的步骤再来一次……
房门被打开,一脸怒意的周承弼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在电脑前坐着的乖巧女儿,他告诉自己不要动怒,“静静,你在做什么?”尽量用轻缓的语气问她,掩饰住声音里的颤抖。
周平静头也没抬,仍旧在电脑前忙碌,点击最后一个确定,退出登录,她对已经踱步到旁边的父亲说,“删档案。”
周承弼眼睛内凝聚起一阵风暴,快如闪电,声如霹雳,一巴掌打在周平静脸上,指着她余怒未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伸着的手颤着,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女儿长这么大他从未动手打过,更何况女儿乖巧懂事,上学嫁人还是以后的工作都没给他涂黑过。
“知道,让一个死的人消失。”周平静站直身子,挺直脊背的军姿,她站起来英姿飒爽,她面无表情地回答父亲的话,铿锵有力,向对首长汇报演练时候一样不卑不亢,“卓尚京同志被开除,在意外事故中死亡,不该留有他的档案。”
“你知道什么?”周承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个女儿像他也像妻子,平时像妻子一样软软的如水一样的女人,脾气上来却像自己一样倔。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你如何利用别人的弱处为自己谋暴利,只是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伪君子,只是知道你满口的仁义道德公平正义,统统是谎话。”周平静笑了也哭了,眼泪大颗顺着脸颊滚下来,“爸,你不该这样利用他,他是你最得意的学生,你却让他去做卧底,千方百计要染黑他让他离不开那里,就因为刚子牙对您形成威胁,所以您要培养一支新势力去对抗,才能稳坐局长位子,以防不光彩的过去被曝光,现在这枚棋子不肯听话,您就要毁掉吗?”
周平静怎么也想象不到,她引以为傲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利用高再无想找妹妹的心思,用尊师的口吻说服他去做卧底,用女儿的未来做允诺,劝说那个冷清的少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为自己提供线索,破掉一件又一件棘手案件,一步步从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教官坐到局长位子,大有往上继续调的空间。
多年前的周承弼有才华却没背景,他不甘心,那时候的双并会需要壮大,周承弼需要权势,他们就这样相互扶持,周承弼给双并会特权,双并会助周承弼平步青云,看似水火不容的正邪两道,平时小打小闹的行动,实则是掩人耳目。
高再无在周平静耳边说:你不了解你的父亲,我不了解我的师傅。
周平静无法想象,高再无在发现他敬佩的师父竟然是这样的人时候的表情,他想要挣脱周承弼的控制,不再像一枚棋子一样,不再有一个正气凌然的借口,去做那些下三滥的勾当。那时候的高再无憎恨周承弼,却爱周平静,他在矛盾中徘徊挣扎,一次次被人当做武器。如果不是小雯的死亡,估计高再无仍旧和周承弼决裂不了,那是周承弼牵制他的最后一根线。
周平静想象不了,在她学着做别□子的时候,卓尚京在忍受怎样的折磨,他的信念,他的执着,他的梦想,他对未来所有的美好憧憬,全毁了,被这对看似对他有情有义的父女毁的彻底。
“你还记得你五岁时候的那次绑架吗?”周承弼疲惫地坐在椅子内,“我知道这些早晚会被知道,侥幸以为会在去世之后,骂名留在死后。”
周平静当然记得那次绑架,却不知道那次不了了之的绑架却给父亲上了镣铐,让他受制于双并会,周平静蹲下身子,看着苍老的父亲真诚地说,“爸,你错了,你以为优越的生活条件是对我和妈妈最好的,我们要的只是我们爱的人好好活着。”现在他死了,这是她能为他做的唯一能做的事情。
“爸,你真的确定他不会伤害我吗?”周平静把手放在父亲的膝盖上,她紧紧攥着,“您果然是他的老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仍旧是您最了解他,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