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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前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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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
“是吗?那沈妃呢?”宋逸笑得很是玩味,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令得子西也生生觉得他陌生:“灭朝妖妃的孩子还活着,你认为你的大臣会怎么想?”
“宋逸!”宋括气急而吼。然而,怒中带着的是震惊,震惊为何宋逸会知道,明明遮掩得那么好的,为何还是让宋逸知道了,看着他那么自信的脸上,宋括头一次觉得他已非当日吴下阿蒙了。与他怒视的瞬间,宋括双手背负持立,双眼倏地眯起:“你要跟朕谈什么条件?”
宋逸嘴角一动,然而笑意泯住:“放我和子西走!”
“不可能!”宋括不待宋逸说完便厉吼!那头宋逸也不着急,优哉游哉的。
“你应该知道宫里那群饭桶是医不好子西的,你真要她一辈子做个瘸子看你的脸色向你乞讨吗?”宋逸的一句不仅让子西整个人浑的一震,也让宋括一滞。当他听到子西被掳走,第一反应便是下令严守四个城门,他着急地等待侍卫回报的同时却惊骇那两名被打晕在地的内侍所描述的贼人样貌!是宋逸!当时他一猜出是宋逸,便再也按耐不住,亲自指挥禁卫将宋逸逼至霖血道冷宫后,登山西华门城门楼上的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还有什么比子西就在眼前再也逃不开,宋逸俯首再也构不成威胁更值得高兴呢?可是,为什么这一时刻他会突然有种宁愿没有站在这里的感觉。
“你别拿她当借口了,你以为朕会信你真心出访寻医,而不是趁机相携而去!”宋括不知不觉喊出了这句话,所有的侍卫愣了一愣,然而,宋括脸上的表情却是愉悦!他要宋逸知道惹恼他会是怎样的结果,也要让子西真正了解谁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他要她跪着向他求饶,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又如何,女人本该是如此!心里如是说服自己,宋括松手得意而视:“诱拐皇后可是项不小的罪,你的命算的了什么,那么你的母后呢?纪氏一族呢?”
“你——”宋逸咬牙,看来他原先自恃的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似乎不成功了,那么他也只能选择最后的路了!于是他放下了子西,只让子西勾着他的脖子,刚才扛着子西的不便太明显了,感觉宋逸浑身的变化,子西侧目看着宋括的咄咄逼人,终于一咬牙。
“够了!”子西大吼后,继而贴着宋逸的耳:“待会,不要管我,让我滚下去,谅他们不敢不像刚才一样接住我,你趁机快逃!”
“不可能!”宋逸惊呼不可能的同时,子西也不管那么多,松开了手,右腿霎时支撑不了重力,人倾开了去,宋逸欲去抱住子西,然而横空的一枚羽箭刺伤了他的手,子西瞬时滚落下宫墙,而这回接住她的不再是大批的禁宫侍卫,而是一袭白衣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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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啦:看着投票……额,水水发觉粉有压力,宋括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不得他死哇……票数第一的最佳死角,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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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谁是谁非
谁也不知道那白衣和尚什么时候来到侍卫围立的宫墙下,只知道当子西往后栽倒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人接住了她!
“啊——”第一次从霖血道滚落下来时,子西是真的害怕,因为谁也不清楚底下的是会来接住她的守卫,还是冰冷得让她碎骨的地面。然而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回子西放心大胆往下跳,何况这里的宫墙摔不死人!但,她始终没有想到被接住的那一霎那,竟然看见了此生恶梦——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不要——”子西落于白衣僧人怀中,甫一睁眼对上立马惊恐万分,双手不住想要挣脱开,却越觉他那左眼边上的朱砂痣,随着他的笑,颜色弥深,红得恐怖。那颗朱砂痣,子西发誓这一辈子就算死也不会忘记,还有他的笑……“冥冥注定,既然来了,该去的地方,地藏菩萨自会保佑您的”什么才是冥冥中的注定,什么才是该来该去的地方,子西双手挣脱着乱挥舞着,可是眼前景象却越来越模糊,模糊的水印开来,恍若坠入阿鼻地狱,一片模糊,随着她最后一声嘶吼,压抑已久的恐惧焦虑,瞬间摧垮了她的神志,彻底沉沉昏睡过去!
“子西!”宋逸不管太多,也跟着跳下宫墙站在白衣僧人面前,无视着禁卫的围堵。他伸手想抱回子西,却看见子西谁也不认识一副发癫的摸样胡乱抓人,然后又突然晕了过去。顿时的宁静,被子西抓出的好几道伤痕瞬间火辣辣,他火热的眸子凝视了僧人一眼后,坚定伸出吃疼的双手才终于从白衣僧人怀中接过子西,急乱问着。
“围住他们!莫让他们逃了!”宋逸身后响起了宋括火烧火燎的叫声,宋括气急败坏地大步跨下西华门,到达他们面前,才见原先那个胆大、竟敢怀抱皇后的僧人竟然是——
“阿弥佗佛……”僧人回身,双手合一,一串浮绿色的檀珠挂于虎口,垂于胸前,白衣僧袍雪净无尘,连一丝波皱也未现。随着僧人一声长宣完毕,抬脸而视,笑而不语,眉目间祥和,只是左眼边上的朱砂痣或多或少与这种祥和相悖。
“国师!”宋括一见,也不得不敛住心里的戾气,正经危正地双手合一,躬半身回礼着。举国上下能够令宋括如此小心谨慎、如此躬身行礼的人除了护国禅师——枯木高僧之外,再无他人!太垣七年那场逼宫,宋括难以忘却眼前这身白衣飘飘眉目祥和的老人是怎么利用其威信打压下纪氏一族的气焰,生生夺回兵权交还给他,以至于他能保住帝位。也是枯木禅师,否则,他就算有帝王命也没国家让他来一统。因而,要他下跪声称禅师一声“亚夫”,他也首肯,因为这样他的帝王将永远、更加牢固!
“皇上多礼,老衲何德何能!”枯木禅师也躬身行礼。
宋括见禅师还是一副永远不想沾边的样子也不予置理,他太了解枯木禅师了,就算是用举国相挟,禅师总是能够超脱出自我。
“国师此番回朝,朕定当亲自为国师接风洗尘!”宋括自豪而语,根本就不把一旁抱着子西着急被围着却又不愿离去的宋逸放在眼里。如今连枯木禅师都在此,他就不信宋逸真的能够带走子西,那么他又何必那么气急败坏呢?但这种胜利里还是带着戾气!
“阿弥佗佛……”枯木禅师觉察到宋括眼中极力克制的戾气,平静而道:“争则不足,让则有余,老衲无功不受禄,皇上的好意老衲心领便可,当下还是皇后的伤患紧要!”
宋括一听,龙颜大悦:“多事之时,国师果真吾宋氏王朝之福星啊!”
枯木禅师听出了宋括其中的深意,笑了一笑:“雨过山青,云开月白。吾国之民,人人之责。此番若非半途救下端逸王,身在抉城的老衲也难以得知深宫之事,何妄提之福星。依老衲之见,真正的福星实乃皇上和端逸王兄弟合心,其利断金啊!”
宋括阴沉一笑,枯木禅师在这么多人面前围护宋逸的意图这么明显,难不成他被宋逸收买?心里生疑,却还是面上大笑,瞄了一眼依旧抱着子西的宋逸:“国师说得是,还多亏了皇、弟!否则皇后的伤势可能就成定局!”那一眼,是那么玩味,那么阴狠。宋逸撇过头去,尽量漠视这种目光,望了一眼怀中的子西,叹了一口气,原来他还是不能带她出去啊!
“皇弟是否该将皇后送回西寝殿,好让国师察看伤势?”这一问是多么轻蔑,宣示了宋括永恒的领主权!宋逸霎时脸色发白僵立在那里,望了一眼宋括,看着宋括的那种得意,他不禁收紧自己的十指,几乎嵌入子西的肌肤里,那一刻,他突然希望若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那么放手的就不会再是他……
“阿弥佗佛……”枯木禅师忽而上前一步,挡在宋逸与宋括之间,“此番回宫情势甚急,况且抉城还需要人手医治伤患,于是老衲来不及带走几名徒儿便只身与王爷先行回宫。路途间老衲年老腿力不济,便请端逸王先行回宫察看,不料皇后伤势过重,王爷深恐其中不妙才急于想将皇后交予老衲诊治以致让王爷误妄闯宫。此时之果,老衲也应当主责,然王爷无状合该受些责罚,望皇上将老衲和王爷一同降罚,昭彰以示,惩罚以明,切而明王!”
“国师何此言哉!”宋括的笑容彻底阴鹫了起来,双手挥动了龙袍,背负笔直而立,那份高度似乎是想向枯木耀威就算他是护国有力的国师,终究帝王印玺上刻的是宋括两字!自己终究是君,枯木只能为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纲条条,自己永远排第一!黄昏的风开始吹起,整个下午的防备守卫让宋括脸上初现疲惫,然而,在这位永远祥和的禅师面前,宋括还是不能摆出一副帝王威严:“国师都已将主事之责过而进身,朕庆幸国师远在宫外的忠心,何来惩罚一说。至于臣弟,此番确实鲁莽些造成举宫轰动,但初衷也是希望皇后伤势快好,罚些回府闭门思过,可好?”宋括很清楚枯木禅师那段话的含义,他简而化之地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拉,目的就是为了替宋逸开脱,同时身为护国法师的他,担忧皇后之伤,若自己还惩罚他,莫显得自己小气了些。当然最重要的是枯木禅师此举给所有人一个台阶,至少现在所有人下的了台面,保持暗涌上面的一膜宁静。
“师曰‘有理可恕,无理难容’,皇上自有定夺,老衲何敢妄言。”枯木禅师移开步伐,宋括进而上前伸手,示意宋逸该认清现实了!
越礼难容于世,宋括挑眉望向不忍放手的宋逸,听,连刚才围护他的禅师都这么告诫他,凭他宋逸还能奈何?一股先前被挫的锐利忽而因着枯木禅师的这句偈语而全线复活,嘴角高傲的弧度,正大光明地接回自己的妻子,看着那人面如死灰,原来伤害不一定要真刀真枪,必要时这个女人也是把“好刀”!一想到这里,宋括全然忘却了自己究竟为什么心急火燎地赶到西华门想截住贼人救回怀中的娇人,或许天生在权势与美人间,宋括注定只会选择权势!那是天性,也是这二十多年来日夜梦魇里的魔!
“有劳国师移驾至西寝殿。”宋括抱着子西,宣扬着胜利者的战利品,眼神虽然对着枯木禅师,但声音都是飘向一步之外的宋逸:“而——臣弟,即刻起回府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言罢,带着得胜的笑意轻蔑地如风一阵飘过呆如石塑的宋逸!
“阿弥佗佛……”君臣之谊难以逾越,这是枯木这么多年与宋括的相处中始终不敢忘怀的一件事。于是,就算宋括每每亲自临驾,甚至一副纡尊降贵的势头,他依旧恪守臣礼。就像现在,宋括要他同行,他可以同行,但必须跟在众侍卫的后头。也便有了丝机会开口:“上堂:‘佛法现成,一切具足。岂不见道圆同太虚,无欠无余。若如是也,且谁欠谁剩,谁是谁非,谁是会者,谁是不会者’?”
望着宋括的銮驾移去,面如死灰的宋逸在重重禁卫的包围下并不打算继续做挣扎,他此行的目的不在自己是否逃脱,而在于子西是否能被他带走。既然子西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宫,那么他还能走得了吗?黄昏的光线一点一点阴暗下来,笼罩下来的除了一方暗色之外还多了一分冷肃,然在众人离去之际,他竟听到比黄昏还昏暗柔和的声音。宋逸莫由来回头讷讷看着渐行渐远的枯木禅师,谁是谁非,这一言谁又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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