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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心想,韩露挂断电话等于向周舟表明此时我就在她的身边。
一分钟后,韩露的手机收到周舟发来的一条短信:对不起,打扰你和邱飞了!
原来,我急于出门便将手机忘记在周舟的宿舍,她看到了韩露发给我的那条短信。
怎么办?我头脑中充满焦虑,月光透过窗口洒下来,照亮床铺,我已无心睡眠。
第二天,我离开韩露家,临走时她问我:“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随口应付了一句。
我回到周舟的宿舍,门紧锁着,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收拾得很整齐,周舟不知去了哪里,我打开电视,躺在床上,发现手机就放在枕边,便用它给周舟拨了一个电话,响了好长时间,周舟却没有接。我又给周舟发了一条短信,叫她快些回来,我想她。然后便在恍恍惚惚中睡着了。
待醒来时屋内已经一片漆黑,我打开灯,感觉腹中一阵空虚,冰箱内已没有任何食物,我只好去超市买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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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超市回来后,见周舟正坐在床边看电视,我问道“吃饭了吗?”
周舟没有理我。
“你要是没吃我就多泡一袋。”
“不用!”周舟盯着电视屏幕说。
面泡好了,我端到周舟面前说:“你先尝尝。”
周舟一扭头说:“不吃!”
我只好自己端着面坐在椅子上吃。
我吃完面刷完碗,周舟已关闭电视,钻进被窝,我也洗漱过后上了床。
这是周舟第一次背对着我睡觉,而且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两个被窝,往常床上两条被子中的一条是我们在天冷的时候用来压脚的,可今天它却使得我和周舟分开。
我看着周舟的后脑勺,把脚伸进她的被窝,碰到她光滑的小腿,周舟蜷起腿,将被窝裹严,使得我的脚暴露在空气中。
我又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周舟,周舟一甩肩膀,说:“拿开!”
我没有撤回胳膊。
周舟又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呀!”
我无奈地收回胳膊。
两人一夜无语地睡去。
次日清晨,我醒来时感觉有一个温暖又光滑的身体睡在自己身边,一条胳膊绕过我的胳膊,搭在我的前胸,我闻到了熟悉的周舟的气息。
我搂紧周舟,她醒来,同我死死地抱在一起。
38杨阳离开酒吧后没有了经济收入,便退掉在长虹桥租来的房子。田红走得太仓促,没有带去她放置在那座房子里的东西,杨阳把田红的衣物和化妆品统统收入纸箱,打开窗户扔下去,正好砸在门外吆喝着收废品破烂的老头面前,他打开一眼,尽是珍贵物品,以为天上掉下馅饼,欢喜不已。
杨阳将唱歌的阵地由酒吧转移到地下通道,东单、四惠、积水潭、东直门、魏公村等处的地下通道是他经常光顾的场所。他每次席地而坐,将琴套摊在面前,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从不在意过往行人的目光。
小贩的叫卖声、急匆匆的脚步声、交谈声掺杂在一起,杨阳一张口,他的声音便会在这些噪声中脱颖而出,吸引路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掏出钱丢进杨阳的琴套。
钱的数目也是因人而宜,面值不等,多到十块,少到一分,相差一千倍。有些人会留给杨阳五块钱,再从琴套中找回四块零钱,也有个别人会趁杨阳不注意多拿几块,还有一些人特意把一毛钱放在琴套外面,让杨阳去捡,但杨阳不捡,任它被风吹到天涯海角。
我问杨阳,如果是一百元的钞票你捡不捡,杨阳说,一百元的钞票比一毛钱重许多,不会被风吹走的。
杨阳在地下通道唱歌引来不少商家,有三个卖矿泉水的外地妇女总是围在他的身边,她们认为杨阳那么声嘶力竭地唱,一定会口渴的,口渴就要喝水,而她们正是卖水的。
她们像修车匠等待骑车人的车带被扎一样,蹲在杨阳对面盼望着他尽快口渴,以待她们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把自己的水推销给杨阳,她们甚至用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来舔去,以此引诱杨阳喝水,启发他口渴的感觉,但她们在尝试了各种催人喝水的办法后,杨阳没有渴,她们却先灌了一肚子矿泉水。
杨阳的声音越来越小,音质也渐渐沙哑,她们期待的时刻终于来临。
但让妇人们大失所望的是,杨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太空杯,里面盛满黄澄澄的茶水,看得她们直眼馋。
太空杯的容积是有限的,那些茶水眼看着就要被杨阳喝光,妇人们坚信,山穷水尽的杨阳定会给她们带来收益,可杨阳却收拾起东西,走了。
妇人们认为,杨阳这么早离开地下通道会影响他的收入,为了多挣钱他明天一定会唱到天黑的,到时候肯定少买不了她们的矿泉水。
第二天,她们满心欢喜地背着许多瓶矿泉水来到地下通道,一脸奸笑地蹲在杨阳对面,听他唱了一首又一首歌,看他喝了一口又一口水,太空杯即将干涸,天色尚早,杨阳没有离开的意思,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
杨阳又唱完一首歌,拿起太空杯,发现里面已经没水,又放下,妇人们开始在一旁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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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阳环顾四周,妇人们心中顿升希望。杨阳见左右没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可乐瓶,里面依然盛满沏得很酽的茶水。
“天啊!”某妇人一声惨叫,响彻整条地下通道,格外惊心动魄。
杨阳在地下通道只唱两种歌,一种是他自己写的歌,另一种是许巍的歌。
39一天,周舟下班后给我讲了许多公司的事情,利润怎么样,哪个同事怎么样,还提到了她的老板,一个即将四十岁的未婚男子,有房、有车、有女人,就是不结婚。
周舟问我,工作找得怎么样,我说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我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在某网站做助理编辑,这家网站要求我立即投入工作,我的无所事事正好得以解脱。
第二天我满怀激情来此上班,认为既然要求我马上工作,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我去处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工作内容就是沏茶、倒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网站所在的写字楼有保洁员和值班人员的话,我很可能还要担负起扫地和打更的工作,对此我愤愤不平。后来一想,谁也不能一下子就做到很高的职位,从低到高的过程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我端着水杯坦然走向饮水机。
这家网站在国内声名显赫,经常会有明星来此做客“名人访谈”栏目。一日,此栏目请来一位著名电影导演,我非常喜欢他拍的电影,因此特意给他仔仔细细地冲洗了一个杯子,还放了一大把茉莉花茶,可他在做节目的一个小时里只喝了两口水,然后便将那多半杯茶水留在桌上而去,不知道他在出门的时候是否注意到我失望的眼神,可惜了我放的那一大把茶叶,他却连个“谢谢”也没有说,哪怕是同我握握手或拍拍我的肩膀。
每当有名人来此做节目时,编辑们便会同名人们侃侃而谈,互换名片,或是再相约去什么地方吃顿饭,而我却要坐在角落里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的茶杯和烟灰缸,我不明白,为什么“编辑”只比“助理编辑”少两个字,而工作性质却如此差异巨大。
最不能让我容忍的是,网站老板的奢侈生活让我感到极度不平衡。那天,我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向楼下张望,看到我们的肥胖老板正揽住一个身材颀长的女子的腰肢,俩人并列站在一起,俨然就是一个数字“10”。他们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宝马Z3”轿车,汽车划出一条弧线,驶向远方。
片刻后,“宝马”轿车驶回,老板走出车门,来到旁边一辆“奥迪A8”轿车前,打开后门,取出一个提包,走向一辆“奔驰”,坐进驾驶舱,驾车离去。
也就是说,我的老板至少拥有三辆属于自己的汽车,再想想自己每次上班时坐的那三辆车,惭愧不已。
我每天上班都要先坐四十分钟的34路公共汽车,为了能有一个座位,我还要徒步七分钟走向单位的反方向,那里是34路车的始发站。下了34路,我要换乘15路,一直坐到终点站,然后穿越两条马路,再等十分钟的342路,坐五站地,下车后就离公司不远了,这段路程开汽车过去仅需五分钟(60公里/小时)。
老板不仅在上班路上花费的时间比我少之又少,而且还要比我舒适许多,他可以打开音响想听什么就放什么,而我的耳边却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妇人们的争吵声和售票员催促我出示车月票的声音,有时车厢内还会响起某位女同志高喊的声音:“谁的手?臭流氓!”
老板可以随心所欲地仰靠在真皮沙发中,悠闲地欣赏道路两旁的风景,身旁坐着美女或后车座趴着宠物狗,可我却要在拥挤的人群中金鸡独立,含胸收腹,一只手紧攥车内栏杆,另一只手时刻保护着我的兜内为数不多的几十元人民币,并用警惕的眼光留意我身边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些借刹车扑到我身上同我拥抱在一起的人,我经常因为精力过分集中于此而忘记下车,坐过了站。
老板的车内到处洋溢着香水的芬芳,可我却沉浸在各种不可描述的气味之中,说来奇怪,我每次坐车总会闻到一股屁味,而且这种情况偏偏是在堵车时发生,空气不流动,气味仅局限在我的周围,我屏住呼吸,脸已憋成猪肝色,可汽车却迟迟不启动,我透过车窗向前张望,堵得死死的,无论我怎样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就像妻子生孩子,丈夫使不上劲干着急。车内的屁味越来越浓,我已忍无可忍,生不如死。
老板和女伴坐在急驰的“宝马”车内,只需轻轻按动开关,便可打开天窗,任风吹在身上,享受飙风的快感,可我却不舍得带周舟挤公共汽车,公车里倒是也有天窗,可这个天窗却因日晒雨淋同车身紧紧地锈在一起,只有十个民工共同努力,才能将它打开,但没有十五个民工就别再想把它合上,即使合上,依然会留有一条缝隙,尽管这条缝隙宽度不过三、四厘米,但赶上下雨的时候足以使乘客们在车厢内还要撑起伞或披上雨衣,这时候车内会多增添一个售票员,但她的任务不是卖票,而是用一个茶缸子把车内的积水舀出窗外,泼在马路上。
为了乘车方便,我办理了一张月票,这件事情做得意义非常,我的这张月票使用率极高,除了公交司机和售票员或坐在车上睡着的人,恐怕北京市没有哪个人会同我一样,乘坐时间如此之长的公车,如果真有人同我一样的话,北京公交增添多少辆公共汽车都不够坐。
上班后,没有机会踢球了,身体得不到锻炼,腰部与日俱粗,我抚摩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作出骑自行车上班的决定。骑车的确锻炼身体,几日下来,我已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惟独上半身没有反应,我心想,坏了,长此以往,我的下半身将越练越粗,而上半身却会肌肉萎缩,越来越细,从远处看去,俨然一座金字塔,这可不好,要及时阻止这种势头的发展,于是我锁上自行车,再次挤入等车的队伍。
工作苦点儿对我倒没什么,关键是我总要看老板的脸色行事,如若他面带不悦,我便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多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