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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渊发出一声痛极的闷哼的同时,一个年轻男子闪电般冲上前来,手中的白色刀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弧,直指龙越身后的白琳。
渊一边低声地呼痛诅咒着一边大吼起来:“堵住洞口!他娘的都是一群白痴……”
龙越挣断铁链时拼命攒的力气早就在一连串动作里用得精光,他在刀刃的寒光中反射性地侧过
脸,不经意间察觉到自己仿佛对这种打斗的场面很熟悉似的,龙越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他牢牢护住少女颤抖的身躯,看也不看那些如临大敌般守住洞口的龙族,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未曾来临,龙越睁开双眼,却发现架在他脖子上的锐利刀刃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眼前持刀的年轻男子脸上挂着明显的邪妄的笑容,带着奇异的味道审视着他的脸孔。
——是那个领头的长发男子。
龙越无言地被迫在近距离望着这张不怀好意的陌生脸庞,再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不适,“哇”地一声,一股脑全向他吐过去了。
长发男子狼狈地跳开,嘴里还一边说了句“搞什么”,一边瞪着眼睛看着龙越半跪着吐得不亦乐乎。
名叫“渊”的少年似乎打从长发男子出现后便消停不少,不过龙越从刚才传到脚底的触感大概也能料到,那一脚估计把他的肋骨都给踢断了。就是给他机会,他一时半会应该也闹不起来,刚才的那声大吼估计牵连到伤处了吧,现在正捂着伤口倒在一旁给同伴检查呢。
龙越一边吐一边还暗自好笑地想起那几个女人之一给他灌输的某个招数(至于是御家老几就忘鸟,俺们小越记性有时比较迟钝==),说的是当美人遭遇非礼怎么办?最有效的办法之一就是吐,吐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吐得形象一塌糊涂怪味熏天,这样,不管多漂亮的美人,男人也只会倒尽胃口,不敢靠近了。
当时龙越还哭笑不得只当听了就算,但是现在这个形势……嗯,不管是怎么回事,至少那个长发男子瞪视着他的目光之中,已经没有了刚才有些湿漉漉的邪气了。龙越得意地想,这未尝不是歪打正着?哈哈。
白琳轻轻地拍抚着龙越的背部,湿润的眼泪已经流淌下来,滴落在龙越肩颈处。
龙越心知今天是讨不了好去,伸手接过少女递过来的手绢擦拭了一下脸颊嘴角,一面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前的黑色石子,一面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然而当这个少年只是嘴角轻勾眼眸微漾,却令龙族众人一下子忘了他刚才爆发出来的凶猛的攻击性,也一下子忘掉地上他适才制造的那摊呕吐的秽物,不自觉的沉溺在某种绚丽难名的氛围里。
——明明只是轻轻扬起那苍白的嘴角,但是那眼神和脸孔线条的微妙变化却使得原本冷淡的俊美容颜忽然间变得生动了起来。那种介乎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中性美感实在太有诱惑力,隐隐还带着某种冶艳的性感,参杂着先前的冷漠印象,众人的心脏都不约而同地怦然而动,看得呆了。
龙越浑然不知自己安抚白琳情绪的笑容成为了新的导火索,当他回过头来时,便看见那个首领再度走上前来,刀刃前伸,轻佻地勾起他胸前御争给的悬挂着黑色石子的绳子,问道:“你好像很重视这个东西。”
龙越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寒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的手更紧地握住那个石子,生平第一次——在他那隐约破碎的记忆里应该也是生平第一次——以弱势的姿态,盼望着一个人的到来。
尽管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少女免遭无妄之灾。
——但是给他一个现在与御争见面的理由吧,不是害怕或是别的什么,只是想念而已。
……想念那个熟悉的温度。
59
龙越心念刚动,瞬间一双熟悉的大手按抚上他的腰际,一个最不可能在此时出现的人,却带着一身杀戮过后的血腥味道来到了他的身旁。
龙越起初身体一僵,但是在认出对方之后,便缓缓地放松了自己,靠入那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迷茫地想,原来全心全意依靠别人的感觉……也不错。
御争左手搂住怀里有些虚软的少年,右手的白色长枪泛着若有若无的晶莹光华,寒气森森的枪刃带着几欲淌下的温热鲜血,直指上那个龙族首领的颈项,冷声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龙族首领手里的长刀不知何时早已在一阵锐风过后,化为了两截废铁。他瞪视着跌落在地上的兵器,很干脆地把手一松,把刀柄也丢弃了。
——即使是多么厉害的神兵利器,在凡间受到如此致命的伤害的话,也是事不可为了。
更何况比起对方手里的那把长枪,自己这把上司赏赐的云裂刀还真不算什么东西。
倒在地上的渊起初被御争的忽然出现吓了一大跳,现在看自家首领在对方喝问下竟然无言的模样,忍不住一把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叫道:“我们就是对他做了什么又怎样?你待怎的?”
龙族那个首领这时心里暗叫不妙起来。这个渊自从加入他们之后,好事不干几件,倒是尽是惹一些不大不小的乱子。这还是他运气好,至今没有碰到太难搞定的人物,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今天……
他抬起眼睛注视着搂住少年的那个一身霸气的年轻男子。只是静静地站在哪里而已,竟然令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和惊骇,原本心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心思竟也逐渐在那森冷的眼神里淡去,徒留下隐隐的惴惴不安。
龙越微喘了口气,轻轻把手按上御争正要发力的长枪,摇了摇头。
御争不善地横了那个首领一眼,这才和声问道:“小越,怎么了?”
龙越勉强自己站直了身体,对着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然后转头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白琳,轻声道:“琳琳……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白琳偷偷望了一眼冷着一张帅脸的御争,这才低声嗫嚅道:“……嗯。”
龙越笑得更加奇特了。他嘴角的笑纹甚至带了几分痞气,刻意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你看,我们的靠山来了。现在饱受欺凌的‘老少妇孺’可以报一箭之仇了。你看是要把那个欺负你的小子清蒸还是红烧,或者是把这伙人都尽兴地折磨一番,都只管告诉他。”他冲着御争扬扬下巴,笑得极其小人得志:“他会帮你的,友情价,免费哦。”
御争原本冷酷的表情一下子破功,哭笑不得地看着龙越道:“小越……”
那群可怜的龙族只能瞪大双眼,痛苦地发现原本犹如高岭之花一般的绝色美少年竟然是这么见风使舵的家伙,脆弱的心灵实在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一时间涌起的战意不知不觉间也消弭无形。
白琳泪痕交错的小脸也不禁被他逗得露出微笑。她踌躇地看着渊那双宛如要择人而噬的眼睛,一下子又吓得低下头来。
渊再笨也看出现在形势不在他们那一方了。他咬牙对首领道:“老大,我们那些人——”
那首领心头“咯噔”一下,望着御争枪尖上那些汩汩滴落的还带着些许余温的龙族特有的紫黑色鲜血,竟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御争冷笑一声,道:“那二十五个龙族?我都杀了。”
原来默默地在渊身边照顾他的另一个少年闻言,却是一愣之后生起疯狂的杀意,粗壮的胳膊操起一把厚背大刀,闷声不响地就朝御争冲了过来。
首领此时全身真力和龙息业已被御争举手投足之间轻易封上,只能徒劳地大吼一声:
“歧——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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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龙越右手伸出食中两指,轻轻巧巧地夹住了那壮勇少年堪堪砍下来的刀刃,左手则安抚地架在御争手里蓄势待发的长枪上,阻止了一场也许只有寥寥几人才心知肚明的惨剧。
御争眉头一跳,缓缓收回势子,大掌同时悄悄握住了龙越空下来的左手掌心。龙越心里微微一暖,感激他什么都没有问的无声体贴,也紧紧回握,有些冰凉的纤长五指贪婪地汲取那舒适的温度。
名叫“歧”的少年被龙越神出鬼没一般的速度和高深莫测的力道唬住了,这一刀却是再也砍不下去。
龙越手上一个用力,那厚厚的刀刃在众目睽睽之下“吭”地一声脆响化为两截废铁,那断口处平整如切,就犹如刚才首领的那把云裂刀的惨状一样。
那个龙族首领脸色铁青,总算明白过来始作俑者是谁。
龙越身上散发出令龙族众人极为熟悉的强者气息,几乎所有人都腿脚一软,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直到龙越看着他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才恍然大悟急慌慌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这个身份十足扑朔迷离却又令人无端畏惧的美丽少年。
渊喘着粗气,回过神来之后还是径自恶狠狠地盯着龙越,一副惶急中透露几分不甘的可爱相。
没有多加搭理他,龙越微微勾起嘴角,冲着那个首领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发男子的桀骜之气早在这一系列变故中去了十之八九,他看着那双冥黑的充满摄人气息的眼睛,被其中恍惚闪过的几缕金芒迷惑似的,乖顺地开口道:
“……属下名叫却云。”
直到话说出口,他才反映过来自己竟对那个少年使用了“属下”两个字。
但是时至如今,再也没有哪个龙族敢嘲笑他。
现在即使是再没有眼色也能够看出来,这个少年空有一个漂亮惑人的皮相,内里其实是与龙族大有渊源的厉害人物。(某猪插花:嗯,上来解释下。为什么不说是龙族?因为小越没有散发出龙族中人特有的龙息被众人所感知,也因为龙族没有黑色的眼睛。)
龙越好整以暇地道:“你是隶属哪边的?东边?还是南边?”
名叫却云的龙族男子愕然抬头,注视着龙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他怎么知道?
龙越轻轻挣脱御争的双手,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渊的面前,漫不经心地抬起左脚,赤裸着的如玉一般的脚背伸向渊倔强而又带着几分畏惧的脸孔,用脚趾将他的脸孔抬了起来。随意地转了转,龙越端详着他头上那对黑紫色的龙角,微微笑了。
“南边。”
龙越笑盈盈地接着又道:“你们是云龙王的手下。”
渊被他的笑脸迷惑得晃了一下神,回过神来便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这么侮辱我!”
龙越没有睬他,就着脚趾踩踏在他脸上的姿势,回首看着却云,笑道:“你帮我捎一句话给龙云天,告诉他手别伸太长了,有人看着他呢。”
“你——”却云一愣之后傻傻地道:“你怎么知道云龙王阁下的名字?”
“这个你暂时管不着,你只管帮我带话就行。”龙越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封住渊全身那些本来就少得可怜兮兮的真力和龙息,一边肆无忌惮的用左脚随意蹂躏着他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庞,看见少年脸上又气又恨的表情,简直龙心大悦到了极点。
然而在场的人——龙族就不用说了,就连御争都不敢多话。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龙越身上传来的极隐晦的暗郁怒火。
“欺负女人——你很得意啊。”龙越凉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