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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哭?”
他趴在他的肩上不停流著清泪,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的魔王很是意外。
现在的他,脆弱的让他的心变得沈重。
“孩子……孩子死了啊?”
“我就不哭。”
“你当然不哭,你是冷血的!”他倏地抬起头冲他吼道,“你是魔王,无情残忍,你当然不会在乎!”
“谁说的?”他被指责得微微蹙起了眉,“失去了孩子,我比谁都要失望。”
这是真话,他等待了千年的力量就这样莫名其妙失踪,不管怎麽找都找不到,他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
可是,再怎麽急也没用,眼前唯一知道孩子去向的人失去了记忆,如今只有先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望著在他面前流泪的人,魔王竟然会产生犹豫,他觉得他不怎麽希望他恢复记忆──
“卡迪亚?”望著魔王不像装假的失望表情,他眼中的泪再次无止息般的滴下。
趴在床上,他失声痛苦。
真的好难受,那种心被掏空了的感觉,失去了一切般。
“我没想到你会这麽伤心──一直说不要孩子的人是你啊。”
魔王伸出手抚著他柔顺的发,淡淡地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埋在被铺中的头不停摇晃,“我什麽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当听到孩子死去时,我的心好痛,好痛──”
卡迪亚无语,他不知道要说什麽。
他完全不能体会他的感觉,不知道,他的痛,来自哪里。
ⅩⅠⅠ 背负希望的男人
第二天萝莉儿准时来寝宫,她如平日一样端来了盛著温水的水盆,让萨格斯漱洗。
在接近寝宫时,她看到了魔王就站在门外,似乎在向守卫在门外的士兵交代什麽。
萝莉儿心有些沈,每次魔王到来都会苛待萨格斯,弄得他浑身是伤。
脚步加快向前,在接近魔王的时候,她恭敬的下跪,向他请安。
“起来吧。”
她听令起身後,魔王一贯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待会给他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他身体还很虚弱,不宜吃太多油腻的。还有,不要老让他呆在房里,影响心情,带他到附近走走,散散心也好。”
抬起头呆呆地看著卡迪亚,直到他转身走人时,她才回神说道:“是。”
魔王离开後,一直守在门外的两个士兵尾随於他身後,也离开了。
似乎觉得自己在做梦的萝莉儿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到痛後,她不由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著卡迪亚消失的方向。
“王他……怎麽了?”一边喃喃,她一边推开房门。
以为还躺在床的人就站在窗前,见到她进来,背对窗口的他对她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
淡棕色的发披散,俊美的宛若一个圣洁的神祀。
她看呆了。
好不容易回神,马上觉得有些不对。
放下水盆,她来到他面前,把他由头到尾看了个遍。
“你没事?”他跟她昨晚离开时没什麽两样,她很是意外。
“我能有什麽事?”他不禁微蹙眉。
“王他……”她指了指门外,似乎想到什麽,她改口,“哦,我明白了,王没有进来,只是出现在外面向士兵交代事情而已。”
“卡迪亚?”
“啊?!”她不禁愣住,怀疑自己刚刚有没有听错。
“卡迪亚他昨晚就睡在这里啊,怎麽了?”
“啊?!”她发觉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指著他,她呐呐地问,“王他昨晚睡这里,那你,你怎麽没事?”
“有事?”
“就是……”有点难启口,想了想,她才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前段时间,王对你做的那些事……还让你几天不能下床……”
就在他逃走被找回来的那天,她被突然进来的魔王赶出了房间,当她再次传召来照顾他时,已经苏醒的他一身是伤的趴在床上,被折磨到意识不清,特别是双腿中间的部分,裂得厉害,过了好几天才好。
当时他一直沈默的任由她为他处理伤口,经历无数次,她完全习惯动作已经熟稔。
他一直死寂的沈默,就在她抚下躺回床上时,他才突然抓住她的手,问:“我是谁,我在这里是什麽身份,你知道吗?告诉我好吗?”
进来时已经得到交代,告知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可当看到脆弱无助的他,她的心发酸。
“你叫萨格斯……”有点难以开口的事实,终於还是在他恳求的目光下说了出来,“在这里,你是王的妃子。”
他悲痛的闭上眼,没有再问,没有再张开眼睛。
之後,他就像承认了他的身份般,安静的呆在房间中,总会时不时望著遥远的天际发呆。
失去了记忆,仿佛同时失去了灵魂,安静的像一座雕像。
但,这一切似乎在昨晚有了什麽改变……
总算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麽,他淡淡地道:“没有,昨晚什麽都没有发生,我为了失去孩子的事一直哭泣,卡迪亚他就守在床边,什麽都没做。”
“真是……难以想象……”
完全不能想象,残暴的王会有体谅别人的一天。
“啊,对了,你直呼王的名字?”她不安地望著他。
“是啊,怎麽了?”
“千万不要。王很讨厌别人直呼他的名字,就连德可娜殿下都没有这个权利,要是王听到了──”
“可是,他听到了啊。”
“咦?”
“昨晚,我一直这麽叫他,他没什麽反应啊?”
萝莉儿已经无语了。
“怎麽了,萝莉儿?”
“没。”抬起头,她露出笑容,“什麽事情也没有。”
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她只能祈祷这一切是个好的开始。
“啊,水快凉了,你还是快些洗脸吧。”她笑著把水盆端到桌上,并到一边取下脸巾浸湿拧干,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
“你不用道谢,这是我的职责。”
用脸巾擦拭脸之前,他突然问:“萝莉儿,为什麽你都不叫我的名字呢?”
“咦?”
他望著她,说:“我发现,你一直都不叫我的名字。”
她呆了片刻,接著她才笑道:“我只是个侍女,不能直呼你的名字,但你以前说什麽都不肯让我叫你王妃,一直找不到合适你的称呼,便这样了。”
“这样啊。”
“还是,你现在已经肯让我叫你王妃了?”
“绝对不行!”光听这个称呼他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呵!”跟以前一样的反应。
“叫我的名字吧。”
“不行,我没这个资格的。”萝莉儿慌乱地道,“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会被处罚的。”
“那就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吧。”微锁眉,他退了一步。
“可是……”
“萝莉儿,我把你当朋友,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这样好不好,只要没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的名字,有别人在的时候,我随便你怎麽称呼我。”
看著他诚挚,她完全不能反对的笑容,她同意了:“好吧。”
他一笑,终於用脸巾洗脸。
等他洗好,她接过脸巾时,说:“等下我会给你做一些清淡的食物,吃完早餐後,你要不要到外面走一下?”
他笑吟吟的看著她,没有回答。
她有些无奈,再次问:“好不好啊,萨、萨格斯。”
“好啊。”他用力点头。
看著这样的他,她有种错觉,似乎,这样的萨格斯才是真正的萨格斯。
被关在城堡中失去记忆前的他,是被仇恨痛苦淹没的一个绝望悲伤的人。
啊,和气温柔的他,善良率真的他,英勇无畏的他,阳光耀眼的他──才是传说中的圣战士,萨格斯。
凌然伫立在世界的顶端,英挺坚毅的身姿,迎风吹起的赤红披风,棕色柔顺的短发下,蔚蓝清澈的眼睛,超然一切地直视前方,光耀夺目的圣剑紧紧握在手中,就连阳光都没有他耀眼。
他带著神的祝福,成为一个背负希望的男人,带著所有人的期待,万人景仰,接受命运的挑战,无畏无惧。
吟游人 32
他憎恨战争,憎恨战争夺走的一切,但是,战争为什麽一直持续?
要用什麽办法,才能阻止战争……
站在广漠的天地间,风沙卷起血腥迎面扑来,衣帛飘摇,天际灰暗,风一般的男子带著一身悲伤。
“首领……”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後的人担忧的望著他。
“点过人数了吗?”
他的声音轻轻,轻得让人心酸。
“……是。”
“死了几人,被掳了几人,伤了几人?”
“死了一千多人,被掳百人,轻伤者千数以上,重伤残者三百余人──”
“首领!”
亮剑出鞘,深深没入大地,跪於天地,俯首,恨泪滴入干涸的大地。
风的声音是他的悲泣,飘荡世间,悔、恨。
苍凉大地,亡魂逝去的方向,活著的人追悼。
风的方向,带来丝丝谁的吟?
低哑的风鸣琴,凄凄,催人哭。
前不久,魔军获息了萨斯达尔军暂时驻扎的地方,便以极其迅速的动作打进了这支游击军队停留的小岛。
意想不到的萨斯达尔军就算马上撤退,也仍然被魔军消耗了一部分的兵力,可谓是损失惨重。
一收到重创萨斯达尔军的捷报,魔王心情大好的宣布,要在城堡举行盛大的庆祝宴会。
这对整个魔族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自从魔王统治世界以来,一直出现反抗势力让魔王为之气恼,少了举办宴会的时间。
王生气烦恼中,有谁胆敢在家开舞会大举享乐?当然不敢。
於是,魔王统治世界的百余年间,魔族对於以往最爱的举办宴会奢华享受的事情,变得低调了许多。
这次在城堡举办宴会,能进城堡的当然是些达官贵族,为了长时间来终於能够再举办的宴会,他们的显得兴致勃勃。
不能进城堡的,也都在各自的家里,或单独或群聚的为终於能公开举行宴会这件事庆祝。
魔族就是这麽一种在乎享受的族群。
血腥残忍会让他们兴奋,死亡杀戮会让他们手舞足蹈,剥夺他们享乐淫逸足的时间以令他们大开杀戒。
所以神鄙弃这个种族,时刻不明白,造物主何以制造出这麽一个黑暗的血统?
因为一时不察的错误?还是精心谋划的安排?
“宴会?”
萨格斯皱著眉,望著一脸兴奋的萝莉儿。
“嗯嗯,今天晚上就在城堡举行!”萝莉儿用力点头。
“哦。”萨格斯把头重新埋进书本中。
在城堡,他无事可做,便叫萝莉儿找来几本书,消遣时光。
见他兴趣缺缺的样子,萝莉儿被泼了一盆冷水般。
“你难道不期待?”抽走他手中的书,萝莉儿在萨格斯的纵容下,只要没有外人,她便抛却了礼数,完全把他当成了朋友。
“我为什麽要期待?”萨格斯的目光一直在被萝莉儿拿在手中的书本上移动,想趁机拿回来。
“宴会,这是我来到城堡第一次碰到传说中魔族的宴会耶!”
萝莉儿用很耀眼的眼睛望著他。
“传说中魔族的宴会?”
“嗯!”萝莉儿又是一个用力点头,“听说魔族的宴会非常的热闹也非常的奢华,特别是在城堡举行的宴会,聚集了魔族的精英,其中的繁华是各个种族之最啊!”
萨格斯挑眉看著萝莉儿少女般的玫丽目光,实在不觉得宴会有什麽好期待的。
宴会……
他觉得是人多喧哗,枯燥乏味──
“唔!”头突然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