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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蹑手蹑脚地解开他的衣领,在他锁骨上亲吻。然后沿上,吻他的颈项。即便是轻微的触碰,也会将人焚烧。
最后,看着他的嘴唇,却不敢动了。
是过度紧张吧。
呼吸,深呼吸。再呼吸,也没用。
因为与他对视,从未如此近的距离。
眼神便再收不回,世界坍塌,灵魂沦陷。他的眼睛就像玻璃珠子般漂亮,却比玻璃还阴凉。
强烈的自卑感几乎将我整个人淹没。
开始害怕,开始胆怯,开始退却。
路西法看着我,无丝毫动作,非常矛盾的,又是惊讶,又是失神。
他不看我的身体,只凝视我的眼睛。
我想,他是在给我机会。让我自己找台阶下,早早离开这里。
我真的是痴疯,居然在他面前,把衣服……脱光了。
手脚颤栗。开始不安地缩回手。
四肢还有那个男人才长的地方像多余的,放哪都不适合。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我妄图亵渎神灵。
逃跑的前一刻,热吻与拥抱前后降临,我猝不及防。身体被箍在他的怀中,贴着他的衣服。我们之间仅隔着衣服。
头被路西法捧着,他的吻激烈到我跟不上节奏。
我甚至连高兴都来不及。
很迟钝很呆滞,从头到尾都占不了主导权,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应,只知道自己的心隔着一层血肉,一件衣服,疯狂地撞着他的胸口。
第一次承受无法承受的激|情,竟是心仪之人给予的。感到不可思议。
宫殿很大。
奇妙的是,我们之间竟只有那么一点儿距离。
想尽快得到他。
最后一层的纱,自然也想挑了开。
可是,在我还没有动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我推开。
吻停了,心脏的狂跳仍在继续。我按着胸口,呼吸困难。
“连接吻都没有感觉,更别说上床。”他擦擦嘴,随随便便就丢出这一句话。
心跳在激荡的过程中,猛然停止。
真是一盆冷水冲头浇到了脚。
他在骗人,他明明这么激动。
我仍想强词夺理,但他把我堵了。“我很抱歉。完全没有感觉,找别人吧。”
一时委屈得不得了。这种感觉,比被他直接拒绝还难受。难受归难受,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不想找别人,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做这样的事。”
路西法的脸色很不好看,可以说是苍白。
很想用手臂挡住全身,或蹲下,或抓着衣服穿好,逃跑。
可脚有千斤重。
路西法很久才说话。“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
“我没说这是爱情。我只是想和你Zuo爱,想和你在一起,想用付出自己的一切让你幸福……”
“别说了。”他将我打断,非常不耐烦,“我不想听。”
防线一道道被打碎,我想我快要坚持不住。
“伊撒尔,我从来都不喜欢你,你比谁都清楚。”他顿了顿,话说得特别绝,“为什么要缠一个讨厌你的人?知道不可能还要来问,你看看自己的样子。”
“如果不是你,我做不到这一步。”倔强地,毫无意义地挣扎。我提起一口气,用浓浓的鼻音说:“我做了这么多,你却连碰我都不肯。”
路西法紧皱着眉。
“殿下,我喜欢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忍着。拼命忍。生怕一个不小心,眼泪就会晃出来。
空气凝固了一般。
路西法轻轻抿唇,别过头去。
“路西法,我喜欢你。从小就一直喜欢。”
我往前走一步,捧住他的头,吻他。
他僵了半晌。
忽然,他抓住我的手腕。
“滚出去。”
我被他重重一推,摔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
我双手发抖,拾起衣服,披上,悄悄地,快速地跑出门去。
因为喜欢,所以去争取。但是人家把我踢出来,关门落闩。委屈得不能再委屈,又找不到任何人泄愤。想哭得不得了,又不想承认自己被伤害,所以,一直拼命忍着。
那时一直想着,我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他却要这样对我?
我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我一直觉得自己付出得已经够多。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再多给一点。
年少的爱情总是这样,一味的付出,伤害自己,去博人欢心。
但路西法什么都不愿给我。他早已司空见惯,我再难受他也无动于衷。
固执得要命,明明得不到的心,却硬想去感动它。不自量力。
即便不能让他爱上自己,起码,要令他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的样子,怎样都好,起码要记住。
我关上窗口,隔着玻璃看帝都的胜景,轻笑。
年少的时候总以为,努力争取,什么都可以得到。所以从不自控,不断带给对方困扰。每一次付出时,都会想,或许我做得还不够,或许我再努力一点点,他就会喜欢我一点。殊不知,已努力得够多。太多了。别人早已烦了,腻了,厌倦了。
在后来无数个夜晚,渐渐懂得一些道理。你可以喜欢他,但不能要求他给予同样的回报,正如你不能要求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
并不是你投入多少,就能收回多少的。
丢掉的东西,已经太多。感情,自我,甚至尊严。想保护好自己,尽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受伤受到无力负荷,懂得自爱之时,是在慢慢长大。
但也累了。
路西法,我想,我们都无力挽回。
第79章
战争的消息快到令人不知所措。神还没有机会公布我苏醒的事,整个天界便再一次陷入恐慌中。
这一回打到天界的魔军比上次又多了四五倍不止,副将是谁不再重要,主将的名字已经令人咋舌:玛门,贝利尔。
神临时下了指令叫我不要去朝会,我在殿内坐里不安一个早上,听到的消息竟是哈尼雅、然德基尔、梅丹佐、加百列上了前线。
哈尼雅。
神竟然让哈尼雅在没有他的帮助下上前线。
我匆忙赶到圣殿,连原因都来不及询问,就请求他让我上阵。他批准。
我带上一个天使团,仓皇飞往天界之门。
黑压压的人头几乎将第一重天覆满,天界之门作为分界线,将魔族和神族隔离开。这时底下一片安静,双方陷入对峙状态。
人群中隐隐传来呜咽声,像是被撕咬的小兽,分外悬心。
第一眼便看到玛门。
玛门身上染满血。
他面前站着一个人,大镰押着他的颈项。
魔族的后方,一个被人包围着的骷髅巫师漠然站立,手中握着诡秘的撒旦之魂。
神族,魔族,都在蠢蠢欲动。
“玛门——你给我放开他!”有人在人群中扯着嗓门大吼,“你今天要把他伤了,我保证——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断————”
一时间,我竟未分辨出那人的声音。
玛门舔舔手指上的鲜血,再舔舔染上血的尖牙。
“哎呀,殿下,何必这么着急,我这不是等你们给答案嘛?”
我这才发现,玛门要挟的人……是哈尼雅。
哈尼雅浑身颤抖,抖得太过剧烈。背部流下的鲜血涂满白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尼雅的六翼……
已被斩去。
还有,他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红的一片?
玛门。
是……玛门做的?
哈尼雅的眼睛……瞎了?
加百列负伤。然德基尔搀着她。
底下的人撕心裂肺地吼着,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
我这才分辨出,那是梅丹佐。
“我再说一次,把希玛让给我们,我就放了他。”玛门用镰刀尖擦过哈尼雅的颈项,勾出一道血痕,露出一脸灿烂笑容。
我抽出一把剑,朝下掷去。
剑锋擦破空气云朵,铿然撞上毁灭之镰。刀柄一歪,玛门整个人被带后退一步。
千万人不约而同抬头。
人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高举辉耀剑,飞速划向下方,带领身后的天使团整齐飞落。
队伍如同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
我停落在玛门面前,摊开手:“把人交出来。”
玛门错愕地看着我,身形晃了一晃。
“玛门,把人交出来!”
玛门的手略微松了一下,很快又握紧:“你是什么人?”
我握住他的镰刀柄,狠狠往旁边一推。玛门早已不稳,给我一推,踉跄一下。我用剑锋指住玛门,抓住哈尼雅的肩,往怀里一带,转身就推给梅丹佐。
“你说我是什么人?”
玛门嘴唇抿成一条缝,看我许久:“你为什么要装成他……”
“玛门!哈尼雅是你弟弟!”我无法遏制怒气,大吼,“你竟然做得出这种事!!”
玛门渐渐睁大眼。
“是……你……?”
我高高扬手,想掴他一耳光。
但是,动作停在半空,没下去。
战场上,一片死寂。
玛门毫无畏惧,往前走了一步。
他是路西法带大的。站在父亲的位置,我没资格打他。
穿过重重人群,我看到贝利尔的白骨孤立着,一直一直面无表情。
玛门抓住我的肩。他已和我一样高,甚至,还要高一点。默默看着他和贝利尔这么多年,这一下看他们长大,突然觉得特别难过。
我和路西法竟已有了三个孩子。
我和他……怎么可以有孩子?
玛门忽然抱住我,重重吻上来。
我被撞得牙齿生疼,后跌一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松开我,鼻尖和眼都变得通红:
“我想你,我想你。”他在我唇上快速浅啄,“米迦勒,我想你。”
他小的时候吻我,还要仰头,甚至踮脚。现在已不用。
远处披着黑斗篷的骷髅小巫师微低一下头,看着手中的法杖。片刻,默默转身。
他在浓浓的硝烟中,渐行渐远。
“够……够了。”我推开玛门,和他保持很长的距离,“回去告诉路西法,他会为这场战争、为哈尼雅付出代价。”
玛门大惊。
我转身。立刻对上梅丹佐惊异的目光。
“哈尼雅杀了沙利叶!”玛门激动得大声说,“他杀了近七万人!我只是斩了他的翼,拿了他的眼,就算我们的错?我爸等你等疯了,你只丢下这样一句话?!”
加百列扬头,紧紧闭上双眼。
我没有回头。
“挑起战争的一方是你们。”
“但挑起战争的原因是你!”
“路西法为自己的野心、为挑拨神族内讧编出的理由,请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出来说。”我深吸一口气,面对着千千万万的神族军团,咬紧牙关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他踏入天界领土一步!”
魔族军队开始不满,议论纷纷,不少人想挤入天界之门。
我拔剑,转身,用力一挥。
光辉从剑锋冲出,顺着云朵劈向他们。
几十个靠近的魔族仰面跌倒,惨叫声震破天空。
我用剑指着他们——
“谁再靠近我杀了谁!”
第一天广袤无边,我的声音亦向四方回荡。
玛门站在原地没有动。魔族军团却都开始退到他身后。贝利尔依然站得极高,杖腿立在脚下。
玛门蹙眉。良久。
“你不跟我们走?”
“要么离开,要么就打败我们,自己选。”
我静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