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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颦儿。”
若颦应声上前,道:“瑄隐者请。”
瑄分尘只好跟着,若颦左弯右拐,带他到了一处极远的客房,开了门就走了。
一连几天,没人叫他。他知道事情不会仓促,只有心里绞痛,默默涩笑着。
大概,这就是所谓,现世报?
不敢去书房,随便拿两册子翻,客房很小,东西不齐备,几本什么莺莺传,看的头晕。
靠在桌上,他承认自己负心,他承认千里迢迢赶来,是想认错。就算姬任好厌恶,他……他总得把话说出来。
他终于在一个傍晚,去找姬任好。他知道姬任好早上有起床气,白日忙着办公,晚上还要批文,只有这时候空闲,再不,就要到子时了,但这个时辰和之后的时辰,都不属于他了。
姬任好正出书房,不待他开口就道:“瑄隐者,萧宫主初到中原,我原说要招待他,耽搁到今天,你也来吗?”
瑄分尘只好点头,心中却一松……萧史叫他任好,他其实很吃惊。
怀天阁美丽如江南水乡,阁中有大湖,湖心有亭。一张竹几备好,酒具茶具皆有,几个丫鬟在旁。不久萧史也到了,三人坐下来。若颦在后道:“把新蒸的螃蟹拿上来,还有菊花姜的水。”
除了镂金龙凤蟹,鹿尾蟹黄,蟹酿橙外,还有十几只香喷喷大螃蟹。萧史十分感兴趣,就是不知如何下口。姬任好取笑道:“萧宫主居然没吃过螃蟹么?”
萧史摊摊手,道:“我吃过蝎子。”
“哦?”
萧史露齿一笑,道:“是小时候了,我后母想害死我,污蔑我非礼她,父王把我扔进监狱,她偷偷放了许多蝎子——你知道,我们那里,一块小地方就一个王的。”
他一边洗手,一边道:“仆人是她授意的,三天不送一次饭,我饿急了,把爬进的蝎子都啃了。”
姬任好淡淡笑道:“味道想必难以形容。”
萧史道:“蝎子还是炸着好吃,你哪天过来,我做给你吃。”
他又摇摇头:“其实还好,她很快就死了。”
姬任好有兴趣了,那人道:“也是她定要穿那件衣服,那天父王举办宴会,叫她出来跳了一支舞,裙子坠满了金片和宝石,胸口非常低,她算我父王姬妾里最圆滑丰满的,于是……”他比划了下,笑道:“然后我进内室,向她认罪,父王听着听着,就把身体转过去,我立刻捂住她的嘴,把一只蝎子塞到那胸里去了。”
黄金沙圣蝎,用不着流一颗沙子的时间,女人倒下时,萧史已经跪在地上,而且表情惊讶。人死了,儿子还是胜过妻妾的。
姬任好听的兴致盎然,亲手剥蟹,拿小圆剪刀剪掉足爪,剥出壳里最大一块雪白的肉,搁到萧史面前。萧史也不客气,他不会用蟹八件,就这么拿着。
瑄分尘看着丫鬟给自己剥的蟹肉,味如嚼蜡。偏偏那两人越说越欢畅,一面斟酒,一面上歌舞。几只画舫飘到亭边,十几位长袖女子翩翩起舞。萧史兴致高昂,简直要拖姬任好去见识他的妻妾舞姬了,又问道:“任好可有姬妾?为何没看见半名?”
姬任好笑道:“一百名好找,半名恐怕找不到。有倒是有,前段时间惹的我生气,全赶出府了。”
萧史笑道:“我知道你们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姬妾的身子也看的很重,任好若去我宫,娇妻美妾可以任你拣择——当然,正妻不行。”他眨下眼,道:“不过我还没有正妻哟。”
姬任好但笑不语,剥蟹自吃,也招呼瑄分尘,都是极普通的招呼。
又喝了几钟酒,吃的差不多了,他抬眼道:“瑄隐者可吃好了?”
瑄分尘何尝吃的下,低声道:“好了。”
洗手振衣离席回房,萧史同姬任好走了,他们房间在同一条路上……谁知道他们在不在一条路上呢。
瑄分尘一句话没说出口,最终自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yy大,摸摸……放心吧,以后会宠他的……
142大,这个么,我也没有算过哦~~要不,你可以全程跟踪鸡血兴奋过程?微笑
清秋月亲,抚摩~我这不是按你们的要求虐小尘么……
岚舞舜华亲~不可以后悔哦~
虫子亲,乃别想抢在我前面,指,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啊啊啊啊~
早晨的雪片大,喜欢过两个啦~先喜欢那个走人的,后才是老道士~
凌秋亲~望,铜面,真的,很龙套……
玄冥洛诵大,乃这句话说的太经典了……爹不疼娘不爱情人见了往外PAI,喷……
风舞亲,虐他是给他洗白啊~这不还没洗白么~
小草大,这个,可以考虑一下~
篆殿大,亲的想法非常独特~
谷子~望……
玄冥洛诵大~水……恩,会把两人做成白煮肉~
不起床大,汗~我把白发给忽略了,没事,俗语而已而已~
yy大~微笑~是的……
142大说的非常有理~我就是那亲妈啊~^^~~~~~~~~~
虫子亲……望……乃们,都,都没有把油炸当回事~泪,当心我真炸出两只人形炸鸡来!(瞪眼)
风舞亲……= =……我……会……这个嘛……
最难忍
又过了两天,瑄分尘再去找姬任好,直接堵在书房了。
姬任好一面道请坐,一面斟茶,便道:“不知道瑄隐者有何赐教?生死门百眼千窟,躲藏太深,还在搜查来着。”
瑄分尘默默润唇,想好的无数语句翻滚,却一句也吐不出来。姬任好坐了一柱香,见他兀自不语,道:“我尚有事……”
瑄分尘一把抓住眼前流走的衣袂,道:“我……”
“任好……”
“着实抱歉。”
瑄分尘一呆,见姬任好道:“对于贵门,多有亏欠,瑄隐者有事提一声,怀天阁尽力而为。”
那人一卷一扯,袖子落出来,走了。
瑄分尘追上几步,心内又酸又苦,一股气闷,连句子也不会说了。
他走回房,却在半路遇上萧史,那人靠在水阁边,一手举杯,一手点着象牙骨扇,道:“瑄隐者留步。”他微微笑着,很似友好:“明日任好带我去围猎,你也去么?”
怀天阁鱼龙百戏,斗鸡走狗,以至歌儿舞女,奇珍异宝,各种娱乐之物挥之即来,城外山上还有私人围场,虽然不常用。
瑄分尘一股闷火在胸,道:“萧兄相请,却之不恭。”随后不理那人,慢悠悠踱开了。
由于防备,姬任好带了三四十人出猎,其余一路安插有明桩暗桩。最令人稀奇的是竟然连伏青主也来了。他自从加入怀天阁,办了两件事,成天在阁内深居简出,越来越跟在姬任好附近。
山体青翠,夏秋又是捕猎季节。马匹嗒嗒的小跑,已经很惬意了。
瑄分尘与萧史并排,他也习惯了。那边两人聊着,萧史忽然回头,唇角一翘,道:“萧某有一个疑问,不知瑄隐者为何修道?”
“修仙飞升,自是白日做梦,瑄隐者放弃十里金粉多情兰舟,又有什么好处?”
瑄分尘神色不动,道:“耶,自然是有好处的。”
萧史大有追问的劲头,听道:“听说萧宫主内妻外妾,上上下下总有三十余人?”
“若瑄某飞升,一口棺材就够了,萧兄则要三十多口,可见还是省些银钱的。”
萧史一口气差点走岔了。
瑄分尘又道:“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实在是大吉利的东西,你不见考状元的才子走道,一具小棺材,不带哪敢出门?我这提前恭喜萧兄,大官大财滚滚来啊!我一穷酸道士,要了那是糟蹋啦!”
萧史强笑道:“彼此彼此……”
他还没在心中大骂,瑄分尘又道:“萧兄诗词流畅,必然懂棺材的深意。”
萧史半路出家,虽喜欢中原事物,毕竟踏足的少。他原名也不叫萧史,叫白素黎,萧史是中土名字罢了。为讨姬任好欢心,才见面就丢了首艳词。姬任好自然知道,好在这人谈吐不俗,也不揭穿他。萧史见瑄分尘如此淡定,还真以为有什么深刻寓意,怕发作了丢脸,硬生生按捺下来。后面的护卫闷着声,已经笑的底朝天了。
姬任好也不看他们,忽然道:“到了。”
弓弦怒响,一只狐狸脖颈穿透,钉在树上,白翎箭尾不住颤动。萧史一把扯住姬任好马缰,向林中奔去。
瑄分尘对射猎无兴趣,一晃两人不见了,他慢慢跟在后面,注意周围动静。斜刺里一头大山猪冲出,左右飚飚两声,一箭脊背,一箭肚腹,山猪冲到马前就不支而倒。
大笑声来:“料是我赢了!”
姬任好长眉一扬,道:“箭你先发,猎物却是我杀!”
萧史一看羽箭入处,笑道:“那又何妨,咱们再比过,这次你射左眼,我射右眼!”
四五骑没入林深,已经出了护卫驱赶的范围。瑄分尘思忖猎场背靠大山,久无人烟恐有危险,不要太深入。喊了一声,纵马追去,许多山鹿兔子逃窜出来。这东西该向里逃,怎么反朝外跑?
萧史性格放肆,射倒了好几只獐子,一马抢先。正要准备跃远处一条沟渠,一瞬间,后面的人全寂静了,只听见姬任好的爆喝:“躲开!”
他闻声一卧一翻,一头斑斓巨虎从身上扑过,距离不过半寸,腥风刮的脸颊生痛。头一转,却见自己横躺马背,头直朝前方一棵大树撞去。
后面人屏息无声,距离太短,他没有时间翻身避过了。若被撞下,那虎立即扑上!姬任好身形一长,要去抹腰间天阙。萧史忽然肩膀一抖,肩骨颈骨好似哗啦啦塌陷,头顿时垂下,飚的从树边擦过。
猛虎一扑不中,紧追而上。萧史猛一拉缰绳,马匹高跃上沟渠,他把弓一甩,转身搭箭,一箭再一箭,三箭连珠一般同中虎额,没入一半。弓是铁木犀角特制强弓,箭是刚杆鹰翎。那虎威猛矫健,要害重伤尤未死,吼声更是嘶裂狂鸣,全力向马背扑来!
萧史一摸,背囊里竟空了。他急拍马背一个翻身,跃在猛虎上方,一足倒踢了下来!
别人看着普通,姬任好却眼皮微抬,大树那一闪即逝,怕是西域移骨术。移骨术要求从小练起,而且肌肉筋脉极韧,又能吃苦的人方能练成,多半是女子。由于女子软骨更柔,更易挪位。而这一脚,方位力道极强,与别人踢脚不同,脚尖微微斜起,多半是碎金足。
一声闷响,巨虎颈锥折成了直角,鲜血从眼耳口鼻飞喷。虽然颈椎脆弱,但虎骨不比人骨,曾有人用其支撑巨岩而不倒,今天被萧史一脚踢断!
虎倒地之时,人亦落地,一场兔起鹘落,躲避,移骨,射箭,倒踢,无一不是瞬息之间。姬任好放下手,笑道:“萧兄好本事。”
萧史挑眉,正要说话,忽然右手急挥,雪白的“沙”呼啸而出,直抽向一边的瑄分尘!
“沙”足有手腕粗,一鞭抽实了,足够让人筋断骨折。瑄分尘眼瞳里,雪白已到面前!后面有人尖叫,几人皆喊避开。
一声惨嚎,一头斑澜黄虎面部印出道鞭痕,在瑄分尘背后口鼻溅血,倒翻过去。
银鞭贴在瑄分尘身上,缓缓下滑,他除了白发一飘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萧史抖手收鞭,道:“瑄兄好胆色。”
虎有一公一母,公的被萧史踢杀,母的潜伏瑄分尘身后,正要一口咬上。被萧史瞥见,他那鞭抽在瑄分尘身上,却不知用了什么功法,劲力越体而出,立即让母虎翻了个跟斗。长鞭用到这种地步,称一声神,似乎也不夸张。
瑄分尘缓缓松开手,刚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