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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可否认的,他对我很好,吃的穿的用的,没有一样不是上品,而且不仅将包袱还给了我,还时常给我银两,可是我不仅没有以前见到银子时的兴奋劲,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知道是怎麽了,因为我病了,可是,没有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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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麽呆?”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想吓死我啊!”要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最近你常心不在焉,有心事不妨说来听听,我或许可以帮得上忙。”他是个好人,在弱肉强食的武林中还有他这样的武林盟主实在令我吃惊,可是他却帮不了,不是真的帮不了,而是即使我说了,他定不会愿意帮,我又何必说。
“……我想练武。”我冲他笑笑。说出另一件他肯定帮得上的愿望。
“这是好事,你何必愁眉不展,我可以亲自教你。”南宫容听後笑的轻松。
“不用,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每天给我二个时辰的空暇。”我不想让师傅以外的人教我。
“……好吧,不过只有二个时辰,多一刻也不可。”他思索了一会答应下来。
“多谢。”我正过头,接著看远处的山峦。
“……你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你的朋友了,难道你不惦记他?”南宫容用一种想要看穿我的犀利眼神盯著我。
“你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
“当然,不过你就这麽放心?”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不放心又怎样?见了面又怎样?”我已经不能随他去天涯海角了。
“……我开始有点明白那天你为什麽咬他了。”南宫容眯起眼睛。
“……”我咬他一来是从此两不相欠,不想让他心存内疚;二来是为了在他身上留下记号,让他一辈子都记得曾经有我赵初一这麽一个人在他生命中出现过,我,不想被他遗忘。
可南宫容,这些你真的懂麽?
如果你真懂,是否可以放我自由随他去流浪;如果你假懂,就不必为我提供笑料了。
“不用妄想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仆人,我不会放你自由。你只能永远忠於我一个人,为我出生入死。”南宫容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很残酷。
“……我明白。”我笑了,笑自己的又一次傻。能在江湖上生存的人没有一个简单人物,更何况是万中选一的盟主。他既然选择束缚我,就没理由轻松的放我。
“记住,你的生命以及你的所有从现在开始只属於我!”南宫容抓住我的手警告道,然後头也不回的在我面前远去。
“……”我捂著眼睛仰起头轻轻嗤笑。段龙天,为什麽我听完他的话後更加想念你……
他果然守约,从第二天就开始让我练武,不过他并不知道我练了什麽,谁也不知道,因为我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没让任何人看过。
其实我每天只是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什麽都没做,因为我在等人,我不知道等来的是几个,可是我相信总会有按耐不住的。并且我可以有更多时间用来想念。
“哎,今天又白等了。”吐掉嘴里的草棍,我拍拍尘土站起身。
“什麽白等?”没想到最後忍不住的是南宫容。
“如果我说我在等神仙赐我神力你信不信?”我挑起眉问道。
“抱歉,我不是不守承诺,我只是太好奇,而且你已经练完了不是吗?”南宫容倒不见丝毫羞愧。
“作为一代盟主,我希望你和你的手下都可以学会尊重别人。”南宫容,别让我看不起你。
“好吧,我不会再犯。”他也自知理亏。
“走吧。”时间一到,我也乖乖的回到他身边扮演影子的角色。
“初一,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很喜欢你跟在身边的感觉?”南宫容忽而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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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你可知道,这些年来,只有你当在身边的这段日子我才知道什麽叫安心。”南宫容一脸温情。
“我开始觉得受宠若惊。”我也笑了,不过不是开心的笑容。因为他的话,心里更觉沈重,看来要想从他身边离开已经是奢望了。
“可我为什麽没觉得你是真的开心?”他的眼神闪动,似乎把我看的很透。
“这不重要。”我垂下眼帘。
“那什麽是重要的?”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告诉我,在你心中什麽才是重要的?”犀利的眼神带著怒意。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问。
“该死!我说过只准你忠於我一个,不准你再惦记其他人!”手腕很疼,下巴也很痛,可是这次我选择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我的心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改变,我就不是赵初一。”南宫容,你要明白,我是人,不是傀儡,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杀了他,你就会只属於我!”我从他眼里看到杀机,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千辛万苦的救他,就是不希望他死,这你知道,如果你真这麽做,我可以保证,你会给他陪葬,然後我自然永远也不会属於你。”南宫容,我已知道你是怎麽样的人,你是武林盟主,不会因为对一个人好,而改变自己常年历练出来的残忍性情,但我是赵初一,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豁出一切,谁也不能阻止!
“你!你没这个本事!”他眉毛头都立起来了,可见被我气的不轻。
“我不会叫你去试,因为我说的是一件事实。”我没蠢到激他去杀段龙天,可他必须明白,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因为他没杀段龙天。
“……你为他做了这麽多,可他为你做了什麽?你舍弃性命也要救的人,现在正逍遥快活!不是你欠他,而是他欠你!你还不醒醒!你要傻到什麽地步!”看他那麽激动,为我抱不平,我竟然没有感觉,没有感动。
“南宫容,感情,真的能算出来谁欠谁麽?”我和他,是缘也好,是债也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他是特别的,比师傅还特别就够了。
“……赵初一,你是铁了心?你可知道激怒我的下场?”恨,很清晰的恨从他眼里流露出来。
“……”这麽清楚的事实在没有必要再问。
“好、很好!”他怒极反笑地点点头。“从今天开始你去柴房,我不想见到你!”说完就推开我大步离去。
知道哭不出来,自然只有笑了,看来我的苦日子从今天开始了。
“快点干活!不许偷懒!尤其是你!别以为是从盟主身边调过来的就可以少干活!告诉你,凡是调到这来的,都是下放,别想有翻身的机会!”皮鞭在地上抽的啪啪作响,一脸凶相的大汉威风十足地瞅著我们这些劈柴的下人。
整个府宅占地庞大,又是隆冬,柴火缺的很,所以苦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劈柴的。从早到晚,除了吃口午饭,还没喘过气。
这些活我在山上也干过,可是那时师兄们都疼我,从来都是意思一下就由他们接过去,所以只有此刻才知道什麽叫累和苦。
寒冬时节,冰天雪地,手早已冻的麻木不仁,维持同一个姿势整天干活,是想也想不到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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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力气了……
前几日还好,今天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沈的厉害,四肢无力。
剧烈地喘著气,我只觉得眼前发花,斧头不自觉地掉在地上。
“臭小子!敢偷懒!不想活了!”皮鞭毫不客气地招呼在身上,立时火辣辣地疼起来。
还不等我站起来,鞭子已不断地落在身上,其狠绝的程度不输对待杀父仇人。
“妈的!别以为在盟主身边干过就得意起来!这里可不是你偷懒的地方!睁开你的狗眼眼好好看著,这是柴房,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不是累死在这,就被打死,你想选哪一个?”凶恶的脸在我眼前晃动。
“……”是嫉妒我在盟主身边待过?呵呵,如果可以,一开始我宁愿待在这里,起码够单纯,无非干活罢了,起码不用累心。
“大哥手下留情!”正被打的迷糊之时,一个身体护在我上方。
“妈的!你小子找死啊!给我闪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大哥别动气!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打死他事小,没人劈柴事大,不如留下他的性命,等过了冬在打死他也不迟。”
“……哼!暂且饶你一命!”临走时还不忘踩我一脚。
“没事吧?”那人将我扶起,忠厚老实的脸孔上带著关心。
“还死不了。”今天我可算尝著鞭子的味道了,呵呵,看来确实不好受。
“你看你,一定是得罪了谁,不然怎麽连件厚实的棉衣也没有,这大冷天的不生病才怪。”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他摇著头叹气。“我还有件新发的棉衣,你先用著吧。”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人家自己都舍不得的东西,我怎麽好要。
“没关系,在这里干活的都是一家人,别计较那麽多。”他憨厚地笑笑。
“……谢谢。”突然鼻子一酸,心里分外暖和。
“行了,谢什麽,快进屋歇息去,你的份我替你劈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师傅说对了,这世上大部分的好人都注定要过苦日子,被坏人欺负,就好比我眼前的这位大哥。正因为厚道的人要被人吃的死死的,所以师傅才对我说江湖险恶,不可轻信他人麽……
冷,好冷好冷,谁来救救我……
昏昏沈沈的趟到床上,半梦半醒间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好熟悉……
“是你麽……”费力地伸出手,希望那不只是个影子。
“兄弟,你怎麽样?没事吧?”焦急却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你……”眨了眨眼睛才将眼前的人看清楚,原来是救了我的老实人。
“他烧的厉害,得请大夫。”旁边一人提醒。“不然烧坏脑子事小,烧死可就糟了。”
“可、可是,那些人哪肯给我们这些下人请大夫,他们巴不得我们……”後半句没说出来,可我心里清楚的很。
“不必……”若我命该如此请什麽都没用。
“可是……”他焦虑的直打转。
“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不管今後如何,我不能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大家都叫我虎子。”他没想到我会问他,所以愣了半天。
“虎子,谢谢你。”让我体会到这麽美好无私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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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老跟我说谢,我是粗人,受不得这个。”他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求……求你一件事。”我拉住他的衣角。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北院应该住著……一个姓段的客人……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好……”我费力的抬眼,冲他笑著恳求。
“好好,我这就去打听,刚好我认识一个北院的仆人,你等著啊。”他说著就要走。
“且慢。”我拉著衣角的手没有松。
“还有什麽事?”
“别让他知道有人打听他。”也许这是我最後一次知道他的消息。
“……好。”他虽不明白我所谓何意,但终答应下来。
“你先睡会儿,他没那麽快回来。”旁边一个大汉细心的为我盖上被子道。
“嗯。”真是困了,我闭上眼又昏昏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