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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提出各种建议,文毕竟是小说,而且还是在上班和生活的夹缝中写出来的,如果有不够严谨的地方,还望多多包含!
入城许久,龙忘海一直看着街面,感觉衣袖有人拉动,低头一看却是花椰终于睁眼,轻轻扯扯自己的衣袖。龙忘海忙俯身:“感觉好些了么?”花椰气若游丝,口唇微动。他把耳朵几乎贴在了花椰唇上,才在这闹市中听得到她轻声道:“烦劳……烦劳先生……告诉淡香……奴婢……可能……不能继续……服侍她……”龙忘海落泪,边哭边轻声道:“不会的,咱们马上就能找到大夫了!你马上便没事了!万不可胡思乱想!”花椰皱眉,微微摇头,表情似是非常难过。
龙忘海心中疼痛,道:“好!我为你传达就是!”心中却恨恨这张淡香到底会些甚么法术?怎得把我女儿迷的如此?为了给她修支笛子心愿去死;到了这般弥留之时还念念不忘这位主子!正寻思间马车突然一顿,狗子大叫道:“先生!到啦!”跳下车来。龙忘海抬头一看,是“济世堂”便也跳下车,狗子过来道:“先生,有带银钱么?这里看病抓药要先挂个通号,五十文钱。”
龙忘海怔了怔,刹时手脚冰凉。
——没带钱!出来的太急了,这可怎么办?
狗子见他面色难看,已猜到,赔笑道:“先生别急,您在城里可有甚么亲戚朋友?借些来,改日再还他就是了。”
龙忘海立即想到常胜王。不知是否能借到,估且勉力一试罢!他交待狗子几句,将花椰拉到一个能晒到太阳的地处,便向威远将军府邸奔去。知道威远将军府的人甚多,因为太大,坐拥城市一角,小半条街都给占去。龙忘海平日是断不会来此的,更加不会借钱,但人命关天,龙忘海也顾不得尊严甚么的,上前就叫门。那巨大的红漆门他知道叫了也无用,但只去拍那边上的角门。但听里面有人叫骂,“吱呀”一声门扉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探了半身出来,上下打量龙忘海一番,道:“干甚么?”
龙忘海揖手道:“壮士请了,不才龙忘海,有急事求见常胜王爷。”
那门子又上下打量他一翻,看他发衣散乱便先轻视三分,道:“有拜帖么?”龙忘海道:“出来的急了,没有带着……”那门子早料他是缁衣百姓,冷笑道:“你的是甚么人?王爷千岁可是你想见便见,跟走亲戚似的?”说罢便要关门。
龙忘海忙伸手推住,道:“我见王爷真有急事!你只需对王爷说,是龙忘海……”那壮汉伸推他道:“走了走了!甚么龙忘海,凤记山也不行!”龙忘海还欲再叫,突然里面有女人银铃一般笑道:“门子大哥,烦劳!”
那门子回头一瞧,表情立变,一脸淫笑,道:“唷!淡香姑娘,怎么,可要回了么?”说话间,从门里便走出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绝色女子,衣裙都与别家不同,衣纹绣的是百花争艳,穿出门来,与那门子调笑道:“可不是么?大哥可是好久不来了,姐妹们都很想你呢。”出门看到龙忘海,那女子纤腰一扭,盈盈下拜:“这不是龙先生么?可认得贱婢么?”
龙忘海自然认得她,“怡云阁”花魁张淡香。昨日吃酒时,离的且远还看不仔细,今日贴近了看果然风情万种。但他本就洁身自爱,不愿与这种人相交,便冷冷的道:“张姑娘自重,龙某人怎有缘识得姑娘?”
张淡香的笛子还未修好,尚有求于龙忘海,不敢得罪,赔笑道:“是,龙先生。龙先生是真君子……”龙忘海不愿与她夹杂,只对门子道:“还望大哥通融!”那门子还未答话,张淡香却转了身道:“先生可有求你些甚么?”
那门子无奈,只得道:“他说想见王爷,那王爷可是人人见得?”张淡香挑眉道:“大哥你糊涂!这位龙先生,可是昨天王爷的座上宾!昨日王爷就是专门为了这位先生设的宴呢。”又转身对龙忘海福身道:“只是王爷昨日吃多了酒,不过午只怕尚醒不过来呢。”龙忘海跺脚道:“那我也要见!救人如救火,烦劳无论如何报知一声!”
张淡香见他似有急难,心想卖个人情给他也好,便道:“龙先生,那王爷岂是可开罪的人?你有甚么事,不妨对贱婢说来听听,说不定贱婢可帮你甚么?”
龙忘海听她的语气似乎在常胜王面前自己尚不如她这个妓女说的上话,心中忿忿,用力挥袖道:“花椰要死了!”
张淡香闻听此话吃了一惊,后退一步道:“甚么?”龙忘海悲愤道:“人现在就在‘济世堂’门前,尚缺银钱救命!我出来的急了身上未带一分现钱,所以前来讨取,你有法帮我么?”
张淡香再无心调笑,大惊失色,伸手拉了龙忘海的衣袖,颤声道:“人在哪里?怎么……怎么回事?”龙忘海便道:“你身上若有银钱,这便随我来。”
张淡香点头,从腰上拿出菏包,道:“这里尚有五六两散银和一些铜钱。”转身挥手道:“车来!”门外早有人为她专门备下的马车,张淡香扯着龙忘海坐上,吩咐了目的地,龙忘海在车中对她讲了大致经过。张淡香心急火燎,面色大变,再无半点风骚,只一直咬着指甲。龙忘海见她对花椰关心之情言之于表,心中的恶感去了三分,却听张淡香道:“如此说来,花椰是在先生房中过夜。”龙忘海点头,张淡香却又抬起头来,恶狠狠的道:“先生却为何不将她看好!王爷还道你是一个至孝至善之人,说你最适合接替你老师的位置……如今……你赔我椰子来!”说话竟带了哭音。
龙忘海苦笑道:“我哪里至善至孝……”听出不对,反问道:“接替我老师?”张淡香别过脸去,冷冷的道:“先生的老师,可是姓周?可是在王府中任‘大司乐’?”龙忘海还未答话,张淡香继续道:“听说王爷将上京时,周先生在登山时便摔下山崖,如今仍不知所踪。”
龙忘海用力搓动脸颊,喃喃念道:“恩师,恩师!”怎得全天下的倒霉事全集中在了自己周围?难道老师这也是那狐狸所害吗?自己救它性命,它为何反而要来害自己的亲人?
正寻思间马车已到,二人下车,狗子尚在门口等着,见张淡香先是呆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大家凑了钱,挂了号,正排着队……”龙忘海回头一瞧,自然是先出门的那些个邻居,他们一路走过来,自然比龙忘海他们坐驴车的人晚到。
十三章狐的报恩
张淡香见驴车上躺着女子,只盼不是花椰,待走近了一瞧,却不是花椰又是何人?心中恐惧,伸手在她脸上抚摸,手帕捂面哭将起来。龙忘海这时却碍于名节,不敢靠近驴车,与张淡香靠的太近。
花椰感觉有人,微微睁眼,见是张淡香,轻轻动动口唇。张淡香俯身,便听她道:“姑娘来了。”张淡香连连点头:“是,我来了。你……感觉好些了么?”花椰轻声道:“龙先生已……已经答应……给姑娘重做……那笛子……”她念念不忘,还是张淡香的嘱托。
张淡香咬牙笑道“乖,乖椰子,不提这个了,你先好好休息,然后回来,我还要你服侍呢。”花椰微微叹气,便听到“济世堂”中有人唱号:“三十五!”狗子等人一看手中的号,忙高声道:“哎!这呢!”过来拉了花椰便向里走,被那唱号人拦住:“嘿!当这是菜场啊?大呼小叫的全进来?”龙忘海抱起花椰,便走了进去,张淡香也想进,又被那唱号人拦住,鄙夷的道:“这是甚么所在?岂容你进?”说罢不容分说,便要将她推出,张淡香一把打掉他的手,怒道:“我是那病人的姊姊!”不理那唱号人,大步迈入内堂,那唱号人瞪她半晌,将门反手闭了。
张淡香进得内堂便见龙忘海抱了花椰放到坑上,有一个老先生捻着胡须道:“有甚么症状?”龙忘海急道:“早上掉到了井里……”老先生道:“水吐出来了么?”龙忘海道:“吐出来了,可是……”老先生还是不看花椰一眼,提笔便道:“吐出来就没大碍了,给你开两剂补方,回家熬熬吃下就好了。”龙忘海急道:“可是先生,你看这……”老先生已经道:“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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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唱号之人开口刚要唱号,张淡香大步上前用力一拍那老者的桌子,怒道:“你到是看一眼这病人成吗?只见人是乡下人便三言两语想打发了去?你仔细我在全城说嘴,你‘济世堂’偏爱草菅人命!”
那老者抬眼,看一眼张淡香,皱眉道:“我说这是哪里来的骚味,把老夫这清净之地都染臭了。”龙忘海起身道:“先生,烦劳您仔细看看这女子,要是已经无碍了我们哪会大老远巴巴赶来?”那老者皱眉,瞪他们一眼,起身走到花椰跟前,伸手翻了翻花椰的眼皮,便“丝”的抽了一口凉气,又一伸手指搭他的腕脉,双眉锁的更紧:“这是长期劳累所致体内虚空,被冷水激了,急感伤寒病症发将出来。”说着摇了摇头,“早备后事为要。”
张淡香和龙忘海骇然道:“甚么?”龙忘海急道:“老先生……刚刚我们说错了话,您千万莫要见怪,这女子……千万求您救她一救!”张淡香也道:“是、是,贱婢说错了话,惹您不高兴了,贱婢该死。可是这女子,先生济世为怀,慈悲心肠,您给她开个方子罢!”
那老者皱眉道:“开方子也是无用,现在她肌体僵硬,有药也服不下去。”龙忘海想起早上喂她喝鸡汤的事情,连连点头。那老者又道:“你们把人放在这里一晚,老夫试试用针灸火石是否能救,只是医治时恐怕要脱她的衣服,所以事先要向你们打个招呼,你们觉得她的名节重要呢,还是命重要。如果说名节重要,那你们现在就将人拉回,尽可以去别处看看是否还有救。”
张淡香和龙忘海皆道:“全靠先生做主,只要能救她性命……”
那老者摇头道:“这只怕不是老夫做主,而是老天做主。——老夫可事先说好,老夫权且一试,明日你们来时,若是这人没了,不要寻老夫的晦气。成吗?若不然,你们今日就将人拉走。”
二人连声应允,张淡香付了诊费,二人退出房去,只觉天昏地暗。济世堂等他二人出去,便道:“今日不挂号了!大伙有急病的进,没急病的明日请早!”喊了三遍,但将门板一闭,打佯了。
张淡香自回“怡云阁”,门外众人见龙忘海出来都上前寻问,龙忘海只是摇头,不发一语,众人见他失魂落魄,也不敢再上前追问,又怕他寻短见,都在后面跟着。眼见龙忘海走到城外,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长的极标致,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与龙忘海交谈数句,龙忘海便似吃了一惊,那少年转身便走,龙忘海便在后面跟着,众人还犹豫要不要跟随,却见人已经不见踪迹,无奈只得一道返家,自干自家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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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少年在前面走,龙忘海在后面紧追,渐渐行至无人之处。也不见那少年走的如何快速,龙忘海却只觉得自己一溜小跑都渐渐难以追上,高呼:“贤弟!请留步!”白衣少年回头望他,龙忘海追到近前,气喘吁吁的道:“贤……贤弟,龙某人只想问,贤弟如何知道那狐狸给龙某送野鸡之事?”
白衣少年罗红央微微一笑,道:“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有不少人因为你当初没收那野鸡而受了牵累。”
龙忘海摆手道:“我龙某人救它不是为了这几只野鸡!”罗红央笑道:“是,先生是不为那几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