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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倾城凄然地一笑,“逃过不知多少次,每次都被捉回来,打个半死。我根本逃不了。他自阴沟把我捞出,怎么会轻易放过我。我现在可是他的一颗摇钱树。逃出去,又能干什么呢?像我这种人,还能干什么?现在也不错,干什么能比这个更轻松更容易?现在我住得好穿得好,还能怎么样呢?”
“他们打你,怎么我没见你身上有什么疤痕?”
“嘿,你怎么那么土!”倾城怪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以为是一群打手挥着大棒打人吗?”
倾城低下头,拨一下自己的流海,“钱老大整人很有一套,不然为什么手底下的人都服服帖帖。他一般不会让人打我们,打时,都用很特殊的橡胶棒,打下去满身的青紫,但是皮肤不会破。淤血散尽之后,根本看不出来。他很会在精神上折磨我们,比如说,把人关在一间隔音的房间里,一连数小时甚至是几天,很大声地听摇滚乐,那真会让人发疯的,又或者把人关在封闭的、满是幛螂或蠕虫的房间,你以为他手下那些女孩子们为什么那么听话,只要关一次就会老老实实了。还有水牢,齐腰深的水里满是蛇,虽然无毒,但是,你知道,那也……”
倾城说不下去了。昂星听着,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暗想,怪不得,东乡门还真是有一套,尽来阴的。
“赚得钱怎么分?”
“分,”倾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他的。我们只是维持基本的生活就是了。谁敢和他分?不然,他怎么发得这么快。这才几年,势力就大得不得了,地盘越来越多。钱都是这么来的。”
“绰号也是这么来的。”昂星想起了钱老大的外号。
倾城突然低下头,幽幽地说:“你以为,做为一个男人,去取悦另一个男人,是很容易的事?我们必竟和女人不同。当被一个陌生的、根本不喜欢的、甚至是讨厌的男人压在身下,被另一个男人……那种滋味……”
倾城舒出一口气,“你当然永远不会明白。”然后张大嘴,无声地笑,又握起酒杯,喝一口,笑出声来,“是假的,骗你的。”
昂星头靠在沙发背上,继续用手扶着额角,没有表情。
不论倾城说的是真是假,他内心的痛苦哀伤,昂星不是不明白。虽然他不能体味倾城所遭受的,但是身不由己的感觉,他完全清楚。
天色越发暗起来,昂星看表,已是凌晨四时许了,随随便便聊了几句,时间竟过的这样快。
他放下手,说:“我看你去休息吧。”
倾城没有动。电视机发出的光亮,一明一暗,映在两人的脸上。
窗外,月色如水。
倾城慢慢地移过来,靠近昂星,“不过,有一件事是真的。”
“什么。”昂星看着他。
倾城慢慢的,跨坐在昂星面前,立起身,拉开自己浴衣的腰带,让衣服滑至腰际,露出赤裸的胸膛。昂星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但是他仍然注意到,眼前的美少年,有着如丝绸般细腻的肌肤,纤细的腰肢,迷人的锁骨,很美,很吸引人。
“点过我的客人都说,我很棒的。”倾城的脸上,露出诱惑笑容,柔柔的眼神似水般,看着昂星,“你现在想不想上我?”
“不要。”昂星的声音极之平静,并不去看他。
“你不会没兴趣的,那时……你抱着我,你说……”
“不要再说了。”昂星断然回答。
“你该不会是,根本就不行吧。”倾城问,上下打量昂星。
“行不行是我的事。”昂星根本不为所动。
倾城伸出手放在昂星的肩上,“别总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我只想你快乐些。”
“那就不要做出会让你我难堪的事。”
“你这么看这件事?”
昂星不答,但是明显的,他想让倾城,回自己的卧室去。
倾城突然附下身来,抱住昂星,意欲吻他,昂星努力挣扎,就在挣扎扭动之间,两个人从沙发下跌下来,在地板上滚做一团,倾城压在昂星的身上。突然之间,两人停止了动作,彼此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倾城轻轻地垂下眼帘,缓缓地,缓缓地靠近昂星,昂星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长长睫毛触到自己的脸上,就在两人的嘴唇将要相碰的一霎间,昂星猛地侧过头,避开了。
倾城轻轻地吁一口气,“你可不可以不要躲我。”
“我没有躲你。”
“那你为什么闪开?”
“我为什么不闪开?”
“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
“不怕你会闪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昂星伸手欲推开身上压着的倾城。
“你是不是怕爱上我?”倾城突然问。
“笑话,我怎么可能爱上你!”昂星给他一个白眼。
“如果不是怕爱上我,那为什么连逢场作戏都不肯。”倾城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极柔。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会逢场作戏的人!”昂星说。
“所以你更怕,更不敢和我发生关系。因为如果你和我发生了关系,你就不能逃避我了。”倾城靠近他,嘴唇几乎与他的相碰,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里。
昂星陷入沉默,当他再次想要推开倾城,倾城的动作更快,一下子吻住他。
昂星左右挣扎着想把他甩开,可倾城的吻技比他好太多太多了,竟然甩不开。挣扎之余,昂星亦感到,倾城的唇,香且糯,贴在自己的唇上,感觉十分的甜美,终于慢慢软化,与倾城紧紧地拥吻。
“不。”昂星的理智占了上风,一把推开倾城,不停地喘气。
倾城细长的手指抚着唇,看着昂星。
“你不肯,那算了。”倾城起身。
昂星坐在沙发上,捧着头,半天,才站起来,只觉得口渴。当他走进厨房,见倾城正端着一杯咖啡,一见他进来,就递给他,“喝吗?我刚泡好。”
昂星马上想到数日前那一晚,如避蛇蝎般跳开,“不要,不要。”
倾城嗔他,“看你怕的。”
“没什么,没什么。”昂星掩饰,开了冰柜,取出一瓶水来,仰头痛饮。
倾城低头慢慢啜着咖啡,“我就不喜欢喝咖啡,好苦。”
昂星刚想走,突然,体内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般,翻腾起巨浪,昂星大惊,脸色都变了。
倾城抬头,冲他一笑。
昂星反手抓住冰柜的把手,另一只手按住太阳|穴,急速地喘气。
“怎么了?”倾城问。
“没什么。”昂星极力控制自己,“你快回去休息吧。”
“不。”
昂星盯着倾城,发现他脸上有掩不住的淡淡笑意,再低头看看手中的水瓶,是自超市购回,封签具全,不像动过手脚的样子。
是他吗?
“看不出来是吧。”倾城放下杯子,走到昂星面前,坐在桌子上,“是了,你从小就接触的是杀手的那一套,这等工夫一定是没见过。但是,我从小接触的,都是这种把戏。从瓶子外表看,行家也未必可以觉察。你又上当了。”
“你又下了什么药?”昂星只觉得自己太大意了。
“你不肯就犯,我当然要用点手段了。”倾城用媚惑地眼神盯着昂星,“而且,我不觉得难堪。”
“你疯了!”
“不,我只想你快乐。”
“我不需要这种快乐!”昂星大叫。
“我需要。我想被你抱,也想抱你。我喜欢你,我希望可以被自己喜欢的人抱。你也是男人,应该明白我的想法。”
倾城的浴袍自肩头滑落,他上半身向后仰起,手臂撑在桌上,整个身体都在引诱着昂星,“你过来。”
昂星忍无可忍,突然扑过去,但是他并没有抱住倾城,而是一把掀翻了桌子,倾城跌落到地板上。
昂星如被困在笼内的猛兽,气吁吁站着。
倾城重重跌在地板上,摔得很疼,极力忍耐,“我看,你还是过来吧。别忍着了,这次的和上次的不同,真的会要了你的命。”他的语气,不无关切。
昂星慢慢一步步走近倾城,蹲下身,慢慢把手放在倾城肩上,将他按在地板上。
当倾城的肌肤和地板相接触,他不由地“咝”一声,看着昂星,笑了一下,“地板好凉。”
昂星又慢慢站起身,倾城急忙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再忍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昂星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揽住倾城的腰,将他打横从地上抱起,高大有力的他,抱起倾城,轻而易举。
昂星一步步走进卧室,把倾城放在床上,做到此,他已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接下来,他只觉得整个世界开始旋转,一片混乱。
昂星的意识里,只记得,怀中的倾城,身体柔软而温暧,抱着他,感觉十分温馨而舒适,而怀中人儿光滑温热的肌肤,抚触起来,十分诱人。
锁骨。
纤腰。
无一处不性感。
怀中的那人儿宛如一只小动物般,那样柔顺,任自己予取予求,实在是太诱人。
自己仿佛化为一只发狂地野兽,死死抓着倾城不放,竭尽所能地啃咬他。
人,似在欲望的黑色海洋中浮沉。
甜蜜而痛苦。
昂星早已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只是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紧紧的拥抱倾城,然后占有他。昂星想放手、抗拒、挣扎,但是又觉得快乐、满足。迷茫中,他突然发现,可以紧紧拥抱住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好的事,他没有被拥抱或拥抱人太久了,孤独太久了。他原来,如此渴望一份温暧。
倾城在昂星的怀中,先醒过来,他抬起身,看着昂星平静沉睡的面容,感觉心里很踏实。
今晨,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昂星都能顾及到自己的感受,可见,他真的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倾城对梦中的昂星说。
昂星睁开眼睛,又一次看到卧室的天花板。
昂星用手捧住头,他的头很疼,有种宿醉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