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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佑暗暗松了口气,将坛子放在地上,正待离开这是非之地,心念一动:这个坛子沾染邪气,总是个是非之物,留有何用?当下奋力踢去,那小坛飞撞在墙上顿时碎成无数块,千古之物毁于一旦。
展佑出得庙来,走到谭骁斐尸身旁边,他尸体被撕咬噬得残缺不全,冷风相应显得更是凄凉,心头忍不住的难受,默默念了一遍“往生咒”,心道:“兄弟,如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此横祸,本来实不该让你暴尸荒野,可是此间牵扯甚多,等事了结后,我必为你厚葬,你安息吧……”
将心一横,快速往大门走去,此时月在西方,月光如水银般铺洒在地上,树影下走出一人拦在路前,喝道:“我部族岂是你要来就来,说走就走之地?”
展佑惊诧的看去,这人身高近达两米,四肢肌肉盘根错节,再加上赤裸上身,更显得彪悍骇人,只是面目犹是雾里看花始终瞧不真切。展佑退了一步,喝道:“哼,你想怎么样?”
那人突然十分放肆的仰天长笑,笑声响彻屋宇,震得展佑耳鼓“嗡嗡”作响难受之极。那人蓦然断喝一声:“留下命来!”喝罢一声长啸,四周山峰皆是啸声回荡,更添声势!想必村内村民皆已听见异常,只是奉了依忌严令,所以没人敢出门查看。待他啸罢,后面山中突然响起沉闷的吼声相应,展佑闻之色变,因为这声音实在是熟悉不过,正是和他斗过数次,后来受伤后神秘失踪的上古魔兽——梼杌!
吼声才起,立刻就近了数里,没多会只见一庞然大物夹杂着腥风跃进墙来,却不正是梼杌是什么?它瞧了展佑一眼,似乎对他有所顾忌,随即奔到那人跟前,耳鬓厮磨,就像一条忠诚的老犬遇到多年不见的主人般亲热异常。那人拍了拍它的脑袋,翻身骑上兽背,他呼喝一声,一柄大戟凭空出现在手中,那梼杌挺身立起对天咆哮,一人一兽威风凛凛霸气外露!
展佑原是觉得这形象很是熟悉,此时已然清晰,却不正是那神庙后殿所绘之人是谁?他断然失色,失声惊呼:“啊,是你……是你……你不是人……”
那人突然一掌虚击而出,“轰隆隆”一声巨响,整座神庙立刻垮塌,他哈哈大笑道:“毁了好!毁了好!在这鬼地方实在是待得腻歪了!”
展佑几乎惊呆了,此人可以驱使上古魔兽为坐骑,举手就能击垮建筑,这可闻所未闻,如若是旁人转述而非亲眼所见,展佑绝对当他在讲故事,可事实摆在眼前,不信也不成了,展佑在他面前显得空前的弱小,只能仰望而不敢兴丝毫抗拒之心。
那人举起左手虚抓而来,展佑立觉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牢牢拧住领口,立刻惊晃失措的踢打,可这反抗几乎毫无意义,身体慢慢被吊离地面,那人充满鄙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看!你看!渺小得多可怜哪……”这俯视苍身的口吻如对一只被摁在地上的爬虫所说的一般,不料这话反而击起展佑斗志,他双手虚捏正气诀对准前方弹出,一只虚幻的大手立然被碰得破碎,衣领一松整个人掉一下来顺势一滚站起身来,反不如先前慌乱了。他纵然厉害,也只是怨煞之气所化,虽然空前强大,但至少还没有超越自己所知的范围。
想到此展佑信心徒增,他喝问:“你是何人?”那人适才全没提防,居然被展佑挣脱,实在大出意料,癫狂的笑起来:“哈哈!问我是谁?我是谁?哈哈……我乃蚩尤是也!”
展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谁?”那人复道:“我乃昔日九黎部落酋长蚩尤是也!”展佑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耳中轰雷鸣动——他,居然是上古时期的武战神蚩尤?怎么可能?匪夷所思!
蚩尤却哪里知道展佑心中的汹涌澎湃?当他提起自己的称呼时,虽然一脸的沉静,可思绪却早已陷入了远古的回忆之中……
……嗷呜…嗷呜呜……魔兽的吼叫声隐隐从山中传来,我孤身站在山顶向下眺望,远处战场上一片荒凉唯留下成片的尸体。天地之间仿佛只剩我一个人了,这涿鹿之战终于还是我军大败,唉,八十一个兄弟皆被黄帝所杀,想到此,心中恨愤无比。
实在弄不明白,穷我之力所布的巫雾漫天的奇术,方圆数十里皆为黑雾所迷根本就辨不清方向,但明明黑雾尚在又没有被驱散掉,黄帝的军队却能准确辩明我军方向,攻我个错手不及。哎,直到死后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黄帝小儿是利用天上北斗星永指北方的道理,做出了个叫什么指南车的东西辩明的方向。
黄帝率军追来,我族四大巫师又摆下黑风煞雨术阻之,一时天昏地黑,飞沙走石,雷电交加,天上下起暴雨,黄帝兵士无数被狂风吹走或被沙石打瞎双眼,无法继续追赶,哪知黄帝手下奇人异士极多,不多会不知以何法破掉黑风煞雨术,刹那之间只见风止雨停,晴空万里。我军只有继续退却,却不知炎帝部落已绕至我后方设伏,我军被前后夹击……一阵血战后,我终于杀出了重围,身边却只剩大巫师依侬,其他人皆已战死。
耳边响起依侬的禀告:“大王,速行,敌人又跟来了。”
我又没有瞎,当然看见了,杀我八十一个兄弟和众族人的仇人正从山下爬上来,而黄帝炎帝正首当其冲,我热血上涌,紧了紧手中大戟:“哼,真要斩尽杀绝么?只怕也没这么容易!”
突然依侬在我身旁跪下,垂泪道:“大王,你是我族的希望啊,你还得回去组织我族余部以抗来敌,如果没有你,我族中根本没人再能抵挡住敌人,你得活着回去,才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依侬的话如当头棒喝,让我头脑为之一醒。敌人的杀喊声近在咫尺,我奔出数步,依侬却没有跟来,回过头只见他正跪在地上念着血怨巫咒,割开手腕放出鲜血祭天,我知道他这是招唤山中的魔兽分食自身,魔兽吃后会在依侬残留在血肉中的怨念驱使下袭击敌军,这是为我争取逃走的时间啊……血泪有些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知道我只有活着回去,才对得起死去的族人。
接下来几天,依旧是无休止的逃亡。这天,离我部落的接应仅一山之隔了,却又被敌人围住了。哼,要捉我蚩尤岂是这么容易?我使出壁虎游山功窜上悬崖峭壁,只须翻过山梁就得以逃出升天了。崖下的黄帝炎帝急下令射箭,哼,我一身横练筋骨铜皮铁骨又岂俱区区箭雨,我越爬越高眼看就要越过山梁了,忽然崖下的万千敌军都安静下来,潜意识告诉我,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果然,随后咚……咚……的鼓声震天,一连九下的冲天巨响,巨大的声音直震得我双耳流血,巨痛使我丹田处气息涣散,这壁虎游山功全然靠提住一口气息,气息一散,顿时从山梁上掉落下来……空中,我知道,那是夔皮所蒙的鼓,黄帝曾在阵前擂过,声音端的是震耳欲聋!实在没想到我蚩尤一生勇猛,却会死在一只夔皮鼓之下……
而我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哎,我知道,我没有摔死那是我的不幸!果然黄帝命人用枷栲上了我,哼,士兵拼命按住我,让我对黄帝下跪,我蚩尤岂能跪仇人?士兵用杖猛击我的脊背,我身受重伤,早已不能运气护体了,杖到处血从肌肤中渗出来,哼,他们真是天真,区区疼痛岂能让我屈膝?
“罢了,罢了,士可杀不可辱,拖他下去砍了吧,敬他是条好汉,死后厚葬!”黄帝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这假仁假义的狗嘴脸,我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咚……咚……夔皮鼓再次响起的同时,刀正好从我脖子上砍下,真的,并未感觉到痛,我的头落下扑入尘埃那刻,在夔皮鼓的震击下,所有意识就此中断……
“王……我的王……魂魄来兮……”声音如从地底传来,我竟然有点点的意识,难道我还没有死?很快我就发觉我已经死掉了,根本没有身体,确切的说是连虚影也是没有的,真就是一点点意识,在一个黑暗的未知空间中飘荡。
吁……我轻叹了声,“啊,王,你回来了!”这声音充满喜悦。这回我真切的感觉到,声音来自空间之外。 “你是谁?”我问他,当然我并不能说话,我只是用意识和他勾通。
“王,我是大巫师依侬的儿子依里,你的魂魄让夔皮鼓的声音震散了,几乎不能再聚,我用九幽招魂术在你归天处作法二十载,终于将你的散落的魂魄聚拢!”依里的声音已经变得苍老,大巫师依侬的儿子,曾经也是族内最优秀的巫师!
“我们的部族呢?”我问道。“唉,你死后黄帝带军将我部落移为平地,我族人被赶至西南蛮荒之地,多有野兽毒虫,日子过得苦楚,已然三十年也!”依里悲叹道。
“呜呼!”我心中悲痛。“不过大王你已经回来了,必有一日能再带领我们杀回中原,夺回失地!”依里话音颤动,且充满希望。
“欺辱我族人者,必十倍还之!”我咬牙切齿的道。“大王,你精魂虚弱,我已将你供在巫坛之中,你现在需要静心修炼。”
从此,依里用巫术助我在其中修炼,数十年后,依里死了,他的儿子接替他,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却不想,这一修就是数千年之久……
☆、四十八、幻境里外
蚩尤想到恨处,双目圆睁冲展佑一挥大戟,展佑徒然惊觉,立刻向旁跃开,“呯”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地上炸出个小坑,展佑顺势弹出两道正气诀,才碰到蚩尤衣角立刻“嗤嗤”两声轻响,如同火柴投入湖水一般,些许作用都不曾有就消散开去。
实力差距过大,展佑还没有傻到要跟他拼命,脚下快速布下浩然阵推送过去,也不管身后是何情景,立刻往相反方向奔逃,那阵到达蚩尤脚下,先是亮芒暴涨,立刻就暗淡下来,于它丝毫无损。蚩尤也不追击,手中大戟一划,展佑前方突然多了一道黑墙,原本毫不在意,因为这类幻术就是鬼类常用的手段!直到结结实实的撞在黑墙之上,方知不假!眼前金星乱冒额头火辣疼痛,用手一抹鲜血淋漓。
蚩尤竟然能用怨煞之气凝结为实体,虽然坚硬程度不如真正的物体,可全速撞上去也够受的。展佑手捂额头痛处,心念却快速而动,蚩尤居然能凝虚成实,想必已经不是一般的鬼怪,只怕只有传说中的魔才能做这步吧!神庙?神?原来此村人供奉的坛神却是一尊邪魔。
展佑心想:这蚩尤郁结了千年的怨煞之气极重,求恳告饶必是无用,决一死战也只是徒然送死,他一时不杀自己,也只是寂寞千年初出关来,就像猫抓老鼠的心态,总要戏耍够了才动手。明知无幸,却不肯坐以待毙,蚩尤生性高傲自负,如能激他一激,或许有一线活路。
想到此反而向蚩尤迎去,大声喝道:“蚩尤!你败于我祖炎黄二帝之手,躲在此偷活了数千年,可又有何用?”
蚩尤立刻须发皆立,怒道:“那二贼只不过是诡计多端,何足道哉?敢与我决一死战否?”展佑不语只是冷冷发笑,蚩尤更增怒气,喝道:“无识小辈,何故发笑?”
展佑哼道:“你明知炎黄二帝已死,却叫何人与你决斗?斗二帝不过,却找我这小辈出气,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你?”
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