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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佑嘘了一声,道:“说话小声点,这个村子没有想像中的这么简单,就让警察在明处查,我们在暗处。走,悄悄过去。”
张扬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过还是跟着他两人猫着腰走出来,远远跟在人群后面,一直跟到停车的空地上,趁众人都注视着那四个警察,便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起来。
为首那个警察看到这辆宝马正是报警人所说的车辆,便问道:“这车是谁开到这里来的?”依小安打着哈哈道:“这个嘛,嗯,当然知道的……”“谁?”“啊,嗯……”依小强忽然一指前方直通神庙的小路,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众人一齐看过去,只见走过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那几个警察正感不解,依小安忽然对那小童道:“伊没达,阿没弄?”那小童高声回答:“昂里西钵文,数么一丁,无体黑木勒!”两人说的都是当地的土话,那几个警察自然不懂,在场的村民忽然一齐“嗬嗬嗬”的大叫起来。
展佑和张扬不懂他们的对答,正自大惑不解,却见谭骁斐的脸色立时变得腊黄,展佑奇怪的问:“怎么了?那孩子说什么?”谭骁斐结结巴巴的道:“他说,说族长交待了,一个不……不留,全部杀光……”
那四个警察已经感觉村民的情绪不太对劲,为首那个吩咐了一句,四人都拔枪在手,那些村民变魔术似的,纷纷从衣服里或是其他地方掏出武器来,有的持匕首,有的持砍刀,哗啦的一下全围了上来,顿时把这几个警察吓得面色如土,为首的警察喝道:“你们干什么?都干什么?”其他三个警察也慌成一团,有的用对讲机呼叫增援,有的大声喝呼壮胆。可惜在这里无线设备没有信号,求救信号根本发送不出去的。
村民们都陷入近乎疯狂的状态,血红的双眼就像饿急了的野狼,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一般。依小安将右手一挥随即退入人群,那些村民立刻嗷嗷叫着朝警察冲来,“呯呯呯呯”传来四声枪响,为首那个警察似乎还不相信这些村民动真格的,是向天空开枪示警,其他三人则向人群中开了枪,子弹扫倒了冲在前面的几个人。还没等他们再次扣动扳机,大刀乱棒就招呼到了身上,鲜血四处飞溅开去,惨厉的叫喊声在寂静的夜空响彻许里,显得格外的凄怖。
展佑三人几乎惊呆了,躲在暗处咬紧牙关瑟瑟发抖,如此场景,只怕是做梦也是梦不到的。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唯恐一个不慎立刻就招来横祸,三个人的三颗心“突突”的似乎就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再也听不到几个警察的声息,只听到“咔嚓咔嚓”砍剁的声音和村民的吆喝声,其间又掺杂着被枪击中的村民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如同是垂死的野兽哀嚎一般。
那依小安三步两步的爬到高坎上,他脸上被溅了几滴鲜血,表情似笑非笑显得恐怖诡异,他大声喊了几句话,杀红了眼的村民们才停下行凶,除了少数隔得远的几人之外,其余的混身都被鲜血溅得斑斑点点,在树枝上那随风摆动的灯泡映射下,他们脸上忽明忽暗,场景说不出的心惊动魄。依小安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土话,立刻有几个人抬着伤者率先离开,接着其余的人也都扛着武器四下散去,却没理会那四具血泊中的尸体。
村民散去许久,三人依旧躲在藏身的角落里不敢动弹,展佑捂着胸口,感觉到心跳逐渐平和,才壮着胆子探头张望,此时四周寂然无人,展佑轻轻拍了拍谭骁斐,问道:“刚才他们说的什么?”
谭骁斐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答非所问的呢喃着:“疯了……他们都疯了……”他感觉这些村人忽然变得陌生了,以前他们虽然蛮横无理,可何曾像今晚这样?真让人心颤不止。展佑拍了拍他,又重复问了一遍,谭骁斐才回过神来,想了片刻说:“他让把受者送去养伤,其他人继续严密巡逻……嗯,还有就是让他们十一点钟准时到神庙听族长训示。”
展佑点了点头,转头对张扬道:“对不起,把你拖到这危险中来了,可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真的是疯了……”张扬苦涩的笑了笑,道:“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展佑道:“原本我想让你设法离开去报警,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在外围防守得更严密了,现在出去太危险。”
谭骁斐道:“大哥,要不让我出去报警吧?我路熟,再说又是本村人……”“不不……”展佑立刻打断他的话:“他们既然胆敢明目张胆的杀人,必然是有值得他们铁了心干的事情,让他们发现你偷跑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谭骁斐想起刚才杀人的惨状,不禁打了个突不敢再坚持。
展佑想了想,对谭骁斐道:“你立刻跟张扬回家去,那里是比较安全的,我去救了他们就立刻过来会合设法逃出去。”张扬和谭骁斐并无异议,三人便分头行动。
天上的云彩渐渐散去,夜空中出现了一弯新月,晶莹的月光笼罩着村子,四周显得安详寂静,可展佑总觉得四周杀机四伏,混身燥热难耐,拉开衣领将衣服敞开来让冷风灌进去,顺便整理着凌乱的思绪:“他们会把凝儿关在哪里呢?嗯,既然跟依小红有关,很有可能就在族长的屋子里。不错,就从这里着手!”当即向对面瞧去,那几间青砖黑瓦的房中透出忽明忽暗的亮光,似乎蜡烛之类的照明工具。确定四周没人后,展佑快速向屋子靠近,走过尸体时不禁瞟了一眼,四个警察的尸体几乎被剁成肉泥,展佑虽然见多识广,可是胃中依旧忍不住痉挛,污物一阵一阵的往上涌来,展佑强自忍住,加快速度通过。来到窗户边侧耳倾听屋内动静,里边静悄悄的并无其他声息。
忽然听身后有些许动静,展佑急忙回头后望,数十米开外有两个身影猫着腰朝自己快速靠近,虽然不是看得太清楚面貌,但从身型上能分辨是张扬他们。待两人走近后,还没等展佑开口谭骁斐就低声道:“哥,那边巡逻得很厉害,根本过不去了,只好又回来了。”
展佑道:“那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进去救人……嗯,刚才依小安吩咐村民们十一点钟到神庙去……”说罢看了看时间,道:“唔……现在九点半了,那时候就是一个很好的空档,到时候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也不必等我,设法逃出去求救。”
当下展佑轻手轻脚的翻进院中,只见中间的房门洞开,里面虽然点着一根蜡烛却是空无一人,展佑悄悄走进去四下张望,这屋中空荡荡的,中央盘了一个土炕,四周摆了几张老式椅子,似乎算是接待客人的堂屋吧,这间屋中前后左右各都有门,展佑正不知道要进哪一道,忽然听见些奇怪的声响,展佑寻声摸索着走进右边的屋子中,这里一片黑暗,只有阵阵浓重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屋子中有一道门内传来点点光亮,竖耳倾听,声音正是从这间屋中传来,展佑走过去,正要去推那道门,黑暗中只觉得阴风袭体,展佑矮身躲过这一击,站起身来,只见前面飘荡着两个怨鬼,一个手执哭丧棒,另一个拿着一根拇指般粗细的铁链,两鬼嘿嘿的只是朝着展佑冷笑。
展佑一看之下就知道两鬼道行并不高,听法尘和尚提到过,巫师家中常常会养鬼看门,这两个只是普通的看门鬼罢了,要杀了它们是比较容易,但倘若干掉一个,另一个必然要跑去报信,那就麻烦大了。展佑心念一动,立刻假装害怕的蹲到了地上,那两只鬼果然靠了过来,它们似乎对吓唬人乐在其中,脸上不断幻化着各种恐怖的表情,展佑假装害怕缩在墙下,心中暗自得意,用此方法引它们靠上来最妙不过了!鬼?我最不怕的就是鬼了!展佑忽然抬头,双手同时弹出正气诀,只听见嗤嗤声响,那两个怨鬼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已经烟消云散。
展佑轻哼了一声,站起来轻轻将那道门推开一条缝,只见里面设了一个灵位,灵位下方摆有香案,上面两根白蜡烛正燃烧着,地上跪有一人,除此再无旁物。展佑一看那人不禁就替他难受,他混身上下被五花大绑绑得严严实实,双腿被捆在地上的铁环上面,又有一根粗绳缠在脖子上,另一端系在屋梁上。这样一来,他只能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既不能站更不能坐,连稍稍放松瘫下去脖子都会被勒得出不了气。他似乎难受之极,身子不停的扭动,带动桌子不断的发出吱嘎声。
展佑瞧他身型依稀眼熟,当即闪身入内,将他身子扳正,见他口中塞了块破布,当即替他抠出来,那人先是吃了一惊,借着烛光看清了对方,两人同时惊道:“怎么是你?”
这人并不是赵子路,居然是杨勇。原来他下班后到停车场开车,才走到车前,从旁边的面包车下来一个男人,那人直勾勾的看来,眼中光华闪动,目光摄魂夺魄,杨勇立刻觉得双眼酸涩昏昏欲睡。他心中明知不妥,暗道:不能睡!不能睡……拼命的晃着脑袋想要清醒过来,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昏倒在地上。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成了这番光景。
展佑见桌上那遗像果然便是依小红,相片上的她一脸的笑容,自有妩媚动人之处,展估心中感慨万千却不知道要怎么去评价她。杨勇等得急了,催促道:“喂,哥们,快解开我啊,受不了啦……有什么好看的?我在这里盯了她两个小时,吓得够呛的了……”
展佑也来不及问杨勇怎么会被捆在这里,先去解他身上的绳子,那绳结全是死结,本来就不好解,而杨勇又在一旁不住催促,展佑解得就更慢了。正待翻出包中的小刀来割断绳子。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听声音不像年青人那样轻快,似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展佑一懔,顺手又将破布塞回杨勇的嘴中,杨勇动弹不了,晃着脑袋恼怒的直“呜呜”,展佑嘘了一声,低声道:“别吵,有人来了。”四下一望,这间屋子只有一道进出的门,其他无路可去,当即矮身钻入桌底。
拖沓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那人已经走到了外间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喊了两句土话,似乎是在叫两个人的名字,过了半晌没见答应,便唠唠叨叨的走了进来。展佑心想:“是了,他是在叫唤那两个看宅鬼呢。”
展佑看不到来人的上身,只见他穿的是一双草鞋,他走到依小红的灵前站定,不多会展佑就闻到一股烟味,原来他将香线点燃插进香台上面。他对着依小红的灵位絮絮叨叨了半天,展佑不懂他的土话,听得很是气闷。
那人却越说越是动情,老泪纵横的呜咽起来。展佑虽然知道他不是善类,却也不禁涌起同情之心。那人哭了一会忽然用汉话喊骂道:“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挨千刀的杀了我红儿……呜,我的红儿啊……”一边说一边对跪在地上的杨勇一阵猛踢,杨勇倒也硬郎,硬是一声不吭的扛着,那人踢了十几脚,似乎怒气稍平,才又对着灵位自语道:“……红儿,今天是神出关的好日子,以后没谁再敢看不起我们啦,嘿嘿……要让那些欺辱我们的人不得好死,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说罢忍不住阴森森的笑起来,展佑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也猜得到他此时的表情定然很是可怖。
他笑了一阵又道:“至于害死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