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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再这样感慨命运了。你们之间没有结果,是很让人伤心,但这又不是世界末日。你还有之后的人生。”
“我是听过一些废话,但‘你还有之后的人生’绝对是里面最没用的了。”
“你刚跟我说了这些,现在又来教训我?”
然后西蒙就问他白天做了些什么,安德鲁为了让他不再提刚才的事,跟他说今天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个女人。
“只要你没跑去她家楼下监视她,这就是好消息。”
“我在那条街拐角的酒吧待了一会儿。”
“你干什么了?”
“我已经告诉你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女人身上有某种吸引我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
安德鲁付了账。查尔斯街上空无一人,一个老人牵着他的拉布拉多犬,狗和主人一样都一跛一跛的。
“真是奇怪,狗和主人竟然如此相似。”西蒙感叹道。
“是啊,你该买只柯基犬。走吧,回去了,这是我在你那个破沙发上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我就走,就这么说定了。而且我也向你保证,以后不再去瓦莱丽窗下等着。不管怎样,她也走了。你知道每次一想到她也许和另一个男人住到了一起,我就想给自己个痛快。”
“但是你也只能期望她会这样了,不是吗?”
“我只要一想到她会把心事说给别人听、照顾他、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和他过我们之前的生活……我做不到。”
“你的嫉妒用错了地方,你不应该在心里这样对她。”
“你知道你的这些教训有多烦人吗?”
“也许吧,不过需要有人对你进行道德教育,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好吧,但是西蒙,不要是你,千万别是你。”
“首先,没人能证明她现在和别人在一起了,更没人告诉你她和那个人过得很快乐。我们可以找个人来排解孤独,可以和某个人一起过日子,来消化上一段感情,可也许对之前的人的记忆一直存在。我们跟一个人说话,也许听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看着说话人的眼睛,其实心里看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你看,西蒙,这才是我要听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笨蛋,因为我经历过。”
“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另一个。”
“不是,是和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在一起,充当替身演员。人一旦爱上了什么人,就会特别痛苦。其实人们心里明白,但是他们往往假装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实在无法忍受,或者那个人把你赶到门外。”
夜晚的空气越来越冷了,西蒙打了个寒战,安德鲁揽住了他的肩。
“我们两个人住一起挺好的,”西蒙吸着气说,“明天,要是你还没准备好,就别强迫自己了。有时候我也可以睡睡沙发,你来住我的房间。”
“伙计,我知道的,我明白,但是我能行,我很确定。不过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同意今晚睡你房间了。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他们就在一片寂静中,走向了西蒙的公寓。
一个男人背靠在车上,拿着一本旅游导览,似乎在等待什么。等到三层的住户出门遛狗之后,他就扔掉了手上的书,顺着没关上的大门溜了进去。
他上到最高的一层,耐心等到楼道里的脚步声消失,还确认了一眼电梯里是否有人。走到6B公寓的门前,他拿出一套开锁钩,开始撬门。
这套转角处的公寓有六个窗户。窗帘已经拉了下来,不会有人从街对面看到他。他确认了手表上的时间,就开始干活儿。他划破了沙发的坐垫和靠背,掀翻了地毯,扯下了墙上的相框。把客厅弄得一塌糊涂之后,他又走进卧室翻找。床上的物品都遭遇了和沙发相同的命运,然后就轮到了浴室门口的扶手椅,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掉在了破掉的床垫上。
听到楼梯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他就立刻回到了客厅,抓紧口袋里的刀柄,屏住呼吸,把身体贴在墙上。门外,有一个声音在叫门。
男人缓缓地掏出了武器,努力让自己处于冷静的状态。声音消失了,可是门外的呼吸声还在。最后,呼吸声消失了,脚步逐渐远去。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但他认为要是还走公寓内部的楼梯显然有些危险。刚才那个人显然怀疑屋里有人,说不定已经报了警。警察署就在几条街以外,楼下定时也会有人巡逻。
他等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房间。男人翻过走廊尽头半掩的窗户,跳到了楼体外侧的救生梯上。现在是十二月,旁边的树木并没有什么枝叶,如果他顺着这个楼梯一直走到楼下,一定会被人看见。下到下一层,他就跨过了栏杆,爬上了旁边那幢楼的楼梯。他看了看五层的窗户,然后用肘部打碎了玻璃。窗户插销很容易就拉开了,窗框也不难取下,他就钻进了隔壁那座公寓,从那里回到了街上,中间没被任何人撞见。
邻座到来之后,安德鲁强忍着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只是她在坐下前跟安德鲁示意了一下。两个小时,他们都只是在看书。
苏茜·贝克的手机在桌上振动了一会儿,她看了看刚来的短信,低低地骂了一句什么。
“有什么事情吗?”安德鲁终于问道。
“好像是。”苏茜·贝克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需要帮忙吗?”
“应该用不到,除非你之前跟我说你不是警察的时候撒谎了。”她站起身说。
“我不会说谎,或者说我说谎的技术很烂。出什么事情了?”
“我公寓的门半开着,房屋管理员觉得里面有人。但是他没敢进去,就问我是不是在家。”
“但你不在家啊。”安德鲁说道,心里却立刻懊恼自己怎么说了句这么蠢的话。
苏茜点了点头,朝出口走去,把书落在了桌上。
安德鲁拿起书跟在她后面。一张便笺从书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他捡起便笺,把书放在亚辛面前的桌上,就加快脚步走了出去。等他走到门前的广场时,正好看到苏茜·贝克上了一辆出租车。
“白痴,现在你又要干什么?”安德鲁暗自咒骂自己。
第五大道上车流拥堵,一辆辆车都首尾相接,向前缓缓移动。安德鲁相信第七和第八大道上的交通也不会更顺畅。不过只要搭地铁,应该还是可以比她先到。
“又做了一件蠢事!”他一边走下地铁站一边想道。
走出4号西大街的地铁站后,他一直都在想如何向苏茜解释自己通过何种方法找到了她的地址,却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走到苏茜公寓楼下,他正好看到苏茜从的士上下来。他什么都没有想,一声“小姐”就冲口而出,苏茜转过身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忘记还书了,我替你交给了管理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上了出租车。想到你要一个人面对抢匪,我很替你担心。当然,这个想法很蠢,你肯定已经报了警。但楼前并没有警车,我就想应该是虚惊一场,警察已经离开了。我也走了。再见小姐。”安德鲁边说边要转身离开。
“你怎么会有我的地址?”苏茜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安德鲁转过身来。
“我跳上一辆的士,给了司机一点儿小费,让他跟着你。我是跟你一块儿到的。”
“如果按刚刚出租车的速度,你本可以走上我的车和我一起回来的。”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没敢这么做。”
苏茜·贝克看着她面前的男人。
“我没有报警。”她突然说。
“那房屋管理员呢?”
“我给他回短信说自己刚才在洗澡,应该是没有关好门。”
“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我才刚在这里住下来,是之前的房客偷偷转租给我的,中间的手续不是很正规。其实这个“这前的房客”是我一个朋友,她要去欧洲待几个月。要是发生点儿什么事,我每周给她塞的那点儿钱恐怕就不能让她继续保守秘密了。我不能被赶到大街上去,你知道在纽约找个安身之处有多难吗?”
“我知道。”
苏茜迟疑了一下。
“你愿意跟我一起上去吗?不瞒你说,我心里的确是有些怕。但没人强迫你这样做,我不想让你冒险。”
“我不认为有什么险要冒。如果门被撬开了,那抢匪应该很早前就离开了。既然我已经来了,那就得做点儿什么。走吧,”他拉起苏茜的手臂,“我先进去。”
安德鲁看了看客厅的情况,然后就让苏茜在走廊里等他。他观察着四周,掏出了出院后购买的那把小型瓦尔特手枪。
五个月前,他还把那些随身携带武器的人当作傻瓜。但是上次的袭击让他几乎在救护车里流干了血,还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从那之后他就觉得在上衣口袋里装把枪是有必要的,毕竟要杀他的人仍然在逃。
他走进苏茜的公寓,踢开了卧室的门。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就想到要是苏茜看到她的“安身之处”被翻成了这个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最好一会儿陪着她一起进来。他转过身去,被身后的苏茜吓了一跳。
“我跟你说让你在外面等着的。”
“我可不是容易服从的人。你能把这个东西收起来吗?”苏茜看着他手里的枪。
“当然可以。”安德鲁回答道,尴尬地拿着枪站在那里。
“他们还真是干得不错,”苏茜叹了口气,“房间都被翻成什么样子了!”
她弯下腰,开始捡地上散落的东西,安德鲁在后面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可以吗?”他一边捡起一件套头衫,一边问道。
“可以,把这个扔在床上吧,我回头整理。”
“你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也没什么可偷的。没有钱也没有首饰,我不戴这些。你可以去厨房给我们拿点儿喝的东西吗?我也可以把一些个人物品放起来。”她一边示意安德鲁踩到了她的一件内衣,一边说道。
“没问题。”安德鲁回答。
他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拿来了一杯水,苏茜一口就把它喝掉了。
“看来造访你公寓的人既不打算偷钱也不打算偷首饰。”
“为什么这么说?”
“抢匪没有进厨房。大部分人会把值钱的东西放在易拉罐里,谷物早餐下方或者是冰块后面的塑料袋里。”
“也许他被管理员吓到了。”
“那他也可以从厨房开始翻,而且,他为什么要划破你的沙发和床垫?现在人们早就不会把金条缝在垫子里了,也没有女人会把戒指和项链藏在那儿,这样要是晚间外出可不太方便。”
“你难道也是个抢匪?”
“我是记者,我们这一行的人对什么都感兴趣。但是我对刚刚说的话很有信心。房间里的状况看起来不像入室盗窃。他把屋里翻得乱七八糟,应该是在找某样东西。”
“那他应该是走错了门,或者就是进错了楼。这条街上所有的楼房看起来都差不多。”
“看来得给你的朋友买新的沙发和床了。”
“幸好她不会很快回来。鉴于我目前的财务情况,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我知道唐人街那边有家店的家具很便宜。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开车送你过去。”
“非常感谢,”苏茜继续整理着物品,“现在不需要你的帮助了,我想你应该还有事情。”
“没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