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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有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才能明确感受到自己活着,我更是如此。比他人扩大了好几倍的对于生存的欲望,比他人扩大了好几倍的乐观心态,现在的我只剩下这两个了。
——“那么,你想用哪个来充当筹码呢?”
工作人员递给我一张扑克,上面是一个JOKER。
哪个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我觉得自己能赢。无论赌桌上如何,我都赢得了胜利。
因为我与爱人亲密接触了。
我跃跃欲试地开口。
〈六〉
悲观者是怎样的一种人?
让我回答,可能无法完全摸透他们的性格,但肯定是最符合我的观点的——那是一群浪费生命的人渣。
悲观的尽头,就是死亡。
我从小到大见过不少自杀的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认识的人,虽然频率在离开那座城市后有所下降,但粗略算一算也有六十多个人,也就是说,在离开城市之前,我平均每年都能见到三四个自杀身亡的熟人。
当然不可能如此均匀,真要追究起来,自杀者大概都聚集在了我初中时,升上高中后就少了很多。
哦,对了,这种异于常人的经历请不要当成我的生活不正常来看,在我们那座城市,那个时候,我的经历非常正常。
那些人每次自杀的方式不尽相同,但每每都能找到对象的遗书。我甚至觉得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只不过最近似乎也安分了一些吧。
第一个自杀的人,是因为尊敬的老师去世感到绝望的我的同学。
我竟然还记得到,——虽说记不清名字了,但是我竟然还记得这第一个去世的人。
总之,因为他人感到绝望,这点我真的无法认同,她之后的自杀倒是挽回了一点我对她的评价,至少她没有浪费着生命,而是早早地归还了寿命。
所以我才会如此厌恶那个天才般的少女。
没错,因为我跟她相似却又不一样。她悲观地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危险,而将自己裹起来以求活命。我乐观地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会顺利进行,所以我渴望着活下去以享受生命。
不同造就了厌恶,从白人黑人的种族歧视开始,这个理论就得到了完美的实施。我看不起她,我不想跟她变得一样。
所以,我进行了最后一场赌博。
之所以是最后一场,因为我明白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摆脱了与厌恶的人唯一的相同点,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藉由赌博而失去的负面感情了。
我是乐观者,乐观者无畏。
无畏者,一切都将很顺利。
我离开了赌博店,与工作人员道了声别。这将是我见过他的最后一面。
失去的感觉也能带来刺激,甚至说是非常刺激。所以我特地要求了赌博时间的延长,所以走出店门时,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了。
左手边,就是一栋废弃大楼。我知道沿路走下去,就是警局。
我觉得周围一切明亮。
我觉得我无所畏惧。
因为我没有了一切,我只剩下了乐观的心态。
这让我觉得未来一切光明。
〈七〉
接下来已经没有了。因为我的人生到此结束。
我从未否认过我被那座城市吃过,——虽不及那位天才少女,不及其他很多人。但是无可否认我被吃过。
只是由于不够好吃而被吐了出来。
我能离开那座城市的唯一原因,就是我执着于生命。
我痛苦的唯一原因,也是它。
或者用另一句话来说,是什么来着?我痛苦并快乐着。
我执着于活着是因为我的乐观,我痛苦于它这是由于我跟自杀的人,在某种意义上非常相似。
我也想死,非常想。
但是我对于活着的执着不亚于此,我抱着矛盾的心态活到了现在。
现在,——在赌博中,总算丢掉了对生的执念,我能够死亡了。
所以这应该是最后。
我站在废弃大厦的楼顶,面对着警察局。
他们无法调查出真相,绝对。
因为那个少女A早就已经死亡了。
我享受着最后一次死亡带来的刺激,活着的实感却无法令我满意。因为我已经不再爱着生活。
但是,我仍然感觉明天一片光明。
我是乐观者,所以一切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拼文with森林。
解释两句吧,虽然我的脑洞自己都有些模糊……
我:乐观,以及对生存的欲望。
但是我与自杀者一样,想死。
在赌博店将生存的欲望输给对方,然后我自杀了。
总之就是很矛盾的心理,顺便,赌博店没什么特殊能力,本能影响自己的只有自己。
所以它只是我暗示自己丢掉这种欲望的一个台阶。
☆、艺术家
我热爱美丽。
年轻时,——大概是几年前吧,我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性。
虽然我们之间年龄差距很大,但是她的每一部分都是那么的美丽。充满了魅力。
只是在我离家工作以后,就没再见到过她了。
我仍旧记得,那个时候,大家都称呼她为少女A。
〈一〉
关上店门,拿起摄像机,我走出了赌博店。
当年开店只是因为想要有个落脚的地方,这里的房租很便宜,比租房子还要便宜,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店面,设备不全,我仍旧住了下来。
是的,这家赌博店只是我兴起开设的店,我的本职是一个追求完美的摄影师。
也许,——我当时的想法是为了找到少女A,才开店的吧?
因为我知道,从那座城市走出来的人身上会带着戾气,一股能让我们相互吸引的戾气,就像那个明明很想死却因为乐观死不了的女人。
正是因为我们是从同一座城市走出来的人,所以我才帮了她一把。从她那里什么都没拿到,倒是帮她解脱了,这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是从那座城市出来的呢?尽管我从未被卷入在那座城市中发生的种种事情,但由于我过分关注少女A,差不多能知道大部分事情。
——也仅仅是大部分而已,虽然能从报道或是警察公布的消息中了解到表面原因,虽然能将零零碎碎的线索拼凑推测出一些可能的□□。
但是我最终还是个外人,我无法接触到少女A,这一直像一根刺一样卡在我的心头。
如果可以,我宁愿被牵扯进去,去得知少女A的存在及想法,也不愿只能旁观,任由她进入我的视线后再离开。
尽管被牵扯后,我可能会死。——不,是一定会死。那座城市也会将我吃得一干二净。
对的,像那个乐观的女人,她与我不同,不仅是当事人,更是受害者。——所以明明苟活了下来,却还是想死。
这种心态甚至敌过了她病态的乐观。
看她刚刚走出去的模样,应该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吧?反正我也不是那种“认为人死亡瞬间才是最美丽”的雕刻家或摄影师,她如何,跟我无关。
我的美丽的标准,是少女A。
拍摄其他照片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生活。我真正想拍的,是她。一直都是。
我却一直都无法找到她。
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二〉
每个人美丽的标准都不同,这点我能理解。甚至一个人在不同时期的美丽标准,都很可能不一样。
小时候喜欢着可爱单纯的线条,中二时穿着与众不同的风格,成年后迷恋着复杂魅惑的图案,老年了就热爱着淡雅简朴的服饰。
男性对美丽的感受度很低,却存在着特例。女性对美丽的感受度很高,也存在着特例。
理科学者认为公式理论是美丽的,文学家则认为治愈心灵的文字更为美丽。
造成对美丽的看法偏差可以多种多样,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们喜爱的美丽可能在大众上有些类同,但细节上,一定有所不同。
所以——对于有着奇怪执念的同行,我没有任何歧视,所以——对于没有任何执念的我,他们也没抱有任何的疑惑。
我的周围,仅仅是同行而已。
没有朋友,因为我不需要。没有家人,因为我早已离家。我只要拥有着我爱的人就足够了。
然而现在的我,拥有的仅仅是对爱人的爱。
这也足够了。
少女A是美丽的,我对她的爱,自然也是美丽的。
不过——严格来说,执念这种东西,我还是有的,只是由于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过真正的美丽,这让我行尸走肉般活了这么久。
有多久?从我离家开始吧。或者是从我爱上少女A开始,占据了我如今的时间——记不得有多少了,我觉得很少。
虽然很久,但是还不够。我渴望在出生时就爱上了少女A——哦,不对,我比她更大。那就是我渴望在她出生时,就见到了对方,然后得知她的一切。
任何人对自己的爱人都是热烈的,难道不是吗?
〈三〉
我听见了店门口远处的尖叫声。
我听见了拐角处传来的嘈杂声。
我听见了围观的人们的私语声。
我拿起相机为这位同乡拍下了她的最后一张照片。并不是为了纪念她这种义正言辞的理由,我本身就不是会那样做的人。我拍照的原因只是想要记录下因为少女A而死的人。
有很多很多,——将近几十个,被杀害的。我的家中都有照片。
是的,如果我有那么点良知,我就会将照片以及我知道的一切交给警察,至少让那些被冠上自杀而草草结案的亡者有一点安慰。
但是我并没有。毕竟自己的爱人与毫无关联的人,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吗?
虽然少女A并不认识我,虽然我现在已经找不到少女A了。
妄图用同一座城市走出来的人——这个理由找到她的想法,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但是这是我唯一一个知晓的,可能找得到她的方法了。
也是我唯一一处与她有那么一点点关联的地方。
她很神秘。也很梦幻。很残暴。却也很温柔。
她很害怕。却更大胆。
我想找到她。从她消失以后,我就一直想找到她。她是我的美丽。
为那位过分乐观的少女拍了最后一张照片之后,我心里再无对她的愧疚。因为我要进行每天必做的事情——找人。
找得是谁,我觉得应该都明白。
少女A。
我听说她最近正在这附近游荡。
〈四〉
好像从头到尾我只说了有关少女A一个人的事情?
请原谅我,因为这就像谈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贵妇人喜欢炫耀自己的资产,街头的主妇也喜欢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嚼舌根一样。谈到了喜欢的东西就再也停不下来,就像我一样。
因为我的眼中除了少女A,真的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我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够再多说的。
不过既然不想听她的事——哦,真可惜,我却有点小庆幸。因为说不定我说多了就会让别人再爱上她。
那对我而言可真不是件好事。
但是就算要我换一个话题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除了少女A。
——等等,也许有?
那我就说说吧,不过我觉得这是十分无聊枯燥的事情,只是一旦我开始了,请不要打断。因为我很讨厌别人打断我。
反正我就是这样一个怪胎。
从小开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