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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墓室的情况看得倒也清清楚楚。 只见墓室正中停放着一具木棺,虽然已经过去了二百多年,但那木棺依然显得通体油亮,连木棺上的黑漆也未曾凋落太多。 老莫平时也见多了古人停放尸体所用的棺材,除开王公贵族下葬时会选用一些诸如铜角金棺这些彰显墓主身份的棺木外,其他大都选用的都是木棺。只是这木棺里也分得贵重轻贱,寻常百姓有一口棺材下葬就已经很不错了,换做乱世或者赤贫之人,一卷草席也就打发了。再往上去就有柏木棺,沉香木棺种种不一足表,但任何木棺只要过了百年都难逃被虫啃鼠咬,象这般过了几百年依然保存完好的木棺还真是不多见。 墓室显得极大,老莫粗粗的估算了下大约有一百多平米之大,只是略微显得有些诡异的是,这么大个墓室除了正中停放了一具墓主的木棺外,就再无其他物品,是以放眼看去,整个墓室给人一种相当怪异空当当的感觉。 张大闻此前已经来过一次,不过那时他才年方二十,现在已经快到花甲之年了。旧地重游,心里又想到死在这里的师傅,难免老泪纵横,又怕老莫看见,转过身偷偷的擦掉眼泪。 老莫拉了拉师傅的衣袖说,“师傅,别磨蹭时间了,咱赶紧把太师傅的尸骨找到。” 张大闻心想也是,刚刚蜡烛无缘无故的熄灭就让自己有点担心,眼下要磨蹭时间,等天亮了,依着摸金的规矩,那是连师傅的尸骨也就取不得了。 于是提着探灯就往后面的配室走去,他心里记得清楚,师傅就死在第二个配室里面。当时师傅刚刚准备把一个明器递给他,忽然仰头就倒,他刚想伸手过去拉师傅,没想到师傅拼命的冲他摇手,让他赶紧走,只过了二三眨眼的工夫师傅就咽了气。 探灯照去,果然在不远处隐约的见到有一堆白骨,张大闻忍住心中悲痛,戴上手套取出一个袋子就想把尸骨装进袋子里。忽然老莫说道,“师傅,你……你看看太师傅的尸骨……。” 张大闻停了动作,这时两人已经走到尸骨的旁边,探灯把尸骨照得清清楚楚,只见骨头上面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极小的小洞,就宛如尸骨被用针扎过了一遍一般。 老莫低声惊道,“师傅,太师傅的骨头怎么会这样?” 张大闻此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时他只是见到师傅忽然就倒了下去,很快的就咽了气,但到底是中毒身亡还是碰到了其他机关,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仔细的又观察了一遍,尸骨还保持着当年的姿势,若是中了暗箭之类的机关话,那骨头应该有明显的折损着处,但细看下来,整具尸骨完好无缺,就跟医院里的人体标本无二样;倘若是中毒身亡的话,又未见尸骨上有中毒过的痕迹。更何况这针眼一般的密密麻麻的小洞又是怎么来的。 张大闻想了想,说道,“此刻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先把尸骨收拾好,回去再说吧。” 两人一起动手,不出片刻就收拾完毕,张大闻此时也长出了一口气,几十年的心愿终于完成,也算给师傅一个交代了。忽然老莫指着前面的木棺说道,“师傅,我怎么看见那木棺上的黑漆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张大闻吃了一惊抬手用探灯照过去,果然,不远处那口黑色的木棺表面的黑漆,正成块成块的往下掉,只是掉到地上立即就散开来,远远看去就象木棺下面流了一层厚厚的黑水。 转眼之间那层黑水越来越多,木棺上的黑漆也掉落得差不多,慕然张大闻想起湘西民间的一些传说,心里利马象明镜般清楚师傅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转身用探灯照在配室的瓷器上,只见原本应该是青底白花的宣化瓷瓶上隐约象被抹了一层黑色的油脂,张大闻回过头来拉着老莫的手说,“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惶恐之间张大闻也没时间解释到底出了何事,但很快两人就发现木棺下面的黑水居然向他们流动了过来,张大闻拔腿就往墓道就跑,老莫也不敢怠慢紧紧跟着师傅往墓道跑去。 两人刚饶过木棺,忽然背后只见翁的一声,老莫回头看去,那大滩黑水竟已经化在空中,黑压压的冲他们俩扑了过来。 此时两人离墓道还有段距离,只见那片黑云忽然一分为二,左边的那片迅速的饶过木棺直扑墓道而去。 张大闻心里不禁暗暗叫了声苦,刚刚他们在木棺上看见的黑漆根本就不是什么漆,而是当地苗人用来守墓的尸蛊。这种蛊极为少见,却是凶狠异常,沾者不出三步必死无疑。他自己这把老骨头要是葬身在这里倒也无所谓,只是身后的老莫说什么也得让他出去。 眼看着墓道口被尸蛊遮住,身后的那片尸蛊又紧紧的追了过来,他拉着老莫示意千万别碰上那东西,往右退了几步,两片尸蛊又合在一起,冲俩人扑了过来。 如此兜兜转转的又好几个圈,尸蛊仿佛极通人性,每每老莫他们快要跑到墓道口时,那片尸蛊从会迅捷的一分为二化成两片,又把两人给逼着退回到墓室中间,几圈下来,老莫都已经累得气喘咻咻,张大闻虽然身子还算硬朗,但总归是六十岁的人了,再跑也是跑不动了。 也是危机时刻心生一计,张大闻心想要是若是这般,好歹能够逃得出去一个。于是就把计谋说给老莫听,老莫一听立时急了,“师傅,应该我来,您那么大的岁数了万一一个不灵便不就完了吗?” 张大闻也急了,“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小子要是还当我是你师傅就按照我说的办,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老莫见师傅发了脾气只好答应下来,渐渐那片黑云就要逼上来的时候,张大闻一把把老莫往右推了出去大叫道,“快跑。” 老莫拔腿就往木棺右侧跑去,尸蛊一见老莫往右跑,也立时一分为二,张大闻冲着那片尸蛊大声叫喊,只见那片尸蛊稍一停顿,又合成一片向张大闻立身之处压了过去。 这时张大闻看见老莫已经饶过木棺,奔到了墓道口,心里稍微放下心来。把探灯放在地上双脚蹬在墙面上暗暗蓄劲。将将那片黑云就要将自己淹没的时候,张大闻在心里念了一声,“祖师爷保佑。”弯下身子,双腿一发力,直着身板就从那片尸蛊与地面的空当中窜了过去。 这也是险中求生,刚刚在与尸蛊周旋之时,他便发现这片尸蛊虽然极多,但与地面总保持有大概一尺左右的距离。也是被逼得无法,只好拿自己的性命赌上一赌。自己先吸引尸蛊的注意力,让小莫先跑出去,自己再利用这一尺的空隙压上自己的性命。 也幸亏张大闻虽然年近六十,但打小练起的工夫是一天都没拉下,这一蹬一窜将将的从那片尸蛊下面穿过,身子方一沾地,站起身来就直奔墓道。 老莫瞧见师傅露了这手功夫,也不禁在心里叫了声好,待到师傅跑到墓道口时,那片尸蛊眼见追不上了,也就不再追赶,嗡嗡几声响,又附在木棺之上,转眼木棺又盖上了一层黑色。 两人死里逃生俱是一身的冷汗,饶是张大闻见识极多,象这种场景也是头一此碰见,好在已经躲过了尸蛊,师傅的遗骨也取了回来,此行也算了却了一桩几十年的心愿。 这时墓道的蜡烛只有靠近洞口的一根还亮着,老莫伸手取了下来,举在身前,只见两人就着一点烛光渐渐往墓道深处而去,此前张大闻丢在地上的探灯忽然闪了几下就此熄灭,墓室转眼间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两人沿着原路往回走。走了几步张大闻首先觉得不太对劲,考古之人对泥土的味道很是灵敏,什么层面的泥土是什么味道,他们早就烂熟于心。之前进来时,因为整条墓道是往下倾斜的,所以前面那段墓道的泥土味道有股干燥的味道,到后面那段墓道才有那种摸金校尉们再熟悉不过的阴腐味。 但两人走了一段,非但那种阴腐味没有减轻,还越来越浓,换个说法就是,他们下来的时候是往下走,要是按照原路返回的话应该是往上走。但此时他们分明是在往更深处去。 过了一会老莫也发现了问题,两人站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张大闻心想要是往后那是万万不行。只是往前走也不知道到底走到那去,此时墓道里黑得十分诡异,烛火只能够将将的照住两人的立脚处,就算面对面的看去,除了老莫的脸和一部分身子能够看清楚,另外一部分都已经完全被黑暗给包围了。 老莫经过刚刚尸蛊那一幕,此时反倒平静了不少。不过此时他只能够等着师傅发话,张大闻奇人怪事也见了不少,但今天因为带了小莫出来自然就分了心,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对策。 这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看蜡烛就要烧完了,张大闻心想难道天意让我俩要葬声此处。手一动,碰到装着师傅遗骨的袋子,心中不禁默默念道,“师傅啊师傅,我带着你的徒孙来看您了,您徒孙还年轻,就放他一条生路吧,我留在这陪您。” 忽然老莫说道,“师傅前面好象有个人影。”张大闻连忙顺着老莫指的方向看去,这时忽然不知从那来了一阵风,老莫手中的蜡烛应声而灭。好在张大闻一把抓住了老莫。 说来也怪,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张大闻和老莫还是看见不远处隐约的有一人影。老莫虽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此时也吓得够戗,有些惶恐的小声问张大闻,“师傅,咱们该不碰上鬼了吧?” 若说要是碰上鬼怪僵尸,张大闻却是从来都不怕,心里一横说,别管那么多,跟着他走,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人影一直和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老莫他们快,他也快,老莫他们慢,他也慢,不过二人明显感觉到走过一些弯道,可是下来的时候,那条墓道却是笔直下来的。 走了一会,前面那人影忽然往墙里一闪,就再也没见,老莫愕然的盯着前面,张大闻此时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赶紧走吧,祖师爷舍不得让你去陪他。” 果然,再走了两步,已经到了墓道口,两人连忙钻了出去,这时,天刚破晓,两人相视,心里都是死后逃生的感觉。###10 狗迷林
14。 等到二人回了北京后,对这段经历自然是绝口不提,又过了几年,张大闻见老莫已经可以出师了,于是就让老莫专门负责中国古代瓷器的研究工作。到了八九年,张大闻退休后两年也无疾而终,与他师傅相比也算是得了个善终。 只是那尸蛊与墓道的人影之事,张大闻回到北京后也未曾和老莫再提级过,老莫自己偷偷的翻阅一些资料这才知道这尸蛊是湘西苗族的一种蛊毒,有苗人死后怕陪葬品被盗就把尸蛊混以一种黑药水刷在棺木以及陪葬品的表面,若是有生人接触,尸蛊立即通过毛孔钻入人的体内,以骨为寄居之地,中蛊人往往是转眼就毙命。尸蛊在人体内以血液五脏六腑为食,待到中蛊之人全身腐烂为白骨之时,尸蛊就从寄居的骨头之处钻出来,又和同类混在一起。倘若是无人去动墓主的棺木以及陪葬品,这尸蛊倒也没什么大的危害,只是若有人中了这蛊毒,那端的是杀人不见血,厉害之极。 我顿时想到这几日闲着无事之时,就翻阅一下老爷给我的赶尸笔记,上面廖志也记载得有这种蛊毒。只是这种蛊虫需要用死人尸体来喂养,而且必须要极为小心,否则只要粘上,连养蛊之人也得丢掉性命。因为这种蛊虫极为不好养,所以也很少见到,一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