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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录音带说的一样。”
“——嗯。”
“说的就是这些?”
“对。”
终止开始了的“灾厄”的方法是,找出“另一个人”=“死者”,然后让他回归“死亡”一也就是杀手他,要把这些都告诉她,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告诉了谁么?”
“没有了。”
“无论是我还是谁——大概敕使河原也是,这么想的吧。”
“即使说了,也是无可奈何,反而会使大家产生混乱。”
“——也是啊。”
冷静的考虑一下,如果告诉他们,恐怕会疑心生暗鬼。
把“另一个人”=“死者”杀死的话,“灾厄”就会停止。
如果班里的同学知道这件事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大家肯定会一跃而起,毫无疑问会开始在班里追查谁是“另一个人”。但却没有追查的方法,只能胡乱猜测。其结果是,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就擅自决定某人是“另一个人”的话……
只是相像就让人感到不舒服。
有不舒服……且恐怖的预感。
所以我们决定至少在当前,把这件事藏在心中。但是,也许会例外的把这件事告诉鸣也不一定,我们也曾经讨论过。
“呐,榊原。”
望着室内的望月说道。
“你认为他会来参加合宿么?就是那个‘另一个人’。”
“——谁知道?”
“我很感兴趣,这些人中间是否有‘另一个人’,果然还是……”
“大家都一样。”
我这么回答,深呼吸了一下。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敕使河原他也……那家伙,今天经常盯着参加者的脸看。谁是‘另一个人’,有什么可以区分的证据,大概……”
“难道真的没区分的方法吗?”
“十五年前松永那次好像只是巧合。”
“——真的没有吗?”
“没有,听说是这样。”
我把身体移到床边,望着望月,喜欢年长者的美少年不满的耸耸肩,底下了头。
“但是,假设有方法可以区分……就算知道了谁是‘另一个人’,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杀了他么?”
出于自问自答,我这样问道。
“下得了手么?”
望月什么也没说,把刚抬起的头又低下了。好像很困扰的深深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我也一起叹气,又躺在了床上。
——把他杀了?
——下得了手么?
我不出声的在心中不断提问。
——谁来杀他?
——怎么杀?
“明天真的要登山么?”
望着窗外,望月这么问道。
“计划似乎没有改变。”
在床上翻滚着,我回答道。
“明明知道参拜神社也没有任何意义……”
“啊,的确。”
“天气不好的话就会终止吧,那样的话更好,如果像十五年前一样下雨的话,那才是……”
“的确——要做个雨天娃娃么?”
这时,响起了手机来电声音。通过音乐声,我知道是自己的。
从床上跳起,从包里找出手机,看到液晶画面的文字——
“是见崎打来的。”
我向望月说道,接了电话,好像信号非常不好,沙沙沙……杂音干扰非常大。
“榊原君。”
终于听到了鸣的声音。
“现在在哪?”
“在我和望月的房间。”
“房间在哪?”
“二楼最后一间,在玄关的左边……房号是,那个……”
“202哦。”
望月小声的告诉我。
“202室内。”
“现在,我去你那可以么?”
鸣说道。
“到晚饭还有时间。”
5
鸣来之前,望月说:“我去巡查一下。”然后就独自出去了。是不想打扰我们吧。
终于,来到我们房间的鸣,打开房门,说出来意:“那合录音带,我想听。”
我马上回应了她的请求。把录音机和扩音器从望月的旅行袋里拿出来。
把录音带放进机器,按下播放按钮——
我想起了昨天和遇到鸣时的事情。
那天早上首先,祖母告诉我“理津子的照片,找到了。”。
接听了父亲打来的电话,要我叫祖母找妈妈的照片,也就是这么回事。
“在哪找到的?”我问她,回答是“在离开的房间里。”。
“离开”是怜子工作的地方兼休息室。十五年前死去的母亲的东西,怎么会在那里……?
“以前那里给理津子用过,和阳介结婚到东京时,她放在这的东西大部分都应该移到母屋去了……在那找了找,发现在杂物深处有这么个箱子。”
祖母说明道。
“看,就是这个。”
她拿出了一个古老而平凡的小箱子。在薄红色的上盖附近,有用黑色墨水写的名字,用罗马文字写着“Ritsuko”。(理津子的罗马拼写)
“里面有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大概初中三年级时班级照吧……”
……也就发生了这么回事。
按约定,鸣打来了电话,这天,她已经从海边的别墅回来了,电话已经可以接通了。
“现在,去你那可以吗?”
对,那时鸣这样说道,下午过后,她到了古池町附近。
把她招待进家是第一次,把她介绍给祖母,一开始让她吃了一惊,但马上就切换成全力欢迎状态,连果汁、蛋糕和雪糕都拿了出来……很感谢你,祖母。
母亲留下的照片,一共有四张,跟祖母说的一样,其中一张是那个问题关键班级的照片——
一九七三年三月十六日
三年三班全体同学——
反面这么用铅笔写着。
三月十六日,是毕业那天。
是2L尺寸的褪色照片,班级所有人一起都拍进去了。
在教室黑板前集合的学生们,最前一列的全都蹲下手放在膝盖上,第二列都站着,第三列是在讲台上……是这种站法。在第二列的中间是班主任老师,是年轻时的千曳。手交叉在胸前,紧闭双唇,只有眼和脸颊在笑。
在他斜上角站着的事十五岁时的母亲,理津子。和在第二图书室里看到的毕业相册里的相片是同一样式的制服。虽然微笑,但让人感觉有点紧张……
“……这是?”
那过照片看过后,鸣小声说道。
“你知道吗?榊原君,这里面有那个夜见岬哦。”
“啊……那是。”
我从旁边看着照片说道。
“一定是右边的,那个……”
和大家离开一段距离,在讲台一边站着一个男生,虽然和大家一起笑着,但那笑容却有着一丝寂寞,耷拉着肩膀,两手懒散的垂下,说是站着,更像是浮着或是飘着……
“……怎么说呢,看着就有点奇怪的感觉。”
“是么?”
鸣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不奇怪吗?”
“嗯。”
“哪里奇怪?”
“哪里啊。”
有点困惑,我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怎么说呢,和其他部分比起来,就觉得只有那里焦点没对好,周围的空气稍微的弯曲了……就是这样。”
“是么——颜色呢?”
“颜色?”
“没觉得好像有点奇怪的颜色么?”
“不,这也没什么……”
真是越看越觉得不舒服的照片,如果说明事情的经过,说是“真正的灵异照片”然后给父亲看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呢?——肯定是“荒唐可笑”笑翻天吧——但是……
无论有多荒唐多不科学,这是“真的”,所以——所以现在,我们才这样的……
“谢谢你。”
鸣把照片还给我说道。不知是什么时候,她的左眼袋已经脱了下来。
看到了“人偶之眼”的“眼不见为净的苍之眼”,吐了几口气后,又用眼袋把它给遮上了。
“其他的照片,也是你母亲的?”
“啊,对。”
箱子里的其他三张,我在手中依次看了,这次轮到鸣来看了。第一张是和祖父母的照片,地点是家门前,这大概也是初中时的。第二张是母亲单独的照片,地点是附近的幼儿园,在滑梯上摆出V手势的照片,这明显是小学生时代的。
还有一张是在屋内拍的姐妹照,背面写着“理津子,二十岁,和怜子”的笔记。两人有十一岁的年龄差,这时怜子阿姨应该9岁左右。
“——嗯。”
鸣小声的说道。
“果然啊。”
“什么果然?”
“很像。”
“咦?”
“你母亲和……你的阿姨。”
“啊……看得出?”
“最后一张有点不同,其他的,和孩子时的脸蛋比起来,真是很像。”
的确如鸣所说,第一次看到母亲毕业相簿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除去年龄差,两人的脸蛋果然是很像。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表面装平静的我内心这么说道,对着眼前的鸣只说了句“是么?”脑袋左右晃动,可能让她感觉到我觉得很无趣吧。
“今天,怜子阿姨不在么?”
右眼眯起,鸣重新问道。
“好像是出去了。”
我这么回答。
“是外出的工作吗?”
“好像是要用到工作室,我是没进去过。”
“在家,画画么?”
“对,在美大有画油画,当时有人选比赛……本人说没想把它当成本职工作。”
“嗯——是么?”
“……”
“……”
听了松永克巳“自白”的鸣,比望月更深的叹了口气,我收起回想,停止了播放。
“让‘死者’回归‘死亡’……”
鸣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像吟唱什么让人生厌的咒文一样——一脸崩溃的表情,我看到了她那苍白的脸色。
“有关‘另一个人’名字的部分,完全听不清呢。”
我确认道,她无言的点点头。
“录音竟被如此更改,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
“这盒磁带会引起这种变化的话——”
我这时把从以前就抱有的疑问说了出来。“千曳老师的文档里,那里面记载的每年的‘另一个人’的名字,为什么不会消失或者无法看清呢。”
鸣弯了下头说了句“谁知道?”
“难道是某种偶然,让千曳老师的笔记遗漏了也不一定。”
“或者说,排除了。”
“偶然是什么?”
“我不太清楚,例如是在那本笔记正在写的时期,或者是第二图书馆这个地方有问题……许多的因素结合起来,所以才产生了这个特异的现象也不一定——要不然,就是这盒录音带很特别。”
“怎么回事?”
“因为这是记录里唯一一个‘灾厄’停止了的记录。让‘死者’回归‘死亡’,‘灾厄’得以结束的例子,只有这次才停止了。”
“哈啊。”
“无论如何,对手是这种‘超自然现象’,我们只有无条件接收它……”
这之后一段时间,不安定的沉默持续了一会。
看着停止播放的录音带,鸣没有说什么,好像说了什么,嘴唇在动,但却没有说出声。
怎么了?这种反应,对她来说真少见……
“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最后,还是由我来开口。
“虽然和这录音带没关系,我之前就很在意。”
“——是么?”
“是关于你表妹藤冈未咲的事。”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