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R灿械呐犯┰谧雷由弦恢本小;褂心猩吭诘厣希砹蟹⒊龉竟镜倪煅噬�
……那时候。
前方右手边的出口处,门猛地被打开,有人冲进了教室。
为什么是他?我吃了一惊——如既往的全身黑色和蓬蓬乱乱的头发……是图书管理员千曳。
“大家都出去!”
看到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久保寺老师,千曳一定也知道为时已晚了吧,他并没有冲到他身边。
“总之先到外面去!来,快点!”
他大声地指挥学生们。然后回头看向进来时的门,叫“三神老师”。原来她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十分害怕地向这里张望着。
“老师!请你赶紧叫警察和救护车。拜托了!”
“好,好的!”
“有人受伤吗?”
千曳问走出教室的学生们。
“——好像没有吧。有谁觉得不舒服不要忍着尽管说。然后马上去医务室……明白了吗?”
千曳接下来看到了我。
“啊啊,榊原你……”
“我没事。”
我定了定心神,向他点点头。
“真的没事。”
“走吧,榊原。”
背后突然传来了这个声音。我立刻听出是鸣。
我回头看到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当然,她不可能对突发事件无动于衷。虽然不可能——
久保寺老师的身体扑倒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他看向那里的眼神却好像是在看陈列在“夜见之黄昏……”的人偶一样……
“……好像不行呢……”
鸣低语道。
“把‘不存在之人’增加到两个人也果然还是……”
“——不知道。”
“你们也是,来!”
被千曳委婉地催促,我们俩走出教室的时候与已经在走廊上的几个学生交换了眼神。其中也有在樱木由佳利死后担任班长的女生赤泽泉美和她周围的人——
他们如字面一样面色苍白,全都狠狠地瞪着我和鸣一言不发——但是。
都是你们的错啊。
我感觉似乎有这样的声音。
6
据说这天早上,久保寺老师的举止一直很奇怪。
在办公室的时候也一直沉默不语,无论谁向他打招呼都没有反应。说是表情看起来非常烦恼,好像丢了魂一样……
千曳好像在来学校的路上碰见了这样的久保寺老师。那时候他的样子就非常奇怪——倒不如说是看起来很危险。
像是心力交瘁一样重复着“已经累了”“已经累了”,脆弱地倾诉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对千曳说:“你的话应该能明白我吧。”因为久保寺老师知道千曳曾经是夜见北的社会课老师,当过三年级三班的班主任。快分别的时候老师用隐约难辨的声音对千曳说:“之后就拜托你了。”
所以他才在SHR的时候到C号馆三层来看看情况。然后听到三班的教室里传出学生的惨叫和哭声……
警察和急救队赶来的时候,久保寺老师早就断气了。他所使用的刀具是从自己家里带来的切肉用的菜刀。
“警察调查老师的家的时候,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这也是从千曳那里听说的消息。从前来询问的警察那里,他反而问出了不少事。
“久保寺老师是单身,一直都和母亲住在一起。他的母亲上了年纪,好像在几年前就患上脑梗塞以后就一直卧病在床。那个老师基本上不向别人透露自己的私事,所以好像几乎也没有同事知道他这种家庭情况……
他的母亲呢,警察去一看,已经死在卧病的床上啊。而且——”
把脸压在枕头上窒息而死。明显的他杀——是这么说的。
死亡时间是十二日星期日的深夜,或者是十三日星期一的凌晨。把她压在枕头上杀死的十有八九就是久保寺老师吧……
“就是所谓的看护疲劳吧,受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压迫,就这样杀害了母亲……但是呢,在那之后老师可以选择采取其他的几种行动。自首,或者隐藏事实,或者逃跑——但结果老师却选择了等到早上,来到学校的教室里,特意在大家的面前自杀。
“你怎么想?他的这个选择。只用一句不符合常理的行动就可以解释了吗?”
“就是说这也是包含在那个‘现象’里的事?”
这时候我自然而然说出了那个词。
“所以久保寺老师才,怎么说呢,用一般不会发生的那种方式……那样被引入‘死亡’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解释才合理吧。虽然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
千曳一面咯吱咯吱地挠着蓬乱的头发一边悔恨地说。
“不过考虑了各种情况之后,没有殃及教室里的学生还是万幸的啊。”
地点是第二图书馆。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星期二放学以后。虽然是和鸣在一起,但是她这种时候基本上都是沉默的。
“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行了吧。”
我压低声音,说出早就为时已晚的台词。
“久保寺老师和范围内的亲人,他的母亲,这两个人成了‘七月的死者’了吧?”
“啊啊……”
“把‘不存在之人’增加到两人的新‘对策’结果没起作用。就是说一旦‘灾厄’开始就不会停止,无法停止吧?”
“啊啊。很遗憾……恐怕是……”
我的心情阴沉着,视线从阴暗的室内逃向窗外。窥见了梅雨结束以后晴得不祥的蓝天。
今年的“灾厄”没有停止。
从久保寺老师的喉咙处喷涌而出的大量鲜血,似乎现在也把那片天染得鲜红——这种恐怖的印象突然浮现,我不由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灾厄”没有停止。
在此之后,也还会有人死去。
Chapter 12
July Ⅱ
1
我变得总是做题梦。
因为记不清细节,所以不知道是否是完全相同的梦。但是登场人物基本上是相同的,有刚刚死去的久保寺老师,或者是在五月份的楼梯的坠落事故中死去的樱木由佳利,又或者是六月份在医院的电梯事故中死去的水野。也有赤泽泉美和风见智彦他们几个还活着的同班同学出现……
……久保寺老师用满是鲜血的脸和饱含憎恨之意的双眸瞪着我,然后对我说:
都是你的错啊!
樱木一边拔出深深刺进喉咙里的伞一边摇摇晃晃起身。然后果然还是向我说:
都是你的错啊!
水野也一样。医院的那个电梯门开了,从里面缓缓爬出来……然后。
都是你的错啊!
是你的,是你们的错啊!——这是赤泽所发出的毫不留情的谴责。
就先跟随着它一样,风见和敕使河原还有望月也说了同样的话。
不要。
不要啊。——我明明想这样大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不能发出声音。不是的。不是我的错。——我明明想这样否认,却怎么也……
……我……
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因为我自己也这样想了。所以才没能做出任何反驳。是我的错。
因为我来到了这所学校。
因为我虽然是不知情,还是与“不存在”的鸣接触了。破坏了为了防止“灾厄”的“惯例”。
所以……都是因为我,才让“今年的‘灾厄’”降临到了他们身上。
因为我,他们才那样残酷地死去……
……在深夜的梦魇中气喘吁吁地醒来,这样的事每天晚上都会重复好几次。
推开浸湿汗水的被子,我独自在黑暗中重复着深呼吸——
如果肺病又犯了的话,这次就一定无法康复了吧。我也这样实际地想过。
2
“算了算了,没办法嘛。你也是没有办法的呀。我说阿榊,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你无论怎么自责怎么垂头丧气啊,现在也于事无补了嘛。”
久保寺老师自杀以后,最先向我搭话的是敕使河原。他完全恢复到了我刚转学过来的第一印象中的“褐色头发的随性人”,经常随意过来搭话。明明前一段时间还一直那么完美地无视了我……
对此,我简单明了地讽刺他的时候:
“我也不忍心的嘛。还什么都没跟你说明吧,突然大家就都不搭理人了啊。真是过分呢!”
敕使河原咧嘴一笑,但又马上恢复认真的表情:
“你已经全都知道了吧。”
他为了以防万一而确认了一遍。
“你说从第二图书馆的千曳老师那里听到了很详细的说明吧。所以能体谅一下的吧。是吧阿榊。”
“已经在体谅了呀。——我明白的。”
我错开视线,小声重复了一遍:“我明白的。”
“我知道没有办法——嗯。大家也一定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吧。我明白的啊。”
把“不存在之人”增加到两个人的尝试失败了,所以大家也没必要继续无视我和鸣。继续无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
不仅仅是对我,班级里所有的同学对鸣的态度也从久保寺老师的死开始而发生了变化。我感觉这并不是商量之后决定的,而是逐渐产生的变化吧。
比方说,这个时候——星期四的午休时间和敕使河原说话的时候——鸣也在我的旁边。然后敕使河原把她当成存在的人来对待,还对她也说了几句话。
不只是敕使河原。班级里的所有人都与上周不同,不再把鸣当作“不存在之人”来对待了。
不过鸣本性就不擅应酬,所以这些微妙的变化不加以留意便也无从得知。——但是,一定会渐渐好起来,然后老师也会在上课的时候点点她的名字吧,被周围的人当作“存在”对待的见崎鸣。
当然这是本来应有的“形式”。但是奇怪的是,当这一切在眼前发生的时候,我有时却反而觉得不太自在了……
C号馆三层的三年级三班的教室作为奇怪死亡事件的现场当即就被封锁了。于是全班匆忙搬到了B号馆的空教室里(这时鸣所使用的旧桌椅还留在C号馆)。然后为了应对没有班主任的情况,副班主任三神老师担任了“代理班主任”一职——
转移到B号馆的教室里,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多了更多空位子。事件当天,情有可原的有一半以上的人早退,而第二天第三天以受到事件的惊吓为理由请假的学生也不在少数。
“那也就是这么回事吧。”
这就是敕使河原对这件事的评论。
“没有人看了那么可怕的景象还能无动于衷吧——段时间不想来也是正常的嘛。我也是,如果教室还是那间屋子的话一定会缺席的啊。”
“风见也一直都没来呢。”
“因为那家伙其实小时候就比别人胆小得多。而且他偏偏又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他没当场晕倒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呀。”
虽然敕使河原看似毫不在意的这样说,但是他对“孽缘”的“发小”基本上还是抱有亲切的感情的。他同时还添上了这样的话:
“昨晚我给他打过电话,感觉他出乎意料的很精神,还说明天就会来。”
“也有人就这样到暑假都不会来了吧。也没剩下几天了。”
我这样一说,敕使河原便马上接着回答说“绝对会有的”。听到这里,一直沉默的鸣静静地开口了。
“说不定已经有人离开这个城市了。”
“离开城市。”
看到敕使河原有些吃惊的表情,鸣说“是的”,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似乎每年都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