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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太好了呢。”
水野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虽然时间还有点早,但是要不要先到哪儿一起吃个午饭?”
“是刚下夜班吧,水野小姐。”
我说道,指出了再正常不过的一点疑问。
“嗯——那个,不是应该很累了吗……”
“没事没事。反正明天休息,而且我还年轻呢,是吧。——就在那边的家庭餐馆好吧。”
“啊,我无所谓。”
水野是开自己的车来的。是与祖母开的,外观全黑的形成有趣对比的,可爱的蓝色小型车。
3
这家家庭餐厅在东京也有同样的连锁店,但是跟东京的店比起来坐席要宽敞得多。我们坐到位子上点好菜,水野就双手遮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睡眠不足,是吧?”
“嗯?嘛,真是有点挺不住了呢。”
“对不起。在这个时候麻烦你……”
“你在说什么呀。是我非要见你一面的,不用介意啦不用介意啦!”
没多一会儿三明治与咖啡端了过来。水野先是在咖啡中加进大量的砂糖小啜了几口,然后吃了一块鸡蛋三明治,才说着“那么那么”重新看了过来。
“首先,先是跟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弟弟,水野武聊天的时候稍微打听了一下。那家伙和榊原君所在的班级,好像有什么关联呢。”
“有什么关联?”
“没错。虽然详细的他都不跟我多说,当然我不是很清楚该如何问什么样的问题,这也是原因之——可是,果然还是让人感觉到有某种关联。榊原君是清楚的吧。”
“有所关联的关联吗?”
我垂下双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也确实觉得有点什么,但是转校过来也还没多久,谁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这样子……”
“上周,在学校死去的那个女孩,叫樱木来着。应该是班里的女班长是吧?”
“——是的……”
“事故的状况我已经听说了。连榊原君你是目击者这件事也是。听说是从楼梯上掉下来,不巧被伞扎了喉咙?”
“——是的。是这样。”
“总感觉那家伙,像是在忌讳着什么。”
“忌讳?你弟弟他?”
如果说是,由于同班同学的惨死而受到了惊吓,那也是当然的事情。可是“忌讳”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此话怎讲呢?”
“我也并不是很确切地听到啦。不过给人的感觉,好像他觉得,上周那场事故并非只是一场简单的事故而已。”
“不是事故?”
我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不是单纯的事故的话,自杀?还是他杀?——怎么可能。不管是那种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自杀不是他杀,也不是“单纯的事故”。那到底是……?
“你认为他在忌讳着什么呢?”
“谁知道呢。”
水野歪着头作沉思状。
“具体说来,还不清楚。”
——榊原是那个吧?对于幽灵啦鬼怪啦什么的,是相信的?
好像是转校过来的第一天吧,被敕使河源问到的问题,忽地在我脑中浮现。
——也就是说对于那些超常现象呢?
以及,这个大概是同样的时候被问到的,灵异的问题。
不管是“幽灵啦鬼怪什么的”,还是“那些超常现象”……那种东西当然,我是根本不信的,也从没想过去相信。“夜见北的七大不可思议”中的任何一个,虽然确实都是不寻常的事件,但学校这种地方本来就是特别喜欢出怪谈的地方,还有那件“二十六年前的misaki”事件,结果也肯定只不过是……
……但是。
上周的樱木由佳利的死,也许真的不是一场“单纯的事故”呢?
我开始回想当时的场景。
那天,听到母亲遭遇交通事故的噩耗的樱木从教室里飞奔了出来。从伞架里拿出伞,她的脚最开始想要迈出的方向,是在离那里最近的位置上的东楼梯。然而,那个动作,还没等被站在楼梯前的窗边的我们看清,就停下了。然后下一瞬间,她就收回脚向着相反的方向——西楼梯那边跑了过去。
假如——说,我是这样想的。
假设在那时,她顺着最初的动作从东楼梯下来的话——
那样的话说不定,那场事故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穿过长长的走廊,就着那股势头跑下西边的楼梯,也许正好不巧赶上那一片地板是湿的失足滑倒……这几个要因叠加起来所导致的,就是那场令人不敢置信的事故了。所以……
那时的樱木,到底是为什么要采取那样的动作呢?为什么,在看见我们——我和鸣——的同时,会那样……
“misaki鸣这个名字,你有听说过吗?”
即使是点的热狗到了也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用一起点的冰茶润了润干渴的喉咙,我向水野问道。
“见崎鸣?”
理所当然一般,她对这个名字作出了反应。也许是她脑中自动浮现出了,四月在医院里死去的女孩“未咲”的名字吧。
“misaki、mei是谁?”
“我班的——夜见北的,三年三班的女学生。你没有从你弟弟那里,听说过吗?”
水野鼓了鼓单侧的脸颊。
“都说了嘛,我们是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的姐弟啦。——那女孩怎么了?”
“我们约定好的到时候会对你说的那件事,实际上,就是有关这个叫见崎鸣的女孩的。”
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水野“嗯嗯”地点了点头。我就尽量简洁地、慎重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了一遍。
“……嗯嗯。”
抱着手臂像最开始一样点了点头,水野又一口吃下一块鸡蛋三明治。
“忘了是什么时候说过的了。那个戴眼罩的女孩子是吧。——那么,榊原君是那个吧,是喜欢那个鸣的吧。”
“咦。”
那个……等,等一下,姐姐。
“不是那样的。”
我回了回头,否定道。
“只是……非常在意。在班级里,她的感觉很奇怪。”
“那就是所谓的喜欢啊。”
“都说了不是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进了好了吧,那,再让我从不同的角度整理一下。”
“……”
“四月下旬的那天——好像是二十七号吧,鸣的表亲藤冈未咲的孩子在医院去世。鸣对此感到很伤心,很多次都拿了‘祭品’去太平间见未咲。对吧?”
“——是的。”
“然后呢?鸣在班级怎么奇怪了?”
“那个……”
我仔细的思考该怎么冋答。
“那个……嗯,我本来以为也许在班级受到欺负了,但似乎不是这样的。或者可以说,大家在恐惧着她。”
“恐惧?”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不够贴切……”
自从第一天在夜见北上学,眼见耳闻的各种场面不停的映在脑海里。
“比如说我有个朋友叫敕使河原,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不要和‘不存在之人交谈’……”
“不存在之人?”
“她自己也说大家看不到她什么的……”
水野桑在此抱住双臂,“嗯——”沉思着。
我继续说:“听说,好像是由于上周发生了某起事故。”
“嗯。嘛,自然的思考的话,这只是单纯的偶然。二者没什么关系的不是吗?”
“自然的思考,那倒是的。”
——但是。
“还有一个让我在意的问题。这是二十六年前的故事……”
我开始讲述那个“misaki”的传说。水野桑好不附和的,沉默的听我说着。
“……您知道这个故事吗?”
“第一次听说,因为我是在南中上学的……”
“你弟弟应该知道的吧?”
“也许吧。”
“那个和这个有没有关系,我还完全不知道。但是,似乎是有些联系的,我觉得……”“原来如此。”
水野桑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
我说道:“那之后我也没去过学校,也不知道现在班级什么情况。您能不能帮我问问您弟弟呢……抱歉啊……”
“话题变得恐怖了啊。——吃热狗吗?”
“啊……嗯,吃的。”
也不算不饿,我紧盯着热狗。
“那,就问一下好了。”
水野桑说道。
“二十六年前的事情,鸣的事情。不过我们姐弟的关系不是怎么好,也不知道能问到多少。——榊原君,明天上学的吧?”
“是的。”
阔别一周的学校生活么?
想着想着,开始紧张。
现在鸣在做什么呢?
和气肿的自觉症状有些不同,胸口钝痛。
“要是我这边知道了的话,给你打电话哦。最近还会来医院吧。”
“啊,这周周六来。”
“周六……六月六号吗。‘the omen’看了吗?”
“小学的时候在电视上看过。”
“虽然我不觉得这个城市有damien——”水野桑做出一副“喜欢恐怖的新人护士”的表情,露出恶作剧一般的笑脸。
“那,我们都小心点吧。特别是对那些平常不会发生的事故。”
4
从家庭餐馆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望了望雨过天晴的天空。
水野桑说送我回家,因此我得以坐在副驾驶席上。途中,发现了自己有印象的店面,于是拜托水野桑,让我在此下车。那个御先町的人偶展馆——“夜见之黄昏,虚空之苍瞳”的附近。
“榊原君家是在古池町那边吧。还有很远的距离呢?”
对着感到疑惑的水野桑我只能说:“关在家里太久了,我想走走。”于是下了车。
马上就找到了“夜见之苍瞳……”
站在入口时,在侧面楼梯的平台上有一名穿着金色衣服的中年女性,偶然的和我对上视线——我有这样的感觉。是上面一层人偶工作室的相关人员?我一边想着,打了个招呼,但对方完全没有反应,静静的上了楼。
把折叠伞叠好放回包里,我推开了门。
咔啦,和上次同样的声音,门铃沉默的响起……
“欢迎光临!”
和上次一样,白发的老女人坐在门口同样的那张桌子前,用同样的声音迎接了我。明明还是白天,但店里——不,果然应该称呼为“馆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已经进入了黄昏前的灰暗。
“哎呀,年轻的男孩,很少见呢。”
这,也和上次一样……
“你是中学生吗?学校休息吗?那只要半价就可以了。”
“——好的。”
老女人对着翻找零钱的我说道。
“嘛,你可以慢慢看。反正也没有别的客人……”
我感到轻微的眩晕,踏入馆内。
弥漫在空气中昏暗的弦乐的旋律。陈列在各处的美丽妖异的人偶们。挂在墙上的幻想般的风景画。
……一切都和上次一样。就好像陷入了奇妙的“不断重复的噩梦”里一样,我把包放在了里面的沙发上。然后——
代替无法呼吸的人偶们深深地呼吸着,我如同被线操纵着一般,走向了向下的楼梯。
如洞穴一般的地下室的冰冷空气和四处陈列着的人偶们(的各个部分),都和上次来时的记忆重合。站在墙壁凹槽内的独臂少女,将下半段的脸藏在薄翼之下的少年,赤裸连体的双胞胎……还有,那个放在最深处的黑棺,以及里面和见崎鸣极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