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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嘛打你啊?她又不是你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打你?思翰,你去打还回来,你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李珊竹愤愤不平!
吴思翰放开了李珊竹的手,上前一步,走到夏红面前。夏鸿一动也不动,她仰着头,微闭着眼,就准备让吴思翰打还她,她不想反抗,她已心如死灰。
“夏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承认我对你是有所隐瞒,可是——”吴思翰却根本没有要向夏鸿动手的意思,只是急切地向夏鸿解释道。
“可是什么?”夏鸿却冷冷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神凄厉,“不是我看到的样子那是什么?每个人犯了错,总是说还有事实真相,那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你让我该怎么相信你?难道要我亲手捉奸在床才算数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夏鸿?”吴思翰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此刻涨得通红,他有满腹的解释,但被怒火与妒火冲昏了头脑的夏鸿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你并不比魏申濹高明多少,吴思翰!你根本就是一个口口声声说专一的骗子!”夏鸿说着,觉得眼睛里充进了一股热辣辣的东西,让她很想流眼泪,她连忙忍住,她不愿意在这对偷情的男女面前哭泣,虽然被欺骗了感情,但她不愿意在伪君子面前流泪,吴思翰,他不配她为他流眼泪。
夏鸿使劲咬着颤抖的唇,转过颤动柔弱的身体,便要离开这个让她几乎心痛致死的地方,但吴思翰却拦住了她:“夏鸿,我们先回去,有些事我慢慢再和你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因为我不想再听——”夏鸿忍着心还在淌血的剧痛,伸出手甩开了吴思翰,“吴思翰,不要再来找我了,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住颤抖着,憔悴而绝望的神色看得吴思翰的心都震颤了,但她脸上决绝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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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没有,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包括今天的事情,包括所有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夏鸿一字一字看着吴思翰说道,转身便飞奔而去。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她怕自己会当场嚎啕大哭,像个小孩子一样。但她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地痛哭与伤心了,她已经长大了,有泪她要咽回去,为什么在此刻,她才知晓吴思翰在自己的心中竟占有那么多的分量?假若她早知道他已经慢慢潜入她的心房,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得那么深。
她的心很痛,痛得让她几乎无力行走,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挺直腰杆,和撞见魏申濹出轨不同,那时的她还不真切懂得爱被第三者夺去的那种痛苦,只是自尊心受到重创。但此刻,她犹如万箭穿心,无尽的伤心与绝望从她的脚底下向上慢慢延伸,直到她的全身冰凉,万念俱灰。
“夏鸿,你先别走!你——”吴思翰连忙要追上去,但被李珊竹用力拖住了胳膊,让他的动作延迟了一会儿,就这当口,夏鸿已经转头飞奔出别墅,等吴思翰也追出去,偌大的别墅山庄哪还有夏鸿的影子?
吴思翰的俊脸一片阴霾,他转头瞪着后面跟出来的李珊竹,冷冷地说:“你去找过夏鸿?对她说了什么?嗯?”
“什么啊,思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哪找过夏小姐啊,是她自己太敏感,所以跟踪你来这里的吧?”李珊竹走近吴思翰,顾左右而言其他,想偎依在他身旁,却被吴思翰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李珊竹,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也不会轻易放过暗算我的敌人!我会查清楚的,假如是你一直在背后挑唆怂恿,你不仅会结不成婚,我更会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你信吗?!”吴思翰盯着李珊竹说道。他的面色阴沉,眼眸带了血丝,冷峻无情的表情让李珊竹不由打了个冷战,她连忙噤声,不敢再多嘴。
吴思翰不再理会李珊竹,转头便走。李珊竹在背后怯怯地问他:“今天,今天你不是还要按照协议陪我吗?”
“全部取消!”吴思翰背对着李珊竹,说:“是我太纵容你的放肆了,我一直念着旧情才由着你去。你若是想让夏鸿声败名裂的话,你别逼我用各种手段让你生不如死!”他不再看她,但话语里的冰冷与嗜血却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他迈着长腿在别墅区里查看了半天,又回到车库里将车开出。
夏鸿跑哪去了,他该如何找她?说来说去,还真是他该死!早说明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吴思翰边开着车,边郁闷地叹口气,他的生活总是一团混乱。
连日来巨大的工作压力与感情的不顺,让吴思翰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浓厚的疲惫。
吴思翰一边开着车,一边忧心忡忡地四下张望寻找着夏鸿,早晨的路上并没什么人,心急如焚的他猛踩油门,只顾盯着路边寻人的他,并没有发现一辆对面的车,因为司机酒驾,歪歪扭扭地就开到了他这边的车道来。
感觉到了不对劲,吴思翰方才收回目光,立刻看到了那辆对面撞来的汽车,他连忙急踩刹车,将方向盘转向一旁,想避让开那辆车,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辆来势凶猛的汽车当面就撞上了吴思翰的汽车,“砰——”地一声巨响,两辆极速奔驰的车便狠狠撞在了一起,顿时就像两个被压瘪的火柴盒一样叠在一起。
挡风玻璃碎了一地,缓缓地,从驾驶室里有鲜红的血迹流出,蔓延到了一地,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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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章 我对你的爱有“一毛钱”那么多(2)
距离上一次伤心还没有多长时间,没想到自己又失恋了。那时候是第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不用太多时间就恢复,因为是小孩子玩把戏,虽然难受,但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但是这次,夏鸿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深入到骨髓的伤痛与绝望。
夏鸿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茫然地看着人来人往,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天际被雾霭笼罩着,城市的上空悬浮着不少尘埃。所谓的爱情就像一颗尘埃,落到了眼里,就流出泪来。
她不哭,哦,她不哭。她只是眼睛疼。她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身后没有人追她,她也不用躲避谁。没有了第一次失恋的惶恐与失落,有的只是心如死灰般的寂静。也许伤心到了极致,就是这样的反应吧。夏鸿很乖,很顺地沿着马路走着,慢慢地,缓缓地,想就这么走回到学校去。
她也明白,她这是在努力地给自己找不痛快,但是这似乎就是她的宿命。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至于被心中麻木与绝望所击溃。爱情即使前一秒是美好的,只要当失恋的背叛孤独同时侵袭而来的时候,再坚强的人也会钻牛角尖,走歪路。
路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没有人会来注意谁的脸色灰暗,没有人会来打探她的心事有多重,世界那么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什么时候开始,连失恋都是一种奢侈,失去爱的滋味就像停止了心跳,夏鸿穿梭在人群,犹如行尸走肉,早就没有了心跳。
“其实这样挺好,我说了再见,他解脱了……我也自由了……”夏鸿对自己说道,以后不会再有一个恶霸一样的男人再管着她,不用天天对她吆来喝去,要她无条件服从,她也不用再看着他的脸色行事,不用再受他的管辖,她可以自由地去爱别人,做着喜欢的事情。
这不是挺好?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她总算发现了他果真是一个花花公子,发现了他欺骗她的感情,越早脱身对她是越好。恋爱是甜蜜的,恋爱的时候山盟海誓,觉得彼此就是即将走过一辈子的人,但是诺言的“诺”字和誓言的“誓”字都是有口无心的,爱情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抓不着也碰不到。所以就这样吧,她对自己惨然一笑。
晃荡了一天,夏鸿关掉了手机,没有乘坐汽车回到学校里,真的走了一天的路。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竟然也不觉得饿。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城区和郊区的结合部。这里有座天桥,她还记得有一次吴思翰开车带着她去参加鸡尾酒会的时候路过这里。她还在附近的公交站牌后面的电线杆上看到过一个寻人启事的牌子。
告示上“那个一毛钱”的爱情她还印象深刻,不知道这么久了还在吗?她一时好奇,便走到公交车站站牌的电线杆后面,仔细查看着那个牌子,竟然发现那个告示竟然还在,好像刚刚被人用油漆描绘过,字迹还未干,电线杆上依旧写着:“aNDO,我爱你有‘一毛钱’那么多!”落款是个代码S。
这么久了,那个S竟然还没放弃过寻找么?夏鸿在这一刻不由为这个人的执着与痴情过感动,心里却有一种心酸的滋味,没有人会这么痴心对她,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估计更是奢望了。她压下心头的酸楚,心想那人应该还没走远,也许还会走回来,反正她也无处可去,不如在这里等待,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想着,便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夜渐渐深了,走了好几趟公交车,夏鸿还在静静地等待。
现实中她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她也想看看别人浪漫爱情故事的结局,不过,这种浪漫的爱情会有结局吗,尤其是看上去好像根本毫无结果可预料的爱情?
像是回答她的问题一样,在深夜里,出现了一条踯躅的修长人影。夏鸿看见远远地,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很帅,看上去便是事业有成,而且还带着贵族气息,他的五官英俊,不亚于吴思翰的俊秀,只不过眼神却是忧郁的。
大半夜的,他手里还提着一小罐油漆,质地优良的西装后面还沾染了一些白色油漆,他站在那根电线杆前,细细地又看了一遍那个公告,好像不满意其中的一个字,他拿着油漆笔又仔细描绘了一遍,看样子他就是这样一路重新描绘过去他发的公告的。
应该就是这个人了吧,夏鸿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个年轻男子,路灯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得更长,更显无比的落寞与孤独。夏鸿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和她一样的可怜。
她站起身,走到了那名男子的身后,看了看电线杆,说:“字写得不错。”
男子有些错愕,微微转过头,看了看夏鸿,并没有说话。
“你女朋友叫aNDO吗?”夏鸿忍不住开口问他。
也许是深夜,让这个丰神俊逸的男子放松了戒备,他点点头,说:“她姓曾,我平时叫她aNDO,小樱桃的意思。”
“这个S是你吗?你姓孙?”夏鸿又问道。
“是我,”那男子轻轻叹息一声,说:“我不姓孙,我姓许。她喜欢叫我傻帽,所以S是我的代号。”
他的话本来有些令人发笑,但路灯下的两个人却谁都没有笑。
夏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找到她了吗?”
“没有,”那男子摇摇头,说:“她离开我很久了,她的性格很强,估计不会再回头了。”
“那你还在发这些做什么?”夏鸿有些好奇。
“只有一万分之一的希望,”那男子苦笑,“我也希望她能看到。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有了这些,我能感受到她依然在这里,每次我看到她的名字,描绘一遍,就好像和她说一句话,我怕我工作太忙,渐渐将她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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