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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跺了跺,好像表示不满。但它还是听我话地变换了方向,又拖着僵尸来到了院子里,从肚子里流淌出来的肠子已耷拉到地上,黑血淅淅沥沥地洒落了一路子。
要知道,一般农家院里都挖有深窖子,是为了藏红薯。我在齐寡妇家院子里寻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红薯窖子。妈的,不仅穷,还他妈懒,连个窖子都不挖。我蓦然想起来,这潜龙的脚不是跟耙土犁似的,能往地上刨洞么。我再次朝潜龙喝道:“快刨坑,把僵尸拖到地底下去!”说罢,我就从包袱里掏出弹簧鞋穿上,手持着金刚伞,大力蹦高往地上一顿,身子登时蹿起老高,在空中打开金刚伞,双脚扑腾着,朝王占元家的方向落去。
大概五分钟之后,我降落到了王占元家院子里,一脚跺开他家的厨屋门,从里面搬出煤气罐扛在肩上。这王占元家里条件好,做饭用的是气,不像齐寡妇家,还烧柴火,连个煤球都着不起,真是穷逼骚包。
待要离去时,无意中在王占元院子里发现了一辆大型拖拉机,我便将煤气罐卡着放在拖拉机的上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摇把将拖拉机给摇着了。开着叭叭叫的拖拉机,一踩油门子,咣当一声震天价响,撞开了王占元家的大门。惊醒了不少邻居,他们都打开了灯,趿拉着鞋出来看情况,一看是我,问我发啥神经。我说去捉僵尸,谁去帮忙。结果,没一个人应声,都缩着脖子回家睡觉去了。
到了齐寡妇家里一看。僵尸和潜龙已倒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我气的慌,吼道:“潜龙,说好的坑呢,你砸不刨?”潜龙没法说话。我看到它腿上多了密集的血窟窿。僵尸的手正在它的脚踝上连续刺着,应该是阻止潜龙用脚刨坑。我又是一重踩油门子,让拖拉机对着两个纠缠到一起的家伙碾了过去。
拖拉机的前轮子比较小,碾着它们的身体过去,貌似对它们没造成啥大碍。到后轮子经过的时候,听得嘣的一声,像是碾爆了一个西瓜一样。继续把拖拉机向前开远一些之后,我下来查看情况。
但见僵尸和潜龙都静止在地上不动弹了。
僵尸的脑袋还在潜龙的脖子里塞着。
只不过潜龙的脖子和僵尸的脑袋对接之处瘪了,被碾压成了一堆稀巴烂。
我在齐寡妇家院子里找到一把铁锨,在一片比较松软的空旷地上挖起来。挖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天有些发白了,一个扁瓮缸形状的圆坑形成了。我将僵尸和潜龙的身体扔到坑内,又把气罐丢了进去,往里面塞了很多柴火,点燃之后,用块石磨盘将洞口盖上了。然后我搬个板凳,坐在五米开外,点根烟叼在嘴上,有些激动地等待着。
大约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左右,轰然一声,坑洞里面的气罐子爆炸了。石盘子像炮弹一样崩过来,我赶紧站起身,却始终没躲掉,被石盘砸中了腰,扑通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爬了半天也没起来。只好扯着嗓子干嚎,希望有人听见,能过来把我给救了。
太阳升到了半空中,都大上午了,也没人过来救我。我干渴饥饿得要命,有些绝望之际,听得咣当哗啦啦地一阵乱撞之音,抬头一看,原来是黑牛拖着王占元过来了。我不禁一喜,知道自己这下有救了。黑牛到我跟前停下了,风尘仆仆的,直喘粗气,四肢蹄子跑得都磨流血了。
再一看王占元,没个人样了,猛一瞧还以为是一截沾满泥土的破木桩子,浑身是伤,血被土给覆盖上了。我喊了几声,他没反应,担心他是否死了。
由于我没法挪动身子,就让黑牛想法把王占元弄到我跟前。黑牛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眼睛猛然亮了,身子躺倒下来,压着绳子滚起来。绳子就绕在了它身上,等剩下最后半截时,它站了起来。这王占元就直立了起来,贴上了黑牛的身子,以上吊的姿势被它扛到了我跟前。
黑牛又卧倒,将王占元放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探王占元的鼻息,还有点儿气,便放心了。我腰疼得厉害,没法张身,就算黑牛趴下来,我也爬不上它的身子,它的身子太厚了。相比之下,王占元的身体倒是瘦薄。我艰难地一寸一寸地移着,爬到了王占元身上,将他压在下面当成垫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闭上眼睛忏悔起来。
就这样,有了个肉垫子在身下,由黑牛拖拉慢行着。在途中我看到王占元的脖子被拉得老长,一直担心他的脖子突然断了,若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该咋回家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我总算一路平安到了家。
但回到家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我该咋上床睡觉?我发起愁来。渐渐地,王占元苏醒了,张开眼看到我后,就气息特别微弱地说道:“二桃,算了,我不想盖门市了!”我一听,就急了,还有我的四间门市呢,他不盖我咋整。我瞪眼喝斥道:“熊色吧,没耐心啥也弄不成,好好的咋能说不盖就不盖了,你放心,有我在,门市一定能盖,不会出啥岔子!”王占元流出了眼泪,在布满泥土的脸上冲刷出两道印子:“我怕门市还没盖成,我就已经去阴间报到了,算了,别折腾了,再折腾我就死了!”
最后,王占元掏出电话拨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了,把我们拉到医院里医治去了。过了大概半个月后,我俩出院了。一回到村里,发现村子里空荡荡的,很少有人在这儿居住了,只剩下几位孤寡老人。我去问老人,人呢,都去哪儿了。
老人说,都搬出去了,最近老死人,基本上一天死俩,今天又死了一个呢。我又问今天死了谁。老人抹泪说,是我的老伴。我扼腕叹息一声,给他留下一些钱,让他去把老伴埋葬了去。
我们来到了刘家祖坟上,看着一片长得茂盛的荒草,已然很久没有人来上坟打扫了。王占元看着前面大路上人来车往的,咂着嘴巴说:“村里不能住了,在这儿盖门市住挺好的,离咱那不详的村子比较远,可惜就一堆坟碍事!”我冷哼一声,一边照着镜子梳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不出半个月,我一定让刘家起坟!”王占元身子明显一个哆嗦,翻着白眼说:“别瞎折腾了行不,你没那能耐,几回了都,你哪次弄成事儿了,你真以为我有九条命啊!”
回到家后,我发现院子里赫然出现了个大坑,倏然大惊,难道出马仙牛贩子钻出来跑了?但仔细一看,出现坑的不是埋他的位置。而是埋阿全的。难道是阿全钻出来了?若是她钻出来,应该会缩在我的床下面躲着。我进到屋里,掀开耷拉在地上的床单,探头往里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第五十一章:地龙巢
原来是阿全在床底下躺着。它的模样发生了变化,大肚子不见了,脸浮肿得厉害,本来两寸宽的脸,现在看起来有足有三四寸。它的头发也全白了,面孔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增添了些许皱纹。
可能是被动静所惊扰到,它睁开了眼,扭头望着我,面情甚是凄楚,嗫嚅了下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流下了两行较为浑浊的眼泪。我感到惊讶,便问它:“咋啦?伤心个啥劲啊?”阿全嘶哑着嗓子说:“我把孩子生下来了!”
“哦,你的孩子在哪里呢?”我实在无法想象出它生出来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儿,禁不住有些期待看到。
“唉,我这是造孽啊,生了个祸害,它几乎每天都要吃掉两个人,这可如何是好?”阿全脸上带满愧疚和焦虑的说道。
听罢,我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慢慢裂开嘴笑了。
阿全问我为啥要笑。
“我可是专门为民除害的,不就是个孽种么,有啥大不了的,甭管它啥妖魔鬼怪,只要我二桃还在人间,就不要害怕!”我从鼻孔里挖出去一块黑乎乎的鼻屎,嘣地一声弹出去,较为傲慢地说道。
“行了!说正事呢!甭吹牛逼行不?”阿全严肃认真地喝斥道,然后眼珠子一转,往下瞥视,揪掉粘在脸颊上的黑鼻屎放进嘴巴里细嚼着。
“阿全,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潜龙这玩意儿不?”我正色问道。
“啥,潜龙?”阿全的脸色骤然变了,明显很紧张的样子,“为啥要问潜龙,到底咋啦?”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阿全告诉了我有关潜龙的延续。
有潜龙的地方,就有地龙巢。地龙是一种史前动物,庞大无比,它的脊椎骨就是传说中的龙脉。这潜龙就是寄生在地龙身上的一种生物,到底是啥物种,无从考察,因为它有八个主魂,故而在光的照耀下,能呈现出八条影子。它的长相十分怪异,没有头颅,嘴巴长在脖子上,据说是没有眼睛的,靠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应,脖子上有层坚韧的包皮,吸附能力特别强,嗓子的模仿功能格外强大,可以发出多种声音,跟民间奇人的口技似的。
它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将人的头颅安装在自己脖子上后,自身神经可以接通头颅上面的神经,从而控制这颗头颅。
它主要是守护地龙巢的,是盗墓偷尸者地娃娃的天敌。
“地龙巢?既然这里出现了潜龙,难不成这村子附近有地龙巢?”我点根烟叼在嘴上,吐着烟雾,奇怪地问道。
“我觉得地龙巢就在这座村庄下面,每当半夜里,我就能感受到从地表深处隐约地传来一种轻微的颤动,不晓得是不是地龙活动时制造出来的!”阿全阴郁着面孔说道,显得颇为忌讳的样子。
咣当一声。我家的大门响了。我站起来隔着窗户往外瞧,见王占元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了,神情慌张。我让阿全继续躺着,便放下床单子,来到院子里,坐在了太师椅上,拿起镜子和木梳,专心搭理起头发来。
“二桃,不好了,咱们村里剩下的那几位孤寡老人也都死光了!”王占元气喘吁吁地说道。
“哦,是吗?有啥大不了的,年龄大了,自然就该死了,你以为他们是唐僧,可以长生不老啊!”我盯着镜子,拔出一根胡子,语气不温不热地说道。
“可他们都是横死的,裤裆里血淋淋的,流了一大片血,味道老臭了!”王占元心有余悸的模样,说着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我装起镜子和木梳,掏出折扇在胸前扔开了,慢慢地扇着,施施然然地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偶尔低头一看,嫌皮鞋不太干净,就到水井边找到抹布,从盆子里蘸了点儿水,蹲下身来,仔细地拭擦起皮鞋来。
“二桃,现在咱村里没剩活人了,不,还有,就剩咱俩了,这可咋办啊?就算是报警,警察也不来管这事儿了。在一个老人死之前,听他说,上个星期来有几个警察来调查,都离奇地死了,都是裤裆那儿受了严重的伤,失血过多死了,上面也没啥动静了,也不再派警察来继续调查了!”王占元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擦完皮鞋后,我回屋里收拾了一下包袱,让王占元前面带路,说要去死人的现场看看。当他走到大门口时,后面跟着的我突然啊了一声,停下来,嘴巴大张着,眼睛斜瞪着,身体僵直地一动不动了,仿佛一尊雕塑。
“二桃,你咋啦,可别吓我啊!”王占元回过头看,愣了一下子,折返回来,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带着哭腔叫喊道。
我机械性地慢慢抬起胳膊,脖子扭动时咔嚓了一声,望着别处,一只手缓缓地做出了点钞的动作。
“我快没钱了,俺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