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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酬金嘛,二桃大师你放心!这个数行不行?”来人竖起了一只巴掌,脸上带着豪情。
“五万?”我的眼睛瞬间亮了,看这家伙穿戴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大金坠子,应该挺有钱的,路边上还停着一辆黑色发亮的轿车,不用猜,肯定是他开过来的。
“二桃大师说得太离谱了,是五百!”来人怔了一下,随即纠正道,有些尴尬的样子。
“啥?五百!行,那你等着吧!”我将脸一沉,扇子一收,旋然转过身,大踏步地钻进了大门。
咣当一下子,我把门子重重地关上了,咔吧一声,又给上了栓。
五百?打发要饭的呢!
这个年代,五百块钱能买到啥?够花几天?
我是真气得慌,气得我都想哭了。
其实,我现在身上连五百块钱都没有了,只剩下十一块二毛五,别说,我还真有个五分的钢蹦子。
要不是种着二亩地,我早就被饿死了。
自从我国开辟了新时代,关于封建迷信的一切,虽然没有被完全勒死,但也差不多了,奄奄一息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兴旺的恢复起来,作为一个新世纪的捉鬼天师,我总是被冠以骗子和神棍的称号,你说我能混舒坦吗?这日子过得还不是一直处于煎熬状态中,连个媳妇都没娶上,到现在还不确定女人撒尿那地方到底是扁的还是圆的。
捉鬼对我来说,并非难事,但对别人来说就彻底不一样了。
现如今,山寨假货到处充斥的社会上,真正能捉鬼的人不多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打赏我!
我要活得滋润了,捉鬼就更有劲了,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总之,让我捉鬼,少了一千块钱我不干!
坐回太师椅上,我又举起小镜子照着,看着自己的脸,充满了气愤和委屈,有些扭曲变形,但还是帅得不像话,可惜没让女人们看到,否则够她们心疼上一阵子了。
老母狗还在疯狂地叫唤着,跳脚转圈子的,再次充分说明了,外面那人妖赖着还没走掉。
这家伙脸皮还真厚!
但他已把我惹烦了,现在他就是给我一千块钱我也不去了,没有一千二百块钱,休想请我过去。
呼啦一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落到我家院子里了。
“你妈的!胡撂啥?”我不耐烦地走过去,蹲下来捡起它,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半截子砖头和一沓子红票。
数了数钱,我满意地笑了。
是一千五百块钱。
把钱揣起来,我又打开了我家的大铁门。
“怎么样二桃大师?这回满意吧!”那人妖谄笑着,递过来一根烟放我嘴里,然后又摁着了打火机把烟点燃。
贪婪地吸了两大口烟,从鼻孔里冒出两股浓浓的烟雾,熏得我眼睛直眯起,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头把烟从口中夹下来,斜眼瞧了瞧烟蒂上的牌子,是中华的,然后我又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
接下来,我非常认真地说:“我需要一整包烟!”
又往家里返回了一趟,收拾了一下东西后,我俩手掐着腰站在大街上等了半天,跟几个一向不愿拿正眼看我的村民打过招呼,这才磨磨蹭蹭地上了人妖的车。
车正在行驶着的时候,前方路边上有个人在摆手,是一个穿了一身黑衣服,佝偻着背的老太婆,头发已经全白了。
我说停车,帮下老人家。
人妖说别了,万一讹住咱们咋办。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车还是停在了老太婆的身边。
上了车,老太婆在后面坐着,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我们。
这是一位面相挺慈祥的人,就是黑眼圈重了些,跟化了浓厚的眼妆似的。
“老人家,你要去哪里?”我照着镜子问道。
可她不回答,一直看着我们,身子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一般。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时间长了,我就开始犯困,打了一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准备打个盹。
“我不晓得我在哪儿,我找不到俺家的人了!”老太婆突然开口说话了,嘤嘤地哭了起来。
“咋办?二桃大师!”减缓了车速,人妖用胳膊肘触碰了我一下。
“先搁车上吧让她,一会儿给送公安局里去!”我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当车行驶到一处大堤时,有一班子送丧的队伍从对面迎过来,挡住了去路,迫使车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我的睡意已过,正拿把木梳鼓捣着头发。
“我要下车,我看到我的家人了,就是那群穿孝服的!”老太婆扯着嗓子喊道,显得暴躁不安,枯瘦的手在车门上摸来摸去的,不知道咋开车门。
做一件好事儿就等于积攒了一件功德,像我这样的人功德多了不压身,于是我就下了车,替她把车门打开了。
临离时,她神情阴冷地对我说:“你小心点儿,别啥闲事儿都管!”
她这种态度使我感到厌恶,不愿意搭理她恁些,我弯腰回到了车上。
送葬的队伍里有人抬着棺材,也有人抬着灵位,白花花的纸钱撒得满地都是,就是穿孝服的人不哭,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队伍从车旁经过时,我瞥了一眼灵位上摆放着的遗像。
遗像上的人正是刚才搭车的老太婆。
人妖也发现了这一现象,身子抖嗦了起来,惊恐地望着我,不知所措。
突然咣当一声巨响,从下面传过来明显的震动。
原来是送葬队伍里发生了状况,捆棺材的绳子断了,由四人抬着的棺材掉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快走!”我赶紧暴喝一声,“这里恐怕要尸闹了!”
轰地嗡鸣,人妖猛地将油门子给大踩了一下子,车倏地往前蹿了,然而方向却没把握好,往人群中扎去了,一连撞到了好几个人,最后一头碰到了棺材上,把棺材给顶歪倒了,棺材盖子翻了去,里面的尸体滚了出来。
由于忘了给身上打安全带,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脑袋在撞在了前档玻璃上,险些没昏过去,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发现起来了个鸡蛋一样的疙瘩。
“我靠,你这车咋开的啊!”火气急蹿上来,我没能忍住,抡起拳头往人妖脸上砸了去,把脸给他砸肿了一块子。
送葬的人把车给包围了起来,不让走了,有人拍打窗子拽车门,有人用脚踹车,面目狰狞地叫嚣着,让我们两个从车里出来。
幸亏人妖及时把车窗都锁死了,要不然,我俩被人家拉出去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咋办?”人妖捂着脸上的伤,流着眼泪问我。
“我靠,还问我!”我又是一拳捶在了他脸上,把嘴角子给他捶得流出了血,“瞅你肇这破事恶心人了,还能咋办,有电话没,报警吧!”
“哦对,报警!”人妖慌忙掏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我往他手机上瞟了一眼,本想是看他用的是啥牌子手机,却发现他拨打的是一零,少个一,恼得我准备再给他一拳时,车外面发生了异常的情况。
只见那老太婆的尸体不知啥时候站起来了,吓得众人尖叫抓狂,纷纷散开逃窜。
☆、第三章:纸人
这下我们清净了,没人围在车边骚乱了。
但是,老太婆的尸体却慢慢地朝车这边走了过来。
啪啪啪!
尸体使劲拍打着车门,一双深邃似幽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
“哎呀我的娘哎!这是要吓死我吗?”人妖把手机一扔,钻到了我的怀里,身子抖得跟刚出壳的小鸡似的。
“尼玛,滚开!”我一把推开他,抓起包袱,打开车门下了车,离开车时又把车门给狠狠地关上了。
从包袱里掏出一张黑符,往上面吐上口水,我绕到老太婆尸体的后面。
她还在嘭嘭地拍着车。
我抓住她的满头银发,猛地朝后一拉,将她拽得面朝天,把黑符贴在了她的鼻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把黑符给点燃了。
“别这样!我没死呢!”老太婆张舞着两只干枯爪子,哀嚎起来。
“什么?”我赶紧把燃烧着的黑符从她的鼻子上揪下来,一探她的鼻翼下方,果然是有呼吸的,不由得暗吃一惊,“怎么回事?你还魂了?”
“我就做了个梦,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棺材里了,也不知道咋回事,这棺材掉了下来,把我摔出来了!”老太婆喘息着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你为啥要拍打我们的车门?”我松开了她的头发,将其往前一推,让她站稳了身子。
“因为在梦里,我搭了你们这辆车,把东西给落车里了,我想在里面找找,看能找到不能!好孩子,东西重要着呢!你让我找找吧,中不?”老太婆愁眉苦脸的,拉住我的手,带着央求之色。
“好吧!”我动了恻隐之心,不仅答应了,而且还想帮她开一下。
拉了拉下车门却拉不动,人妖这货又把车门给锁上了!
“妈的,快开门!”我怒不可遏,抬起一脚,把车门给踹了个大坑。
门开了,我让老太婆钻进去,自己也回到了副驾驶位上。
她在后座上找了半天,却啥也没找到,气得嚎啕大哭起来。
“你到底要找什么?”我扭过头问她。
“一个小碎花布包,就这么大一点儿!”她用手比划出一个心的形状。
“那不是就在那儿嘛!”我指着她屁股旁边,这老眼昏花的程度也太厉害了吧,那么近都看不到。
“哪儿啊?我咋看不到?”她像完全瞎掉了一样,左看又瞧的,就是发现不了在自己身侧搁着的碎花布包,手触碰到了花包却跟没感觉一样。
见她这副样子,我顿时明白了,这老太婆是真的活过来了,活人是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阴物的,而上次乘坐的这辆车是她的鬼魂,鬼魂落下的东西当然属于阴物了。
我耐心把情况给她讲解了一下,她也逐渐释然了,脸上带着遗憾说:“怪不得呢,我那个碎花布包已经不见好久了,刚才却梦到了,应该是我闺女给我烧的,我之前叮嘱过她,我死后要第一时间给我烧个碎步花包!”
“你们家人也真糊涂,你这只不过是深度休克罢了,怎么就把你当死人要给埋葬了去呢!亏得我用车把棺材给你撞了,要不然你就活活闷死在里面了!”傻愣了半天的人妖总算是缓过神了,能正常说话了,一上来就是抱怨的口气。
“重度休克在医学上被成为假死,因为仪器检测不出呼吸和心跳了,被误会成真死也挺正常的!”老太婆倒是知识挺渊博的,为自己的子女辩解道。
她说得是有道理的,这就是为什么人死后要停柩几天,为的就是确定人有没有死透,人若没死透还有生还的迹象就给埋掉了,那就成了冤死,冤死容易发生尸闹。
“难道你家人没给你停柩?”我掏出镜子和木梳,翻了个白眼,一边梳头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给装棺材里了!”老太婆黯然神伤地说,望着车窗外,又掉下了眼泪,“应该是没给我停柩吧,平时他们都忙得没时间给我说几句话,这人死了还不得赶紧埋了!”
车又继续往前开,我们打算把老太婆送到她家附近,可不敢给她送到家门上去,万一被她那些子女和亲戚给拦截住,少不得一顿麻烦。
谁知道到半路上的时候,老太婆赶紧让停车,又嚷嚷着要下去。她指着一根电线杆下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