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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知道陈罗生是为了她才出的险,虽然后来有很多外村人来向她提亲,她都没离开陈家村,前年得了重病离世之前,弥留之际她对儿子说,陈罗生还没死。大家都只道她临终前神智不清胡说八道,却没想到今天陈罗生真的回来了!
听了村长的回忆,我感慨道:“这大概就是有情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村长说:“春花要是能再多等几年,也就能等到陈罗生回来了。前二十年陈罗生音讯全无,到了近几年,却有人说在外县看到过一个象陈罗生的叫花子,但不敢相认,我们村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派人去找过,始终没找到,没想到他现在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心想,我比你们疑惑得多呢!那天罗生爷爷教我圆光术的时候,从内里透着精神气,跟刚才见到的这个陈罗生,除了皮囊一样,装扮一样,讨饭用的碗一样,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人。
从今天打听的结果来看,陈罗生这几年真的是在外面要饭,或许脑子出了问题,所以没有再回陈家村。而教授我圆光术的那位罗生爷爷,他又是谁呢?
我跟陈帅虎使了个眼色,我们俩就一同告辞了。
路过陈帅虎家的时候,他对我说:“等我一下,我去家里拿样东西。”
陈帅虎进家门不久就出来了,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木吉他。
162 阳寿天定
他扬扬手中的吉他說:“在客栈无聊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来点音乐!”
我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回去先把《空空歌》弹奏给我听听!”
陈帅虎苦着脸说:“其他都行。就这首不行,弹不出来。”
我明知故问:“爲什么?承认你技术不行?”
他说:“不不不,《空空歌》的音都不在音符上,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
我暗暗偷笑,心想,《空空歌》是怎么回事,我比你们谁都明白。
回到客栈,陈帅虎就开始调琴弦。“叮叮咚咚”大半天才弄好,等他要给我演奏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思听了。
我说:“你先練着,我去看看海叔!”
说完我就溜出房间。看到海叔也刚走出房间。
我指指他的腿,问道:“您能下地了?”
海叔说:“嗯,能走几步了!在房间里闷了几天了,想出来走走,正好你扶我一把。”
我扶着海叔走到客棧后面的草坪上,找个树荫底下坐着。
海叔说:“已经是夏天了,日子过得真快。刚才听爷叔说,又出了奇怪的事情?”
我点頭:“是的,教授我圆光术的高人,居然变成个要飯的糟老头,想不明白。”
海叔说:“反正他现在回陈家村了,日后有的是机会去打探。”
说起陈家村,我突然想起今天看到桂花奶奶的脸色好像不寻常,就象海叔描述了一番。
海叔听了,让我赶紧去他房间里把一本《万相书》取来。我不敢怠慢,飞奔上楼取来书,海叔翻到其中一页,问我:“是这种情形吗?”
我看到相书上没有文字只有图案,画的都是一张张的脸,各种各样的脸色。
我看了一会,说:“没错,就是那样!”
海叔说:“不好,老太太气数将近,活不过几天了!”
我说:“可我今天见到她时,她精神还很好,问她,她也说自己身体好得很!”
海叔说:“不信你看着吧!”
想起慈祥的桂花奶奶,我心中不忍。便问:“那有办法救她吗?”
海叔说:“她是阳寿尽了,又不是横死,你拿什么去救?拿谁的寿命去换?即使愿意换,也是逆天意的事情,我们也担不起。”
我说:“那我去跟村长说一声。让他这几天多关心点他妈妈,这总可以吧?”
海叔说:“这可以,不过也改变不了什么!”
海叔的话虽不中听,但我相信是事实。即使改变不了什么,我也要让村长在和他母亲最后相处的日子里,好好地孝敬她。
事不宜迟,我想马上再去村长家,可是不巧电瓶没电了,等充完电,就很晚了,于是只能明天一早再去。
这天晚上,我睡在床上,心里挂念着桂花奶奶,转辗反侧到很晚才睡,做梦也梦到她老人拉着我的手说:“娃崽,这些年糕是我手工做的,好吃得很,你拿点去。”然后我就对着她莫名其妙地流泪了。
一早起来,拉着陈帅虎就走,陈帅虎一路上都在问我:“桂花奶奶真的要走了吗?”
我火急火燎地赶到村长家里,屋里静悄悄的,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我在屋外叫了几声“桂花奶奶”,桂花奶奶就走了出来。
我看她精神还好,只是脸色更晦了,她看的我就问:“你找阿松吗?他今天出去了。”
我说:“您一个人在家?”
她说:“是咧,我正要去地里拔点小白菜,中午炒年糕给他们吃。你等等。”
桂花奶奶进了屋,一会儿就捧出几条年糕:“娃崽,这是我做的年糕,你拿去尝尝,城里吃不到这口味!”
桂花奶奶的口吻,和我昨晚梦里梦到的一样,我心里就更揪心了。
我看看村长不在,就拨他的手机,可哪知道连手机都关机。
陈帅虎说:“要不先到我家里去休息一下,中午他肯定会回来吃饭的。”
我觉得这个主意好,反正桂花奶奶给的年糕,也够我们中午吃一顿了。
我们回了陈帅虎的家,陈帅虎去家后面的地里拔了些大蒜叶,开始炒年糕,今天出来得匆忙,早饭也没吃,这顿饭就当早饭兼中饭了。
陈帅虎的做饭手艺马马虎虎,但我比我好多了,桂花奶奶做的年糕真的挺好吃,我吃了满满一盘,打着饱嗝走到陈帅虎的房间。
陈帅虎的房间弄得特别整洁,跟女孩子的闺房似的,我就问:“陈帅虎,你处女座的吧?”
陈帅虎说:“才不是!我是金牛!”
我心里想,他跟金牛哪点搭得上,不过想想他的种族,也就释然了。
在陈帅虎的床上靠了一会,眼皮子就打架了,我说:“我有点困乏,先打个盹,一会儿到中午了,你就叫我。”
陈帅虎说:“行!”
我头一碰枕头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拍我胳膊,我以为是陈帅虎叫我醒来,勉强睁开眼睛一看,是桂花奶奶坐在我床边上,因为村长家和陈帅虎家非常近,所以我并不奇怪,我说:“桂花奶奶,是你啊?”
桂花奶奶笑着说:“娃崽,年糕吃了没?”
我说:“吃了!帅虎炒的。”
桂花奶奶问:“好不好吃?”
我连连点头:“好吃,谢谢您!”
桂花奶奶说:“好吃就好!”
她笑着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突然,她的身子变得虚幻起来,然后就变亮散开了,象一群萤火虫一样飞出窗外。
我惊呼:“桂花奶奶!”
陈帅虎听见我的叫唤声,从门外进来,他问道:“小魏哥,你叫我?”
我说:“我刚才看到桂花奶奶进来跟我说话,然后变成很多萤火虫飞走了!”
陈帅虎说:“我刚在门口,没看见她啊!你是做梦看到的吧?”
我说:“不不不,我刚才已经醒来,很清醒!不对,你说桂花奶奶她会不会……?”呆扑广巴。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村里响起了敲钟声,足足响了十一下。
我不明就里,但陈帅虎听了脸色一变:“是丧钟!十一下,代表女性年长者!”
真的是桂花奶奶吗?我和陈帅虎争先恐后地往村长家里跑,果然,村长屋里传来阵阵哭声,并且已经有村民闻讯赶来。
这个时候,我不敢上前打扰,只在门口站着。桂花奶奶的尸体已经抬到堂屋中间,闻讯赶到的亲戚和村民正在分头帮忙料理。
一个从屋里出来的亲戚模样的瘦高个走到屋外抽烟,有人过来打听:“桂花婶子怎么就突然没了?昨天我看见她还好好的!”
瘦高个叹息说:“我今天早上遇到她时,她还去地里拔菜呢!这才多会的功夫?你们说做人假不假?说没就没!”
又有人说:“做人本来就是空的,短短几十年,有什么好想不通过的?辛辛苦苦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养那么多孩子做什么?一辈子争来争去都是空!”
陈帅虎听了他们的议论,有些茫然地看看我。
我轻声对他说:“别胡思乱想,人就是这样的,只要看到谁死了,哪个贪官被抓了,就都变成得道高僧了,仿佛红尘一切都看透了,但不用过半天,立刻就一头扎入钱眼里想不开了,又马上为一点点利益争执不休了!正因为人生苦短,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寸光阴,不辜负来世上走一遭。”
陈帅虎点点头,领会了我的意思。
我上前问那个瘦高个:“大叔,桂花奶奶是什么时候死的?”
瘦高个说:“就中午边!早上桂花婶还去菜地拔菜,说给儿子媳妇中午炒年糕用,可是等阿松哥回来吃午饭的时候,却发现桂花婶已经倒在堂屋里没气了,那厨房灶上年糕都已经炒好,还冒着热气呢!唉!”
163 福寿双全
听他这麽一说,我坚信自己刚才看到桂花婶不是什么幻觉,应该是她濒死阳气渐渐散去的时刻。所以我看到了她的身躯化作萤火虫般的点点光亮,慢慢离去。
村长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我和陈帅虎也帮不上什麽忙,就悄悄离开,回到陈帅虎家中。
陈帅虎问我:“我们今天还回客栈吗?”
我摇摇头说:“桂花奶奶死了,我们虽然帮不上忙,但是总要正式吊唁一下。我下午去白鶴买个花圈,晚上人少一点的时候送过去,也算一份心意。”
陈帅虎想了想说:“嗯。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你买你的就行了,我不用,我爸妈肯定会回来給桂花奶奶送葬的。我不用操这份心。”
我说:“那就走吧!”
银屏镇卫生院旁边有个花圈铺,兼卖香烛冥币等,现在的花圈设計得很巧妙,象雨伞一样可以收起来,携帶着也方便,我就选了一个,顺便买点香烛冥币带回客栈备用,海叔从荆州带来的已经剩不多了。
我对陈帅虎说:“你爸爸妈妈回家还是要来买花圈的,不妨你就给他们带一个回去,省得他们还要来镇上跑一趟。”
陈帅虎听听有道理,也带了一个回去。
路过网吧的时候,陈帅虎说:“反正还早,要不要进去玩一把?”
我说:“你傻啊,带着花圈进去,还以为我们是来砸场子的。不怕挨揍吗?再说了,方旭尧托梦告诉过我,让我别再玩游戏,有危险,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陈帅虎说:“方旭尧托梦给你,又没托梦给我,说明我没有危险,小魏哥,我钥匙给你,你先回我家歇着,我晚饭前就回来。”
他说着人已经溜进网吧,我只得自己提着两个花圈回了陈帅虎家。
我在堂屋里看电视消遣,直到天色将暗,陈帅虎也没回来。打他电话也不接,正准备出去找他,大门开了,门外有人进来,和我四目相对。
这中年男人是陈帅虎的爸爸。看到我一个人在他家,以为我是小偷,就挡着我的去路,我连忙辩解。
帅虎爸爸听说我是陈帅虎的朋友,便问:“帅虎他人呢?”
我说在镇上网吧。
帅虎爸爸一听,气恼地:“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我赔笑道:“叔叔,其实帅虎人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