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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著多年来的交情,林立知道李丽不是一个容易犯上的军人,但是却常常在言语表现上有过度激烈的反应。
“误解?”
“我是指关于兵权的所在一事。在我们凌家王朝中,兵权是由皇帝陛下全权掌握的。我自己,或者是林立司令长官都只不过是陛下的代理人而已。照军务尚书的说法,似乎有意唆使我们将兵权纳为己有。”
这种说法原像是修贝特贯有的辛辣言论。军务尚书经常在他的义眼中闪著冷漠的光芒,一抓住辩论对方的弱点就会说出让对方脸色涨得鲜红、无言以对的狠话。尽管现在立于防御的立场,修贝特仍然冷静异常。
“这真令我感到意外。如果以你的论调来看,那么我对陛下是不是公正,似乎打一开始就无需你劳心了。我的公正只要陛下来判断就可以了。”
“真是诡辩!”
“你们还不停止吗?”
林立用左手手掌重重地击在桌子上大喝一声,军务尚书和统帅本部总长于是结束了规模虽小但极其苛刻、猛烈的唇枪舌战。
低沈的呼吸声很难以去判断是发自何人,但是瞬间之后,李丽重新把身体深深埋进沙发中,而修贝特则站了起来,消失在洗手间。
林立用一只手拢了拢不太整齐的蜂蜜色头发,故意发出了揶揄的声音。
“原本我以为和军务尚书斗嘴是我的工作哪!这一次竟然由你来出头了。”被密友这么一说,李丽只能苦笑著。
“别讽刺我了,李丽,我自己也知道刚才的举动太过小孩子气了。”
事实上,他认为自己很不可取地为战斗的情绪所控制,那都是被修贝特坦所具有的冷漠气质所刺激而一时失去了理性的控制所致。
林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有些犹豫,这一点并不像他的作为。
修贝特灰著脸回到室内,空气中微微*著一触即发的火药味,但是,这种不愉快的沈默并没有持续大长的时间。
他们的皇帝飘著一头俊逸的黑发,修长的身材裹著黑色和银色交织而成的军服姗姗而来了。
第319章 御前会议
“皇帝用他自己的生命和生涯来表现自己。他是一个诗人。一个不需要语言的诗人。”
这是有“文艺家将军”之称的梅林一级上将对他主君的评语。这大概是所有跟随在这个年轻的霸者身旁的勇将们一致的想法。
即使是那些不会去深思时间的大河将流向何处的人,也不会对因跟随著这个年轻人而使自己也名留千史一事感到丝毫的怀疑。
“巴拿马王朝盗取了宇宙,而凌家王朝征服了宇宙。”
一部分的历史学家的评语虽然不一定公正,但是,和即位前的政略及即位后的弹压大相迳庭,和反历史轨迹而行的巴拿马相较之下,凌云的霸业倒是充满了刺激人们罗曼蒂克心态的光彩。
自从十五岁上战场以来,凌云大概有七成的时间都奉献在军神的祭坛上。他在战场上的以及周边的无数成功都是靠其本身的智略及勇气缔造出来的。
以前批评他为“骄傲的小子”的人们,不禁要对胜利女神明显地偏爱他一事咒骂连连。然而,凌云总只是命令女神给他与其力量相符的战果,他从来不曾依赖过女神的垂怜。
凌云已经证明了他自己是立于历史上的名将,但是,他是否是一个明君则尚待时间的考验。
他在任职旧银河帝国宰相时所做的各种政治、社会方面的改革是很值得赞赏的。这点到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毕竟历经五个世纪之久,沈淀于历史底部的腐败及颓废几乎被他一扫而空,特权阶级也因此被放逐到时间的坟墓当中。大概没有其他的统治者像他一样,在短短的两年之内完成那么大的业绩。
然而,对明君而言,最大的课题便是维系明君的声名于不坠。以明君的姿态出现而能不以昏君或暴君的结局收场者实在是少之又少。
一个君主在接受历史的审判之前,必得先承受得住自己精神上的衰弱。立宪君主可以把一部分的责任委交给宪法或议会,但是一个专制的君主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本身的才能、度量及良心。
如果是一个打一开始就欠缺责任感的人或许还比较好收场,倒是那种想当个明君却屡遭挫折的人往往会成为最坏的暴君。
凌云不是巴拿马王朝的第四十九代皇帝,而是凌家王朝第一代的皇帝。而在继任者还没有诞生之际,他应该也算是唯一的皇帝。
现在,“新帝国”不是依赖传统及制度,而是靠著至高者个人的力量及人格耸立在历史的激流中的。
这个基盘显得太脆弱了,而企图利用制度及血统使这个王朝强化及永续化,便是军务尚书修贝特坦著眼之处。这是一般人的看法。
皇帝已经知道连雷肯的死讯,但是,当他接到军务尚书重新整理过的口头报告时,仍然持续了短暂的沈默。
当气氛沈潜下来时,这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看来不像是病人或死人,倒像是用水晶雕刻而成的雕像一样显得有些无机质感。不久之后,雕像发出了声音,这使得他看来恢复了不少生气。
“雷肯原本就不是一个人格完整的人。但是,他也不是罪大恶极至需要被强制致死的男人。我深表遗憾。”
“陛下是不是想到要将罪过归到某人身上?”
李丽冷静但尖锐地问道。他并无意批评自己的主君。身为统帅本部总长的李丽必须了解皇帝想把罪过委至何人身上,他好准备动员帝国军。
是要追击逃亡中的阿泰儿呢?或是要求束手无策、甚至任凭事态恶化的同盟政府,屡行“夜神和约”的义务?或者反过来要同盟政府去追击阿泰儿呢?不管是做哪一种判断,都已经超过纯军事的*围了。
同时,李丽心中有一种希望年轻的主君能给他一个不平凡答覆的私人感情。对于聪明、敏锐如他者而言,这也是一种难以整理的心理要素。
当巴拿马王朝的权力结构看来还是屹立不摇,坚固不可侵犯的时候,李丽就和密友一起投效到凌云的麾下了。
他们把自己的未来全权委交给没有门阀背景,只有二十岁前后的年轻人。而这个选择似乎有所回报了,李丽成就了银河系历史上第一位元帅、而且把帝国军统帅本部总长的宝座纳入自己之手。
当然,她并并不是一个花瓶,二十本身也具有足以与其地位相符的才能及功绩。她在战场上立下了无数的武勋,对凌云霸权的树立有著极大的功劳。
在这期间,他在战场以外的场所也建立了很大的功勋。两年前,时值帝国内战末期的末期,相当于半个凌云的梅因慈。哈特,为了保护挚友不被暗杀者所杀而牺牲自己的生命时,大家都担心凌云会因为这场巨大的冲击及悲哀而陷入人格崩溃的绝境中。
在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之后,凌云一党却面临了最大的危机。当时,采用了修贝特辛辣的策谋,主导打倒背后的敌人伊万诺夫公爵的行动者便是林立和李丽。
如果光是修贝特如此主张,恐怕是无法怂动其他的将官们的。由于这次行动的决断力及指导力,他们两人*“帝国双璧”*确立了自己光辉耀眼的宝石地位。
这些行动、功勋都增加了凌云巨星般的光芒。关于这一点,李丽并不感到有任何的不平。
他心灵深处不稳的部分只有在巨星的光芒出现阴霾的时候才会激烈地动摇。或许是因为李丽希望她忠诚的对象是一个完美的人。或者是别的想法也说不定。
不管是李丽的自负或者是客观的评论,李丽的才能和气度都远远超过巴拿马王朝历代的皇帝们甚多。而要统御这样的他,当然必须要具备有凌驾他之上的才能及宽大的气量及深沈的人格。
他的密友林立一向以单纯、明晰而且一以贯之的生存方式自我要求。李丽尔对其正确的选择敬爱有加,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追随其后的。这其中的差别是难以形容的。
凌云应该也洞察了统帅本部总长简短的质问中隐藏了被压缩了的膨胀心情。年轻的皇帝轻轻地拢起覆在他白晰额上的头发。
这当然是他无意识的动作。在他的生涯中,他从来不曾以自己的美貌作为武器。不管他的美貌是如何地出众,然而,他自己本身在这方面却没有任何的贡献,功劳应该归于和他所憎恶的父亲,及和亲爱的姊姊相较之下,印象显得极为淡薄的母亲的血统。
因此,美貌不是他想夸耀的重点所在。然而,尽管他本人是抱持著这样的态度,但他那令雕像也不禁为之黯然失色的美貌及华丽的动作在在都让旁人不得不发出赞叹的声音。
“与其惋惜去年的葡萄酒不好喝,不如好好地研究今年所种的葡萄品种,这样或许会比较有效率。”
这个回答似乎有避开主题的嫌疑,但是,李丽并没有不快的感觉。凌云的才华及智略从来不会让他感到不快。
“我倒是想趁这个机会,利用阿泰儿和同盟政府之间的*隙,把那个异才纳到我的麾下来。军务尚书你认为如何?”
“应该是可以的。”
年轻的皇帝长长的睫毛间闪著意外的表情,修贝特坦用他那两只义眼凝视著皇帝,慢慢地说道。
“但是,应该利用阿泰儿切断自由同盟的命脉,这是条件。”
凌云微微地动了动他那像是用古典派画家的笔细致地描绘出来的眉毛。林立和李丽带著咋舌的表情无言相视。没想到军务尚书竟然堂堂地提出了刚刚还被统帅本部总长批判的方案。
“阿泰儿如果臣属于陛下,就等于抛弃了他以前所属的国家,否定了他以前战斗的理由了。如果是这样,抹掉任何一个会成为他日后三心二意的要素也是为他自己好啊!”
领教了军务尚书口才林立和李丽闻此笑而不语,这让房间的气氛变的极为诡异,不过修贝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些,或者说他不在意这些,只是自顾自的说。
“但是,下官不认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凌云坐在沙发上翘起他那双长长的腿。他把手肘枕在扶手上,把像要透视人心般的锐利眼神投向军务尚书。
“阿泰儿不可能服从于我,这就是你想说的话罢?那他以前怎么在朕的麾下效劳,有一次,难道没有二次吗?”
“是的,以前是因为有梅因慈。哈特这个桥梁,现在陛下还有拥有什么。”
军务尚书冷然地避开了可能会被解释为主君的才能不足的答覆。他的大胆,或者该说是感觉迟钝,连极端讨厌他的其他两位元帅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再说,就算阿泰儿愿意臣服于陛下跟前,什么样的地位、职责才适合他呢?如果安插的地位过小,可能会引起他的不满;如果过大,也可能引起其他人的不安。”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但是,一旦阿泰儿成了皇帝的臣下,就一定会成为林立和李丽的竞争对手。阿泰儿有可能凌驾他们之上,统合旧同盟的势力而稳坐第二把交椅。这样肯定会引起他们二人下属的不满。
第二把交椅是必须加以排除的。因为新王朝的开山始祖凌云,可以说是在半世之内急速蓬勃发展起来的,主君和臣下的关系尚未制度化。
传统也还没有成立。足以取第一位而代之的第二把交椅是不能存在的。不管是李丽也好,林立也罢,对于自己身为凌云个人的臣下、新王朝的朝臣一事,大概意识也都还很薄弱。
更何况如果尚抱著彼此并不是君臣而是盟友关系的想法的话,君臣的秩序就难以维持下去了。
组织化、传统化了的忠诚心正是使新王朝永续存活的要素,所以,目前的关系不是“皇帝和朋友”,而是“皇帝和臣下”,这应该是唯一的关系。
“我知道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