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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赶路,我们总算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一个看起来十分荒凉、与外面那条碎石大道完全不匹配的一个小镇上,而我手机的电池,也总算是用的干干净净,界面闪了两闪,然后自动关了机。
小镇很小,只有一条直直的街道通到头,镇口的电线杆上居然还有个巨大的喇叭,似乎是拿来喊话用的,这让我很意外,这东西除了我小时候在姥姥家上小学的时候见过,现在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居然还有在使用的。
小镇的房子很小,带着一种少数民族独有的风格。
在我们这里,是个民族大杂烩,实际上出了省城后,基本上各县都有民族自治乡镇一类的,甚至还有自治县,自治州,所以说这情况并不奇怪。
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借着街头隐隐昏暗的路灯,我们能够看出来,基本上是餐饮店、五金店、电器店、杂货店等每样都有一家,甚至还有一家亮着灯的旅社!
我们大喜过望,连忙赶过去,敲开了旅社的门。
打开门的,是一个睡眼蓬松的妇人,而旅社的另一半招牌上,居然还赫然写着“美容理发”四个大字!
第118章 少年,需要大保健么?
旅店老板娘一见有生意上门,立马精神起来,热情的问:“几位住店?”
“有房间吗?多少钱一晚?单间还是标间?带冷热水以及卫生间么?”老罗是老跑江湖的人,这种出门在外的事情,显然他很拿手,问话显得相当专业。
老板娘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有热水,卫生间公用的,全是单间,不贵,三十块一间,你们要几间?”
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居然连看房都没有过,就很确保我们一定会住下,开口就问需要几间。
我们顺着路灯望去,远处街道两边的房子基本都已是漆黑一片,估计这小镇上应该只有她这么一家小宾馆,所以她才觉得我们非住不可,完全没有其他的选择。
三十块倒是确实不贵,所以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大家已经被吓唬了一晚上,哪里还顾得上讲究?
大家一合计,都觉得可以,统计了一下,我们一共七个人,除了非主流二人组表示两人很恩爱,要住在一起外,其余人都互不相识,所以确定要了六间房。
“好的。”老板娘伸手拿出一串钥匙,也不登记什么的,而是笑呵呵的伸出手来:“一共一百八的房租,押金二十,刚好两百块,谢谢!”
她这话一出口,除了我外,其余的人纷纷面面相觑,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纷纷想起来,他们的手机钱包甚至银行卡身份证都被汽车上的中年大叔给打劫了,身上还有个毛的钱?
放在平时,也没人会在乎二三十块,可这时候,别说十块,就是一块都没有,于是几人纷纷看向我,表示希望我能够“慷概解囊,救救燃眉之急。”
我只能从单肩包里翻出钱包,先垫付掉这些人的房租,好歹大家共生死一场,虽说“亲兄弟、明算帐”,可我总不能为了这么点钱就恩断意绝,抛下他们不管。
老板娘笑呵呵的接过钱,很隐晦的点了我们一句:“对了,本店里有两位按摩女技师,可以给几位男性朋友提供按摩服务哟,有需要么?”
她这话一出口,老罗是神色泰然,显然这种场面见过许多;而那一对非主流则正在秀恩爱,根本没有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至于另一个年轻小伙则立马脸色通红,显然是个雏鸟;而那个颇有点姿色的美貌少妇则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那感觉就是在说,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唯一有反应的,就是那个略显肥胖的中年人,他兴致勃勃的问:“有些什么服务啊?带全套一条龙的大保健么?技师怎么样,喊出来看看呗。”
得,这货显然就是个中老手,而且很好这一口。
老板娘一听这话,笑的脸像朵菊花一样:“不贵不贵,一百五就到明天早上,大哥要不要喊上一位?或者两个一起,少你五十,算二百五!”
中年胖汉听得有些蠢蠢欲动,正要开口,可随后脸色又垮了下来,显然,这家伙还不算糊涂到点,总算想起自己身上没钱。
“不了不了,大家都很累,需要早点休息呢。”胖汉连连挥手,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喃喃地说。
老板娘的菊花脸立即垮了下来,随后扭着水桶腰就带我们穿过了房间,从后门出去有一道楼梯间,上到二楼。
这旅社的客厅里还竖着两面镜子,前面放着剪刀吹风机一类的东西,镜子过后就是一个洗头台,墙角堆着些碎发断发,看来这门口的广告还真不是忽悠,他们还真有理发这个服务。
一般来说,现在门口印着“美容美发”这几个字的,那一般都不是从事理发这一行,百分之九十基本都是“大保健”,真正的理发,那早就改成“某某艺术沙龙”、“某某发艺人生”一类的名字,听起来格外高端大欺上档次。
这果然是五脏俱全啊,就这么一个小旅店,居然就从事着宾馆、理发、大保健这三项业务,也不知做大保健的那两个技师是不是就是他们剪头的理发师?
上了二楼,老板娘用钥匙依次将三间门打开,然后说:“二楼有三间,三楼有三间,钥匙每间房只有一把,就不给你们了,厕所就在那边,灯在墙上。”
说着,她指了指远处黑灯瞎火的角落,示意那里就是厕所。
这……这什么宾馆嘛?居然连钥匙都不给,这也不怕客人一不小心就关了门进不去什么的?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不过这时候老罗他们早就上下眼皮打架的厉害,再加上身无分文,也不担心东西丢失,所以老罗立即进入了一间房间,然后对我们道别:“医生,各位,我已经困得不行,就先休息去了。”
说完,他随即关上门。
紧跟着,就是中年胖汉与那个年轻小伙,也各自选了一间进入房中。
剩下的,就只有我与非主流二人组,还有那个少妇。
我们随着老板娘来到三楼,老板娘顺序打开三间房,然后就自顾自的下去了。
这里一共有三层楼,一二层都约莫有六间客房左右,不过她没有让我们全部住在一起,显然是那些房间里已经住着客人,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住店?
不过也或许是里面堆放着杂物一类的东西,又或者是老板自己住,总之,我们这三间房的外面,靠着厕所的位置,还有三间房。
非主流二人组本来是要住最里面那间靠墙的,那个少妇却有些犹豫的问道:“医生,请问你能住中间么?”
“哦?”我不解望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拢了拢耳边的发:“那个,今晚发生的事情,我……我有些害怕,希望能离你近点,心里才踏实。”
这时候,黄毛非主流嘿嘿的笑了:“既然这样,不如你们两人住一间房吧,哈哈哈哈!”
说完,这家伙也不顾及我有些尴尬的表情,搂着杀马特就进入了最外面的那间房中。
我只得无奈的对少妇笑了笑,进入中间的那间客房,然后对她挥了挥手作别:“晚安!”
第119章 夜半美女来敲门
我进入了房间,发现房间里面布置的十分简陋,一张简易的单人木床放在正中,估计只有一米二的宽度,简单铺着洗得已经泛白的床单被套,单薄的足以让人想象到它的冰冷。
而老板娘口中所说的“热水”,就装在一个长条的暖水瓶中,旁边放着一个看起来灰扑扑的盆,估计是给人洗脸洗脚用的,盆边有个凳子,上面放着卷卫生纸,一块毛巾,一片不知用过多久的香皂。
这……,我好一阵无语,怪不得只收三十块的房钱,就这个模样,也就值三十块,或许还不到呢。
我在床上坐了下来,闻了闻,靠着我敏锐的嗅觉,明显能够察觉到床单上的淡淡霉味,以及身下木板床发出的“咯咯”声。
我还没来得及放下单肩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那个中年胖汉。
他一见到我,脸上难得露出一分不好意思的笑容来,然后搓了搓手,小声的问我:“哥们,手头方便不?借点钱使使呗。”
这老小子,还没对“大保健”死心呐。
我看了他一眼,他心虚的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的笑了笑:“男人呗,你懂的,怎样?帮兄弟一次?”
我倒不是假清高,并没有看不起他这种行为,毕竟这种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没有杀害就没有买卖,既然有市场,说明就有消费。这几千年下来,古有,今有天上人间,那都是**窟,只是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而已,存在即是合理,所以我是真没有鄙视他。
我担心的是,这连个电话都没,我要是真借给这老小子钱了,到时候他怎么还我?
我可是个穷的铃儿响叮当的人,要不是身上揣着点公款,还真不敢装阔气给大家付房钱,每个月的工资就是拿拿底薪,两百都算是巨款了。
“兄弟,救人如救火啊!拜托了!只需三百块就行。回头如果我不还你钱,就把这条命抵给你还债。”胖汉开着玩笑说,然后指了指远方:“我家就在县城,等明天回到家,我加倍还给你。”
“当真?”我问。
我问他当真,其实是问他抵命的事情,我是个旱魃,其实也算是阴冥之物,就跟鬼一样,别人是决计不能对我轻易许下承诺的,一旦确定,那就会植入因果在其中,许下什么,就要偿还什么,所以冥冥之中,我就有这么一问。
我清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根本不能自己控制。
这就是因果的力量,好强!
怪不得爷爷说讨债鬼这种特殊的鬼类近乎无敌,其实不是它强,而是没有人愿意伤害它,因果的力量甚至连旱魃都能约束,更何况其他的鬼类?
胖汉以为我是问他双倍还钱的事,立即点头:“当真当真!绝不会错!”
他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从他的额头隐隐升起一股黑线,然后笼罩他的整个印堂,因果的力量瞬间将我们联系到一起。
这时候,就算我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我只能重重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块给他,然后再一次提醒他:“记得还我啊。”
如果他有意的不还我,那因果的力量就会很快产生报应,取走他的命来偿还我!甚至连我都不能控制!
胖汉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连连点头,接过钱后迅速离开,步履匆忙,显然是去做“大保健”了。
但愿他记得还钱,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的觉得有些悲伤。
有时候,命其实是由天定的,我不知道我命中注定是不是就是旱魃的身份,可我真的不想这样,不想莫名的让其他人因我而死,可我的身份,却又让某些事情无法改变。
所以各位看官,请记得千万不要对那些不可知的存在许些不能实现的承诺,或许就在冥冥之中,正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看着你。
我回到房间,重新关上门。
那盆脏兮兮的模样实在是让我腾不起用它洗脸的勇气,我只好放下单肩包,脱掉泥泞遍布的外套,褪下长裤,因为那辆汽车莫名消失,而大家的行李又正好放在车上,所以根本没有换洗衣服,我只能随便拍打一下,将它们丢到一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