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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许问!”红豆被他这一吼,吓得一个激灵,正想远远地躲开他,却不料玄夜手臂一收将她揽至胸前,声音因过度压抑而沉闷,“别问,别再问!”大公主神色一变,“这个小姑娘,她是什么人?”玄夜抬起头,“她是什么人和你没有关系,你记住你是什么人就行了!”姐弟俩相互怒视的时候,山庄外面忽然乱了起来,人声嘈杂,战马嘶鸣,玄夜眉心蹙紧脸上如笼寒冰,难道老九追来了?
但没过多久,外面又没了动静,玄夜自己正感到奇怪,看见自己的属下鬼七、怪六从外面跃到这里。这两个人,红豆也是认识的,正是这两个人被玄夜派到江上接应她和无语,当然她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说是被劫持的。鬼七禀道:“外面来了很多人马,我们的人差一点和他们动起手来,但郑柏认出来人,说是自己人,片刻后,属下就看到那日和我们一起进云萝山的戴面具女人,她还说云南王随后就到。”玄夜没有说话,转眼看向大公主,只见她一张脸惨白如纸,呐呐说道:“天啊,他竟然找到这里,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
第154章:最险是人心1
外面不知有多少个人点着火把,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紧接着从各个进口涌进好几队兵马,将小小的园子挤一个水泄不通。玄夜看了过去,除了自己这次带过来的人,剩下的全部是云南王的部下,站在最前面的人玄夜认得,云南王帐下大将军孙思衡。郑柏、墨白跟在其后,后面的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女子。玄夜挑眉,她果然在这里。最后一个人,他乍见之下略感讶异,这个人竟然也过到这边。
红豆见了此人,唇上瞬间淡去了血色,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叔父御风行。御风行自然也看到红豆,只不过就好像不认识她一般。戴面具女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红豆,眼睛中的怨毒丝毫不减。红豆只觉得背脊一阵阵泛寒,拉着小石头躲到玄夜的身后。
外面走进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大约四十左右的岁数,容貌清癯,面色略带青白,眉宇之间流露出凌厉的鹰枭之气。红豆望过去,见两侧的人对他毕恭毕敬,猜测:这个人莫不就是云南王?看了一眼红豆,玄夜暗自摇头,什么事情总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只一瞬,好似变了一个人,微笑着迎了上去,“多年不见,云南王英姿不减当年!”云南王含笑走到近前,“六王爷谬赞了。”玄夜眸光一转,笑问:“云南王为何如此地兴师动众?”
云南王微笑说道:“知道此处是六王爷必经之地,所以带着人来迎着,凑巧的是……”眼神飘向一旁的大公主,“凑巧的是……这一道竟然打听到离家王妃的下落。”大公主双肩瑟瑟抖动起来,若不是身后侍女,恐怕就会摔倒在地上。云南王缓缓地向她走过去,无形中带着迫人窒息的压力,声音轻缓,却字字锐利如刀,“我就不明白了,这里有什么好,公主居然流连而不知返。千遍万遍的想,公主会去哪里,却做梦也没想到,公主会置身于这等地方,难道云南王府会不如这里?”
大公主不言不语,也不去看他,目光呆滞无神,飘向自己身前的丛丛牡丹。云南王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脸上阴戾乍现,手向后一挥,立时上来几个人,将园中牡丹砍个七零八落、支离破碎。两名侍女见此情形,忙跪倒在地,“王爷息怒。”云南王冷笑道:“你们两个,自认为是她从宫里带过来的就高人一等,和她做出这等事来,还敢出来讲话,来人,给我绑出去砍了!”后面上来几名云南王府侍卫,将两名侍女拖到后面,两声惨呼就没了动静,前前后后只是须臾之间。红豆完全惊呆在那里。大公主扑倒在地,空洞的眼睛终于落到云南王的脸上,齿缝中,一字一字挤出,“你除了这么做,还能做什么?”
云南王蹲下身握住大公主的手,不断地用着力,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我和你说过,你若是再如此,你身边的人都要死,我还和你说过,你种多少牡丹我就会毁了多少,牡丹不知道痛,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云南王戎马一生,手上的力量自然不会小,五指相错会是怎样的痛?大公主痛得呻吟出声,随即她紧紧地咬住唇,直到鲜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所有的人都无动于衷地看着,甚至是玄夜,红豆眼睛一热,泪就流了下来。玄夜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件事就是我也管不了,你若是希望你的黑叔叔还有小石头平安,把眼泪给我擦掉。”尽管玄夜将红豆扯到身后,云南王还是留意到她,缓缓松开大公主的手,“六王爷,这位姑娘是什么人?”玄夜瞥了一眼戴面具的女子,说道:“我身边的人,要知道这一番路途漫漫,有多少个黑夜,身边没有个人怎么成?”
云南王心领神会,笑道:“看来我将六王爷的美人吓到了,实是过意不去。”玄夜阴柔一笑:“这丫头我一直捧在手心,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是叫云南王爷见笑了。”云南王轻叹一声,“应该说是我让六王爷见笑了,”转过身,再次看向大公主,“公主,你说我们现在回家可好?”大公主看着他,“那是你的家,我不会和你回去的,”然后扬起头,“你能困住我的人,却困不住我的心,我心中至始至终只有南星一人。”
云南王因嫉恨而扭曲了一张脸,上前擒住大公主的双肩,厉声道:“你说的那个人早已变成了一堆白骨,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云南王话语中的某种熟悉感如闪电霹雳般击中红豆,身子止不住地开始颤抖,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南王,想到大公主的话,想到那个黑夜,所有的细节瞬息间串连在一起,那答案脱口欲出。大公主平静的面容上是难以言表的坚决,“即便他变成一堆白骨,我也要去见他,”忽然间脸上惨白,“你怎知道他……”
云南王阴狠说道:“想知道你的心上人为什么英年早逝吗?”大公主不能抑制地尖叫一声,“你……做了什么?”云南王残忍地反问:“你说呢?”红豆再也控制不住,全身上下的血涌到头顶,大声喊道:“原来是你,是你毒害了我的父亲!”云南王、大公主、玄夜都愣住。云南王眼睛一眯,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一直沉默的御风行,上前几步,躬身开口,“回主上,她就是多年以前的那个小女孩,御南星的女儿。”云南王眼睛盯着红豆,突地笑道:“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女孩也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事态变化太快,快得让玄夜都感到难以掌握,云南王竟然是当年加害老师之人,想到红豆现如今的处境,心思竟然全部逆转。
红豆看向御风行,连连摇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问:“为什么?叔叔,他害死了父亲,你为什么还要他在一起,那天你真的想让我死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懂,你告诉我!”御风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缓缓开口,“因为恨你的父亲,所以希望他死,因为恨他,所以讨厌你。那天我看着他将那九日断肠一饮而尽,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畅快,从那之后,天下再没有御南星!”
红豆如坠入冰窟,瞬息冰寒入骨,颤抖着问:“你说什么?那天……你也在?”御风行冷笑道:“不错,多少年我一直活在他的背后,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御南星,不知道有我御风行,论文韬武略我哪里输给他?”红豆不能相信地摇头,“你就因为这个仇恨我的父亲?”御风行向她缓缓而行,“这还不够吗?最可笑的是,他临终竟然把你交给了我,你说可笑不可笑?”红豆泪流不止,抽噎着说道:“你认为可笑?你恨父亲,父亲却把你当兄弟?你说他为什么把我托付给你?因为他信任你,因为你是他死后……我唯一的亲人啊!”御风行脚步一滞,停在那里。红豆哭着又道:“既然是那样,当年你又为何收留我?”御风行冷然说道:“这是主上的意思,即便御南星不把你交给我,你最终也会落到我掌中。”
红豆伤心欲绝,断断续续说道:“所以,你对我不理不睬,任凭婶娘和钱七欺负我,我还一直以为你公务繁忙而顾不上我。”御风行端详着她,眸色几度变幻:“我也想对你好一点,你小的时候很像你的娘亲……”说到这里,神情陡然一转,变为狰狞,“我钦慕的女子……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她,明明是我先对她钟情!”红豆惊惶失措,心中的惊讶悲伤全部堵塞在胸臆,“你说什么?”御风行没有回答她,只是恨恨地瞪着她。红豆还能说什么,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寂静中,有人惨笑,大公主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原来这位御大人和我们的云南王爷同病相连啊!”云南王脸上阴沉难测,嘴角微微搐动,盯着大公主,“真的很好笑吗?”忽然间,一掌擒住红豆的手臂,将她猛拉到大公主的面前,“好好地看一看这个女孩子,他是御南星的女儿,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女儿,想一想这个女孩子怎会来到世间,想一想她父母双亲的燕好缠绵,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大公主笑声一顿,神情萎靡凄苦,又是痴又是怨地望着红豆。
见红豆落到云南王手中,玄夜心一下提到口边,不动声色地走到近前,“她是我的人,云南王爷看在小弟的情面上,不要伤了她才好?”云南王眼睛一转,不由细细打量玄夜的神色。郑柏冷笑道:“回主上,这位红豆姑娘可是不一般,她不但是六王爷怀中珍宝,还是九王爷玄凤的心头肉。”云南王神情莫测,“这么说来,她还真是个宝。”
戴面具女子听到云南王这话,眼睛向郑柏冷冷扫去。郑柏见她眼眸中有着明显的不悦,心里暗自嘀咕,自己难道说错了什么?他哪里知道戴面具女子的心思,早在看见红豆第一眼,她就开始盘算如何尽快除去红豆,郑柏这一多言,让云南王知道红豆与玄凤之间的关系,自己就无法下手,因为她太了解云南王,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棋子。看见红豆受制,玄夜眸光骤冷,心底压抑不住突然而来的浮躁之气,思由心生,行由心起,手腕一转拂向云南王肘间。云南王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便失去了对红豆的掌控,再一转眼,红豆已落入玄夜怀中。
云南王双眼锐利如刀,“六王爷这是做什么?难道要因为这丫头和我反目?”玄夜阴柔笑道:“我正是不想因为她和你反目,才出此下策,有得罪之处,还请云南王爷不要放在心上。”云南王是何等样人,当即明白玄夜的弦外之音,哈哈一笑,“这件小事我怎会放在心上?六王爷只是护花心切而已,”好似漫不经心的对戴面具女子说道:“去办你的差事吧。”戴面具女子面上浮出阴冷的笑,带着几个人地退出园子。转回身,云南王笑道:“来人,备上等酒宴,我要和六王爷畅饮一番。”
第155章:最险是人心2
周遭的气氛异常诡谲,云南王、玄夜举杯换盏侃侃而谈,而他们身边的两个女子却是难以形容的败兴。红豆将牙关咬得紧紧的,瞪着云南王,眼神告诉所有的人,面对着的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大公主仿佛是没有了气息的死人,躯壳坐在那里,魂魄不知飘到何处!红豆想起那晚父亲说的话,“豆儿答应父亲一件事,就是永远都不要探听此人的来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父亲的苦心,那个时候父亲就知道害他的是什么人了。想到与父亲生离死别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