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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走后娘娘就日夜伤心,早已经添了吐血的毛病,只是不肯跟人提起罢了。这两天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结果今日就突然晕倒在地。”里面看诊的有四五个太医,此时其中一个出来向蒋曦薇禀报贤妃的状况。
“皇后娘娘,贤妃娘娘的身子内里已经虚到了极点,而且已经吐血不止,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那太医诚惶诚恐,宫里皆知贤妃的地位不比旁人,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只怕皇上和皇后都不会饶了自己。
果然蒋曦薇听了这话顿时震怒,“平常你们不都日日看着吗?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不是说贤妃的身子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吗?!”
“是…是这样没错,只是…只是。”见太医这样支支吾吾,蒋曦薇也没有心情再和他说话,转身对瑜楚说道,“不是说去请皇上了吗?皇上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娘娘,皇上现下在永乐宫,说是累了歇息了,消息传不进去!”蒋曦薇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对瑜楚冷声道,“本宫亲自去请皇上!”
凤辇一路长驱直入的到了永乐宫,有小内监想上前阻拦被卫连一把推在旁边,就连言年想出来挡一挡都直接被别人摁倒了那一边。
此时郭舒炎正在享受德妃的按摩,昏昏沉沉的几乎要睡着了。蒋曦薇这么突兀的闯进来让他有些许的不满。
“皇后来做什么?难道不许朕来爱妃的宫中休憩一番吗?”这话让蒋曦薇心口一痛,郭舒炎从来都没对自己这么说过话,但是现在自己不能在乎这么多。
“臣妾打扰皇上兴致本是大罪,只是贤妃姐姐突然病重,这永乐宫传不进消息来,臣妾才贸然闯宫,恳请皇上责罚。”蒋曦薇跪在地上说道。
郭舒炎蓦然起身,“钰宸病重?”他的眼神忽然扫向德妃,“这种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朕?!为什么!”德妃还未等开口回答,郭舒炎就已经拉起来了蒋曦薇,大步向外走去。
“皇上!臣妾,臣妾!”德妃在他身后凄然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此时的长秋宫一片死气沉沉,眼见贤妃是不行了,如今撑着一口气不过是在等着郭舒炎罢了。等到郭舒炎冲进房内,在她身边低声唤了几句,她方才悠悠醒转。
“皇上来了。”贤妃从来没在人前露出过这么娇媚的表情,“别叫臣妾钰宸好吗?叫那个名字好不好?”
郭舒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好。姝言,姝言。还记得吗,那年你跟着你母亲去给母后请安,朕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候母后对我说你会是我未来的妻子。然后我就说,哪有妻子跟丈夫叫一个名字的……”
“然后你就让我改名,该叫钰宸,对不对?臣妾还记得你和冯后大婚之前你对我说,对不起我,说皇后之位本该是我的,说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我对不对?”
“对,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郭舒炎的声音里已带着泪意。蒋曦薇立在身后心情有些复杂,她不是嫉妒贤妃和郭舒炎的情意,而是有些唏嘘,原来郭舒炎也并不是那么冷心的一个人,他也有珍惜在乎的人。
“但如今我想跟你说了。去把佑洺叫进来好不好?”贤妃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说话也有了些力气,只是这殿里众人都知道这是贤妃最后的力量了。
佑洺很快被带进来,他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母亲,这不是他美丽大方的母妃,而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臣妾给皇上生了三个孩子,就剩下佑洺一个了,求皇上好好照顾他,让他以后做一世贤王,平安此生,臣妾就满足了。炎儿,答应我!”贤妃努力握住郭舒炎的手,恳求道。
“好,好,朕答应你,朕什么都答应你!”
“还有,我下葬之后把佑齐和随风的尸骨跟我葬在一起,到了那边我还能照顾他们。”贤妃说完这话,目光投向了蒋曦薇,“薇儿。”
蒋曦薇走到跟前,俯身蹲在床边,“姐姐要跟我说什么。”
贤妃的声音细的只有她们二人能够听见,“替我照顾好炎儿,你我二人的心是一样的。我不能看他江山稳固,成为一代明君,而你可以,好好帮他。”
说完这句话,贤妃许久都再没有说话,蒋曦薇刚要起身的时候,贤妃又撑着说了一句,“别放过左妙灵和权瑾惠,她们害了我的孩子。”之后她的气息便消失不见了。
蒋曦薇眼睛倏然瞪大,她起身呆呆望着床上的人,她美丽无双的眸子已经闭上了,再也不会睁开。夕颜悲痛的哭声好像在宣布什么,外面的一众宫女内监也跪伏于地。
“你们都先出去吧,朕陪陪姝言。”郭舒炎将她们都赶了出去。
蒋曦薇站在殿门口,抬头望向天空,阴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丧钟长鸣,贤妃孙氏就这样结束了她三十五岁的人生。
“其实她爱皇上,爱的比你我都深。”左贵妃不知何时走到了蒋曦薇身边,这是她二人第一次距离如此接近,“那年皇上准备逼宫,先帝派人来围困王府,她挺着肚子站在皇上面前,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她爱皇上爱的更深。”
“可她还是离开了她最心爱的人。”蒋曦薇静静道。
“没错,而且她差一点就见不到他了。”左贵妃说完这句话,福了一礼便向外走去了。
过了也不知多久,郭舒炎从房内出来了,他瞥见了蒋曦薇的背影,亦是忧伤不已。他走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贤妃一向视你为知己,她不希望看的你伤心。她的后世你和兰妃就多费心吧。朕很难过,但是朕不能垮。”
蒋曦薇转过身去,“臣妾明白!姐姐她也不会希望皇上一蹶不振的,还请皇上多保重身子。”
郭舒炎点点头,紧握了蒋曦薇的肩膀一下,“辛苦你了,德妃那边,朕不想放过她。一应事务,你来处理吧。”郭舒炎说罢便转身出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对蒋曦薇说他不想放过德妃,以前每每打压她之后都会找机会补偿她,这次无论如何不会了。
郭舒炎的轿辇刚走,德妃方才翩翩而来,虽然身上已经换了素服,但是神色之中仍旧是一脸的高傲与不屑。
“德妃来的很是时候。”蒋曦薇如今看到她心中便升起了无名的火焰。
“臣妾一向如此。”德妃不以为意,想要越过蒋曦薇向里面走去。
蒋曦薇示意卫连拦住德妃,“里面乱哄哄的,德妃还是别进去了,好好的回宫里反省一下,你阻拦进去报信的人,差点让皇上抱憾终身,这样的罪过可不小,本宫不想用宫规处罚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皇上可没有怪罪臣妾,皇后娘娘不免公报私仇了吧。”蒋曦薇不想跟她多纠缠,便冷声道,“那你去问问皇上,你是否有罪?”说罢,便转身进去了,德妃仍旧是被拦在了门外。
德妃嘴角一撇,无所谓,总之孙钰宸死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嫌隙由此生(上)
贤妃的丧仪办的十分隆重,她被追谥为恭元贵妃,葬入郭舒炎修好不久的帝陵,与她一对早逝的儿女相伴。 宫里也摆了灵堂,郭舒炎甚至亲自去守了一日。宫里嫔妃见蒋曦薇已经换上素服便也暂时将衣服首饰收起来,换上较为简单的衣饰,就连左贵妃亦是如此。她们已经知道贤妃在郭舒炎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自然不会去让郭舒炎讨厌。
就连一开始不让消息传进去德妃也换上了素服,只不过她穿着素衣的样子比别人又多了几分冷艳的意味。看着眼圈红肿的蒋曦薇,她多多少少心里舒服了点。自己早夭的那个儿子,恐怕不仅仅跟贤妃有关系,还跟蒋家有关系。贤妃和蒋曦薇一直交好,她死了蒋曦薇就会伤心,就会让自己又有可趁之机的。
自己是厌恶蒋曦薇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那天自己去建章宫求见郭舒炎时所遭遇的目光,冰冷彻骨,让自己不寒而栗。她是尊贵的皇后,就算郭舒炎召幸自己也会时不时想着该给她送什么东西过去。德妃一直都觉得她比自己幸福许多。
丧仪进行了半个月,宫里又渐渐的有了些喜色,毕竟新岁就要来了,皇上就算再伤心也得让日子过下去,这是新岁他没有理由为贤妃守这么久的。
正如她们所料,殿内省还和往常以往一样为她们准备各色物什,只是由于贤妃的丧仪,这些份例都减了一半,出身富贵的嫔妃倒还无所谓,出身贫寒的倒要叫苦连天了。
好容易颜贵人趁着贤妃亡故,郭舒炎给她积阴德的机会解禁出宫了,但是这几年来自己的份例衣饰不知道缺了多少,如今出来不仅没法补上,更是还要缺一半,弄得她叫苦不迭。让众多嫔妃更为不满的是,腊月二十五郭舒炎在前朝封印之后便直接去了未央宫,直到新岁也未曾召幸过别的嫔妃,引得她们更为不满。
颜贵人就曾拉着卢才人她们抱怨,“皇后都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皇上怎么还那么喜欢她。都生了三个孩子了,皇上不嫌腻味吗?”
卢才人的声音仍是尖刻无比,“你也不想想,她能生三个孩子,那上面的功夫肯定错不了,否则她怎么勾引得住皇上!”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重复上几遍,不过一概是传不到未央宫去的。。qlprint。
虽然有贤妃的丧仪,虽然腊月二十九下了一场大雪,但是除夕家宴还是照常举行,佑洺身为皇子自然也是要列席参加的。如今有帝后二人的嘱咐,新岁的衣衫自然是早早的送来了,但是佑洺却迟迟不肯换上它,服侍的宫女无奈只好找来了夕颜。
夕颜望着佑洺,轻叹一声,上前低声道,“殿下,今天是除夕,你还是还上这衣服,别耽误了今日的家宴。”
“连姑姑也要这么劝我吗?他们都把我母妃忘了,可我不能忘!就算父皇忘了我都不能忘!母妃刚走不久她们就要在宫里大摆筵席……”
“殿下,您不能说这样的话。”夕颜知道再放任佑洺说下去就该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了,连忙打断了他,“皇上不会忘了娘娘的。只是皇上是帝王,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妃子就长久的伤心下去,那不是一个明君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娘娘也希望看到皇上和殿下一直都开开心心的,不要总是为了她伤心。”
佑洺没有回答夕颜的话,而是走到了窗边推开窗子,指着外面漫天的飞雪说道,“姑姑你看,现在的长秋宫有多凄凉。我要在这里陪着母妃,哪里都不去。”
“殿下!娘娘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该有多伤心!”夕颜看着佑洺的目光带着痛心,他知道眼前的孩子一年之中连丧了两位亲人,心里的难过是别人察觉不到的,只是娘娘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而不是这么阴郁一辈子。
夕颜俯身,“殿下,您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就该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新岁之后,奴婢就要出宫了,到时候就没人照顾你了。”
佑洺脸上划过了一丝慌张,过了片刻他方才同意更衣前往未央宫。
在蒋曦薇的刻意下,未央宫的布置也没有往年的华丽,虽然一切饮食歌舞照旧,但是底下人都知道今年的新岁是不能肆意玩闹的。于郭舒炎而言,贤妃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与蒋曦薇而言,贤妃是她入宫之后为数不多对自己真心好的人。在这二人的影响下,宫里的气氛也是低到了极点。
宴席进行到一半,无趣的歌舞终于让付小媛有些坐不住了,她忍不住对身边的褚小媛道,“这歌舞这么无聊,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以往这种时候褚小媛都会跟着她出去,但是这一次褚小媛却在底下轻轻扯住她的衣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