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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妃的眼泪已经布满了脸庞,这是她和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王太医接下来的话让她更为震惊,“微臣让人送药的时候已经说了,今天的药量增加了几分,也比较苦,所以可以让奶娘先喝下去,然后在化作乳汁喂给小皇子,按说奶娘喝这个药怎么也洒不到皇子身上啊。”
弥心跪伏在地上抽泣道,“权妃娘娘明鉴,太医院的人是说了这件事,奴婢也告诉了言寿姐姐。”
言年一听这话便知道是言寿太过于听从自己的话,从而导致对弥心一点都不信任,这才酿成了后面的大祸,此时自己却也不能不为言寿说话,她掌不住叱道,“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谁知你这个婢子有没有对言寿说过这一番话!”
其实这时候只要言寿咬死了弥心没有说过这一番话就可以了,可是自从言寿听闻小皇子夭折,她就已经呆住了,嘴里还不止不住的念叨着,“我不知道药这么苦,我不知道真的要让奶娘喝药。”
她这么一说,权妃就已经忍不住一掌打了下去,“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翁主!请您暂时忍耐下来,这事情不能全部责怪言寿!”言年见权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连忙上前拉住权妃,用百济语劝道。
回应她的是权妃仇恨的目光,震慑的言年不由松开了手。这厢郭舒炎也黑着一张脸,转头对三宝说道,“将言寿和这奶娘带下去,手筋挑断了之后再杖毙!也让这后宫之人看一看,没有照顾好朕的孩子是什么下场!”
言年猛然转头,也不顾自己不能主动在御前开口的规矩,为言寿求情道,“言寿只是不知道规矩,若是要惩罚她,也应该惩罚弥心没有告知明白这件事!”
☆、暂别永相隔(中)
郭舒炎的声音显得十分阴寒,“你是铁了心要为言寿求情了!”这事情已经明明白白再清楚不过,是言寿和奶娘照料不当才使得小皇子夭折,这中间没有一丝纰漏,缘何这个婢子要死抓着不放呢!
蒋曦薇见局面有些僵持,想着这个局面务必尽快解决,于是对跪在地上的言寿问道,“本宫再问你几句话,若真不是你的错处,本宫自当为你求情。 若是有半点不实之处,本宫也定然不会饶你!”
言寿此时已经清醒了三分,知道这件事有七分是怪她的,如果自己就这么老实承认只怕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便高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那药会那么烫,百济人也从来没有让奶娘喝药的先例,奴婢只是存了三分谨慎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将药撒到小皇子身上的也是那个奶娘!”她打定了主意要把责任全都推到奶娘身上,这样的话即使自己有些罪过也可以以百济人的身份给逃过去。
谁知那奶娘眼见自己必死无疑,也就不愿意放过言寿,赶忙说道,“姑娘这话说的真是不要脸,咱们谁都不知道那药汁子那么烫,就算你不打算让奴婢喝这个药,也不用因为奴婢不小心烫了小皇子一下就大力推搡奴婢!要不是姑娘推咱们一下,那药汁子也不会撒,那花瓶也不会碎!”
言寿也是不饶人的性子,两个人当下就吵嚷了起来。一直在一旁哀声哭泣的权妃见到此景,不禁更为悲伤,好容易止住眼泪对那边吼道,“都闭嘴!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要在这里推卸罪责!”
“翁主!翁主!奴婢绝对不是有意的,奴婢,奴婢只是不相信弥心罢了,翁主,你要相信奴婢啊!”言寿顾不得许多,膝行上前抱住权妃求饶道。
看到言寿求饶的样子,权妃心中蓦地想起,若不是言寿对言年言听计从,她也不会对弥心那么防备,也不会不听从弥心的劝告,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死。一想到这儿,权妃心中的怨气便冒了上来。
“你放开我!”权妃挣开言寿,转身对郭舒炎俯身行礼,“皇上,臣妾的儿子都是被这两个贱婢害死的,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好好责罚她们!”权妃这么一开口,言寿的命运便已无转圜余地,言年也无可奈何。
此时已经有专人过来为小皇子收敛尸身,为小皇子换上一身新衣,用黄绫包裹之后从殿内抬了出来。权妃已经伤心欲绝,此时见到儿子的尸身更是差一点晕了过去,直欲扑上前去抢过孩子。不过就算她如何请求,那些人都不会再让她看小皇子一眼。
“还不快将权妃扶进殿去歇息!”蒋曦薇见状对着弥心说道,弥心心知不管言年如何抗拒,自己在此事中已经被牵了出来,当下也不含糊,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几下便将权妃扶起来向正殿走去
言年欲伸手阻拦,谁知却被瑜楚给轻轻的挡了回去,瑜楚正色道,“权妃娘娘哀思过度不能理事,小皇子的丧仪还要你一力操持,此时就不必进去了,自有弥心伺候呢!”
言年寻思着今日规矩已经破了不少,自己也不必再守着规矩了,于是冷冷的推开瑜楚道,“这是永乐宫的事情,不劳他人置喙了。”
“吵什么!”卫嬷嬷带着人自宫外走进来,在帝后面前行礼如仪后又对言年说道,“你身为掌事宫女,还不先去处理偏殿的事情!”
卫嬷嬷看不惯言年的做派,自然言年也觉得卫嬷嬷可憎,当下就站在那里也不动弹。卫嬷嬷只作不觉,对郭舒炎说道,“太后听说了小皇子的事儿,太后十分哀恸,说是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些没照顾好小皇子的奴婢!权妃娘娘伤心也是正常的,皇上若是无事就多陪陪娘娘。只不过小皇子是夭折,所以不宜在宫中停留过久,所以丧事要尽快结束。”
“劳动母后烦心了,母后自己身子就不好,实在不宜为这样的事情伤神。”郭舒炎对着卫嬷嬷说道。
“既然如此,奴婢便回隆福宫复命了。”卫嬷嬷行礼后便离开了永乐宫,但是她带的人却留了下来,预备跟着处理小皇子的丧仪。
“三宝,将言寿和这个奶娘带下去,按朕刚才说的处置。言年,此事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朕不想与你纠缠,若有不满就叫朴秀成来见朕!”郭舒炎横了立在那边的言年,转身对蒋曦薇说道,“这事儿有专人负责,皇后也不必操心了。”
“臣妾明白,皇上且安心陪着权妃妹妹几日吧,臣妾先行告退了。”蒋曦薇福了一福,便也离开了。言寿和那个奶娘到底是被拖了出去,因为害怕出声惊扰了权妃还被人用布绑住了嘴,言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言寿被人拉了出去,然后再也不会回来。
因为小皇子太过年幼,所以丧事不宜张扬铺张,尸身只能由黄绫包裹后放置于瓮棺中,在皇陵之中寻一处角落将其埋葬,太庙中也不能有他的牌位,充其量是以后权妃自己在宫里偷偷祭奠。
权妃的孩子没了,这宫里有不少人称心如意,恨不得借着慰问的名义去看看那位宠妃的伤心面容,只是自小皇子夭折,权妃就病倒在床,永乐宫大门紧闭不许人进去,倒让她们意兴阑珊。
小皇子是在佑临满月那日没得,丽贵嫔一想到这个就不由庆幸自己的儿子还好好地活着,同是人母,自己也大概能感受到权妃丧子的那种哀恸。
说到丧子,这宫里明面上丧子的还有贤妃和兰妃,就连蒋曦薇暗地里也是失过一个孩子的,这日几个人聚在一起闲话,一说到权妃就纷纷沉默了。
“权妃入宫以来何等荣耀,原本还想着这次她有了孩子,只怕就要问鼎四妃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模样。这么一想,我的佑贤至少还留了个名字,比那个孩子多少有些福气。”兰妃抚着胸口说道。
“宫里头的孩子就是这般苦命,一生下来就有多少人惦记着他们的性命。你的佑贤,我的佑齐还有这个小皇子,都死的不明不白,你说这里面有多少人的手脚。”贤妃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裙,神色比以往要好了许多。
“皇上碍着朝政不能往下查我也理解,只是有时候想起来觉得孩子真是冤枉。”兰妃转向蒋曦薇,“娘娘说,权妃这个皇子,会是被谁害得呢!”
蒋曦薇低声道,“和亲而来的宠妃,可不仅仅是被后宫瞩目的。”她不便明言,却相信以这二人的心智必然能够明白自己话中所指。
贤妃亦是大家出身,美目一转便已明白蒋曦薇的意思,见兰妃仍是有些糊涂,便出言道,“权妃有了孩子,会让朝中变了风向,于是这孩子便不能活下来。”
“姐姐的意思是……”兰妃知道这个名字绝对不能说出来,她的话也生生止住了。
“现在是六月了。七月初七,新秀女该进宫了。”蒋曦薇抿了一口茶,不再说话了。
永乐宫里,权妃已经能够起身下床,甚至于在这殿里走一会儿也不成问题。其实她身上的病并没有多少,更多地是心病。
这是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自己何等珍视的孩子,就这么被两个不中用的侍女给生生送掉了性命!
言年送上来一碗鸡汤,却被权妃冷冷的推掉了。这段时间,言年要么这样沉默的伺候自己,要么就是用冷酷到底的语言劝慰自己必须要走过这段路。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她是明白的,可她到底也只是个女子,是个刚刚失了孩子的母亲,她需要一段时间去静静度过这段悲伤,而不是像言年这般逼着自己坚强起来。
“翁主,新秀女很快就要进宫了,您若是在这个样子,奴婢恐怕就要给熙嫔娘娘取信,恳请再派一位翁主过来,恐怕这不是您所希望看见了。”言年仍旧是板着面孔,对权妃冷冷道。
“你若是想,我也不拦着你。”回应言年的也是冷冷的话语,“该传午膳了吧,你还不去嘱咐小厨房!”
言年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出了大殿。此时弥心走了进来,低声道,“奴婢给娘娘揉一揉头吧,这样能舒服些。”
言寿被杖毙之后,权妃迟迟没有再选新的宫女,内殿里言年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到底是让弥心近身伺候了。而弥心行动之中更加小心翼翼,对言年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僭越。
权妃在长榻上坐下,靠在榻上微眯双眼,弥心的手轻柔的为她揉起来,按摩带来的舒适让权妃放松了下来。
“到底是你伺候的舒服些。”
“奴婢不敢,这是以前在尚宫局,有专门教按摩的姑姑教给奴婢的,奴婢其实也没学多久,娘娘不嫌弃就好。”
“你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权妃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些笑意。
弥心见状,手上的力度也就加了几分,揉的也起劲了。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断喝,“你在干嘛!?”
☆、暂别永相隔
弥心一惊,倏然将手收了回来,转头见隔断外言年充满怒气的面容,她连忙垂下了手,侍立在一旁。
正觉得舒适的权妃睁开双眼,颇有些恼怒的对言年说道,“你闹什么!她不过是给本宫揉一揉头罢了,你何必这么激动!”
“这样的事,应该在奴婢的监视下进行,以免她做出什么事情伤害到翁主!”言年大步走进来,用百济语说道。
权妃冷笑,“她要是想害我早就害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我看你是防备心太重了!”
“翁主,她毕竟是太后派来的人!谁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她到底才是个孩子!太后只不过是想要警告我一番罢了,你少在那里杯弓蛇影!若是你真有本事,又怎会调教出言寿那样的人来!”权妃气极,起身就对弥心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宫身边另一个贴身侍女!告诉殿内省,不用再往里选人了!”
“翁主!”言年犹想再劝,却被权妃冷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me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