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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众人的请安自然是因为皇后身子不适而免了。而郭舒炎则按时在太极殿召见重臣。待众人向郭舒炎汇报过日常事务后,郭舒炎朝冯太傅说道,“朕当年是太傅教出来的学生,现在有一事情不懂,不知可否还可向太傅请教。”
冯太傅不知郭舒炎的意思,听得他如此说反而有些得意,“皇上请讲,臣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朝孝恭皇后抚养桓帝之事,你如何看待?”
“桓帝自幼丧母,孝恭皇后性情温良,虽然自己也育有皇子,但仍是将桓帝养在身侧,视如己出,母子感情深厚。臣认为,这样的品格正是后宫嫔妃该有的品格。”
“那桓帝更改宗谱,将自己的生母变成孝恭皇后,此后就算自己的亲姨母入宫也没有改变,你又如何看?”
冯太傅的脸上忽然变了颜色,他似乎有些明白皇上为何要问自己这些问题了,但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桓帝虽然并非孝恭皇后亲生,但是其生母乃其父为太子时的正妃,桓帝仍属于嫡出。由孝恭皇后抚养是理所应当。无论宗谱如何更改,桓帝都是当之无愧的嫡出。而且孝恭皇后之所以同意桓帝更改宗谱,也只是为了让桓帝即位更加名正言顺。”说到最后,冯太傅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子。
旁边的蒋南林等人此时也听明白了这些话,想必冯太傅的女儿又在宫中胡闹了,结果惹怒了皇上,这才引得皇上在众人面前问出这些话。
“太傅的理解正合朕意,朕以为,现在皇后抚养长公主也是这个道理,太傅说是不是?毕竟太傅是长公主的外祖父,宫里面还有冯昭仪这个亲姨娘。”
冯太傅的身子有些发抖,“臣不敢,臣不敢。皇上已经改了宗谱,长公主的外祖父应当是蒋尚书,姨母也应当是雍王妃,臣和女儿不敢居于此位。”
“太傅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想必冯昭仪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行了,今日的事情就议到这里吧。”冯太傅如释重负,好容易才从太极殿里走了出去。
☆、一曲动天下(上)
转瞬就是五月初,蒋孝威回到上京已经快两个月了,郭舒炎特意下了恩旨,准许他和柳清然过完端午之后再回幽州驻守。
自从孝威认祖归宗,郗氏的心情就一日好过一日,连带着身子也好了几分,加上吴姨娘现在一个人独居,不常出院子,也不会来惹郗氏生气,她这日子便过得更有滋味了。柳清然又是个爽朗的性子,因而也颇得婆婆喜爱,婆媳二人的关系也十分和睦,整个凤邸内都显得十分和乐。
大儿子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操心的事情了,郗氏的关注点也开始转移到了小儿子身上。有时候夫妻二人相对的时候便会讨论起这件事。
“你什么时候给李家那边去封信,孝文今年也十六了,该操办一下他的婚事了。”
蒋南天对这个倒不是很着急,“也不过才十六而已啊,孝威都已经二十七了,书鹤也才四岁。孝文的婚事,咱们不用着急,等过几年孝文得了点功名再操办不迟。。js518。你看看长房里的阿绍,比薇儿还大两岁呢,不也没成亲嘛。”
“阿绍是长房长孙,自然不是我该管的。孝威是自小不在我身边,我也没法管,就剩下一个孝文你还不让我操心了?”郗氏斜了丈夫一眼,嗔道,“再说了,我就让你去封信问问,也没说马上让孝文成亲。”
“知道了知道了。”蒋南天一边说着一边脱去外衣,换上更为舒服的寝衣,“今儿大哥传信过来,说是让咱们和孝威两口子准备准备,好参加端午的家宴。”
郗氏对此并不在意,“家宴?这往年的家宴哪有咱们二房什么事情。咱们那位嫂子不是觉得咱们一房是庶出嘛。”
“想必是因为今年孝威回来的缘故吧。我倒觉得无妨,无论怎么说,咱们和大哥一样,都是蒋家人,当年若不是父亲的正房无子,我和大哥谁都成不了嫡出。得了,我就跟你说这么件事,你记得就好了。”蒋南天说完这话就挨着郗氏躺了下来,“忙了这一日了,也真该好好歇歇了。”
“也罢,你好好睡一会吧,等一会用晚膳了我再来叫你。”郗氏见丈夫有些疲倦了,便也不再打扰他。
后院里,蒋孝威蒋孝文兄弟二人正在棋盘之上大战。蒋孝文没想到自己这位军旅出身的兄长在棋艺上也丝毫不输给自己,初见时那种陌生感早已被新鲜感给取代了。
蒋孝威走失的时候蒋孝文才几个月大,对这位兄长的印象只停留在父母还有姐姐的描述中,等到哥哥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忽然就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而感到难过,因为这样就不能出去博取军功为二房正名,而大哥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自己的遗憾,也让自己有了更多的自由。
“孝文,该你落子了。”蒋孝威清越的声音打断了蒋孝文的沉思,“你今天都走神好几次了。要是累了,咱们就明日再下。”
蒋孝文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白棋,“大哥,咱们蒋家算上祖父已经出了三位武将,咱们家也算是武将世家了,那我却不能像你们一样,是否显得太没用了。”
“怎么会呢。如果一个国家全部由武将来管理,那么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将是灭顶之灾。武将的责任在于保家卫国,而治理这个国家,则需要文臣。你别看伯父现在很惹人讨厌,若是没有一点本事,又怎会居于丞相之位。你有文才,就该好好施展才是。”
蒋孝文犹自不满足,“那大哥你现在出征打仗,真的全都是为了国家吗?”
蒋孝威顿了一顿,方才回答道,“还未和家里相认时,我敢这么说。但是现在我不敢了。至少现在我不能那么一心只想着奋勇杀敌,我还要想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胜利超过他人。以前顶多想着要保住自己的命,现在却要想着家族。不过这也是一份责任,我有这个责任去保全我的家人。孝文,你也要记住,无论以后你是驰骋官场还是文坛纵情,凡事总要为爹娘还有你姐姐考虑三分。”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也许是自己打破了孝文一直以来尚算美好的期许,但是作为蒋家人,他总要明白这些事的。就像自己在辽东,总有一些事是身不由己的。这份责任,爹要担着,自己要担着,日后孝文也不能例外!
宫里面已经开始准备过端午的事宜了,宫里几个小孩子脖颈、手腕还有脚腕上都已经扎上了五色丝线,缝制有五毒图案的小儿衣衫也已经送了出去。蒋曦薇特意知会了尚服局,给随风制作的衣服要特别经心,不能太沉也不能加入任何的羽毛作为里面的填充物,以防跑出来让随风窒息。
兰妃的绣工甚好,不仅亲自给望月做了身新衣服,还特意做了几个精巧的小粽子送来给望月和佑弘,喜得望月无可不可,连连叫着让兰妃多做几个,好让她挂在寝宫里。
“到底是你兰母妃做的东西好,尚功局送了好多这种小玩意,她一个都没看上眼。”蒋曦薇看着望月摆弄着那些小东西,不由嗔道。。tyjiao。
“兰母妃做的比她们送的漂亮,所以我喜欢。”站在地上摆弄的望月抬头冲蒋曦薇甜甜的笑了一下。自从上次她发高烧以来,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开心的笑。蒋曦薇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那次高烧好了之后,望月就有些患得患失,生怕哪一日自己就将她给送走了,更是连笑模样都没有了,自己好说歹说都没用,没想到今日兰妃送来的小东西倒让她笑了出来。
“望月喜欢的话,以后就跟兰母妃学着做好不好?”蒋曦薇含笑说道。
“好。望月要做一个大大的,好送给母后,让母后也挂在寝殿里。”望月跑到蒋曦薇跟前,伏在蒋曦薇膝上撒娇道,“望月还要做一个给父皇,给弟弟,给贤母妃,给……”她一连串说了好多人,直说的蒋曦薇和兰妃哈哈笑。望月又摆弄了一会,说是要给随风去看看,带着仆妇就往长秋宫去了。
“娘娘真的不打算处理一下冯昭仪那件事了?”兰妃本就喜欢孩子,佑贤夭折之后她把疼孩子的这份心都投入到了望月身上,加上她是知道望月高烧这件事的内因的,对冯昭仪本就厌恶的她此时更是增添了三分。
蒋曦薇拨弄着护甲道,“那天望月哭的那么伤心,本宫想杀了冯昭仪的心都有了。可是若是认真起来,她大可以说是望月还小理会错了她的意思,她说的本不是那些什么的。本宫需要一个正经的理由处置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皇上警告冯太傅起了作用,她最近也老实了许多,一直称病不出,本宫也抓不到什么错处了。”
兰妃听了这话沉思起来,过了片刻她开口说道,“娘娘不能明面上处置冯昭仪,何不利用利用蒋贵人?冯昭仪一直对娘娘不满,导致冯家对蒋家不满,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到蒋贵人耳朵里,娘娘说,蒋贵人岂能不找冯昭仪的麻烦。”
“可碧娇的位份比冯昭仪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蒋曦薇幽幽道。
“可娘娘是皇后,而且终归都是蒋贵人的堂姐。臣妾知道娘娘这一房和蒋家长房不睦,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团结些才好。”兰妃劝道。
蒋曦薇往深了一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也就算是默认了这个主意,她又冲着兰妃说道,“贤妃姐姐身子一直不好,现在又来了个权妃,以后这宫里,咱们两个可就难走了。”
“只要臣妾与娘娘同心,加上下面还有不少人巴结娘娘,咱们定然能够在这宫里安安稳稳的走下去。”兰妃说道,“更何况,等娘娘生下腹中的皇子,就等于有了三子傍身,这样的地位,谁又能撼动,臣妾还要仰仗娘娘呢。”
“咱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么生分的话。不过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帮我照顾着望月还有弘儿,这两个孩子现在都还小,本宫实在有点难以兼顾。经常是抱着这个,哄着那个的。”
兰妃的眼光中有一丝黯淡,“娘娘这可是福气,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蒋曦薇有些后悔自己失言,便顺嘴说道,“本宫记得,你的癸水上个月并没有来,你找个机会让太医看看吧。”
只一句话,让兰妃心底顿时亮了起来,说的话也有了三分笑意,“等回去了臣妾马上就请太医过来。不过有件事,臣妾得告诉娘娘一声,端午夜宴,听说权妃准备一鸣惊人。”
“她已经够惊人的了,还想怎样。”蒋曦薇说这话是意有所指的,现在权妃经常是白日被召见,人们开始还以为没有召幸之事,后来竟渐渐传出,其实每次权妃被召见都有记档之事,当下就让人对她侧目三分。
☆、一曲动天下(中)(以前标题发的错了)
端午节一大早,就有专人为各宫各院的大门口上插上早已备好的艾蒿。 此时正是石榴花盛开的时节,自然也少不了鲜艳的石榴花来做点缀。
今年的端午,郭舒炎只将节礼颁给群臣,并无召进宫赐宴之事,也好让群臣能够和家人一同过节,连带着皇亲宗室也未曾召进宫来,故而端午夜宴只有郭舒炎与后宫嫔妃罢了。
这次宴会太后早早知会了蒋曦薇,说是自己性喜安静,今日宴会不少嫔妃又要争奇斗艳,所以自己就不来凑热闹了,不过又另外嘱咐蒋曦薇,说她身怀有孕,自然该事事精心的。
宴会开在上林苑的漱玉殿,这漱玉殿和旁的殿阁不同,它是建在蓬莱池中,只有一处廊桥同陆地相连,在这上面可以观赏到上林苑四周的所有美景,又有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