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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曦薇在床边絮絮的说了许多话,佑平也在蒋曦薇的声音中沉沉睡去。之后蒋曦薇何时走的他也就不知道了。
那日之后蒋曦薇出面,开始逐步恢复宫中的用度,虽然不及一开始的高,但也没有低到哪里去。这下才让那些低位嫔妃缓过气来。除此之外郭舒炎对温德仪的宠爱终于有了降温的态势,虽然也时常去温德仪那里,但是召幸之事几乎等于没有了。
三月初,被郭舒炎派去百济的江南总督寇怀,终于不负郭舒炎所望,将德妃的独子佑允给带了回来。德妃到底是想念儿子的,想着要大开宴会庆祝儿子归来,结果又被温德仪在郭舒炎耳边念叨了一番而作罢。弄得德妃对温德仪也是二十分的不满。
按说寇怀将佑允送到上京,他的任务应该就已经完成了,可是郭舒炎却并没有下旨让他回去,而是把他留在了上京城。
☆、花乱蝶欲狂(中)
寇怀已经年过花甲,在江南任职也由将近三十年了,从兄长突然被封侯开始,寇家便从一个小药商一跃成为江南的新宠。……也曾为那些世家大族所不齿过,但自己终究是一步一个脚印获得了那些人的尊重与信赖。
如果太后当年的行动没有那么果决的话,自己可以确信,舒雨早就已经是这天下之主了。奈何阴差阳错,舒雨只能做个偏居云南的亲王。
这些年自己从未放弃过拥立舒雨的计划,从侄女贞宜委身与郭舒炎开始他就在暗中谋划,只等一朝郭舒炎身子垮掉,舒雨也该长大了,自己便可以号召江南世族一举将舒雨拥立上去。
这一切本来都进行的十分顺利,谁知蒋曦薇的出现给这件事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郭舒炎因为对她的在意,竟然刻意疏远了贞宜。虽然自己指使贞宜出现在皇后面前,可皇后却并没有被打垮,反而后来居上,居然将贞宜给赶了出去!
不过自己当然有办法再次找到贞宜,并建立了一条新的联络线路,可是贞宜在宫外,就再也没有以前的作用了。于是自己痛定思痛,狠下心不再跟贞宜联系,只安心帮着舒雨在西南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
这次进京被皇上留下是意料之中,自己也是有目的的,一来可以试探试探皇上近来对江南的态度,另一方面,自己想看一眼太子,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贞宜的孩子。那蝎毒下的极其猛烈,自己绝不相信太子会是皇后亲生的!
寇怀是地方大吏,郭舒炎自然不能对他忽视不理,自然会在建章宫设宴款待寇怀。不仅如此,为显对寇怀的重视,太子和皇后也同时列席。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不宜与外人相见,于是在席前设了道帘子,寇怀也不过是在帘外叩拜就是。寇怀无法看清皇后的面容,只能从声音中判断蒋曦薇的性格,这位皇后在宫中所作所为他时有耳闻,的确是个有手段有谋略的女子。不得不说,贞宜若有她一般心智,恐怕也不会被她赶出去了。
与寇怀的赞赏不同的是,蒋曦薇见到寇怀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如果不是他给自己下了蝎毒,那个孩子本不必死的!虽然弘儿跟自己亲生已经没什么区别,可是午夜梦回想起这件事蒋曦薇仍旧是无法释怀。
佑弘跟蒋曦薇一道呆在帘后,蒋曦薇并不希望寇怀看到佑弘的面容,毕竟佑弘和寇贞宜总还有那么几分相似,寇怀是寇贞宜的叔父,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堂堂一国太子总不能跟着女眷呆在帘子后面,寇怀见到佑弘是迟早的事情。蒋曦薇心里想着就算寇怀知道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才示意佑弘从帘子后走了出去。
“臣寇怀叩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寇怀只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当即就跪拜了下去。佑弘温和的将他给请了起来,之后便进了自己的席位。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寇卿进京一次不易,况且又跋涉千里替朕接回佑允,朕备薄酒敬寇卿一杯。”见郭舒炎如此客气,寇怀连忙将酒杯举了起来。
“为臣子者,能为君王做事乃是毕生大幸,臣不敢居功,且满饮此杯,方不负皇上厚爱。”寇怀将被子高高举起,毫不犹豫的喝下了杯中酒。
他忽然看见了郭舒炎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猛然想起郭舒炎的酒杯仍旧放在桌上,郭舒炎压根就没有要喝的意思!可是此时他已经无法停下,只能将杯中酒喝干净。
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任何感觉,嘴里全是酒的醇香。郭舒炎的确备了好酒,是多年的陈酿,寇怀脸上不由现出了有些怀疑的神色。
郭舒炎的神色中尽是说不清的意味,“这酒是那次皇后兄长打破百济,从百济王室的库房中寻得的好酒,听闻已经有数十个年头了。朕记得寇卿的腿以前受过伤,这酒也算是药酒,剩下的就尽数送予寇卿,寇卿觉得如何?”
寇怀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对郭舒炎笑言,“皇上给臣备了这样好的酒,臣感激不尽!皇上如此顾念老臣,老臣唯有一死才能报得君恩。”
蒋曦薇在帘内露出一丝冷笑,寇怀这人可真会说话,那些不了解他私下动作的人恐怕要被他这样的话弄得感动不已,实际上寇怀私底下的小动作实在太多了,郭舒炎一点不相信他说的话。
趁着这个当口,寇怀往佑弘那边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整个心都慢跳了一拍。太子和贞宜长得简直是太像了。自己可以确信,眼前这个孩子必定是贞宜的孩子!
见寇怀盯着佑弘的时间有点长,郭舒炎有些不悦的咳了一声,待寇怀反应过来,郭舒炎脸上又挂上了一贯的笑容。
“这两年边境战事不断,粮草军资江南都出了不少,可见江南富庶程度,这也是寇卿的功劳。若没有你在那边辛苦调度,哪来的如今的鱼米之乡。”
寇怀连忙谦逊道,“皇上谬赞,臣不敢居功,江南人杰地灵,各方官员都能够励精图治,所以才能为前线提供粮草装备,并非臣一人之功。”
郭舒炎就等着他说这句话,顺着话头就说到,“朕听说淮安府知府是个有能耐的人?可有这回事?”
郭舒炎乍然询问一个地方官员,寇怀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只能按着郭舒炎的话回答道说那个淮安府知府的确很有本事,原本淮安府一直不富裕,但他在任数年已经让淮安府从穷乡僻壤变成了富庶之乡,而且这位知府大人为官清廉,将淮安府治理的井井有条。
听了这话,郭舒炎略一沉吟,话头却再次被挑开了,“朕记得寇卿今年也过了花甲之年了吧?朕记得你有三个儿子,不知可堪大用吗?”
“犬子愚钝,恐怕不堪大用。”寇怀随口谦逊道。谁知郭舒炎下一句话就让他大跌眼镜,“寇卿刚才也说那淮安府知府才能出众又清廉爱民,朕决定将他调到你哪里做寇卿的副手。毕竟寇卿年纪大了,平日也该偷闲休息休息。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吧。”
话说到这儿,寇怀才总算明白了郭舒炎的意思。合着郭舒炎就在这里等着给自己下套呢!既然自己岁数已经打了,儿子又是自己亲口说不堪大用,那么郭舒炎为了“体贴”自己,定然会安排另外的人去,而且还必然会是和自己不对付的人。不过现下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叩谢皇恩就是了。
蒋曦薇在帘内悄悄打量寇怀,可以看出寇怀是典型的江南人士,虽然年岁已大,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儒雅之态凭白让他多了几分风采。
之后郭舒炎连连给寇怀灌了好几杯酒,寇怀不要拒绝,只好全部都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蒋曦薇知道郭舒炎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寇怀,便也安心等在帘后。
过了片刻三宝躬身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蒋曦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蒋曦薇的眉头不禁皱到了一块,便向郭舒炎示意了一下,之后就起身从殿里退了出去。
一出殿门,蒋曦薇的脚步就不由加快了。一边走还一边对三宝说道,“好端端的温德仪来做什么?”
三宝苦着一张脸道,“奴才也不知道呀,温德仪和左贵人两个带了不少东西,说什么都要进来,奴才好容易才让侍卫给挡住了。”
蒋曦薇有些不耐烦,“好端端的来闹什么!真当本宫管不了她吗!”正说着,蒋曦薇已经走到了宫门口。老远就看见一蓝一粉两个女子站在那里和侍卫喊着什么。
“闹什么?!”瑜楚见状一个箭步走了上去,对立在门口的几个人叱道,“皇后娘娘来了,还这么不消停!”
后宫里尚宫只有两位,地位一向高于旁人,等闲低位嫔妃见了她们都要客客气气的。不过这温德仪和左贵人并不是等闲嫔妃,也没有给瑜楚什么好脸色。只是看见瑜楚身后是满面怒容的蒋曦薇,二人这才消停了几分。
“皇上并没有召见你二人?而且此时尚在前面召见地方官员,你们好端端的跑来做什么?”蒋曦薇走上前去冷冷道。
温德仪福了一福,“臣妾正是为此事而来。皇上召见外臣,皇后娘娘是后妃。后妃不得干政乃是祖宗规矩,娘娘却公然陪着皇上,岂非不明事理?臣妾是为了来劝诫皇后娘娘才要闯建章宫的!”
左贵人听了温德仪这一番话,吓得魂都要没了,蒋曦薇的手段她们都是知道的,连姐姐那么厉害的人都被压得服服帖帖的,这温德仪难不成是不想活了?!自己不过是听说她要去建章宫,自己寻思着跟去没准也能见到皇上,谁知道温德仪会跑来说这么一堆没轻没重的话?!
蒋曦薇冷笑一声,“温德仪不愧是才女,这话说的这么有道理,本宫竟无可辩驳?”见温德仪面露得色,蒋曦薇继续说道,“敏孝皇后堪称一代贤后,生前偶尔也会陪太祖皇帝接见朝臣。当年百济意欲羞辱却被敏孝皇后给顶了回去,一时间传为佳话。温德仪饱读诗书,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吧。”
☆、花乱蝶欲狂(下)
温德仪一愣,她是用古礼在指责蒋曦薇,却没想到蒋曦薇能用敏孝皇后来堵自己的嘴。…………敏孝皇后是贤后,也是皇上的亲祖母,自己再说不就成了指责敏孝皇后?敏孝皇后地位非比寻常,岂是自己可以随意指摘的!
不过令蒋曦薇没想到的是,温德仪不过才愣了片刻就开口回道,“敏孝皇后是陪着太祖皇帝打天下,所以才有资格面见朝臣。如今国泰民安皇后娘娘缘何要见地方大吏?难道不是意欲干政?”
蒋曦薇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本宫自幼也算读了几本书,书中人物繁多竟没有一个像温德仪这般能言善辩。你说本宫面见朝臣于理不合,那本宫是否要带看看当年敏孝皇后留下的懿旨?敏孝皇后告诫后世皇后应认真辅佐君王,本宫不敢谈得上辅佐皇上,见一见朝臣又有何错?”蒋曦薇说到这儿,脸上的神色更加玩味,“本宫忘了,这道懿旨是敏孝皇后留给后世皇后的,温德仪不是皇后,所以看不了这个。”
温德仪被噎得说不出话,皇后的伶牙俐齿她是从来未见识过的,如今一看果然不是假的。见温德仪没了话说,蒋曦薇却没有打算放过她,“本宫见朝臣倒是无碍。那温德仪不经皇上传召就贸然往建章宫闯,这要是被朝臣们知道,要被上书责问的恐怕就是温德仪了。”
蒋曦薇本就比温德仪高出几分来,再微微昂头更是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温德仪终究是在她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卫连,送温德仪和左贵人回去。告知丽妃一声,说是温德仪宫规不熟,让尚宫局再找两个老嬷嬷来教导一下。温德仪这段时间也不必出来了,等一应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