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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曦薇的心情尚未平复,醒来之后又忍不住眼泪,郭舒炎见状赶忙为她拭去了眼泪,又好生劝了几句,蒋曦薇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小厨房早已准备好了白粥和几色小菜,蒋曦薇胃口一般,不过随便吃了几口就将筷子给放下了,对秀奴问道,“佑平可安顿好了?”
秀奴心疼自家小姐自己难受还要想着旁人,连忙说道,“都好了,刚才奶娘来报说七皇子一路劳顿,现下已经睡了。”
蒋曦薇点点头,靠着郭舒炎怀中说道,“皇上陪臣妾去看看佑平好不好?”此情此景郭舒炎怎会拒绝,自然是陪着蒋曦薇去了佑平所住的玉堂殿。
这殿里的一切都是蒋曦薇亲自选出来安置进去的,宫女内监也是瑜楚亲自去选出来的,自然是事事精心。蒋曦薇进去的时候,奶娘正坐在佑平的身边哄拍着他睡觉。见蒋曦薇他们进来起身行了一礼。
蒋曦薇微微颔首,悄声走到小床旁边,看着熟睡中的佑平,眼泪又忍不住簌簌而落。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佑平的小脸,熟睡中的孩子神态安详,再没有白日里对母亲的疏离。蒋曦薇俯下身轻轻在佑平脸上吻了一下,转头对郭舒炎轻声道,“咱们出去吧。”
郭舒炎颔首,抬眼看了一下奶娘,那奶娘是个伶俐的,便跟着帝后二人一同出了内殿。帝后二人在外间坐下,那奶娘只垂手立在下方。
“这几年你照顾佑平十分辛苦,还得想着要往宫里传递消息,这份功劳朕和皇后都记在心里。”郭舒炎率先开了口。
奶娘闻言连忙跪下说道,“奴婢不敢居功。七殿下能回到皇后娘娘身边是再好不过了,奴婢实在对蒋昭容的所作所为看不下去了。”
因着奶娘传回的消息里只说蒋碧娇在佑平面前说了蒋曦薇的坏话,并没有说到底讲了什么,所以蒋曦薇他们才会对佑平的反应感到如此的震惊。
郭舒炎的眉头皱到了一块,“蒋碧娇素日对佑平如何,你且细细说来。”
奶娘秦氏对佑平一直尽心照顾,对蒋碧娇一直有所不满,此时见郭舒炎询问,便降罪这些如竹筒倒豆一般讲了出来。
“初时七殿下时常啼哭,蒋昭容有孕心情烦躁,便会时不时的拧七殿下几下。此事曾被太后闻知,便将七殿下接到了身边,这才过了一段平静日子。后来蒋昭容去了晋阳宫,日子长了太后也就放手让蒋昭容和殿下接触。”
“虽然殿下衣食不缺,但是蒋昭容平常对殿下压根不管不问,殿下生病了哭闹不止也十分不耐烦,那些房里的宫女仆妇也都不甚理会。再后来殿下稍知人事的时候便时常拿出皇后娘娘的画像,指着画像告诉殿下,是皇后娘娘不喜欢殿下,所以才将殿下打发到了晋阳宫。加上殿下平时缺少关爱,日子久了自然就开始记恨皇后娘娘。奴婢有心告知殿下真相,但是房里都是蒋昭容的人,奴婢等闲都不得上前,时间长了殿下也就听不进去了。奴婢有负皇上娘娘嘱托,实在惭愧。”说到最后,秦氏也是眼圈通红。
蒋曦薇用帕子拭去眼泪,上前将秦氏给扶了起来,“你没有罪过,本宫还要谢你这些年陪在佑平身边。如果连你都没有尽心照顾他的话,本宫无法想象这孩子会变成什么样。”
秦氏尽力忍住眼泪,忽然抬首说道,“奴婢忽然想起,回宫之前蒋昭容还想让七殿下继续在她身边住着,是太后对蒋昭容说如今形势不同,只有还回七殿下他们才会放过蒋家。这是奴婢无意之间听来的。”
蒋曦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奶娘在说什么。因着腊月的时候秀仪有孕,蒋南林难免对她更为体贴,结果王氏知道了之后居然下黑手让秀仪落胎了,结果这事不知怎么被闹了出来,加上蒋孝绍如今在西南频频犯错,蒋孝文便联合了一众年轻的御史对丞相蒋南林上书弹劾。虽然郭舒炎还没开口,但是蒋南林此时的情况的确不妙。
原来是因为这个,蒋曦薇嘴角一弯,原来是想让二房放他们一马才急吼吼的把佑平送了回来。可是他们还给自己这样一个儿子,自己又怎会放过他们呢?
☆、心始两相知(中)
郭舒炎的神色亦不是很好,虽然在极力的忍耐但奶娘讲述的事情仍旧让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经历。…………四岁进宫被祖母抚养,也是衣食不缺,缺的就是母亲的关爱。无数次午夜醒来,自己身边只有陌生的宫女,没有母亲的爱抚和安慰。他大概能感受到佑平的难受,也愿意和薇儿一起补偿他缺失的爱,可是他接受不了这个孩子会恨自己的母亲,一如他后悔曾经对母亲那么冷漠一样。
“如今回了未央宫,你身边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好好照顾七皇子,别再让蒋碧娇教坏他。要告诉他,他的母后很爱他。”郭舒炎沉声说道,“薇儿,天晚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佑平还小,咱们慢慢来。”
之后郭舒炎挽住蒋曦薇一同回了椒房殿,二人被服侍着安歇不提。第二日一早蒋曦薇出现在所有嫔妃面前时却仍旧是那般高傲的姿态。
昨日皇后突然晕厥的事情已经传遍的后宫,但是原因却始终没人知道,蒋碧娇约莫猜到原因但却不能对旁人提起。她三年未在宫中,这宫里的人事都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她宫里那两个嫔位上的人就已经够让她烦的了。
而且蒋曦薇似乎并没有打算让她好过,一落座就开始询问她在馆娃宫过得是否习惯,还对她说,“容嫔和茂嫔虽然年轻,但都是懂事的人,你身为诸位,凡事都让着她们一些。”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好像自己会欺负她们一样。
还欺负她们,自己不被欺负就不错了。昨日自己回宫,按理说表哥应该来馆娃宫看自己,结果居然又陪了蒋曦薇一夜。蒋碧娇一想起来就心有不平,没办法就只能拿佑平的事情来安慰自己。
蒋曦薇这边刚消停,淑妃又开始似有似无的找茬,结果蒋碧娇好容易打制的凤簪就被以僭越为名给当场摘了去。这下子后宫嫔妃都看出来蒋碧娇如今的境况,有以往被她欺侮过得现下都恨不得上去踩一脚。
晨昏定省一散,蒋曦薇就准备去隆福宫给太后请安。昨日看太后精神上好,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太后到底是老了,面色比以前也憔悴了许多。上次王氏闹出的事被太后给平了,这次太后是不能出头的,所以她想要让蒋曦薇来出头。
若是按以往的管理,蒋曦薇对太后的命令都是言听计从的,这次蒋曦薇居然破天荒的回绝了太后。
“伯母的性子的确该敲打敲打了。公然上门打人就算了,那秀仪进了蒋府也算是蒋府的人了,而且还怀着蒋家的孩子,伯母怎好就让她落胎。姑母可以保她一次两次还能保一辈子吗?”蒋曦薇对太后一向都是软言细语,今天却没了这种好脾气。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何尝不知道在这点。可是若真的发下去蒋家脸上不好看呐。哀家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现在佑平都回到你身边了,你还不满意吗?”
蒋曦薇冷笑一声,那声音好像是笑又像是在哭,让太后不由打起了寒颤,“姑母觉得这是在给曦薇恩惠吗?当年皇上跟姑母关系不佳的时候姑母心中舒服吗?如果姑母不舒服,就别问曦薇为何还不满意!”
太后并不清楚蒋碧娇到底做了什么,反而奇怪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哀家对佑平一向是疼爱有加。”
“那您可以去问问您的好侄女。”蒋曦薇说完这话便起身告辞了。
馆娃宫。
郭舒炎一下朝就去了馆娃宫,蒋碧娇闻之兴奋不已,连忙梳妆打扮着等候郭舒炎的到来。谁知郭舒炎一见到她就直接丢下来一句,“跪下!”
蒋碧娇不知为何,连忙挽住郭舒炎的手臂撒娇道,“表哥,别对人家这么凶嘛……”
郭舒炎大手一甩,“朕说,让你跪下!”语气之中已含了森冷之意。
蒋碧娇唬了一跳,只好乖乖的跪在地上。此时上京城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去,青石板冰凉无比,让蒋碧娇有些忍受不住。
“三宝,你找人在这儿盯着,让她从现在跪到丑时再起来!这期间不论谁上门来都一律不见,不管谁来求情也不许她起来!”郭舒炎冷冷道。
现在才不过上午,就这么跪下去几乎是要命,蒋碧娇连忙拉住郭舒炎的衣角,“表哥,碧娇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我!”
郭舒炎甩开她,扳起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你对佑平说的那些话打量朕不知道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挑拨皇后母子的关系!朕看你是活腻了!今日你就别指望你父亲或者是母后来救你了,给朕老老实实的,否则你就这么一直跪下去吧!”
说罢,郭舒炎抬腿就走。按照他的要求,在他走后,正殿的大门会被关的严严实实的,谁也不得出入,蒋碧娇压根都没办法派人出去搬救兵。
蒋碧娇又羞又愤却又无计可施,她自小娇生惯养如何受的这样的委屈!偏偏三宝还真的派了一个老嬷嬷来看着她,丝毫不许有失。蒋碧娇不仅不许起来,连弯腰都不许,只能挺直了身子跪在那里。
佑弘今日从书房回来之后就直接到了佑平所住的偏殿,佑平虽然还不太适应,但是一玩起来也就熟悉了许多,加上佑弘一直刻意哄着他也让他多多少少放下了心防。
只是在见到蒋曦薇的那一刹那,佑平脸上的笑容再次收了起来,虽然这次在秦氏的哄劝下叫了蒋曦薇一声母后,但叫完之后就拔腿跑回了内殿。
蒋曦薇不由苦笑,这孩子对自己的冷落恐怕是自己这些年来遇到的最为难的事情,自己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母后……”佑弘走到蒋曦薇身边,轻轻牵住蒋曦薇的手,“也许弟弟他只是不适应而已,以后就会好了。”
“是么,母后会等到这一天吗?”蒋曦薇低声呢喃道,神情中尽是伤感。
“会的会的。”佑弘见这样劝蒋曦薇不行,就拿出了平常调皮捣蛋的架势黏在蒋曦薇身上,嘴里还撒娇道,“弘儿说会就会,母后要相信弘儿!”
蒋曦薇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又拉着佑弘从玉堂殿出来,一路上还说,“你就会用这样的话来哄母后。这两日母后怎么听说这上林苑有好几处鸟窝都没了,说说是不是你干的?”母子俩说笑着走远了。
佑平不知何时已经从内殿走了出来,望着蒋曦薇牵着佑弘的手越走越远,小脸上还挂满了眼泪。秦氏走到他身旁,蹲下神轻声道,“殿下出了一身汗,还是换身衣裳吧。”但是佑平并没有动弹,而是呆呆看着外面。秦氏约莫猜到了他的心思,细声呵哄道,“下次殿下见到皇后娘娘就不要跑了,您也可以跟娘娘亲热的。”
“她会像母妃哄佑翔一样哄我吗?”佑平低低问了一句。
“当然会了,皇后娘娘是殿下的亲生母亲呀。”秦氏见佑平对蒋曦薇产生了期待,不由喜上眉梢,“皇后娘娘肯定很高兴的。”佑平听罢也没有再说话了。
之后佑平虽然没有让蒋曦薇再亲近,但是见到蒋曦薇的时候也不再是那么抗拒的。蒋曦薇的心绪宽慰了些许,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此事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馆娃宫那边蒋碧娇被郭舒炎罚跪罚的几乎双腿都要跪断了,跪完被侍女扶起来之后便就下不来床了,太医没奈何开了药酒,让侍女将蒋碧娇腿上的淤血给揉开,弄得蒋碧娇一脸半个月都没能出屋。最让她羞愤的是,不知是不是郭舒炎的刻意,在这半个月茂嫔和容嫔频频被召幸。
太后听闻此事虽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