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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滕低声道:“要不要帮她镇定一下!”
“不用!”我阻止道:“我看着呢!有事我会出手。”
荆恨蝶抖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那是一具没有人皮的尸体,全身上下血淋淋的泡在防腐柜里。我早就注意过那个尸体,他有时会在防腐柜里翻身,就像用一个姿势睡得久了感觉不舒服,在换着姿势睡觉一样,等到了早上他又会翻回来。
那天晚上,他从福尔马林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睛就像是玩具娃娃的眼睛,眼眶里像蒙着一层亮晶晶的玻璃层,像是能闪光。
他告诉我,他可以帮我开天眼,但是我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我当时怕得要死,为了再见到妈妈,我还是答应了。
他从福尔马林里坐了起来,在我头上画了一道符。我马上就看见解剖室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个血淋淋的站在阴影里看着我冷笑,有些人还有露着骨头的手指对着我指指点点,好像在说什么。
我吓得尖叫着跑出了解剖室,就在我出门的时候,我听见那个人在哈哈大笑,说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去找他。
我虽然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妈妈,可是也看到了无数孤魂野鬼,她们围在我身边,跟我说话,向我哭诉,在我吃的饭上闻来闻去,伸手向我要钱……,
我好怕,真的好怕……,可是能看见妈妈我也好开心。
可我父亲,那个混蛋,在我眼前亲手打散了妈妈的魂魄。那一刻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任性,非要再见妈妈,她也不会落得魂飞魄散的结局。
妈妈没了,可是那些孤魂野鬼还在,没了妈妈的保护,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吓我,欺负我,我真的又回去找那个人了。
那人交给我一个大印,让我带在身上,这样孤魂野鬼就不会来找我了。但是,那个大印我只能用一年,一年之后不去找他,那些鬼魂就会再找上我。
他说:他可以每年给那方大印加持一遍法力。但是,我必须每年往水库废楼领五个人。只要把他们领过去,其余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管了。
他当时的眼神太可怕了,我永远忘不了他的眼睛。
他虽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我能看出来,他是想让那些人送死。
我做不到滥杀无辜,真的做不到。只能再一次落荒而逃。
就在我心里不停挣扎的时候,有一个老法医,无意间告诉我,其实鬼魂是不敢靠近警察的,警徽上有正气,配枪有杀气,警衔越高鬼魂就越不敢靠近。
那一年,我第一次去求我父亲,让他帮我当警察,他竟然很高兴,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我自己也发疯似的去考警校。
在我进入警校之后,那些鬼魂真的不再出现了,我在警校里呆了四年,一步也没离开。甚至过年也是一样,因为我不敢。
我选择当刑警,不是因为我喜欢这个职业,是因为刑警可以配枪,警衔也会稍微高上一些。
荆恨蝶说着话,不自觉摸了摸身上的警徽,发现警徽还在才露出一丝如卸负重的表情。
看来,她所说的都是真话。
我不等他松懈就追问道:“你当上警察之后,没再去找过那个尸体?”
“去过!我当时利用职权,对解剖室的进行了检查。强行把他认定为不合格的尸体。但是,我却不敢把他拿去火化,只能是让人把他挪到了医大的地下室封存了起来。”
荆恨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他被抬走的时候,脑袋在玻璃柜里转了过来,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步不放。我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的地下室。”
我疾声道:“你就是简单把他封存了。”
“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玻璃柜上贴过几张灵符,那是我特意跑到茅山求来的。我还在地下里加了封条,上了锁。不让别人进去。”
“那天,我听菱夕说起,有人打电话讲水库的故事。就知道他肯定控制了别人,他要开始杀人了!”
我厉声问道:“御鬼囊是怎么回事?”
“那真的是我淘来的,真的……”荆恨蝶拼命解释道:“我知道菱夕要去水库,就特意找到一家很有名的风水店,高价买了一个符囊,我怕符囊的效果不好,还在里面装了一颗杀过人的子弹头。子弹头不是可以辟邪么?”
我明白了,那个御鬼囊真的是荆恨蝶无意中得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御鬼囊的内侧还绣着符。冒冒失失的把沾过人脑浆子的子弹扔了进去。
子弹上阴气和血腥,激发了已经快要失效的御鬼符。
就因为这么一个巧合,差点要了我的命!
第五十二章 馊主意
我心里忽然冒出来一股庆幸的念头:多亏那个御鬼囊仅仅是个意外。跟一个鬼道高手放对儿,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我趁着荆恨蝶还没完全恢复归来,飞快的问道:“那具尸体现在在哪?”
“医科大学地下室,编号34!”
荆恨蝶说出这句话之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这也是一种正常的反应。无论是那具尸体,还是她母亲的死亡,对她来说都是一种难以遏制的梦魇,现在她等于释放了一个噩梦,而我们恰恰变成了接手噩梦的人!
我站起身来对荆恨蝶沉声挥手说道:“你走吧!”
荆恨蝶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挣扎着站起身来,犹犹豫豫的走到的许菱夕的面前。
许菱夕闭上了眼睛,泪水却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荆恨蝶犹豫了好久,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逃也是的跑掉了,一路上虽然摔倒了两次却一刻都没有停留。
我抬手点开了许菱夕的穴道。
许菱夕却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尖叫着跳了起来,一巴掌往我脸上扇了过来:“王魂,你混蛋!”
我想要躲开她那一下易如反掌,二我却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挨了她一巴掌。
对她,我确实有一丝内疚。
在某种意义上,我也利用了许菱夕。如果没有许菱夕在场,我不可能那么轻易击垮荆恨蝶的意志。可是这种做法,对许菱夕来说却太过残忍。
我等于亲手在她心头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这道伤口想要愈合,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许菱夕打完我,自己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给许滕递了一个眼神,后者蹲到了许菱夕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不住的轻声安慰。
老陈把我拉到一边:“兄弟,要不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儿,等那丫头平静一下再说?”
“算了,让她哭吧!发泄一下总是好的。”我岔开话题道:“现在咱们得想办法去医科大学,把那具尸体给弄出来。”
老陈接口道:“哎兄弟,刚才荆恨蝶说,那个死人曾经给过她一枚大印,你说那人会不会是王建国?”
我眼前一亮:“很有可能!就算不是,也肯定跟他有关系。”
刘耗子当时就急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偷啊!”
“偷你个犊子!”老陈破口大骂道:“你当那是你家菜园子啊?只要不被狗咬着,就能拔根白菜抱着跑啊?那是大学好吧!咱们几个想潜进去容易,想把搬个尸体出来,还能不被人发现?到时候,咱们怎么解释?”
我也跟着说道:“老陈说的对,尤其那具尸体还是个活尸。一旦咱们跟他动了手,动静也就更大了。现在学生都在上课,万一伤及无辜,弄出人命来,咱们跟谁都没法交代。”
刘耗子也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一个大学还成那活死人的保护伞啦?”
老陈抓着脑袋道:“要不咱们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办法合理的把那具尸首要出来?”
“对啊!”刘耗子拍手道:“现在干什么都讲关系,讲门路。要是跟他们领导好好说说,说不定能行。”
“我试试!”老陈掏出电话跑到一边说了半天,才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不行!尸体没了那是大事儿。虽然也有操作性,但是那得运作。我那边的朋友说了,运作这事儿,不但得花不少钱,最少也得弄上一个礼拜!”
“那肯定不行!”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办法我倒是有一个,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人去弄了。”
老陈拍着胸脯子道:“兄弟放心,干我们这行别的本事没有,三教九流的朋友还有不少。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我趴着两个人耳朵边上说了一会儿,老陈跟刘耗子的脸色全都变了:“这能行么?”
我瞪了两个人一眼:“你们有别的办法么?”
老陈一咬牙:“就这么弄,我现在就去找人。”
刘耗子也跟着道:“我也有点关系,人也能找来几个,你那边人不够,我弄人凑数。”
我拉着刘耗子道:“你先别管人的事儿,先带我去木材市场。咱们两个赶紧去打棺材,争取在天亮之前把棺材给弄出来。”
“行!咱们走!”
安排好事情之后,我们几个立刻分头行事。
刘耗子干棺材铺的时间比我长,在木材市场里也有朋友,想弄木料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连加工作坊都租来了。
他帮着我在作坊里打了一个锁魂棺。
锁魂棺,对我们棺材门的人来说,作用就跟超市里的方便袋一样,只要不弄漏了什么都能装。但是,最多也就让你把东西拎到家就完了。
锁魂棺这种东西,用处其实不小。走江湖的棺材门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上鬼魂,谁能保证次次都有时间去考虑打造什么棺材?
比方说,你在野外遇上厉鬼,你能跟他动手打到一半,然后告诉他:“你等会儿,我回去打个棺材”么?就算你半道走了,等你回来,它早就没有影了。
这个时候,如果你不想一下干掉他,废掉拿鬼去换黄泉钱的机会,那么锁魂棺也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锁魂棺的关键,不在于棺材,而是在棺材盖子上的那个镇鬼灵符或者灵画。遇上突发事件,棺材门人很有可能随便找个箱子,柜子,甚至麻袋之类的东西,先把鬼魂装起来,用灵符压住。再找物件打造合适的棺材葬鬼。
我现在吃不准地下室里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了保险起见才找了几根阳木打造了一口薄棺。又用朱砂在棺材盖内侧写上了:“南宋提点刑狱公事宋慈”的名讳。
宋慈因著《洗冤集录》被尊为法医鼻祖,也是古时仵作的祖师爷。一生都在跟尸体打交道,未成精怪的行尸也最怕宋慈,古代的仵作用刻有宋慈名讳的桃木纹章镇压尸变的事情并不少见。
我看着打好的棺材,自言自语道:“生在山南的阳木,本身带有阳气。我们用的还是杨树,阳气更重。加上大宋提刑的名讳,应该能镇住活尸吧?”
刘耗子道:“要不再弄几根捆尸绳?”
“行,那就弄几条捆尸绳!”
等我们弄好了捆尸绳,老陈他们也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着二三十号人上了一辆帆布汽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科大学。
老陈把车停在远处,瞅准一个机会一脚油门,跟着一辆小轿车后面冲进了安全门。一直把车开到了操场上,等学校保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我们已经把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