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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道:“我回来看过太医院的医治手录便猜出大概,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又不肯定幕后是谁下的手才一直沉默未发。”青萍双眼渐红,滴出泪来:“你能如此,也不枉费当初娘娘对你的一番赏识。如今我们只能权当不知,先助宁主子过了此次之难再说。”林朝生转眼朝内殿看了一眼:“果真十分相像,难怪你会待她如此。”青萍抹了泪:“她们心性也相似,我总以为她就是娘娘。”林朝生了然地点点头:“我还要去龙翔宫回禀皇上,先去了,有什么事你再来太医院寻我。”青萍神色定了下来,行了个礼:“大人慢走。”林朝生走了几步,又回身看着青萍低低道:“你,还是不原谅我么?”青萍不语,只是保持着蹲礼的姿势,丝毫不动。林朝生终于叹气转身离去。
第四章 峰回路转
延喜宫。温启道向着恭妃恭谨行礼道:“恭妃娘娘,御驾已到启元门了。”恭妃闻言大喜,丢下正在绣的花绣绣盘起身道:“皇上要来?”又急急向着一边的大宫女秋菊问道:“本宫胭脂有没有晕开?衣裳呢?这件裳子会不会太暗了?要不要换一件?”秋菊忍着笑答道:“娘娘这身妆容是最好的。”恭妃这才松口气,又看见温启道在跟前,不由地面上一红,但见他依旧恭顺地立着,便道:“有劳温总管前来知会了。秋菊,去把前儿内务府进来的那套掐丝珐琅四美鼻烟壶给总管拿过来。”温启道一听,面上微微一动,忙打千道:“本就是职责所在,倒叫老奴讨了赏,娘娘竟知道老奴的那点子嗜好,折杀老奴了。”恭妃笑道:“总管过谦了,本宫知道总管爱收藏鼻烟壶,恰巧前儿内务府进上套鼻烟壶,特特给总管留着呢。以后还望总管多帮衬着懿祥宫才是。”温启道连连道谢,含糊答应着。恭妃暗骂一句老狐狸,也不多计较,带领着众人出宫门接驾。
元昊从玉輦上下来,神色深郁,见恭妃等人行礼,叫了声起便迈步向内殿行去。恭妃见此也不敢多言,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内殿,见皇上在正堂坐下,便接过秋菊手中的茶盏,摆手让他们都退下了。恭妃敬上茶:“皇上,这是午子仙毫,近来春雨连绵,这茶正好去去湿气。”元昊接过茶盏小啜一口便放下了。恭妃见状,小心地问道:“皇上可是有何烦心事,不知臣妾可否分忧?”元昊哼了一声道:“也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宁采女有了身孕了。”恭妃一惊:“有了身孕?那可要恭喜皇上了。”元昊冷笑道:“何喜之有。若是别的妃嫔有了身孕,朕自是大喜,只是宁采女她先前触犯龙颜,朕本是要赐死她,这如今倒叫朕两难了。”恭妃轻道:“按例罪妃有孕可免于死罪,皇上又何需如此发愁呢。”元昊愤然道:“朕也知道旧例如此,只是如此轻易便赦免于她,心甚不甘。朕决定待她产下皇嗣后再将她赐死。”恭妃思量一会,问道:“敢问皇上可有问过贵妃姐姐?”元昊蹙着眉:“尚未去锦绣宫。”恭妃默然许久,终于起身给元昊工整地行了个大礼,望住元昊讶异的神色道:“皇上请容许臣妾逾越,此事本因由皇上与贵妃姐姐决定。但臣妾终是不忍,想跟皇上说说。”恭妃接着道:“皇上自登基以来皇嗣薄弱,至今仅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如今宁采女有孕应是我朝之喜,依例应当赦免其罪。宁采女如若产下皇嗣,于我朝社稷有功,若再将她赐死只怕难服众心,更何况皇嗣日后长大成人知其生母被赐死只怕心生嫌隙;”恭妃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元昊的脸色,“故而臣妾恳请陛下赦免其罪,准其移宫安胎吧。”元昊沉吟许久,未曾开言,恭妃见此声音哽咽泣道:“臣妾知道皇上不愿提到先皇后,可是臣妾……臣妾一看见宁采女就忍不住想起皇后姐姐,她走的时候也是身怀六甲,就那么撒手去了。如今臣妾实在不忍心再看见宁采女也……还请皇上能饶恕宁采女,臣妾愿领妄言之罪。”说完恭妃磕了个头伏在座前。元昊垂目良久,终于长叹口气,声音生涩道:“已过这么多年了,宫中因了朕的缘故,无人敢提起轻寒,只有你敢跟朕说这些,难为你还记着。起来吧,就照你说的办吧,朕也实在不忍看见跟轻寒如此相似之人死去。”恭妃就着元昊的手起了身,用绣帕抹去脸上的泪道:“当年若非皇后姐姐,臣妾现在仍只是个小小宫女,如何能有福气侍奉皇上,这份恩情臣妾不敢或忘。那日去锦绣宫听贵妃姐姐说宁采女被赐死一事,臣妾一直不忍于心,今儿才斗胆跟皇上进言,谢皇上不罪之恩。”元昊微蹙眉道:“你说去锦绣宫听说朕要赐死宁采女?”恭妃点点头道:“是。臣妾前儿去锦绣宫给贵妃姐姐问安时听说的。”元昊嘴角微微一动,看看殿门口又笑道:“怎么不见佳如?平日朕来她总是最先出来迎朕的。”恭妃笑着起身答道:“今儿她随二皇子去了御花园,臣妾这便叫人去唤她回来。”皇上含笑点点头。
恭妃到殿门前招呼秋菊去请大公主,不一会大公主佳如抱着一大捧玉梨花跑了进来,不顾自己一额头的汗,娇声喊道:“父皇。”撞进元昊怀里。恭妃在一边笑着呵斥道:“见了父皇,连礼都不行吗?”佳如撅着小嘴,退后几步规矩地行了个礼:“佳如见过父皇。”元昊点头笑道:“免了免了。快来让父皇瞧瞧。”佳如又高兴地抱着皇上,甜笑道:“父皇,您瞧我摘了好多的玉梨花送给父皇。”元昊乐道:“佳如倒是懂事。父皇听说佳如上了一些时候的上书房了,师傅常常夸奖你,那今天父皇考考你,背首写梨花的诗来听听。”佳如昂着头,想了一会便点头吟道:“桃花人面各相红,不及天然玉作容。总向风尘尘莫染,轻轻笼月倚墙东。”背完便得意地看着皇上,等着夸奖。元昊听完愣愣地看着佳如,许久才回过神,抱着佳如强笑道:“不错。这诗是谁教你的?”佳如开心地指着恭妃道:“是母妃教的。”元昊抬眼看着立于一旁的恭妃,眼里有着复杂的温柔。过了会秋菊进来低声叩请带佳如下去沐浴了。元昊看着佳如不甚愿意地随秋菊下去,缓缓对恭妃道:“朕没记错的话再过十几日是你的生辰,这宫中许久未曾热闹了,正好借着你生辰办个酒宴也热闹热闹。一会朕叫人交代锦绣宫去操办。”恭妃又惊又喜忙跪下谢恩,却又道:“谢皇上如此恩典。只是贵妃姐姐也是这几日的生辰,臣妾不敢逾越,不如跟姐姐的生辰一起过,也算是不越本份,请皇上恩准。”元昊一听,淡淡地恩了一声,算是准了。
温启道到静安宫宣旨:宁采女肖容月身怀龙裔,今复升为宁贵人,赐住雩华宫听雨堂。旨意一下后宫纷乱。
韵秀宫。徐宜君听说这旨意,又惊又怒,拂袖扫掉了案桌上的花瓶茶具,任其砸得粉碎,犹自不解恨:“这样都整不死她,还怀了身孕,又搬出冷宫。”宫女万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如今怎生是好?”徐宜君恨声道:“慌什么,她只是刚出来,未必知道首尾,即使知道了,她又能如何?”转而又说:“去准备份厚礼送到听雨堂去,就说是我特意备下的。”万儿答应着刚要下去,宜君又道:“你叫红绣去送礼,你随我去趟锦绣宫。”万儿又应着这才下去。
锦绣宫。万儿上前向着门前内侍太监道:“麻烦您禀告下,说韵秀宫徐贵人求见贵妃娘娘。”内侍太监应声进去了。好一会也不见回来,好不容易出来了,身后却跟着如意。徐贵人忙上前笑着招呼:“如意姑姑。”如意微微行个礼,笑着答应:“徐贵人,真是不巧,娘娘今儿晌午贪嘴多吃了碗鱼莼羹,很是不适,刚召了太医来看过,好不容易歇下。要不贵人改日再来?”徐贵人咬了咬下唇,强笑道:“既然是如此,不打搅娘娘休息了。还望如意姑姑转告我的问候之意。我这便回去了。”如意含笑着答应,转身进去了。
内殿里敬贵妃正逗着笼里的白鹦鹉,如意进来回道:“已经回去了。”敬贵妃冷笑道:“算她识趣。”如意问道:“不知徐贵人为何如此着急前来见娘娘?”敬贵妃拨弄着鸟笼里的食碗道:“如今肖容月出来了,身怀龙裔,又同为贵人,身份自然比她高,她怕肖容月知道她做的那些事,自然要急着来见本宫寻个靠山。”如意点点头,又奇道:“皇上不是已经对宁贵人十分生气,要赐死了,就算宁贵人有孕皇上应该也不会这样封赏移宫才对啊?”敬贵妃眉头一紧:“本宫也正为此事奇怪,皇上是如何转了心的?”说完深思起来。如意见此忙笑着道:“娘娘别太伤神,方才温总管不是还来说道皇上惦记着娘娘的生辰,要在后宫大宴众妃庆贺呢。连恭妃娘娘都沾光跟着庆贺生辰。有这等喜事娘娘何需再担心其他。”敬贵妃听着,笑着一挑眉,也不多言。
第五章 生死两难
听雨堂。青萍端着药碗跪在容月床前,苦苦劝道:“主子,你就喝点药吧。这是安胎药,您现在身子虚,不喝怎么能保住身孕呢?”容月半靠在床头,虚弱地推开青萍端药的手:“你端走吧。我不喝。”青萍苦劝许久,容月仍是不肯喝药。门外内侍太监轻轻叩门道:“林右判大人前来给主子请脉。”青萍如得救星般,不等容月开口便起身开了门。门外林朝生带着个小童正候着,见青萍一脸着急便要开口询问,青萍背对着容月,悄悄向林朝生摆摆手,让他进来了。
林朝生行毕礼从药箱里拿出脉案,为容月请脉。容月看着忽然向青萍道:“昨儿许美人送来的芸豆卷我吃着倒还好,你去让他们再准备点来。”青萍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也不多言应声下去了,只在经过林朝生身边时暗使了个眼色。
容月等林朝生请完脉后问道:“大人,容月脉息如何?”林朝生收起脉案:“宁贵人脉息滑而无力,虽无大碍却于胎儿无益。主子可有服用下官上回开的安胎药?”容月不出声,只是手中紧紧攥着虚盖在身上的绣花锦被,好一会字字艰难地说道:“大人,容月有一事相求。”林朝生忙转身向容月一揖:“宁贵人有何吩咐下官定然遵从。”容月咬紧牙根,狠心道:“大人可否为容月配一副落胎之药?”林朝生大骇,手中毛笔径直掉在地上:“宁贵人您想……这这万万不可。这可是灭族大罪啊。”容月红着眼望着林朝生:“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还望大人成全容月。”林朝生拾起笔,向着容月不解地问:“宁贵人为何会想要落掉身孕,这可是皇嗣啊。您也是因为有了身孕才能移宫晋封贵人的呀。”容月望着被子盖着的依旧平坦的小腹,淡淡苦笑道:“不怕说与大人知,容月之所以能有身孕,不过是因为容月长相神似先皇后,这才能分到皇上一星半点宠爱,而除了这点皇上对容月并无半点情意,故而容月早已心如死灰,这孩子倘若来到世间也必然不受疼爱,我也无力照拂他,既然本就是错何不就此了结?”容月说到此处眼中早已滚下泪来。林朝生见容月如此伤心,不由叹了口气,问道:“下官斗胆敢问宁贵人可是姓肖?闺名容月二字?”容月拿过床边小案上的素绢轻拭掉泪,微微点头。林朝生又问:“那湖州知府肖大人可是令尊?”容月颔首道:“正是家父。不知大人何出此问?”林朝生微叹道:“看来宁贵人果然不知,令尊肖大人如今已被革职缉拿了。”容月大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