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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好奇,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别用那种无知的眼神看着我。现在的驾校培训出来的全是马路杀手,这大晚上的你为什么不开大灯?非要看着路灯走,要是待会儿路上没灯了,我再拿个手电筒给你照着是不是?前面靠边停车,还是哥给你秀一把车技,虽然没有驾照,但那技术屌屌的。”
我心中惊讶,但这晚上开车却是心中发怵。也的确是第一次晚上开车出来,根本没有经验。
世仁熟练的起步,然后一边走一边还跟我哼着小曲: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换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的人,唱什么情人?”
“你懂什么,这叫向往的情调。不是没有谈过,这才唱的么。换一个也行: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我恶心的转过头看着窗外,路灯倏然而逝于背后。“你说,这镇长家老娘是怎么死的?按说年纪也应该不大吧。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这才让我俩愣头青上。”
世仁笑了一下道:“你小子想多了。镇长那是发扬以身作则,身先士卒的精神,带动镇民火化下葬。不过老头子不答应,就折中处理,而这东西就是一个名,所以让咱们晚上去,不然被很多人看见,那镇长挂羊头卖狗肉就破馅儿了。而我俩的后果—……你懂得。”
我俩一路上都在商量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做,到了该怎么交接,人家万一不给尸体怎么办,甚至连烟世仁都备好了中南海的。
开了约莫一个小时,二十六公里的路程晚上也开不快。而且不敢上高速,世仁这家伙就没有驾照,而我这个有的又不敢开。顺着大山深处,山高坡陡弯道大,甚至有时候开了十多分钟都看不见一个光亮,而更别说能看见人了。
经过那一段路的时候,我还想着回来是不是别走了,容易出事儿。
好容易到了火葬厂,这一条黑暗的巷子之中夜深人静,甚至连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唯独那红色的三个大字高高挂在楼顶:火葬厂。
当我俩把车子停下,台阶上突然冒出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朝着我们接近。世仁腰带上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把我吓了一跳。对面的影子越来越近,终于看清这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中的人,黑衣黑裤黑皮屑,甚至连腰带都是纯黑色。
我给了世仁一拐子,用眼神问他这是谁?
世仁脸上立马露出笑容的说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兄弟兼生意合伙人,王尧王老板。”
他转头看着我,指向黑衣人。“这位,是镇长身边的红人,白山镇人事处主任兼镇长秘书张宏京。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咱们这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火葬厂门口,一切都是缘分,说明我们前世有缘。”
世仁说完,掏出一包中南海就递了过去。我看到了他满脸的笑容里面写着一种肉疼,但是隐藏的很好。不得不说,这么几年在外的摸爬滚打,他处事的手段比我要成熟太多了。
我以为那什么破秘书至少会推辞一番,但是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接过就收在了衣服口袋里面,动作比我想想之中来的娴熟。
张宏京带着我们进了火葬厂,也不过多的停留,直接到了出货仓。我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么个名字,反正骨灰都是在这里收捡,而我们这次要的东西有点特殊,必须焚烧,但是不能焚烧过了化作灰。
我想着或许这需要什么高难度的技术,张宏京笑着说:“这东西有什么难的,都是自动化操作。把尸体放在推车上,电脑控制滑进焚烧炉,把温度调低,时间放短,出来就是镇长需要的结果了。”
我看到旁边有两个人端着一个骨灰盒在那斗状出口等着,过了几分钟便有白色的骨灰流淌出来。看样子,这东西并不是这么想象中那么恐怖和阴森。世仁看了我一眼,意思说我想多了。
张宏京回头,露出阴森笑容。“咱们的东西从这斗里可出不来,所以得去里面等着。”
他带着我俩走进了里面房间。这地方全是白色,从墙壁地板,甚至窗帘床单都是白色。
“卧槽。这地方牛逼,以后我一定也要搞这么一间房子,带着媳妇好好在里面做爱做的事。”世仁东摸摸西看看,满脸崇拜。
这房间之中一共放着三张床铺,上面都是白色的铺盖。“咱们就在这里等着?这待遇也太好了。”世仁说完就直接过去最近的床上躺下,不过我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果然,张宏京突然再次阴森的笑了起来。“这地方是给咱们镇长令堂睡的,你要是喜欢躺着,我也不介意。”
他的话一说完,世仁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如同诈尸一般。等了约莫十来分钟,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眼神开始犯困。终于有人推着一辆推车从对面的门进来,身上全部穿着干净整洁的白大褂,如同医生一样圣洁。
“四十六号,卢启权。”男人的声音突然回荡在空间中。
张宏京连忙走上去,然后示意我们过去推着车子。看着车子上面白布盖着的人,我在想象下面会是怎么一番场景。干瘪的骨架,双眼凹陷,身上的神经和血管全部暴露出来,被高温炙烤如同破过墨水的皮肤金贴骨头,当然这些都是我想象中的模样。
我们推着车子经过骨灰出口那机器的时候,两个女人回头,诧异的看着我们动作。没想到刚出门口,就遇到一个难题,这地方有台阶,那车子退不下去。
我回头看着世仁,这小子第一次收尸就体现出了他专业收尸人的气场。“世仁,来吧。咱们都干这活记多少年了。”
“对对对,赶紧趁热拿出去,明天送到镇长家里就行。我那边有个电话催着回去开会,我就先走了,你们忙着。”张宏京说着害怕的看了一眼白布,转身就消失在了街头。
“趁热?”我好奇的看着世仁,这两个字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世仁也是满脸的疑惑,他慢慢伸出手,放在了那白布上面。
“啊……”他突然惊叫了一声。“这居然真是热的。”
瞎扯淡。我骂着,一把将手放在那白布上面,这一下子力量有点大,入手不仅是有点温热,甚至可以说有点烫手。没想到这一下力量大了,车子从那台阶上咕咚咕咚的就滚了下来,我只看着那白布上下抖动不已,最后扑通一声撞在我俩的破金杯上停了下来。
第三十章 运尸
我看了世仁一眼说,你小子怎么不拉住它?
“我哪会知道你个日狗的用这么大力气?别说了,赶紧下去看看眼珠子有没有掉了,明天到镇长家交不了差,小心饭碗吧。”
我俩小跑着冲下台阶,世仁还回头看看附近有没有人看着。这才把推车拉开,但是陡然他的脸色就不好了。
怎么了?我看着他的手都在略微颤抖,黑暗的道路上,除了火葬厂三个字透着红色,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尸体不见了。”世仁一说完,我整个的脑子轰地一声炸了,感觉自己的毛都根根树立起来。这亲眼看着下来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是有鬼?
是不是有鬼?我低声的问世仁。他摇摇头道:“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火葬厂,哪里这么容易有鬼。这车子就放着,明天有人来上班自然就看见收回去了。”
我看了看附近,用口型对他说,会不会张宏京搞鬼,这里面本来就没有尸体。
世仁猛然的想起,我们从未亲眼见到尸体,说不定被这老小子给摆了一道。我点头,赶紧走,上车。
世仁把推车朝着旁边一扔,转过身就拉开驾驶门。“啊……见鬼了。”
我连忙跑过去一看,一具黝黑的干尸正横躺在驾驶位上,腰被挡杆撑起,如同一个高危孕妇,头上两个眼珠子朝着外面瞪出来,鼻翼处两个空洞露出,而嘴唇皱缩,把满口黄牙全龇出来,全身好似一截木头,敲起来砰砰作响。
世仁的额头全是一层汗水,他回头看着我问道:“你说这尸体是自己爬进来的么?”
我摇摇头,要是这样都还没死透,那真的是死不了的妖怪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张宏京说,好像是打麻将猝死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一个不好的预感正在降临。打麻将都能猝死?这东西不会是镇长家什么政敌用特殊方法弄死的吧?
世仁连忙捂住我的嘴。“别瞎说,咱们还是赶紧把这东西弄到后面座位上,那白布捡回来盖住。看着它这模样,我的小心肝发怵。”
我连忙过去捡那块白布,回来一看,世仁已经把尸体搬到了后面两个座位上。那双鼓出来的眼球就死死的盯着每一个看它的人。他从我手中接过白布,一把将尸体整个的笼罩起来。
“大爷大妈,希望你黄泉路上走好,千万别闹事。我和这家伙都是小人物,更是好人。经不起你们这等大神的折腾,拜托了。”世仁双手合什,神神在在的说半天。
我一脚蹬在他屁股上,走不走了?
世仁上车点火,我一看手表刚好十二点。这个时候,正是那些东西犯冲作乱的时刻,希望别处事。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回头看那白布一眼,而这一眼看去白布居然在上下的颤抖,好似里面的人还在呼吸。
世仁,刚才我们摸这人的尸体还热,你说是不是没死透?
“那是人家焚烧炉的温度还没有退下去,再等半个小时你看看它还热不热。”世仁一脚油门飞出去,反正大晚上的也没车子。
这一段路还在城里,看着那灯光顺着玻璃划过,我的心里总是难安,眼睛不时回头看看那尸体还在不在。车在路面上飞驰,我的眼神时刻盯着后视镜,那白色还在不断抖动,逐渐的,一只手慢慢从白布下面伸出来,看那样子准备扬起。
停车……我几乎是用喊出来的。
“怎么了?”世仁有点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他混迹多年开车就没这么爽过,被我突然打断来气。
那尸体的手在动,我说完回头看去,还是白色一片,什么情况都没有。
“你小子是不是看我开车不爽?何必用这种理由,我告诉你,今晚就算它能站起来走路,我商世仁一样把它撂倒在地。”说完他立即把车子开起来。
我闭口不语,一阵困意袭来,索性仰头闭眼休憩。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世仁正焦急的准备扇我嘴巴。周围安静到了极致,甚至连光都没有,这是树林,公路仅够双车并行,而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晃动。
世仁用眼神示意我看后视镜。我抬眼一看,后视镜平淡无奇,上面还挂着一个出入平安的中国结,没有什么奇怪的。
白布呢?尸体呢?世仁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我陡然一惊,脊梁上毛毛汗顺着脖子上到后脑勺。之前我一直盯着后视镜,尸体看不见,但那白布清晰无比。
“这车的内灯开关在哪?”世仁问道。我说,我怎么知道,刚买回来的旧车,好像是没有吧。
世仁一把砸在方向盘上,便宜没好货。他立即打开车门,从车前面绕到侧边,一把将车门拉开,我从两个驾驶位中间直接跳过去了。
四只眼睛,看着那空荡荡的座椅,心里恐怖到了极致。世仁揉了揉鼻子,一咬牙把后面两个座椅啪啪放倒。一双惨白而暴露的眼珠子立马从后面直射我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