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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见人,很失望?”
“吓?!”我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叫出来。
“你躲在别人背后作甚?!”
梵音没有说话,只是难得挑眉看着我,眼神中是了然的沉寂。
我原就心虚,被他这么一瞅自然是愈发心虚,不由干笑了两声。
“我这不是正巧散步遇上你……”
“那为何跟踪我。”
又是“呵呵”干笑两声,我接茬道:“别说‘跟踪’那么难听嘛~这不是我私下关心下友人的情况么。”说完我还不忘十分豪迈地拍了拍对方胸脯,露出“我不会忘记我们的革命友谊”的神情,却遭到梵音似是有些鄙视的淡淡一瞥。
讪笑着缩回手,我道:“如今这一个人,是要去哪?”
梵音闻言,唇边竟微微上挑了些,看上去整个人竟柔和了几分。
“怎么,你想要同去?”
我当即往后跳了一步,摆了摆手:“这不是一个人出来走动怪没意思,想找个人说不定还有个照应。”
“照应?”他眉梢一挑,似是玩味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却惹得我心头一惊。
怎么?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还有伤,不宜出行。如今可是算计若散步到一半晕厥了,我也好将你拖回去,不至于落个躺尸户外的凄惨下场?”
“胡说!”我几乎要跳起来反驳。
想这大男人怎么就如此婆婆妈妈的,当真麻烦。
“不如这样,我们就再往前走走,我便回准王妃殿下身边可好?”我咳了一声,笑着提议。
梵音浅褐色的眼瞳却不知为何突然漾起了光泽,就那么闪烁了一下,看得我莫名心头一紧。
“你就这般想要与我同行?”他这话说得似乎别有深意,然而我却只当对方松了口,深怕对反反悔自然来不及多想,当即狠狠点头,言之凿凿道:“当然!我自然是想与你同行!”
……然后。
然后,奇异地……我看见梵音的木头脸上奇异地牵起了一个笑容。
“那好,便同行。”
于是原本想用来套些情报的同行之旅却莫名充斥着尴尬的气氛,梵音不说话,却意外地让我觉得他的心情很好。如此怪异的感觉就好像站在冰山身边,却感受到了酷暑掀起的热浪,一阵一阵地不自在。
“还有四日,你怎么就不听人言。”
耳边似是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让我愣了一下。
如此说来……
“为什么一定是四日?”
“四日,我便能取得你要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
我在心中默念着,他竟然能事先知道我想要兵力部署图,说不定他也……
莫非他知道我想取剑的事情?!
脚步一顿,我瞠目看向他,对方神色如常,却让我支吾了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你……你知道……那个我……”
这话若放在正常人那里许是没人可以听得懂,然而梵音当真恍若神人,竟神色不变地开口道:“是,我知道。”
这下我是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莫不是他想帮我偷剑?
这可是包偷包送包售后的节奏啊喂!好贴心地指不定还有售后服务什么的啊喂!
我边冷嘲热讽,边不忘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玄殇的那把剑想当初还是从昆仑山的“羊角怪”那里得来的,古怪得很,常人根本看不见它。当初我能顺利将其偷出来,如今想来,我有些自恋地觉得那或许是因为无鸾捅了我一剑,那剑沾上了我的血。
最近围绕自己展开怪异事情着实太多,也难免我如此推测。
只是……
我正蹙眉琢磨着,头上却覆上一只手,有些用力地拍了拍我的头。
“与其费脑子想有的没的,不如安心好好养着。”
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莫名多了些安抚人心的力量。
奇怪,是什么时候,分明是自己想着主动利用对方,什么时候却开始变成被动依靠的那一个?
想来自己以前对君无殇和维桢也是如此,总以为自己是想到主意便行动的闯祸胚,想着祸害遗千年反正死不了,却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自己安然当着闯祸胚,说到底还是因为身后跟着神一般的队友。
在这个瞬间,梵音的话几乎说服了我。然而眠夜的那句“三日后,我们完婚。“却毫无预警地闯入了我的脑中。
四日?不成,我等不了那么久。
瞥了身边的梵音一眼,我漫不经心地开口:“说来三日之后便是大王与准王妃的婚礼,四日之后怕是我会比较忙,挪不出空闲。”
谁知我不过只是这么提了一嘴,那边人却猛然扳过我的肩膀,总是沉寂的眼底此刻却酝酿着风暴。
“你说什么?”
“……我……我说婚礼……”
“三日之后?!”
我几乎是被梵音诡异的态度给吓到了,呆愣着点了点头。
“该死,原来他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然而这次,梵音却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攫住我,冰冷锐利,带着某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看不懂,却直觉不安。
由于姿势,我和梵音再次离得好近,近得我又一次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茶香。
熟悉的味道笼罩着自己,竟让我有瞬间的失语了。
梵音是与我大眼瞪小眼最多次数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于是这次不知又彼此沉默瞪视了多久,眼前人终于冷声开口,“我送你回去。”
那嗓音沙哑异常,不带温度,就好像他此刻如临大敌般的眼神一样,让我下意识噤了声。
不知是不是自己难得回宫如此之早,后宫们的态度比之先前更是热情了不少,又是扇扇子,又是帮忙更外袍,我不竟有些惆怅。
自己当月神的时候没有如此待遇,如今当个待嫁新娘,也算是圆满了。
“殿下可饿了,小厨房炖了骨头汤,殿下可要尝尝?”
骨头汤……
当年无鸾就是那样,修长好看的手指帮我盛满骨头汤,默默放到我跟前。
记得有一次,是这样的。
“好了没?”无鸾再次催促显然已经有些等不住了。
“等、等一下。”
“你已经进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我清了清嗓子循循善诱:“这一炷香的时间,得看你是在茅厕外面,还是在茅厕里面。”
“……”
于是当晚,无鸾若无其事地在我的骨头汤里下了泻药。
“殿下,是不是不和胃口,何以直盯着这排骨汤愣神。”
蝴蝶精如此一说,我方才缓过神来,眼前有些模糊。
失措地低头往嘴里灌一口,却呛着了自己,一阵猛咳。
“殿下,这是怎么了!好好的……”
“殿下,您若是不喜欢,我们换个厨子也罢!”
那边蝴蝶精们七嘴八舌说得有些着急,我忙摆了摆手,兀自顺了口气。
换厨子……?
罢了,事到如今,我倒是有些怀念那加了泻药的骨头汤。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东宫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我依然没有睡着。
慢悠悠地从枕头下面掏出那“烤鸡”王妃给我的白玉瓷瓶,凝神看了半晌,才发喃喃道:“不知道这东西一口闷会是个什么后果……”
不是我自恋,是真的直觉对方如此挂念我必然不会愿意让我死得太舒服,否则如何抒发她那日日相思之苦。
抖了抖,我将白玉瓶收回怀中,心有戚戚地打了个冷颤。
说实在的,多亏了这东西,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完全的脱身之策。
既然睡不着,我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覆在膝盖上,下巴搭在被子上,歪着脑袋看窗外月光凄清。
我私以为这是一件十分诗意的事情,也说明自己确实足够无聊。
说来太阳可以照明,又足够温暖,我可以理解。然而月亮呢?我着实觉得这货的存在有些多余。
想来自己在妖界也呆了好一段时日了,今日见到那骨头汤,我才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想他。
君无殇说得没错,人的胃总是最诚实的。
当然我不是想要说明我一直是用胃来思考。
只是我想他想得,连胃都感觉到了,那鲜明的感觉让我几乎怀疑自己再见到他的第一眼不是和他解释一切,而是告诉他自己想喝他炖的骨头汤。
好吧,我必须承认自己有些疯魔了。
眼睛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月亮上。
月光总是这般寂寥,仿佛光是看着它便会想起曾经在月宫上的生活。
绕了这么一大圈,我却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还有两日。”
细细念着这么一句,我不禁有些残念。
呐,玄殇,我就要嫁给别人当妻子了,你都不会来抢新娘的么!
我要喊别的男人夫君了哟……
我终于觉得自己当真是无聊的。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事情,顺带着下意识地喃喃哼哼几声,待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诧异发现自己竟然还保持着晚上看月亮的姿势。
一时间腰酸背疼,不禁龇牙咧嘴起来。
大概是自己总是处于偷偷摸摸的状态,行动总体上除了在梵音面前基本保持低调,是以还不清楚自己的出现到底给妖界带来了多大的震撼。直到我看到整个人都激动地抖成筛糠的阿蛛,那个蝴蝶精们在我面前夸得好像异常了得的手工神妖,她此刻正拿着嫁衣,张罗着蝴蝶精们前来帮忙看合不合尺寸。
那衣服层层叠叠,手工繁琐,穿起来,更繁琐。
穿着那玩意,我才突然领悟,原来结个婚,当真不容易。
我十分艰难地将其套上之后,转身便看见了一屋子人怔肿的神情,大殿里格外安静。
“美……真美……”
不想是那阿蛛婆婆首先打破沉默,一抖一抖地冲我走过来,眼神中是激动的泪光,模样仿佛在看什么精致的艺术品,让我额角有些痛。
是不是这么夸张……
“能为殿下做嫁衣,是老朽的福气。”
我想了想,也不好说什么,还是上前扶住眼前人,“可别这么说,辛苦您了。”
说是要成婚,还有两天的时间,这宫里却异常安静,好似并没有喜事将至的模样,然而道出疑问的我后来方才知道,这妖宫原来其实有东西两部分,沿中轴线对称分布,两边的布局一模一样,只是西边是冷宫和非亲眷住的地方。眠夜为了让我安静养伤,是以将我安排在了人迹少见的西边,而他自己和后宫女眷等人皆是住在东边。
我不由在心中默默“哇”了一声。
看看,人家这才交财大气粗,原本就大得丧心病狂的宫殿还要搞个一模一样的,一个用来住,一个用来堆废品。
红果果地以姿态宣布“爷有钱”有没有……
然而我真正担心的是,不知道这东宫和西宫的守卫人数是不是一样。
然而蝴蝶精们却纷纷摇头表示不知,说是眠夜下过禁令,东宫、西宫,两边的人各司其职,不得私相往来,违者将处以极刑。
我这便又是一阵唏嘘,频频默念无鸾很久以前说的离变态远一点乃真知灼见。
蝴蝶精纷纷说,听说我的婚礼在东宫那里很早之前就操办了起来,热闹红火,然而我却不理解,千年前这座寝殿便已经被眠夜给布置得热闹红火,如今都没撤了装饰,且他至今没有回答我那床单被褥千年来到底是洗过没洗,弄得我总是错觉身上毛毛,一阵阵犯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