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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冰简直是目瞪口呆,而且被鞭子的力道冲的向前一趔趄……
于是慕容靖回头之后看到的,便是某个人捏完他的大腿之后,又将毒爪伸向了他的屁股,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有趣……
夙冰知道,这回哪怕跳进天池也洗不干净了。缩了缩手,在裙摆上蹭了蹭,然后踮起脚尖,索性在他肩膀重重一拍,语重心长地道:“慕容师兄,你该勤加锻炼了,你瞧,大腿上全是肥肉……”
说完,默念控物诀,逃命似的驾着大蒲扇冲向神农峰。
慕容靖近来的神经系统总是慢半拍,等到反应过来,额角青筋跳的乱七八糟,腾云便追了上去,怒道:“贱人!我忍你实在很久了!”
夙冰逃命之余,也忍不住瞪着痴缠骂道:“你给我等着!回头就把你砍成一截截!”
痴缠吓的连连哆嗦,摆明一副“再摸剁手”的嘴脸。
夙冰哪还有闲工夫与它闲扯,眼看慕容靖就快追上来了,急忙掏出刚买的中品爆炸符箓,手上写写画画,掐了一套繁复的手势之后,屈指一弹,将一道光束打向慕容靖。
慕容靖掌心蓄力,一道红光掠过,击中夙冰打来的光束。
那光束“轰”的一声巨爆,将慕容靖炸退数百米,头发都给炸断一小撮,于是乎火上加火,快追到沉柯真人洞府门外时,直接祭出常年闲置的极品法宝,劈头向夙冰砸去。
夙冰筑起的防护罩在此宝面前根本没用,一下便被击破,若非痴缠“噌”的暴起,将夙冰扯下蒲扇,怕是心脉都得震碎。
落地后,夙冰彻头彻尾摔了个狗啃泥。
“这是怎么了?”
不远处传来蓝少卿的声音,好奇道,“你怎么和靖师兄打起来了?”
夙冰抬起脸来,瞧见蓝少卿和谷月娴迎面走上来,急忙站起身向他奔去:“少卿师兄,谷姑娘,你们怎么在这?”
蓝少卿还是一派优雅,外表看上去,丝毫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心怀芥蒂:“我与月娴的伤,一直是沉柯师叔给治的,现下痊愈了,过来道声谢。”
谷月娴呵呵一笑:“是呢,若不是真人搭救,月娴怕是已经死了。”
夙冰看到他二人平安无事,也是呵呵一笑。
慕容靖落了地,本想再次出招,瞧见蓝少卿之后,讷了下,冷冷道:“少卿师弟,你先让一让,我同她有些过节要清算清算。”
夙冰跐溜躲在蓝少卿背后,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
蓝少卿无奈道:“靖师兄,夙师妹年纪尚轻,你又何苦下此重手,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少卿在这里代她给你陪个不是。”
“她……”慕容靖有苦说不出,只瞪着夙冰。
夙冰正想说话,识海突然一阵紧,感应到拓跋战的灵气在波动,便道:“少卿师兄,你们先聊,我有些急事,先走一步。”
说完一掐指,向洞府奔去。
慕容靖正欲追,却被蓝少卿一伸手拦下,他侧目望了谷月娴一眼,细声嘱咐道:“月娴,你先去里面等着,我同靖师兄聊几句。”
“知道了,师叔。”谷月娴微鞠一礼,退了下去。
慕容靖莫名其妙:“你同我聊什么?”
蓝少卿“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款款搁在胸前摇着,笑眯眯地道:“咱们也算一处长大的,我可极少见到靖师兄如此暴躁,唯一一次,便是蝶衣同重霜师弟定下婚约时,也有七八年了吧……”
慕容靖惊异了下,扯了扯唇角:“胡说八道。”
转身就要离开,蓝少卿也不拦他,但没走几步,慕容靖又闷着头走回来:“师弟,你经验丰富,最懂女人,你来分析分析,一个女人若是明面上三番四次同你作对,但私底下又对你动手动脚,你说,这代表什么?”
蓝少卿摇着扇子,狐狸眼儿一转:“动手动脚?”
慕容靖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
“同你作对,估计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动手动脚,则是传达某种信息。”
“什么信息?”
“还用我说么?”
“那,为什么还要特意跑来解释?”
“女人么,总爱口是心非。”
“……”
经蓝少卿口沫横飞的一通解释,慕容靖一思量,最初见面时,她还只是个小丫头,敢在众弟子面前顶撞自己,原来是想引起自己注意。后来因为气不过,听了慕容浔的主意,想和蓝蝶衣生米煮成熟饭,哪知又被这丫头破坏。
他一直纳闷,夙冰为什么要救蓝蝶衣。现在果断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吃醋啊……
越想越觉得有谱,慕容靖忍不住得意的抖了抖眉毛。
之前夙冰的无礼,现下一想,也变得可爱起来,拍了拍蓝少卿的肩膀,他大笑三声,祭出飞行法器,得意洋洋的走了。
蓝少卿将脑袋掩在扇面儿下,窃窃一笑,心道:真没想到,原来靖师兄这么好骗,夙师妹,你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53觉醒
夙冰推门的时候;稍稍踟蹰片刻,然后一脚将门踢开。
拓跋战半坐在榻上,双手抱住脑袋,神情呆滞的模样。被突兀的响声惊扰,缓缓抬起头来,瞧见夙冰那一刹;瞳孔骤然一缩,嘴唇阖动了下;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夙冰明白过来,他的封印已破;记忆差不多复苏了。
也不说话,只在掌心蓄满灵力,置于他额头上方轻轻绕了绕;确定过他的伤势正处于复原状态,才道:“骨头还没完全长好,这几个月,你自己小心些。”
拓跋战挥手拨开她,涨红着脸道:“少假惺惺的,你给老子滚出去!”
“哟,我犯得着对你假惺惺么?”许久不曾见过他这副嘴脸,夙冰不习惯之余,忍不住一声冷笑,“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我对你献殷勤,除了徒惹是非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
拓跋战即怒且悲,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跳下榻便想跑,可惜身体太过虚弱,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趔趄,若不是扶住门框,险些摔倒。
“你想去哪儿?”
“不用你管!”
拓跋战一身桀骜,强撑着站起身,没走几步,再是一摔。
“以你现如今的修为,连我都打不过,还妄想去报仇?”夙冰本想扶他一把,又犹豫着缩了回来,只摇头一叹,“拓跋师弟,一个人若想改变现状,先得接受现状,若想改变命运,先得正视命运。你们丰乐拓跋世家,如今仅存你一丝血脉,你若有个好歹,便真绝了后,即是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父兄族人……”
“别说了!你滚出去!滚出去!”
拓跋战耍脾气似的捂住耳朵,死活不肯听夙冰说话。夙冰也觉得这个时候讲些空道理有些不妥,但她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子,索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于是走了出去,并将门关上,担心拓跋战一冲动跑了,又在周围设下一层禁制。
随着房门渐渐合拢,将夕阳最后一点余辉阻隔在外,屋内再度晦暗下来。拓跋战渐渐松开捂住耳朵的手,却又被他狠狠咬住,咬的鲜血淋漓。
心头忽然恨极了清止道君。
若是一年前,他还可以骄傲的去死。
现如今,他连最后一点尊严也被践踏的一丝不剩……
夙冰走出小院,站在一处过道,静默良久,瞧见蓝少卿迎面而来,神识扫出去,发现没有慕容靖的气息之后,才笑道:“少卿师兄,你将靖师兄打发走了?”
“可不是么,费了我好一番唇舌。”
蓝少卿徐徐摇着扇子,狐狸眼微微眯起,瞄了夙冰一眼,颇不解地问,“不过我很好奇,你没事儿对他动手动脚做什么?以我认识的夙冰妹子,绝非好色之徒呀!”
夙冰兴趣盎然地道:“你我很熟么,如何知道我非好色之徒?”
蓝少卿“啪”的阖上扇子,在指尖转了一周,以扇尾点了点夙冰的额头:“你若真是好色之徒,合该调戏我才对,靖师兄虽说一表人才,但同蓝某人相比,总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吧?”
夙冰怔愣了下,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拍着蓝少卿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少……少卿师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不必夸我,我都听腻了。”蓝少卿也笑起来,两人笑了好一会儿,他才伸出两指来,在夙冰眉心轻轻一泯,“瞧瞧,女孩子便该多笑一些,方显得灵动可爱,总是皱着眉头,日子久了,怕是要长出褶子。”
夙冰这才明白过来,原是蓝少卿看见自己闷闷不乐,有心开解。
一时有些感慨,倘若自己不是夺舍重生,真真只有十五六岁,便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即使不会对他生出爱慕之心,总也会春心荡漾一番。
由此可知,他得欠下多少风流孽债来啊……
一猫腰躲开他的手,夙冰呵呵一笑:“师兄,你不是要去向沉柯师叔道谢么?”
“嗯,这便去了。”蓝少卿也没觉得尴尬,继续悠哉的打开扇子,“之后还得去趟悔过崖,瞧一瞧我那小徒弟,一年没见,也不知她过得如何,修为可有长进。”
“小徒弟?”夙冰稀罕的紧,问道,“咱们筑基期修士不是不能收徒弟么,况且,你徒弟怎么会在思过崖?”
“天际城中捡来的,此事说来话长,闲时再细细讲给你听。”蓝少卿摇头一笑,正欲提步,又侧目道,“对了,你要不要一同过去探望探望,好歹重霜师弟也是因为包庇你,才被无念师叔罚去悔过崖……”
听了这话,夙冰不由微微一怔。
怪不得一直不曾见过夏重霜,竟在悔过崖面壁。
蓝少卿见夙冰一直没有吭声,神色略有几分复杂,心里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些欠考虑,毕竟冷氏一族全都死在夏重霜手上,她嘴上不说,面上无虞,心头焉能不恨。
便不再相邀,默默走了。
不过夙冰又不是真正的冷小扇,除了有些怜惜冷四娘,冷氏灭族对她而言,根本不具丝毫意义。以夙冰推测,就算是真正的冷小扇,估计也和自己差不多,保不齐,还巴不得冷家那些没心肝的族人早点儿死。
就这样过去五六天,拓跋战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夙冰神识探过,见他还有气儿,也不搭理他,反正以他练气五层修为,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死不掉。
如她所料,第七日一早,沉柯真人便命高原将她带进丹房,教她一些炼丹启炉的技巧。
夙冰虚心记着,虽说口诀和手法大都粗浅,但丹药师间的差距往往就在于其中某些细节,有名师引路,才能少走许多弯路。
当然,她也不指望成为多高级的丹药师,毕竟自己的初衷只是倒卖丹药赚些小钱,那些有价无市的高阶丹药,除非有必要,断然不会去碰。但是她也有另一番考虑,如今条件便利,机会难得,日后若是成为高阶丹药师,有名声的话,丹药是不是能够坐地起价?
所以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你在想什么?”
沉柯真人发现她心思忽转,凉凉一问,“我说的,你可全都记下了。”
夙冰忙道:“启禀师叔,弟子已经记下了。”
“那你演练一遍。”
“弟子遵命。”
夙冰敛了思绪,祭出自己的随身丹炉,还没开始,沉柯真人便拧起眉来:“你这丹炉,为何如此劣质,瞧着精铁的成分,怕是不足五百年。如此一来,若是火候控制不好,随时都有爆炉的危险,且质地太差,将会影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