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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喜欢秦清止那种假正经的?”
“当然不是。”
“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谁,关您怎么事儿?”
“本王只是好奇,身为秦清止的徒弟,怎会不喜欢他?”
夙冰真心服了:“是他徒弟就得喜欢他么?”
邪阙难得一阵唉声叹气:“因你不知,天道气运,是有多不公平。秦清止那厮,可说是本王见过气运最好之人,无论哪一世,出身、天赋、悟性、机缘皆是唾手可得,方圆十里但凡是个雌的,全像中了咒术一样爱上他。反观本王,简直就是为衬托他而生的倒霉鬼,无论本王掏心掏肺做些什么,最后不过白白便宜了他,哪怕钻进地洞,都能被他挖出来鞭尸。”
夙冰听罢,一面走一面反驳:“天道气运,原本便是实力的一部分。更何况,您只看到我师傅的好气运,他背后所付出的努力,您又看到几分?自古以来,多少好资质好气运之人,不成材的多了,毁掉的也多了。你且看蓝少卿,气运并比我师傅差吧,您再看看我,气运指不定不如您呢,我也没怨天尤人,去记恨谁。再说,您都转生二十几次了,为何心胸还是如此狭隘?”
教训的特别顺嘴,等夙冰说完,走着走着,蓦地有些怔忪。
完了,她是不是摸了老虎屁股?
眼睛稍稍斜了斜,瞧见邪阙缩成一团白毛球,根本瞧不见脸,更是忧心。正打算说两句转圜的话,忽然嗅到一股浓烈死气,不由停下脚步。
不一会儿,从幽暗处飘出一个声音:“没想到,尔等居然能够活着来到此地。”
抬起头,只见一团黑色泡沫渐渐组成一名男子的形状,挡在几人前面。
夙冰仔细嗅了嗅,发现这团死气之中,还包裹着几分尚未完全吸收的灵息,看来,方才那几名修士,已经被他吸干了精气。
“果然是万灵血渡!”邪阙兴奋道,“丫头,快抢!”
“先看看再说。”夙冰真无语。
岳笙不过微微一怔,便反应过来,怕其会耍诡计,根本不与之废话,直接凝气向他攻去。蓝少卿也不含糊,再次将防护罩护住那两名凡人,也纵身一跃,加入战圈。
夙冰干干看着,根本没打算帮忙。
看了一阵儿,发现形势越来越不对,对方只是金丹初期鬼修,但看得出根基极差。岳笙又是火灵根,鬼修天生惧火,再加上蓝少卿,两人联手,制服他合该轻松加愉快才对。但眼下的情形并非如此,两人的灵气流逝极快,不一会儿,竟有些招架不住。
“万灵血渡,果真是个好东西。”夙冰啧啧叹道,“妖怪叔叔,是您留下来的么?”
“估计是某只邪修发现了这窝,精心修缮一番,用以自己躲避天罚,才留下的东西。”邪阙摇头,嘱咐道,“他二人撑不了太久,你快去帮忙。”
“我凭什么帮忙?”夙冰抽抽嘴角,“别忘了,我还没筑基呢。”
“你在地狱岩烤肉吃时,不是有柄黑色长叉么?”
夙冰稍一怔愣,顺手一拍储物袋,将叉子取在手上:“能做什么?”
“本王不知此物你从何处得来,但你真是捡到宝了还不自知,铸造这件兵刃的材料,乃是取之诛邪石精髓。此石甚少,能成髓者更是万里挑一,专供于幽冥王室贵胄,以控制界内鬼修。”
“您的意思是说,这柄叉子,是从幽冥王室传出来的?”
“当然,冥界霸权甚重,等级分明,贱民倘若私藏此物,是会再死一次的。”
上古纪年,各界之间十分封闭,夙冰对冥界知之甚少,只猜到此物来自冥界,却不曾想,竟会是王室之物。看来冷小扇的亲生父亲,来历不容小觑啊。
不知因何缘故,夙冰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邪阙不耐烦地道:“别胡思乱想了,你这宝贝除了诛杀见不得光的鬼修,搁在别处就一废铁,还不快上,将万灵血渡给本王抢来!”
夙冰回过神,暗暗催动灵力,筑起防护罩,便举着叉子朝那团黑色泡沫扑去。
那鬼修自死后一直呆在万壑谷,从未去过冥界,自然对此物没有畏惧,也没将夙冰瞧在眼里,只顾着同岳笙两人周旋。夙冰掐准时机,奋力一击,狠狠将叉子刺进鬼修胸膛。
鬼修浑身一震,周身涌入汩汩黑气,将三人冲了出去。
夙冰跌撞在石壁上,又被反弹回来,摔的头晕眼花,手里的叉子也被甩出去老远。
“快爬起来,趁他死气外泄,再一次他就完了!”
邪阙跳在夙冰脑袋上,使劲儿踢了两脚。但夙冰伤的实在不轻,胳膊都快咯断了,一时半会儿的,根本爬不起来,不由恼道:“想要自己去抢!”
☆、44太平镇(终)
“老子若能出手;还要你作甚?”邪阙也恼了,眼巴巴瞧着却无能为力,已经够让他窝火了,居然还敢讥讽他,“鬼修的重聚能力极强,再不出手;等他喘口气,你们谁都别想逃!”
夙冰知道他绝非危言耸听;但体内灵气流泻极快,她根本无能为力;别说她了,蓝少卿和岳笙同样伤势不轻,设在谷月娴和祝夫人身上的防护罩没有灵力支撑;不多时便自行碎裂。
“蓝仙师,您没事吧?”谷月娴一得自由,赶紧向蓝少卿奔过去。
倒是年过半百的祝夫人,出乎众人预料,竟向夙冰这边冲来,附身拾起地上的叉子,一个猛子向鬼修冲去,几乎是学着夙冰先前模样,打算再次将叉尖刺进鬼修的胸膛。
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几人都不由一怔。
“祝夫人,别……”
那鬼修死气外泄的厉害,正处于暴怒中,这回瞧见扑上来的竟是一名凡人,愈发狂躁,一挥袖子,正打算直接拍死她,却在看到什么之后,忽然陷入怔愣。
便是这一怔愣,在所有人的诧异中,那柄长叉再度没入他的心口。
紧接着,那团黑色泡沫瞬间散去,一名蓝袍公子的模样渐渐清晰,只见他年约二十一二岁,眉目娟秀,却是满面惊喜,颤声道:“阿绣,是……是不是你?”
祝夫人冷冷地回:“是。”
“你……”
“死在你手中的太平镇祝家庄主,是我丈夫。”
“他……他是你丈夫?”只一句话,便将鬼修的狂喜尽数浇灭,他捧住心口,凄然道:“阿绣,你知不知道,三十年,整整三十年,我做了那么多,只为离开这鬼地方,只为能再见你一面,但我没想到……他若是你丈夫,那我是你什么人?”
“仇人。”祝夫人依旧面无表情。
在场的几人都有些迷瞪,夙冰默默听了许久才渐渐听出些许门道。
原来这鬼修名叫陆谦之,出身陈国商贾之家,三十年前途径此地时,突遭暴雨,便在上行的村落借宿,结果暴雨久下不歇,无端酿成灾劫,整条村子两百余口无一生还。然而,陆谦之因记挂情人苏锦绣,由一股强大意念支撑,魂魄一直未能散去,渐渐吸收掉其他尸体的死气,得入鬼道,成为一名鬼修。
两百余口的死气,足够供养陆谦之修到金丹,可是金丹过罢,死气对他而言已是杯水车薪,他需要更多活人精气,才能修成元婴,才能不再惧怕天道,才能如凡人一般,活在阳光雨露之下。
人生如白驹过隙,七十古来稀,一晃三十年过去,他等得起,他的情人万万等不起。于是陆谦之将目标锁定在过往行人身上,并铤而走险,趁夜间潜入太平镇,以万灵血渡吸纳成年男子精气。
他所做的一切,如他所说,只为再见苏锦绣一面。
告诉她,自己从未失信。
原以为两人情深似海,自己莫名失踪,情人必会伤心欲绝,如当山盟海誓所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却不想,人家早已将其抛诸脑后,风风光光嫁为他人妇,且就安安乐乐的住在太平镇中,与自己比邻而居。
邪阙倒是感慨的很:“真真可怜他这一片痴心了。”
胳膊脱了臼,剜心似的疼,夙冰冷汗淋漓,咬着牙道:“我原以为,这等蠢事只有女人会做,竟不知道,男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男人傻起来,有时候比女人还要命。”
邪阙微微叹了口气,许是感同身受的缘故,在陆谦之消亡之前,他竟倏地化为人形,虚空一抓,将万灵血渡从陆谦之体内取出,并祭出一方瓷瓶,默念两声口诀。
现如今的邪阙只是一缕分|身,妖力从本体移来之后,剩下一层还不到,但此刻的陆谦之早已心如死灰,根本不做抵抗,嗖地被他吸入瓶中。
蓝少卿等人瞧见乍然而现的邪阙,皆是一愣。
还未等蓝少卿开口询问,邪阙已经一手扣住夙冰的肩膀,将她整个儿提起,再度化为一道白光,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暗道,飞去万壑谷上行。
夙冰眼前昏花一片,落地后稳了稳才道:“你干嘛?”
话音一落,便听见山谷内轰隆隆的几声巨响,不一会儿,眼睁睁瞧着半壁山谷开始崩塌,逐渐向下凹陷。夙冰怔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这山谷一直依靠死气支撑,如今陆谦之死气散尽,山谷自然也保不住。
“少卿师兄还在里面。”
“与我何干?”邪阙摩挲着万灵血渡,斜挑眉梢,“你若想救他,没人拦你。”
“我……”
夙冰同蓝少卿并不算熟,算起来,仅仅几面之缘,虽然对他的印象尚算不错,但还不足以令她出手相助。况且,她也没有那个能耐,就算有,也绝不可在邪阙面前使出。
日头毒辣,夙冰以手遮额,眺望过去,目色沉沉。
灵力虽被万灵血渡抽空,但他身上法宝不少,估计没那么容易死。
思忖过罢,她转眸道:“咱们走。”
“本王早就瞧出,你这丫头无情无义。”邪阙冷嘲热讽地哼哼两声,将万灵血渡收入体内,微一掐指,变成一团白毛球,“不过身为道修,如此甚好,不易滋生心魔。”
夙冰骑上风声兽,一把将他从地上抄起来,向原先落脚的客栈飞去。
一路上,邪阙沉默的厉害,夙冰知道他是在想陆谦之的事儿,话说儿女间那些缠绵悱恻,夙冰实在无感,但邪阙身为心魔兽,爱恨嗔痴皆比凡人强烈数百倍,自然感受良多。
心中生了疑问,她好奇道:“妖怪叔叔,不知您是修妖仙,还是妖魔?”
“本王恩师乃是上神,本王自要修成妖仙,日后方可成为妖神。”
“既为妖仙,也是不能滋生心魔的,但您原本就是心魔化兽,如何修炼?”
“你如何知道本王真身?”邪阙轻飘飘漫她一眼。
“呵呵,师傅告诉我的。”夙冰打着哈哈。
邪阙眯起眼:“你师傅难道不曾告诉过你,何为道心?”
夙冰摇摇头:“我只是挂名徒弟。”
“那在你的理解中,道心为何物?”
“道心是名,并无其实,于修仙者,则体现在自我约束……”
“错,大错特错。”邪阙慵懒道,“道心,乃天地之道之于人的体现。贪杯有贪杯的道,好色有好色的道,强有强的道,弱有弱的道,你有你的道,他有他的道,万般恣意是道,修身养性亦是道。道是随心所求,遵从天性,而非禁锢,歪曲,克制……”
夙冰凝眉:“这同修魔有何区别?”
邪阙哈哈一笑:“所以,魔道也是道的一种,本就没有什么实质区别,其中界限也十分模糊,说白了,只是大家修炼的功法体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