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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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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叹息:“还戍守使,连日常交流都成问题。”

想不到位高权重如严横,只因为在皇上和琰亲王之间摇摆不定,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虽然害他的是宋方,但他若一开始就表明立场,太后也不会设计他出京,并派宋方跟在身边监视,与其说是太后给了宋方机会,不如说是他自己的骑墙态度招来了祸患。

严横的灾难,未见得是皇上的,事实上,只要找到严横并说服他归顺,不管他是什么样子,西北大营都不再是问题。

所以同情归同情,真从大局考虑,严横的退场正是时候,就像皇上说的:“严横只需活着,跟着朝廷新任命的戍守使一起去西北安抚那些等待他回营的将士就可以了,然后我再封他个安乐侯什么的,让他回京城安享晚年。”

“不到40岁,就安享晚年了。”我恨不得为严横一哭。

皇上的想法显得更乐观豁达:“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晚年能在京城安享几十年太平,不用马革裹尸,已经很幸运了。”

也许是这样没错,“又或许,他更希望马革裹尸呢,那才是将军之死!”

“或许。”

不替怎样,西北的军力是真正属于皇上了,我欣慰地说:“西北彻底归附,琰亲王是不是一败涂地了?”

皇上轻轻摇了摇头:“话别说得太早,一天不抓到他,不亲眼看着他咽气,我不会真正放下心的。”

这话说得,叫人听了寒森森的,我试着提议:“真抓到了,贬为庶民,幽闭一世也可以的。”

但这回他的态度很坚决,话语中有着绝不容情的冷冽:“不是我想要他死,是他想要我死,你忘了,他曾出尽诡计,想把我逼疯,不用一兵一卒就夺取皇位。”

我无语了,帝位之争,由来最惨烈,这场争斗必以一个人的死亡来告终。琰亲王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为什么,我心里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女人总是跟着直觉走的,既然意识到了,我便问出口:“皇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夜渐渐深了,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睡意,皇上是再敏锐不过的人,我都感到不对劲了,他如何不会?胜利的喜悦过后,人的理智回笼,一些问题便开始浮出水面。

比如:以严横的勇武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娈童出身的宋方是如何制服他的?把严横易容成流浪汉关在天牢,这中间经过了多少人手,打通了多少关节,宋方又不是琰亲王,执政多年党羽遍布,他一个长期以来无权无势,最近才开始“走红”的人,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上巳临淇水(一)

接下来的日子里,宫里的气氛出奇的好,皇上看起来神采飞扬,人也比以前清闲了许多,每天都能抽出空来陪太后用膳。太后的表现更叫人吃惊,好像病魔一下子消失了,她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精气神,黛眉广袖,雍容华贵,坐在春熙宫的暖香阁里接受贵妇们的朝拜,甚至出席雍华宫的晚宴,于席间谈笑风生,妙语连珠,总之,她又是以前的太后了。

我曾私下里几次找来负责给她诊治的胡、王二位太医,王太医是章景淳新 近从民间挖掘的妇科名家,皇上赏了他四品医正的官衔,据说就是他治好了太后的痼疾。我仔细询问过几次,至少言辞之间无懈可击。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太后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时候就因为太医无能,才陪着她微服出宫,从北到南一路求医,最后在樊口给陆大夫师徒诊治,当时的确有明显好转,后来却又反复发作并不断恶化。太后决不是那种无病呻吟装娇弱的女人,即使装,她也不会把我蒙在鼓里,她若表现悲观,那说明真的不妙。就在不久前,她的虚弱与绝望还清清楚楚地印在眼里,怎么才没过多久,突然又枯木逢春了。

在开心与忧患交织中,时序进入了春三月。

每年三月三的“上巳节”,帝都盛京都热闹异常。这一天又叫“女儿节”,届时不分贵贱,男女老少倾城出动,聚集在都城西郊的淇水之畔,或水边宴饮,或结伴嬉游,甚至踏歌而行,男女互相酬答,眉目传情,词曲诉心。每年上巳节前后,媒婆们简直跑断双腿,拿红包拿到手软,在这桃花盛开的季节里,人间处处桃花。

而在淇水与泌水的汇集处,因地势的缘故,回流成了两方隔柳相望的湖泊,左边的形似月牙,称月湖;右边的则圆如灼阳,称日湖。月湖岸边有两座庙,一为月老庙,一为送子娘娘庙,日湖岸边也有一座庙,为东帝庙。平时庙里就香火旺盛,三月三这一天,更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为防踩踏事件发生,官府每年都出动大量的人手维持秩序,更在两湖之间隔上红色的锦障,因为女人们要在月湖边沐浴洁身,然后去庙里求姻缘、求子。据说这一天求子特别灵验,有些子嗣艰难的,从遥远的外省赶来盛京,下榻旅店,就为了上巳这一天于月湖边的送子娘娘庙求子。

《礼仪志》上对这一盛况有专门的记载:“三月上巳,官民皆絜(洁)于日月湖畔,濯秽祛病,为大絜。”

上午沐浴朝拜,中午席地而食,到日正中天,该做的都做完了,吃也吃好了,余兴节目便开始了。日湖与月湖之间有一条窄窄的水路相通,这给了求偶的人们一个很好的契机,在湖上放流杯,杯里可能是酒,可能是鸡蛋、枣子,最大胆的,直接放情诗或信物。

当然这些与已婚女子无干,宫里的女人也不会轻易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进京三载,上巳节淇水边的热闹场景我一直停留在“耳闻”阶段,未曾想今年,太后亲自下达了懿旨,让我在这一天务必去月湖边沐浴求子。

考虑到太后的身体和可能存在的危险——琰亲王可还逍遥在外呢——我曾想让她收回成命,可她老人家说的话从来言出必行,多劝上两句,她便幽幽地告诉我她准备了兰花,我立刻黯然闭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临水执兰,是为“招魂”,她想在这一天去怀念父亲,并求父亲保佑我怀上子嗣,此番心意,做女儿的,怎好驳回?

对子嗣一事,我非不关心,只是前段婚姻中经历了三年失落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不孕”的现实,如今跟皇上相好也有一年多了,肚子里仍是没动静,这更证明了先前的判断:我确实是不孕的体质。

既然前后加起来四年的婚姻生活都不能让我怀上孩子,对孩子,我索性就没想法了,反正急也急不来,如不顺心随缘吧。所以到京城这些年,我从没想过去著名的月湖送子庙,如今命里无子,求也求不来,求了还会产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反而干扰了心灵的宁静。

但这次既然太后坚持要去,那就去吧,哪怕只是让她心里有个盼头。

她重病卧床的那段时间,我甚至想,如果太医宣布她时日无多,我就跟太医串通好,假装怀孕,让她去得安心,对于我,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一点了。

母女俩在春熙宫前上车的时候,宇文娟前呼后拥地来了,绿瓦红墙下,老远就见她一身明黄的衣袍格外的耀眼,稍走近,可看见胸口处绣着展翅欲飞的五彩凤凰,头戴玉凤衔珠冠,脚蹬凤头履,身后两人举着雉羽宫扇,那排场和气势,顿时把便服的我们给比了下去。

自从被册封为后,她永远衣装严整,仪仗俨然,一副随时准备上金銮殿接受百官朝拜的样子。宫里的女人向来毒舌,每每背地里讥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皇后,把朝服日日穿着,只怕夜里睡觉都不脱下的。”

太后看见她来,笑容可掬地问:“皇后也要去吗?”

“去哪儿?”宇文娟这回倒是无意中碰上的。

“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娘娘不会不知道吧。”

“啊”,宇文娟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又不好意思地说:“这日子都过糊涂了,连过节都忘了。”

太后深有所感地说:“宫里的日子,单调重复,悠长缓慢,容易忘掉很多事情。”言辞之间,不仅叹惋,眼角眉梢都带着缱綣不去的幽怨。我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太后说话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她这般爽朗洒脱之人,突然倾力扮演起深宫怨妇,肯定有她的意图。

宇文娟脸上还在笑着,可那笑容里已渐渐带上了一丝凄凉的味道和掩饰不住的恨意。

她的心境我能体会得到。如果她以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也许还好一点,可她不是!在南方的戌守使官衙里,她过的是跃马扬鞭、众星捧月的日子,将军府美丽的大小姐曾是南部军营一景,她矫健的身姿曾吸引了无数彪悍俊美的儿郎,太后搜集的资料显示,她过去的情史丰富得让人咂舌,这样的人,怎么就入了宫?关在冷宫一样的碧鸾殿里,纵使睡觉也穿着皇后朝服,这冷冰冰的衣料真的能温暖她习惯了男人怀抱的身子?

虽说有得到就会有付出,可一个空头的皇后宝座,真值得她付出这么多?在我看来,任何虚名,都不足以让一个人以幸福为代价去争取。

宇文娟毕竟是宇文娟,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跟太后是一样的人,都是不服输的人。即使被太后的话引发了愁思,她也很快就把目光从高高的宫墙外收了回来,伶牙俐齿地回道:“不重要的事才容易忘掉,要是心里总惦着,肯定就不会忘了,像贵妃妹妹,就记得今天是上巳,要去淇水洁身,月湖拜庙。”

太后的眼睛椊然一眯,厉芒如针尖般刺向宇文娟嫉恨的脸。自当上皇后,也许觉得名正言顺了吧,宇文娟比以前胆大了许多,她以前虽然也常作惊人之语,却是傻大姐似的装疯卖傻,现在才是真放肆。

我有时候揣摩她的心态,不管是朝中局势还是宫中风向,可以说都对她不利,要换个知进退的,还不赶紧夹起尾巴做人?偏偏她日见犀利,倒让太后和我多有忌惮,因为,她并非没头脑的人,背后更有智慧团的支持,她敢这样,必有理由,必有依恃。

其实,她如果低调一些,我和太后还不会怀疑什么,只能说,到底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一旦觉得自己还有本钱反扑,就不肯事事让人占了上风。

发现太后隐隐动怒,宇文娟咬唇低了下头,太后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半晌,突然笑道:“上回我们母女出宫,正赶上娘娘回府探病,你母亲现在大好了吧?”

宇文娟没料到太后有此一问,仓促回道:“多谢太后动问,母亲这是老毛病了,只能慢慢养着,上次家里来信说,还是很少下床。”

太后“哦”了一声,回头问崔总管:“去月湖要经过宇文府吗?”

崔总管回道:“那要稍微绕一点路。”

我无声抿嘴而笑,难怪太后宠任崔总管,真能体会“圣意”,宇文府在南门,月湖在西郊,明明南辕北辙,在他嘴里,成了只需“稍微绕一点路”。

太后立刻顺着话头道:“那就绕一点吧,顺便把皇后带上,让她回去探探老母,尽尽孝道,完了再随我们一起去淇水边听听人家对歌。”

宇文娟喜出望外,连连称谢。

太后这样做,确实是帮了她。作为皇后,频频回家省亲是不合礼仪的,尤其在她母亲病情明显好转的情况下。但跟着太后出宫游幸,顺路在府门口停一下,则是人之常情,让她过家门而不入,反显得太后不慈爱。

临上车前,宇文娟看着自己一身亮闪闪的皇后朝服,总算露出了一点窘态:“就这样去郊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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