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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由着她脱去鞋子,闭上眼睛说:“你等会打发人去太后那边,就说我晚膳不过去吃了,中午吃多了烤肉,这会儿肚子里还撑得慌。”
“哪多啊,我看您尽烤给祁侯爷吃了,自己就吃了两三块。”弄珠给我掖好被子,再放下帐帘,嘴里劝着:“无缘无故地不吃饭,太后会担心的,现在还早,您先睡一觉,晚膳还是去应个景儿比较好。”
“就依你吧。”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累。像刚打了一场仗回来,从身到心都特别地无力。
如果祁云海不是这样地表现。也许我不会这么难过。他最后说地那句话。实在太叫人震惊了!如果我没理解错地话。他地意思是。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只能装傻。因为我是他真心想娶地人。而另一个当事人又是他地主君。他不能由着性子对付。
如果这样地话。岂不是我们两个人合起来伤害他?
虽然从没真正跟他订过婚。但也算有了口头约定。最糟糕地是。这约定还被他自己借着酒劲当着满朝文武地面宣布过了。当时还有许多人向他祝酒敬贺。这“婚约”。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公认了地。
再想到他送来地那些礼物。黑珍珠项链。紫貂皮大衣。长白山千年人参。件件都是稀罕宝贝。他送来了。我不收也不好。只好暂时都锁在箱子里。
想到这些东西。我躺不下去了。从床上爬起来。叫过弄珠吩咐道:“叫人把那口箱子送到祁侯爷府上去。”
弄珠知道我说地是那一口。她只是问:“就这样送去吗?到了那儿见了祁侯爷。要怎么说呢?”
我想了想说:“算了,还是明儿再送吧,我先写个信函,再一起拿过去。”
弄珠点了点头:“送走了也好,其实放在这儿,您永远也不会穿戴,何苦白落个得人东西的空名。”
“就是啊。还不是一般的东西,贵重着呢。”
“再贵重,您不使它。又有什么用?还占地方。”
我抬头看着她笑:“想不到我的弄珠这么聪明,想事情这么透彻。”
她给我沏上一杯浓浓地茶。把我扶坐在椅子上说:“本来么,早就该这样的。该说的说清楚,该还的还掉。这种事。越拖越麻烦,有些人无风都要起浪的,现在又得了封号,更是以皇妃自居了,说不定正琢磨着把您早点嫁掉
“就凭她?”不是我瞧不起她的能力,而是,宫里的两大主子,太后和皇上,哪个肯听她半句话?她嫁掉我?惹得我不高兴了,嫁掉她还差不多。
弄珠却说:“她自己没这能耐,可她哥哥可以撺掇着祁侯爷娶啊,朝里的大臣们再一起哄,太后和皇上正是倚重祁侯爷的时候,到时候还真不好办了。“
我告诉她:“你说地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因为我今天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恭喜主子!”弄珠屈膝为礼,笑逐颜开地说:“终于摆脱了不明不白的未婚夫。”
“嘘”,我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到外面可千万别这么说,要是传到祁侯爷耳朵里,人家会怎么想?”
弄珠掩住嘴:“公主放心,保证不会出去乱说的,奴婢也是替公主高兴,一时忘了形。您不知道,奴婢们私下里说起来,都替公主着急呢。皇上这么宠爱,一日也离不得,祁侯爷那边又不肯放手,今天送这明天送那,都是不知道从哪儿觅来的稀罕宝贝,长期下去,只会更骑虎难下。最可怕的还是,祁侯爷手握重兵,万一哪天他火大了……”
“一怒而起,举兵造反?”
“公主觉得完全没这可能
说实话,我以前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但祁云海今天的表现,却让我冷汗潸潸,我对整件事情判断有误,如果处理得不好的话,真有可能出现非常严重的后果。
我原本以为,祁云海说要娶我,纯为跟皇室攀亲。我以为他对我本人是无感的,甚至,是为了让皇上摆脱“**”丑闻而勉为其难。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没想到,他竟然会投入感情!
到如今我还不大敢相信,我问弄珠:“你说,一个身边有几打妾侍地男人,还会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吗?”
弄珠回答说:“有可能啊,他们男人总是这样的。历朝历代,皇帝后宫三千佳丽,见了别的美女照样垂涎,想方设法也要弄到手。唐明皇宫里地美女还少啊,什么梅妃之类的,也曾宠冠六宫,可后来见了自己地儿媳妇,硬是放不下,生生地从自己儿子手里夺过来。”
我又是惊讶又是感叹:“难怪太后夸你知书达理的,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解惑难说了,没到手地时候肯定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到手了,也不过如此,像杨贵妃,当初何其受宠,到最后出逃地时候,皇帝还不是把她给处死了”,讲到这里,弄珠开解道:“所以公主,您也别觉得对不起祁侯爷,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有的据说跟了他很多年,肯定也是真心喜欢过的吧,不然不会留那么多年。他现在喜欢您也一样的,真嫁了他,没两年,照样喜欢别的美女
我淡淡地啜着带着苦味的茶:“照你这样说,嫁谁都一样的。”
“不一样啊,您嫁给皇上就比嫁给祁侯爷好,您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这份真心才是最真的,就算以后他有别的妃子,也没人能取代您在他心里的地位。”
正说着,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探头进来的小宫女神神秘秘地说:“公主,宇文贤妃又来了。“
“来了就来了,你干嘛那个样子?”弄珠瞪了她一眼,我则懒懒地说:“叫她进来
很快,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门口响起:“公主姐姐,娟儿找了您一上午了,到处都找不到,您上哪儿去了呀?”
“我上哪儿去,还要向贤妃报备吗?”平时我或许会有耐心应付她的闹腾,今天真是说不出的厌烦——对一切人,一切事,心里没来由地堵着。
宇文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弄珠走到身后给我按揉着肩膀说:“公主,您要是不舒服,还是躺着吧。”
宇文娟这才找到话说:“公主姐姐,您不舒服了?”
“是啊,头昏脑胀,可能是天气突然变冷,感了一点风寒吧”,也不想让她下不来台,我放缓语气说,“今天我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烤肉吃,还给你留了一些呢。”
弄珠会意地叫人去拿剩下的鹿肉和酱料,宇文娟并没有道谢,只是笑嗔着:“你烤肉也不叫上我。”
“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赏雪。”
“一个人烤肉赏雪?”见我没回答,她又试探着问:“娟儿听说,渤阳侯也来找您了,他后来找到了没有?”
好嘛,敢情到我这儿打探消息来了,我简短地告诉她:“找到了。”
“那……”她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却怎么也问不出下文了。
我默不吭声,由着她在那儿犯难,再装傻大姐,也没办法涎着脸向我打听细节吧。
帝阙 第二卷 醉花阴 第二百零七章 孤灯此夜情
看着宇文娟怏怏离去,我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女孩,初见时那么惊艳,感觉那么好,到现在相对无言,甚至彼此敌视,嫌隙日生。宫里的女人,注定没有长久的友情。
她还只是个未承宠的空头皇妃,我则是妾身未明的地下情人,就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我实在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当皇上的后宫美女如云,满眼都是当面含笑背地里扎小人的“情敌”时,要怎么过日子。
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嫁给皇上,绝对是一条不平坦的路,表面上花团锦簇,暗地里刀光剑影。相对来说,下嫁给某位臣子,如祁云海,日子会简单、安定得多,他固然也有许多侍妾,但我相信,没人敢挑战公主的权威。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皇上啊,这根本是没得选择的事。
这天的晚膳,我完全没胃口,太后确定我没病后,打发我早点回殿歇息。
我哪里睡得着?于是在灯下检剥栗子,放在炉子上方悬搁的铁皮上烤着,没一会儿,屋里便弥漫着栗子的甜香。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从灯下抬起头,看见皇上带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忙站起来为他掸去肩上的雪花,嘴里数落着说:“跟你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连个伞都不知道撑。”
“是朕不要地。想亲身感受一下今冬的第一场雪”,他朝我绽开一抹坏笑,猛地把脸贴在我的脸上问:“冰不冰,冰不冰?”
我一直在炉边坐着,脸被烘得发烫,被他这么一贴。可想而知是什么感觉了。他还嫌不够冷,又偷偷往我衣袖里塞了一个“冰鸡蛋”——捏成鸡蛋状的雪球。
我冻得一哆嗦,摸出雪球扔进他的脖子里,他跳着脚喊冷,非逼着我伸手进去拿。
结果是。雪球丢出来了。手却留在里面。被某人按住在他滚烫地身体上游移。
好在他还没洗浴。不可能真地做什么。只是玩闹了一会儿就松开了。
等两个人终于躺在枕上时。我事先声明:“今天我们只聊聊天就睡吧。”
他也没强求。只是问:“你有心事?”
“也谈不上”。我把跟祁云海谈判地始末跟他说了一下。略去敏感情节若干。只告诉他。这个长期悬而未决地问题终于解决了。从今以后。祁云海不再是我地“未婚夫”。
皇上却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他这么好说话?倒让朕觉得奇怪了。他明明那么喜欢你地。”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皇上怎么知道他喜欢我?”
“他看你的眼神太明显了,你没发现,他看你的时候都在笑?”
回忆中,祁云海的确总是言笑晏晏,温柔可亲。皇上却告诉说:“他是一方统帅,平时何等威严,你可能都没听说过,他有个外号叫铁面将军,最是不苟言笑的。他的那些属下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要论纪律严明,他地军队当属第一,只因为他水性好。才被先帝派去镇守东部海疆,单论个人能力。其实他还在严横之上。”
我说不出话来了,原来人家竟有这样的称呼。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最具亲和力的将军呢。他的微笑与温柔和琰亲王不同,琰亲王的笑容是有距离感的。带着皇室特有的尊贵与傲气,即使嬉皮笑脸开玩笑的时候也一样,很容易就让你想到“笑面虎”这个词。祁云海是权臣中我觉得最没有距离感的一个人,要不然我也不会用烤肉招待他。
看我不做声,皇上盯着我问:“怎么,你不会对他动心
“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我开口问他:“你今天跟严横盘桓了一天,结果怎样况,和匈奴的关系等问题,至于最敏感的,比如朝廷的形势,琰亲王的动向,反而只字未提。”
“确实不好提”,我感慨地说:“君臣之间的交往,有时也像朋友,但比朋友更脆弱,有些事只能先含混着,因为一旦挑明,会造成无法弥补的裂痕,彼此之间再难取信。不如糊涂一点,先慢慢试探,慢慢打消顾虑,再寻找契合点。”
皇上深有同感,“是啊,所以今天双方都很小心,不触及敏感话题,朕也一连请他吃了两顿,还美其名曰,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京城的美食。”
“应该的,即使先帝在,也会这样对他,朝廷对封疆大臣,向来优厚有加,礼如贵宾的。”
皇上看着我直笑:“姐姐,你刚说地这几句话,很有太后的风范。哦,不对,是很有皇后的风范。”
提起“皇后”,我就想到了宇文娟,因而问他:“你地贤妃,你就准备一直不理睬闲着的。”
“啊?”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