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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掉下来了”,我只好装模作样地躺在地上,埋头捂嘴偷笑。
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想到,只是不大敢用。要是皇上依旧不理睬呢?那不是丢死人了,宫里的八婆们会笑岔气的。
还好皇帝弟弟有良心,很快就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我问:“你怎么啦,摔到哪里了?”
“我没事,就是腿有点痛,头有点晕,不是摔的啦,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他我的腿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摸了个够:“哪里痛?你到底哪里痛?是蹭破了皮还是骨头痛?快,快,快。你们还楞着干什么,传太医啊。”
我忙扶着他站起来:“真的没事,这么晚了,就不要惊动太医了。”
“那怎么行,再晚也要传,这是他们的职责。”
太监宫女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人真跑去传太医,最后被皇上逼不过了,小安子才派了一个人去。
皇上小心翼翼地搂着我说:“你能走吗?不能走叫他们搬个躺椅来抬。”
“能,能,皇上扶着就行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进了皇上地卧室——其实他更需要搀扶一些,走路都歪歪倒倒的,就不知道怎么撑到这会儿还没睡着,而且好像还很清醒。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两壶二锅头”的真实性,皇上的酒量是麻雀级别的,真喝下两壶二锅头,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
不过呢,就跟林太妃慌称我掉下梯子一样,小安子崔总管他们也只是夸张了而已,估计借酒浇愁是有地,但喝的多半是桂花酿。不然小安子是干什么吃的,明知道皇上酒量浅还给他二锅头。
在一张凉榻上坐下后,我吩咐小安子:“泡一壶酸枣葛花茶来。”
皇上马上提出抗议:“我不要喝酸枣茶,酸死人了。”
我接过宫女递来的毛巾给他拭着:“酸枣茶解酒的。”
“一般的茶也能啊,泡浓一点就是了。”
我解释道:“浓茶喝了提神的,我怕你等下睡不着,明天还要早朝呢。”
“那不如都不喝。醉成这样正好睡,免得我想起姐姐难过。”说到这里,蹲下去摸着我的腿问:“你的腿到底要不要紧啊。现在还痛不痛?”
“不痛不痛,就是刚摔下时有一点点,现在早没事了。”
“我要检查。”
小安子、弄珠他们听到这句,憋着笑带着人出去了,留下我尴尬地嚷着:“你又乱说,明早还不知道传成怎样呢。”
偏巧今天地事又被林太妃撞见了,那女人以前就是太后的对头,看她这机灵劲儿也是个会来事的,年纪比太后还小一点,据说当年也是皇后宝座地竞争人选,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终究是太后胜出。想到这里我更佩服自己的母亲,这种人精式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或许比小聪明,太后不如林太妃,但太后的霸气是这后宫的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这也是先帝最终选她的原因吧,不是光有一张漂亮脸蛋就能母仪天下的。
那么飞扬恣肆地人,如今却只能病恹恹地缠绵病榻,叫我怎能不心急如焚?
可惜皇上不懂我心里的百转千回,还只顾着打趣:“能传成怎样?了不得说我们有私情吧,可我们本来就有啊。其实此类谣言多了对我们是好事,大家一开始当奇闻,听久了就家常便饭了,到我们真成亲的时候,他们反而觉得正常。不成亲他们才要纳闷呢,那两个人私下里好了那么久,怎么还不成亲啊。”
我再郁闷都被他逗笑了:“越说越离谱。”
“姐姐不觉得朕说的很在理吗?”
“皇上的话还能不在理。”
“那是,君无戏言嘛。”
“请这位无戏言的君告诉我实话,您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几杯吧,没数。”
“喝的什么?”
“桂花酿。”
我就说嘛,崔总管跟小安子编得跟真的一样,还两壶二锅头,以二锅头的烈性,眼前地这位,只要闻闻就醉了。
不过呢,“桂花酿的后劲也不小。那酒一开始喝的时候口感很好,觉得又香又甜,不知不觉会喝很多,然后酒劲上来,就不好受了。你喝完醒酒茶就赶紧睡吧。”
皇上抱住我说:“姐姐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我轻轻拍打着他地背:“又乱说,我们孤男寡女。怎么能陪。”
他不满地嘟囔:“可是你明天早上就要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听说你们要往南边去,你的前夫到现在都没死心,朕怕你去了就不回来了。”
我差点告诉他,前夫已经来到了京城,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在南边的故乡跟他死灰复燃。话到口边,又忍住了。
子孝,我估计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是我狠心,是他自己不知死活。上次若非我一再维护。他早让刘嬷嬷和李护卫他们丢到江里喂鱼了。
这次,我同样给了他活路,如果他肯听我的劝。从公主府侧门走后不再露面,没人会刻意去追杀他。但如果他还死皮赖脸地找上门去装疯卖傻,那纯粹是自寻死路,宫里的人岂是好惹的。
一次放过,不等于永远放过,崔总管也不过想探探我地口风罢了。
我公开言明了不会再收回地人,他们还顾忌什么。
皇上突然松开手,盯着我的眼睛问:“你都要走了,临走之前到我这里来辞行都不专心。你又在想谁?你地前夫,还是祁云海?”
我收摄心魂,陪着笑回道:“都没有啦,我在想皇上的事。”
“哦,想我的什么事?”
“今天他们说,因为我得罪了皇上,皇上又开始砸东西骂人了。再这样下去,怕又回到几个月前的那种样子,动不动就杀人。他们都很害怕。”
“不会的了。”
“你保证不会?”
“保证不会。”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他拉起我地手:“你也要向朕保证,不跟前夫往来,不跟祁云海往来,也不跟其他任何男人往来。”
我苦笑:“太后都病成这样了,我哪里还有那份闲情逸致。”
皇上低下头说:“太后的事,朕实在是很惭愧,朝廷这阵子事多,太后那边就关心得少了。”
“不怪你,太后的病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地。”
他纳闷地问:“太后到底是什么病啊。朕只听说是妇科病,就没敢多问了。”
我轻叹道:“我也只知道是妇科病,其他的都不知道。就因为这样才着急。不知道病因,就没法对症下药,梁太医他们也只是开些补血益气的方子,这些都是寻常补品,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吃的,对太后的病完全没有治疗作用。皇上也看到了,就这两个月,太后完全瘦脱形了。”
皇上用很低的声音说:“是的。“
“所以我才会急着外出求医,不然留在这里只是等死。”我趁机向他解释:“我并非不在乎皇上的生日,确实是没法子。那些不懂得利害关系地人会说,你多留几天会死人啊?不瞒皇上,我真的就怕这样,要是在宫里过完了生日再走,等找到能治的大夫,万一他说太迟了,你要是早来几天就好了,那我这辈子会后悔死的!”
一个做女儿的,若因为自己的私情耽误了给娘亲治病,就算最后登上了皇后的宝座,又得到皇上一辈子的宠爱,那又如何?这辈子能心安吗?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皇上一直不停地点头,等我说完最后一句,他抚着我嘴唇道:“别说了,朕都懂地,朕不会再生你的气,也不会再乱喝酒。朕会乖乖地等你回来,到时候太后的身体也好了,我们还可以补过生日。或者,干脆,婚宴和生日宴一起办了。”
我凝神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答应他:“如果太后能痊愈,回来后,一切但凭皇上。”
他把我推开半臂远的距离,狂喜地打量着我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如果太后能痊愈,我就把自己交给皇上。”
话音未落,已经被他压在榻上密密地吻住了。
如果太后真能痊愈,我愿意满足皇上的愿望,也给自己一个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想那么多,如太后这般,即使争得了先帝身边第一人地位置,也不过当了几年皇后,然后很快就天人永隔,变成了未亡人。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就在一起吧,以后地事,以后再说。
至于另一种可能:如果太后的病竟无望痊愈,我又当如何?不敢想,我只能接受前一种可能。
第一百五十二章 舟车重往还
在哒哒的马蹄声中,我们的车子离开了那扇巨大的铜门,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
“昨夜,听说你后来又去过皇上那儿?”太后躺在床上问。
“嗯,去看了一下就回来了。”
这辆特大号的马车是太后的车辇临时改装的,其实就是去掉了所有的皇家标识,但内里的豪华没变,宽敞得可以放下一张单人床,还有一排座位和折叠桌。一来怕太后嫌挤;二来,侍候太后我也不想假手于人,所以车内只有我们母女。
生三月而仳离,分开十七载,重逢未及一年,太后就病倒了。我不知道吝啬的老天爷到底给了我们多少相聚的日子,我还有多少承欢膝下的机会。
从现在起,太后的每一件事,哪怕只是倒杯水,我也会亲自来。等找到陆大夫,我们如果能在某地安顿下来,我会自己下厨,把跟奶奶学的几样拿手菜做给太后吃。以前她在乡下的时候,虽然家里也有僮仆,但小门小户的,婆媳两人,肯定没少往厨房走动。
“皇上怎么啦?”太太虽然病体支离,目光依然很敏锐。
我轻轻给她摇着扇子:“小安子他们哄我,说皇上喝了两壶二锅头,我怕他醉死了才赶去的。”
太后用赞赏的口吻说:“小安子还挺机灵的嘛。”“有一个人比他更机灵,”我把林太妃出现的事告诉太后,又感叹道:“这样一个玲珑心思妖精模样的女人都不是太后的对手,我为自己是太后的女儿而自豪。”
太后在枕上摇了摇头:“你错了,不是你的母后打败了她,是皇上打败了她。事实上,到先帝去世前的最后几年,她已经爬到第一宠妃的位置,之所以最后立的是我不是她,是因为我有儿子。而她没有。”
“原来如此!”所以太后才会纵容自己的侍儿勾引先帝,然后从皇上地生母手中夺走他,在这个胭脂红粉的战场上,唯有不择手段才能出奇制胜。
如果儿子才是致胜地法宝:“母后认为我嫁给皇上合适吗?”只怕感情再深。也抵不上生个带把儿地娃娃。他是皇上。必须有一个男性继承人。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法左右地事情。
太后疲累地神情中有着异常坚定地笑容:“当然有。如果你指生育能力地话。”
“母后这话儿臣怎么听不明白?您明知道儿臣没有。”我地声音低了下去。即使在自己地母后面前承认这一点也是羞愧地。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太后反问。
“我成亲三年肚子都没反应啊。”
“何以见得就是你地原因?也许是你地前夫不育呢。”
“可是他后来娶的老婆只嫁进张家一年就生了一个儿子。”我奇怪地打量着太后,她不会是病糊涂了吧,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看不到。
太后再次反问:“何以见得那孩子就一定是你前夫地?”
看着太后脸上奇异的笑容,我突然悟出了一种可能:“母后,您没派人干预这件事吧。”
“我当然会干预!谁欺负了我的女儿,谁就得付出代价,不然我这个太后岂不白当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事情离谱到出乎了我地意料之外,我呐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