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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的脾气越发的不好,她心里也是知道的,她自问若是有人这么阴阳怪气的,自己是决计受不了的,可睿渊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仍旧待她极好。
她的目光落在他搀扶住自己的手上,他扶得很小心,害怕自己有个什么万一。
“睿渊……”
听得她的唤声,睿渊抬起头来,望向她依旧是温柔的笑意。
她有些犹豫,但望见他脸上的笑意还是将心里的话脱口说出:“睿渊,将你府中的妾室都遣送出去,可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变故3
她忽如其来的话语让睿渊略微错愕,这个问题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从前过那样的生活是因为他无所谓,谁来做他的妻,谁来做他的妾都无所谓,可如今他的心里有了挽妆,自然而然地会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只是,里面年资最长的谷雨香跟他差不多已有五年,最短的白缘君也有足足一年,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们来开这个口,所以才会迟迟未办。他希望,这一次也不过是挽妆突发的询问,前段日子里挽妆每次发脾气都会恶狠狠地威胁他,要他遣送家中的妾室。
他扬起亮晶晶地双眼,朝她点点头,回道:“好啊。只要夫人开心,怎么着都行。”
但他却想错了,这一次的挽妆是认真的,并非是气话。
“如此这般,那我就让裕成挑几处宅子,送她们离开。”
“妆妆……”她认真地说着那话,从前不曾说过的后续,睿渊一时间失神,与预料中的娇嗔完全不一致的反应。
见他那般模样,挽妆只以为他是舍不得,毕竟是跟在身边那么久的人,可这个问题也是她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的。何语柔那件事的真相已逐渐清楚,表面上是谷雨香为了谋夺权势而栽赃嫁祸,实际上的黑手却是素来不问世事的向元柳,若真是妾室间的争权夺利,她并非不能容忍,毕竟人活一世都是为自己谋算的。可是这件事远远没有表面上所见的那么简单,向元柳跟金一是什么关系,虽然她现在还没能查得仔细,但她们之间隐隐存在着某种联系,所以她不想舀睿渊去冒险,在不明敌人企图之前就直接将他们都扼杀在摇篮中,连芽都不能发。
她不想与人打赌,因为那个赌注是睿渊,她舍不得。
睿渊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庆春与从云,示意她们不要跟上来,自己再扶着挽妆到回廊亭中坐下。
“妆妆,我明白你的心思,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也容不下其他人。可她们毕竟是进府一段日子的人了,若是没有任何的出错都将她们都遣送出府的话,只怕世人要说你嫉妒了。”
他像个孩子般,蹲在她的脚边,言语恳切。
挽妆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丝毫都没有要移开的意图,长久她才叹了口气:“我不怕别人说我嫉妒,我只怕……”后面半句她还是自己咽了下去,睿渊日日忙于文府的生意,已经非常疲惫,她不能让他操其他的心。
“你若真是这个意思,”睿渊微微皱眉,仔细想了一番才缓缓说来:“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这事虽是个难题,但迟早都是要解决的,既然挽妆将话提到这里,他理应顺丰推舟才是,也免得惹了挽妆的不痛快。
他虽有些勉强,但终归是同意了自己的做法。她的苦心若是看在他的眼里只是嫉妒也没有什么,因为她的确觉得那几房碍眼,试问天下间哪一个女子愿意分享自己的丈夫!从前顶着贤名不过是母亲与太后怕自己嫁不出去,如今她已为人妻还在乎这些虚名做什么。
“你小心些。”睿渊扶着她起身,带着庆春和从云回了清荷苑。
文容初最终没有熬过几日便驾鹤西去,当初那大夫说是熬不过秋日,没想到一语成籖,还真是如此。
文府大门口挂上了白色灯笼,府内上上下下也都着上了白衣,像是那一年京畿下过的最大的雪,将四周全部都覆盖,眼前除了白茫茫还是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
因挽妆有身子,也就没有亲自守灵,这一切就全落在睿渊的身上。见他日渐消瘦的模样,挽妆心疼不已,却帮不上任何的忙,只得困守在清荷苑内养胎。
这孩子似乎也感应到府中有事发生,不像平日里那么折腾挽妆,连着好几日都静悄悄的。挽妆得了安宁,从云却吓得不成模样,与庆春一番商量后就忙请大夫入府来瞧,直至大夫把过脉确认孩子无事后,她二人才搁下心来。
文容初谢世本是件大事,丝毫不亚于朝中丞相过世,今上虽没有亲自前来吊唁,却遣了银泰前来颁旨,大体内容不外乎肯定文容初这一生的种种功绩,曾辅助先皇拨乱反正什么的。
银泰颁旨的那日,挽妆也在从云的搀扶下到了正厅,她跪在睿渊为她加的垫子上,银泰偷瞄一眼也装作没看见,将旨意颁完。
“文少爷,”银泰将旨意递到睿渊手中,“请节哀。”
睿渊接过旨意,交到身后的裕成手中,又从裕成手里接过一袋银两塞到银泰的手中。
“文少爷,不必客气。”银泰假意推却着,这趟差事本就不是好差事,别人家里死了人,谁会打发赏钱。所以众人都不愿意来,徐多福苦着脸看向银泰,这个时候他能欺负的怕也只有自己的徒弟了。不过银泰却不觉得有其他,就算是得不到赏钱他也愿意走这么一趟,因为这趟里能见到挽妆。
挽妆瞧他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心中轻笑了几声。“公公是宫里的大忙人,我们不敢留公公喝茶,这点东西就算是给公公的茶钱,请公公收下吧。”
她出声了,银泰自然就没有再拒绝,将银钱袋子收到自己的袖中,转身对身后的宫卫军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候着吧,陛下尚有几句话带给文少夫人。”
宫卫军领声而出,挽妆也在从云的搀扶下转过身,朝侧厅走去,银泰跟在她的身后。
裕成见此,便嘱咐在场的众人都散了去。不一会儿,院子里便又恢复了安静,各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谷雨香留在灵堂外接待吊唁的来客,向元柳自然又是称病回了清幽苑,白缘君瞧瞧她二人,带着自己的侍女候在睿渊的身后。
睿渊站在原地,未动分毫,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挽妆进的那间侧厅。今上特地派人带话给挽妆,究竟是带的什么话?他不是不信挽妆,只是……挽妆与齐华自幼青梅竹马,难保不会因为与齐华的情谊而出卖文府。
他的眉头紧皱,直至裕成在旁轻咳几声才舒展开来,扫了一眼身后的白缘君,面无表情地朝灵堂内走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变故4
“说吧,陛下有何话要带给我?”挽妆靠桌坐了下来,从云候在她的身后。
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银泰微微一笑,从自己袖中掏出一大包物事来,递给从云。“我临出宫的时候,陛下说让我瞧瞧您的情况,若是需要御医来安胎的话,直接差人去御医院请便是了。”
自打太后离世后,挽妆就没再进宫一次,自怀有孕后更是整日都呆在文府里,哪里都懒得动弹。这般看来,齐华到底还是惦念着她,而她也太疏忽与他的情谊了。
从云小心地打开银泰递来的物事,里面包着一对颇为精致的小金镯子,瞧这模样应该是为新生婴儿准备的贺礼。
“镯子倒是挺精巧的,帮我谢谢你师傅了。”挽妆掂在自己手上看了看,之前帮齐华送来赏赐的人并不是徐多福,这应该是徐多福私下借着银泰到文府的机会特地补上的。
银泰摸摸头,又从怀里掏出一条挂着长命锁的银链子,递到挽妆的手里,不好意思地说来:“妆妆小姐莫嫌弃我给小少爷的礼物不值钱。”
挽妆朝他笑着,将银链子收到金镯子一堆里,轻声道:“你还有一堆家人要养活,这银链子让你破费了。”
“妆妆小姐不嫌弃就好。”想常挽妆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珍宝礼物没见着过,光说今上当日送到文府的赐品都是选的上等贡品,他这样普通的银链子只能说是凑份心意罢了。
挽妆将金镯子和银链子重新包好,递给从云收起来,自己端了杯温水慢慢地喝起来。“近来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银泰歪着头,仔细想了一番后回道:“宫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不过……不过朝堂上倒是有些动静,右相大人领头上书请陛下立宸贵妃为后。”
杯子被她重重地搁下,让一旁的从云好生吓了跳,只见她脸色逐步变得难看起来,说起话来也是咬牙切齿的:“这人还没走多久呢,就急着爬那个位置了。”
银泰默默地听着她的话,待她说完才继续回道:“不过陛下没准这折子。”
“他自然是不会准的,今日是皇后的位置,明日便是太子的位置,如今太子没有母亲的照应,太后又已辞世,锦暮也被贬官,太子一脉的势力倒真的是树倒猢狲散,没几个人了。”
“那妆妆小姐接下来要如何做?”先帝就是靠文府襄助才能顺利登上宝座的,如果挽妆也能利用文家的势力才支持太子,太子一脉不是没有希望的。银泰心中是这么想的,双眼偷偷地打量着挽妆。
她摩挲着杯口,陷入沉思中没有言语。若是从前的文家怕是真的有办法,可惜现在的文家……她的目光朝房门的方向看去,睿渊日日为了文家的生意愁容满面,她怎好用文家仅剩的财力去帮助太子呢,且这文家本也不是她的。
“你先回去吧。”半响,挽妆朝他摆摆手,银泰将她为难的神情瞧在眼里,弯下腰退了出去。
夜里天空一如既往地黑暗,四周也十分安静。
睿渊一身孝服从灵堂缓步离开,谷雨香守了一个白日,他离开时让白缘君换下了谷雨香。谷雨香难得见睿渊对她如此体贴,当即就红了眼,睿渊朝她挥挥手,自己独自朝庸人居的方向而去。
“少爷……”裕成紧随其后,一直跟他进了庸人居。
他日日都留宿在清荷苑,很久没回过庸人居,此时夜深,庸人居的下人们都以为他不会回来,偷起懒来。
没人,正好合适。
裕成进屋后将烛火点燃,睿渊坐在椅子上沉吟不语,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日间银泰与挽妆在屋内说话的情形。舀文家来打赌,这个赌注太大,他不敢赌,于是做每一件事都必须小心翼翼。
“少爷,”裕成走到书桌前,硬着头皮将话说了出来:“少爷,不如趁此机会,离开京畿吧。”
睿渊轻轻地叩着桌面,响声有些凌乱。
“少夫人始终都是与那位关系深厚之人,万一她不站在少爷这一边,届时少爷想走也走不了。”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走。”睿渊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清冷地如同夜里的月光。
“可是……”
“好了,”睿渊像是做出了决定,收回叩在桌上的手,对裕成郑重其事地交代道:“你通知翼州等分店,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加快计划的进行,今年年底要再关翼州、荆州分店,另外青州等地的新店要在年初就正常运转。”
裕成望着他,他作出的决定向来就不容易更改,看来自己是没有办法说服他了,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口走去。
“裕成。”
裕成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睿渊。
“明年年初你就准备离京吧。”
“少爷!”裕成震惊地望向他,他这话里有不祥的味道。
“文家总要有掌舵人,如果我真的出不去了,你就是文家的掌舵人。”
“少爷!”裕成更大声地唤着他,他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面对裕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