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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气息。
越来越临近年节,府里的事务也逐渐多起来,昨日已有外的大掌柜捎信到府里,称几日后就要到京畿。
挽妆虽然出嫁前在常府时也帮母亲打理过家务,但常府人口不算多,来往走动的亲戚还是安氏的较多,哪里像文府这样的家大业大!挽妆又是第一年主事,不知多少人都睁大双眼瞧着呢,为达自己的目的等着抓她的痛脚,丝毫也马虎不得。
因此,凡事她都恨不得亲力亲为,才会手忙脚乱起来。幸好裕成不曾嫌弃她愚笨,总是耐心地向她解释着,还为她出谋划策,让她好歹能稍稍地松口气。
“小姐,裕成来了。”从云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地说着。
这几日忙着筹备宴会之事,挽妆都不曾得过一刻的清闲,眼下正倦了,撑着头靠在桌边打着瞌睡。听闻从云的声音,她揉揉眼睛,迷糊地扫过她一眼,又想睡下,裕成却已经踏入了内室。
“少夫人,这是少爷让小人转交给您的。”
裕成恭恭敬敬地将盖着红色布巾的托盘搁在挽妆身前的桌上,再退到一边。
“文睿渊交给我的?”文睿渊会给她什么东西,挽妆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地掀开布巾,脸色随之大变。
“少爷嘱咐过,少夫人若需用银子,可直接让账房支取。”
“知道了。没事你先下去吧。”挽妆半遮着脸,伸手慌张地朝裕成摆了摆,示意他赶紧下去。
一旁候着的从云莫名地巴望着这个诡异的场景,她家小姐很少有这样窘迫的时候,还有裕成管家,他离去时脸上挂着的微笑怎么看都觉得耐人寻味呢。
“小姐。”见裕成消失在屋内后,从云急忙将头凑到挽妆身边,试图看清布巾下的物事。
挽妆气呼呼地背过身,从云这才动手掀开那布巾,随即发出惊叫声:“啊……”
“小声点,还嫌不够丢人么!”挽妆及时地捂住她的嘴,看着因她的尖叫声而匆匆跑进屋的其他婢女。
“没事,都出去吧。”没等她们出口询问发生何事,挽妆便朝她们挥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
“这些……这些怎么在这里?”挽妆一松开从云的嘴,她便开始追问,挽妆白了她一眼,一副“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地望着她。
“我……”从云指着自己,摇着头解释:“不是我透露的。”
“我知道。”挽妆朝从云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从云定不会出卖自己,想来是文睿渊定是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才会将她的这些首饰都赎回来。她那日私自入宫之事做得极为隐秘,文睿渊即便是再神通也只能知道自己去当铺换了银两,万万猜不到自己的目的。
“放回原处吧。”挽妆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起身朝屋外走去,她与谷雨香约定今日要去挑选客栈的。
从云在她身后应了声,将首饰一件一件地放回原位。虽说不知道姑爷是怎么弄回这些东西的,但见着小姐的陪嫁首饰没有任何损失,她私心里是高兴的,不过另外一个缘由是因为姑爷看来并不像表面一样冷落小姐,不然他怎么会做这些事,还是如此及时地去做。
挽妆缓缓地下楼,此刻离谷雨香到来的时辰还差些,她披了披风站到池旁,看着池内平静的水面。
飘落在枯叶的水面,很平静,瞧不见一丝的波动,这大抵也就是她如今的心境吧。过早枯萎的心啊,早已失去波动的权力,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某处存活着。
“妆妆小姐……”
苑外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挽妆仔细地一瞧,好像是凌府的人。
“妆妆小姐……”
那人哭红了双眼,一见到挽妆就“噗通”跪在她的面前,“妆妆小姐,娘娘没了。”
“娘娘没了?”挽妆疑惑地看着她,虽然瞧她满脸忧伤,但实在没能理解她话语的意思。什么叫娘娘没了?娘娘……没了……忽然脚下一软,她差点跌落进水池,幸而刚刚下楼的从云奔过来及时扶住。
“你是说,是说凌姐姐怎么了?”挽妆靠在从云身上,她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到,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妆妆小姐,若曦姐姐让我来转告小姐一声,娘娘昨夜里没了。”
“昨夜里?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可能,前几日她才见过凌姐姐,虽然姐姐面色憔悴,但活得好好的啊。
“宫里今早来的信儿,说娘娘是废后,不让入帝陵,让少爷去宫门接走。”
“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往事一幕幕此刻都浮上她的心头,她记得那时的凌锦翾总是光彩照人,依偎在齐华哥哥的身边,笑得很甜蜜。她还记得那夜的见面,凌锦翾面色憔悴,握住她的手,同她说着……说着……
凌姐姐,原来那个时候你就想好了所有的一切。
依你的性格,怎么会让自己屈居在冷宫那种地方!依你的聪慧,早就猜出了幕后之人是谁,伤心绝望早就存下了。只不过,因为你还没有为容轩找到庇护,所以才会忍受所有,你是在赌……赌妆妆会不会去看你么?
没想到,她的到来是凌姐姐的催命符。若她不曾去,也许凌姐姐还会担忧着容轩不会轻易地离开。
是她……都是她啊……
“凌姐姐……”连日来的操劳,再加上此刻的急火攻心竟让挽妆吐出一口血水来。
“小姐,小姐。”从云顿时脸色发白,着急地向身后的婢女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还不快去告诉少爷!”
“凌姐姐……姐姐……都是我的错……”
眼前漆黑一片,她瞧不见四周,唯一的光亮之处慢慢地闪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凌锦翾一身荣装,光从她身后照耀而来,竟似仙子般。
她朝挽妆微微地笑着:“妆妆,姐姐以后都不能陪你了,你自己万事要小心。容轩,一定要替我好好地看着容轩。”
☆、第六十七章 惊心(2)
额头上有微凉的触感,是谁在轻轻地拂过,那般的轻柔,那般的珍重,又带着点点的悲伤。
她被这股悲伤唤醒过来,缓缓地睁开眼,向四周看去。
怎么会是他?
“你……”她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哑地,说起来困难得很。
“醒了?”还是那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她仔细寻觅了一番,在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感。
“好端端地怎么会吐血晕倒?莫非是我们文府亏待了你不成?”他的话语一开,却是慢慢地嫌弃。
吐血……她倒也没真想到自己竟然会吐血,她身子素来都很康健的,连小病都极少生的。
“大夫说少夫人最近太操劳,又急火攻心,所以才会吐血晕厥,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转的。”裕成站在下方,向睿渊解释道。
“若是如此,那就好好休息吧。”见她苏醒过来,睿渊也起身,准备离开。听到清荷苑的婢女来报,说挽妆忽然吐血晕倒时,他自己都差点跟着被吓晕。
望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挽妆才慢慢地想起晕倒之前的事。凌姐姐……她方才还看见凌姐姐就站在一片黑暗中,对她笑着说话。
“小姐……”
“少夫人……”
从云和裕成见挽妆挣扎着起身,试图下床时都急忙阻止起来。睿渊素来都是极为文雅的,就连裕成都很少见到他发火生气的模样,别提没见他几面的从云,可刚刚闻讯赶来的睿渊却是一脸铁青,像是要把他们都生吞活剥了一般。
一进屋子,他更是推开两人,自己亲自照顾起病床上的常挽妆,这份心意任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来。明白常挽妆在他心里的地位,裕成自然是不敢小觑这位少夫人,而从云本就担心挽妆的身子,两人想法不同,目的却都是一致,才会联手阻止挽妆突如其来的举动。
“从云,备车……”挽妆虽是苏醒过来,但脸色仍旧不太好,说话也有些喘不过来般。“去凌府。”
“小姐!”从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家小姐都这般模样还赶着去什么凌府啊。
“还不快去!”挽妆瞪向从云,目光里透着少见的威胁。只要能动,即便是爬她也要去凌府,见凌姐姐的最后一面。
“少夫人……”裕成为难地看看从云,又看向挽妆:“大夫说您现在需要静养,不适合去凌府。”
挽妆撇过头,将裕成彻底无视,她推开身旁扶住自己的从云,自己艰难地爬下床,扶着一旁的烛台向屋外走去。
“一定要去?”已经离开的睿渊听得屋内的动静,又转了回来,正好看见向他走来的挽妆。
“要去。”挽妆看着他,眼神涌动着无奈的哀伤。她怎么能不去呢,那是她的凌姐姐,跟齐华哥哥一样宠着她的凌姐姐,在被拒婚之后第一个站在她前面,为她抵挡风雨的凌姐姐,会因她而从此不待见齐珞和季兰的凌姐姐,他们不知道,凌姐姐曾经为她做过许多的事。
“那走吧。”
“少爷……”裕成错愕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这个时候无论什么原因,凌家都是禁地,怎么少爷明明知道却还要跨入其内。
睿渊朝他摆摆手,大步向前将挽妆揽进自己的怀里。“我陪你一起去!”
“你……”挽妆被他圈在怀中,如坐针毡般的不舒服,想要挣脱却没有能挣脱他的力气。
“如果你要去,就必须让我陪你一起去,否则你就乖乖地回床上静养!”文睿渊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般,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势,这样的他强势却并不让挽妆讨厌。
因挽妆才苏醒,身子都在发软,睿渊在众人的惊呼下将她抱了起来,穿过整个文府。
这一次挽妆没有挣扎,反而是颇为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有这样的一个依靠也算不错。她很累了,累到不想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她只想去送凌姐姐的最后一程。
很少见到她会如此安静的时候,像是乖巧的猫咪安分地窝在他的怀里,紧闭的双眼还是能瞧出浓浓的疲倦。他一直都知道凌锦翾与她之间的情谊,所以他才明白挽妆的坚持,如果不满足她的这个要求,将来恐怕会怨恨他一辈子,但就这样放任不管,他却是做不到,因此才会陪着她一起去,他想做她身后的那座大山,在她累了倦了的时候都有一个港湾可以安心地休息,就像现在这样。
睿渊将她抱进马车,双手没有松开,仍旧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马车开始行进起来,挽妆呆呆地望着车顶,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她还是将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里。
“想哭可以哭出来。”见她良久没有半点反应,睿渊摸摸鼻子,语气有些别扭。
挽妆还是充耳不闻,她仿佛将自己关在一个禁止他人进入的世界里面。
睿渊没有再追问,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将她身上凉得可怕的寒意驱散一些。
“我和凌姐姐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她忽然说了出来,睿渊看着她翻转过去背对自己的发髻,安静地聆听着。
“我父亲家并非权贵,但母亲却出身后族,虽然已经没落,可终归还是大名鼎鼎的。再加上太后常召我入宫,连齐华哥哥都喜欢将我带在身边,所以可想而知,以我那时的地位,与我玩在一起的都是各家贵不可言的嫡出小姐们。
凌姐姐也是其中的一名,让我注意到她的是因为另一位姐姐陶素心。陶姐姐与我们都不同,她只是个小小候补资善大夫的女儿,与我们相比,出身太低微,因为家里老宅就在凌府旁边,所以自幼也是熟识的。那些官家小姐们总是喜欢攀高踩低才证明自己的优越,当第一次见到随凌姐姐出席聚会的陶姐姐时就百般的戏弄刁难,而凌姐姐就站在她的身前,没让任何欺负到她。
凌姐姐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