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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珠拉如蒙大赦,向哲哲和皇太极微微一福,转身退了出去。
哈日珠拉走出哲哲的住处,在心里暗暗地把皇太极骂了几千遍。都怪他,居然在她的身上留下这么多恼人的痕迹,害她都没有办法见人了。
哈日珠拉兀自生着闷气,就连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直到一只大手覆上自己的腰。
“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嗯?”
头顶传来男人略带薄怒的声音,哈日珠拉抬起头,对上皇太极似怒非怒的眼神。
哈日珠拉没想到皇太极会跟出来,看着害自己丢人的始作俑者,又气又羞地别过头。
皇太极看着她半羞半嗔的模样,知道她还在为昨晚的事别扭。放下架子,捏着她的肩膀说道:“昨晚是我不好,可是我都被你骂成大虫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哈日珠拉一听皇太极提到昨晚的事,又是一阵不好意思,旋身挣开他的魔爪,说道:“如果姑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看也不敢看他,逃也似跑开了。
皇太极含笑地看着的她一连串的动作,只觉得可爱至极,真恨不得马上把她娶进门。
“八哥!”
苏勒来到四贝勒府,听下人说皇太极在哲哲那儿,于是就打算过去找他,没想到却在半路遇到了他,而且她平时总是冷冰冰的八哥居然对着一个女孩儿的背影笑得异常温柔。
苏勒看着哈日珠拉的背影,打趣道:“咦?那不是哈日珠拉格格吗?八哥该不会是欺负人家了吧?”
“你怎么来了?”皇太极敛去脸上的笑意,直接忽略掉她的问题,不答反问。
皇太极一向不苟言笑,苏勒早已习惯,只是没想到他变脸变得如此之快,看来这哈日珠拉还真是不简单,居然能让她严肃冷漠的八哥发自内心的笑,就连她都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了。
苏勒敛去玩笑的表情,顿了顿,开口说道:“豪格的额娘病情加重,恐不久于人世了。”
因皇太极对苏勒一向亲厚,所以他以前的两位嫡福晋钮祜禄氏和乌拉纳喇氏对苏勒也是关爱有加,乌拉纳喇氏被休后居住在府外的别院,由于心中抑郁,自此身子便不大好了,苏勒一直在私下里照料着。这件事情她本来时不想告诉皇太极的,可是她昨日去看乌拉纳喇氏,见她半昏半醒中一直喊着皇太极,听得她心中不忍,在她床头问道:“八嫂,要不要我把八哥叫来?”
乌拉纳喇氏却只悲戚地摇着头:“不用了,我嫁给他十几年,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临死了,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苏勒从她的表情看得出,她是渴望在临终前见一见皇太极的。她虽然知道皇太极探望乌拉那拉氏若被努尔哈赤知道必然会惹努尔哈赤不悦,可乌拉那拉氏与皇太极毕竟夫妻一场,还为他生了豪格,她虽然不如钮祜禄氏温良贤淑,也不似哲哲圆滑通透,但她却是一直深爱着皇太极的,就凭这一点,她就应该满足她最后的心愿。
皇太极眉头紧紧地蹙着,沉默了一会儿,对苏勒说道:“你安排一下,我晚上去看她。”
苏勒迟疑道:“可这事若是让父汗知道……”
“我会向父汗解释的。”皇太极打断苏勒,一句话说完,大步地向书房走去。
苏勒看着皇太极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的八哥她清楚,他虽然看上去冷漠无情,但他其实是重感情的,也是念旧的,他只是将自己的心守得太紧了,没有人能走得进去,亦没有人能摸得到。
☆、第六十一章 乌拉纳喇氏
乌拉纳喇氏躺在床上,曾经如花般的容颜此刻却已毫无生气,散乱的发间更是夹杂着丝丝银发,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倒像是四十多岁。
皇太极看着眼前苍老憔悴的女人,一颗心被深深的愧疚紧紧地缠着,他对她虽没有什么爱意,她亦没有钮祜禄氏和哲哲那样识大体,知进退,可是她毕竟跟了他十多年,为他生了三个孩子,多年的情分还是有的,只是他没有办法违抗努尔哈赤的旨意,只能将她休弃。或许如果当初他再争取一些,是能够将她留下的,只是对于他来说,一个女人与江山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让努尔哈赤不快。只是他并非铁石心肠,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的心中也着实难受。
乌拉纳喇氏看到皇太极,原本灰暗的眸子立刻有了光亮,挣开着坐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爷,你来了?臣妾不是在做梦吧?”
“我来了。”皇太极走到她的床边,吐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昔日,她虽年华不再,可也是明艳照人,这才两年,不想她竟已经如此憔悴不堪。
“臣妾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爷了。”乌拉纳喇氏看着皇太极粲然一笑,但眼角却滑下一行清泪,嘴角的笑容与脸上的泪水出现在同一张脸上,说不出的凄楚辛酸。
“是我对不住你。”皇太极坐到床边,愧疚地看着她。终究,是他亏欠她的。
乌拉纳喇氏摇了摇头,苦笑道:“臣妾从来没有怪过爷,是臣妾自己福薄,没有福气一直陪着贝勒爷。但是。。。。。。但是臣妾在临死之前,还能。。。。。。能见到贝勒爷,臣妾。。。。。。已经知足了。”
皇太极听她的声音越来越无力,竟是出的气比进的气多,知道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也不多废话,只说道:“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乌拉纳喇氏无力的靠在软枕上,调了调气息,才开口说道:“臣妾不敢求爷什么,只是。。。。。。只是实在放心不下孩子,豪格倒是没什么,他是贝勒爷的长子,前途自是差不了,可是。。。。。。在大金,女子一直都只是联姻的工具,臣妾只求爷将来给敖汉找。。。。。。找一个好夫婿,不要为了拉拢他方势力。。。。。。将她远嫁。”
乌拉纳喇氏说道这里,已经是喘息不止。
皇太极握住她的手,说道:“我答应你,将来定不会委屈了敖汉。”
感受到手上传来自己思念已久的温度,乌拉纳喇氏满意地点点头,却觉得眼睛越来越沉,可是她仍旧努力地不让眼皮垂下,只想再多看几眼面前这个让自己日思夜想了无数次的男人。从十六岁起,她就每日都盼着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他能像现在这样握着自己的手,他从来不会知道,他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可以给她带来无限的满足。只要他看她一眼,她就会觉得再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乌拉纳喇氏抬起手,想摸一摸他的脸,终是再也没有力气,她的手只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皇太极看着她阖上的双眼,微微叹一口气,将她的手放在胸前,转身,离开。
……………………
哲哲有意让哈日珠拉多与皇太极接触,做了一些点心吩咐哈日珠拉给皇太极送到皇太极的书房。
自从那次从哲哲房里出来后,哈日珠拉就没有见过皇太极,一想到两个人曾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她就忍不住面红心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哲哲,只得接了东西。而且,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是,多日没有见过他,她也确实挺想他的。
去皇太极的书房要首先路过豪格的书房,哈日珠拉走到豪格的书房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打骂声和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破碎声。
哈日珠拉走上前,向垂头站在外面的下人问道:“里面怎么了?”
下人见是哈日珠拉,知道她是府中的贵客,恭谨地答道:“回格格,是大阿哥喝醉了。”
哈日珠拉听人说豪格的额娘去世了,想来他现在一定很难过,思极他对自己一向不错,对伊娃吩咐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豪格听到脚步声,张口就骂,一抬头,才发现是哈日珠拉。
“你怎么来了?”豪格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继续拎起酒壶喝他的酒。
“你不能再喝了。”哈日珠拉走上去,一把将豪格手中的酒壶抢过来,“我知道你为你额娘的事情难过,可是你这个样子,你额娘如果泉下有知也会伤心的!”
“你知道什么呀?”豪格嗤笑一声,斜睨着她,“你真的要嫁给我阿玛吗?”
哈日珠拉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别扭地别过头,“这不关你的事。”
“你喜欢他?”豪格继续追问。
哈日珠拉并不做声,豪格见状,了然地笑道:“原来你真的喜欢他!”
突然,豪格猛地抓住她的肩,咬着牙说道:“你喜欢谁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
“豪格,你放手!”哈日珠拉的肩被他抓得生疼,她努力地挣扎,却是如论如何也挣不开他的钳制。
豪格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皇太极更无情更冷血的人了,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呢?”
哈日珠拉听他这样说皇太极,不满的说道:“他是你阿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我说的是事实,他最爱的从来都只有权力,只有江山,当年嫡福晋病重,已近弥留,而他居然毅然决然地带兵去打仗,丝毫不顾念病重的嫡福晋,后来又只因大汗的一句话,他就休了我额娘,我额娘陪伴了他十几年,却换来他如此的绝情。”豪格借着酒意,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埋在心里整整两年,想说却又从来不敢说的话。对于皇太极,他有敬有爱,却也有怨有怕。
哈日珠拉同情的看着豪格,说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额娘的死,他也一定很难过的。”
“难过?他也会难过吗?”豪格讽刺地一笑,他从来没见过皇太极难过,甚至很少见他笑,他所见到的皇太极,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气势慑人的。
“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他当然也会难过,也会伤心,你为你额娘的离开而心痛,又怎么知道他此刻没有在难过呢?”哈日珠拉看着此时的豪格,仿佛看到了那年蔷薇架边同样为了额娘的早逝而伤心的皇太极,语气不由得和缓下来,“大阿哥如此消沉,不止你九泉下的额娘会难过,姑父也会难过的。”
哈日珠拉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豪格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在谈及皇太极时少有的温婉和顺,心中不禁平添了一丝失落,他也曾为她心动过,可是她喜欢的却是他的阿玛,也罢,她这块美玉终究不是自己能够拥有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否遇见这样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的女子呢?
皇太极听属下禀报说乌拉纳喇氏的后事已经办完了,想着豪格心情一定不好,准备过来看看他,刚走到花园的拐角处,却见哈日珠拉从豪格的书房走出来。
“兰儿?你怎么在这儿?”语气有些不悦。
“豪格为他额娘的事很难过,我刚好路过,就进去看看。”哈日珠拉说完,才发觉皇太极神色有些不对,扯着他的袖角怯怯地问道““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皇太极看着哈日珠拉娇怯的模样,心中的不快去了大半,他不是不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每次看到她和豪格在一起,都说不出的般配,他们毕竟年龄相当,而自己却足足比她打了十七岁。
皇太极反握住她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已经是初春了,她的手却仍旧冰凉。
“手怎么这样凉?快回屋吧。”皇太极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哈日珠拉看着他那张比天气还多变的脸,怎么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回到书房,皇太极放开她的手,挑眉问道:“看够了吗?”
这丫头盯着自己看了一路,还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