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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扇和桃叶看着整理行李的宁苏,两个人都不敢开口。生怕触怒了她,这主子是越来越冷了,越来越像之前的玢郡主了。
"团扇,寒公子来了吗?"宁苏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奴婢已经派人去清了。"团扇说完,支了支桃叶的手臂,桃叶连忙开口道,"主子,您真的要出去吗?"
"不是。"宁苏一笑,两人皆舒出一口气,宁苏又道,"我是要离开了。"
"主子!"两人连忙跪在地上,泪眼婆娑,"求主子不要走!"
宁苏一愣,又莞尔道,"你们跟着我这么久,自然知道我是哪种人。这间王府,真真不适合我。"
"可主子之前不是也很开心吗?"桃叶从怀里掏出之前宁苏赏的首饰,"桃叶一直记得主子说过什么。我和团扇姐姐从小就没有父母,还是老王爷收留了我们。我们跟着王爷一起长大,却从来不敢有半分逾矩。从来都是绷紧了神经。可是主子,您会和我们说心里话,带着我们玩,还赏了名字给咱们。你若是走了,我和团扇姐姐再也无所可依了。"
"是啊,主子。况且王爷他。。。。。。。"
"我心意已决,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还有,还有雪兔。我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去看他了。想必它也已经将我忘了。以后你们会有新的主子。认真做事,总不会亏待你们。"宁苏笑地勉强,"再说,我一出去便是被王府废黜的身份,你们跟着我,也不会好过的。"
"可。。。。。。"
"寒公子来了。"门外丫鬟喊了一声,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寒丰毅就进来了。
他抱胸挑了挑眉,"怎么,上演苦情戏呢?"
宁苏拎起包袱,"寒大哥,我们走吧。"
寒丰毅咂舌,"你真的要走?"
宁苏点点头,见他一脸的迟疑,她笑问道,"很为难吗?"
"李御南说,让你走。"他顿了许久,才开口。
宁苏神情一滞,眼眶红了红,点头轻声道,"那多谢他。"
团扇和桃叶听寒丰毅如此一说,自然知道没有回环的余地,抹着眼泪将宁苏送到了门口。
果然,没有任何人阻拦,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
宁苏没有停住脚步,她甚至都没有回头。
她记得这里的一场大雪,记得这里锣鼓喧天红布满目。说到底,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不知道舍不得什么。只是心里微微泛疼。
李御南站在门后面,看着她一身素布,头发散扎。不回头,走的干脆。
她的心,原来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连回头看一眼,都觉得难堪么?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父王在母妃仙逝时,断肠落泪。有些痛,比身上更来的彻底和清醒。没有人能够替代她,而他,也不会放她就此离开。
寒丰毅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宁苏,"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想过。"宁苏摇摇头,"寒大哥,你平时都没有住处吗?"
"啥!"寒丰毅瞪她一眼,"你不会想住到我家吧?!"
宁苏放下茶杯,笑了笑,"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寒丰毅瞥了她一眼,心里打着算盘,怕是她刚住进自己家,李御南就杀了他了。
宁苏无奈地瘪瘪嘴,寒丰毅见她神色有些失落,轻咳一声道,"这不是我不让你去。我怕莫莫见了,那个,会生气。"
"莫莫?噢,是你的红豆啊寒大哥!"宁苏一下子亮了亮眼睛,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我正好和她见见,打个招呼。"
寒丰毅心里一顿,难不成还要赔上莫莫的性命?
宁苏见他迟迟不肯答应,所幸赖皮起来,"反正我总有办法找到她的。你不让我去,我以后便告诉她,你在外面有很多女人!"
寒丰毅连忙包住她的嘴,瞪着她,"这话不能乱说!就算我不紧张,你非要帮昭启王套上绿帽子不可?这可是皇家的名声!乱说会被抓起来的!"
宁苏一听到李御南,微微有些僵硬。
寒丰毅实在无奈地很,撩起帘子,"寒府!"
宁苏一听,立刻笑了起来,她学着习武之人,双手握拳,"多谢大侠!小女子定将重重报答!"
"本大侠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另外概不接受!"寒丰毅睨了她一眼,"所以你还是别报答的好,不然我会被李御南分尸的。"
"喂寒大哥,你就不能不提他吗?"宁苏很是气恼。
"你能不想他,我就能不提!"寒丰毅看了她一眼,认定了宁苏没骨气。
宁苏瘪瘪嘴,不再说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御南缓步行至昭司阁,想要进去却又抬不起脚。
宁苏一走,团扇和桃叶也到了管家那里做事,屋子点着灯,却是没有人。
他心里实在念得紧,只不过寒丰毅来了信鸽,说她在寒府与高莫嫣相处得很好。他也就不准备马上去找回她,给她一段自由,让她找回以前那个自己。
他推门进去,屋内香味四溢,还是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清新。
帷幔帘卷间,有一人影飘动,李御南眉峰一皱,那不是宁苏的装束吗?可她明明不在这里。
可这背影,像极了她两日前离开王府的样子,李御南心尖一紧,却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宁苏,是你吗?"
☆、第四十章 云笼月色反清晰
女子身影一顿,婉婉转转地回过身,"王爷!"
"云衣!"李御南收回目光,厉声道,"谁准你进来的。还有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王爷,云衣知道王爷是喜欢云衣的眼睛,所以云衣想让王爷高兴。"云衣走到李御南面前,抬起头看着他。
李御南一笑,"我不喜欢你的眼睛。我喜欢的是宁妃的眼睛。"
"可宁妃善妒心狠,她已经不是刚进王府的宁妃了。"云衣身子僵硬,她也是女人,怎能面对如此之人,毫不心动。
"云衣,你还小。"李御南看着她的眼,淡淡道,"我喜欢宁妃是因为她的眼。可之后,我便喜欢有关于她的一切。即使今日,她做出有违天理的事情,我仍是爱她。甚至不惜为她逆天!"
"王爷,那我呢!"云衣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爱宁妃,还要时时刻刻让自己陪在身边。
"云衣,不要过分。"李御南指了指门口,"滚出去!"
云衣眉黛深深锁住仇怨,"王爷。。。。。。"
"滚!"李御南不想再与她过多接触,一开始是他错了。他以为,宁苏会有所动容,也会吃醋。
可终究,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秦宁苏啊,你倒是比这天上的月亮,还要难摘。
云衣一见他发了脾气,连忙转身要出去,却正好遇上了来昭司阁的荆茹希,"主子!"
荆茹希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回去把衣服换掉。想做主子想疯了吧你!"
"是!"云衣点了点头,疾步离去。
荆茹希扶着腰身,吃力地抬脚走进去,见到李御南斜靠在主位上,闭着眼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
"你打算怎么办?"荆茹希坐下来,打发了下人出去。
"她现在和我赌着气,住在寒府。"李御南睁开眼,无奈地一笑,"怕是现在去,还不肯原谅我。"
"这便是你不好了。一开始不说清楚,后来又利用了她。"荆茹希无奈地摇摇头,"我记得你问过我,怎么爱才好。"
"是,我一直很奇怪。"李御南深吸一口气,"你是江景宫最有威望的锦丝使传人,而大哥当时和江景宫少宫主有过缘分,而你和大哥又是仇人。这关系真的,怎么能去说爱呢?"
"当年,我和少宫主是很好的姐妹。她是将来的继承人,而我是传承的锦丝使,你大哥很喜欢少宫主,可我讨厌他瞒着少宫主暗中接近江景宫的三大掌事,于是处处与他为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荆茹希的目光中流年似锦,不久于岁月前的相逢就像是茶中的茶叶,渐渐于表面。
"有一次行动中,我被奸人用一种奇特的香所控制,失去了心智,动手杀了我最好的少宫主。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敌方的控制术太过于厉害了。自然,我被抓起来,宫主要取我性命。而当时负责杀我的,便是你大哥!但是,他在接到江景宫致命武器蛰鸳的时候,翻过身杀了宫主。你也知道了,三大掌事都在他的手下掌控着。他救了我,原因是,他爱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仇恨的人,他也能够和你说爱。若是我,我定说不出口。"李御南想,如果是他,定对自己的仇家说不出一个好听的词。
"江景宫锦丝使自小都被喂下毒药,防止权力过大篡宫。但是正因为如此,历代之人,活不过三十岁。你大哥说,物极必反,一直以仇家身份相见,就不知不觉害怕我受伤,担心我毒发,甚至在少宫主身边,都害怕我难受。"荆茹希无奈地摇摇头,"他便是如此自负,自认为我也物极必反地爱上他了。他说,他必须负了世界来解我的毒。后来之事你也知道了,江景宫宫主重选,寒丰毅上位,血印祭天开启了洞府,拿到了解药。"
"有一次我伤了他,我就愣住了,我知道,我已经情动。"荆茹希微微感叹,"怎么爱,说明白就好。你心心念念的人,即使和你再有深仇,那些都是令你痛苦的。而爱,是让你快乐的。那么,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痛苦呢?一个人逞强要强有什么用。这一生总不能和这些脾气过一辈子吧。在感情里,低头和服软,不是丢脸,而是战略。就像你攻克城池,一举进攻不是冲动,而是战略。"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放手,可是时间隔得太久人心会以为,爱也不长久。抵不住几日的离别,和脉脉无期的流年。"
李御南深锁眸子,眉上的愁颜又上了心头,他久久才淡淡一说,"我知道了。"
荆茹希回过神来,轻抚着肚子,"我也住了这么久了,看着宁苏来,看着有人走。况且,胎气也稳住了,我就搬出去了。"
李御南起身到她身边,"嫂子要住哪里?"
"崂山山庄,姜儿医术高超,也方便。"荆茹希回过身,瞧了瞧屋外,"你最好将那云衣打发了,这丫头心思多得很,留不得。"
"好。"李御南又一顿,深深的眸子里又有了忽闪的光,"那嫂子注意身子,以后我再去山庄看你。"
"行了,不说服宁苏,你还是别来了。"荆茹希笑笑,缓步出门了。
李御南双手抱胸,抬着头每一处都细细看过。
虽然一别只有两日,可心头却已经思念成灾。
会在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想着她的样子,转过头看看身边却是一人都无。有时候走在花园里,希望一个不经意,就又看见她在湖边戏水。荆茹希说的没错,一切都是需要有人走出一步,低头服软,只是希望,她能够一展笑颜。
不管她对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有足够的光景。
就像是,在遇见她之后,他等了她两年的光景,来等她长大。
月色慢慢被白云隐去,只有朦胧一片,显得不似之前明亮。门被敲响,宁苏顺手关上了门,"请进。"
"你还没睡呢?"寒丰毅眉一挑,推门进来。
"寒大哥,你这么晚来找我,自然是知道我没睡了。"宁苏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尽是鄙夷。
寒丰毅怔松,继而又大笑起来,"你到越发学会了莫莫的伶牙俐齿了。"
"我很喜欢莫莫,她与我脾气很相像。而且你不觉得,我有一丝丝的像她么?"宁苏点点头,为寒丰毅倒了杯茶,"这么晚有事吗?看天像是要下雨了。"
"下雨?